《抢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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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后-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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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当初一对上唐韵曦便脸红心跳的摸样,可是隐隐地又有些什么不同。

    “好啊。”唐韵曦嘴角弯起一丝浅浅的弧度,欣然答应。

    待得唐韵曦垂眸,开始轻抚古琴,文景年便忍不住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低着眉眼,纤指宛若流云上下一勾一挑,那夜夜想着的曲子却仿佛没听进去,她在痴怔中有些恍然,或许她并不是想着听这首曲子,而是想这般看着她吧。文景年看她看得入了神,不知自己的目光是如何的炙热如火,弹到后面,唐韵曦忽地抬起头,朝她微微笑了笑,文景年顿时脸上发热,可是视线却还是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一整晚,她的心都在砰砰直跳,也许是太久没见唐韵曦了,如今一靠近她,她就不住地亢奋,全身都发热起来。她一面极其地想要更亲近唐韵曦一些,一面又拼命压抑着自己这种莫名强烈的渴望,可是这种渴望亲近她的**,在她的压制下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时间越来越晚,到了就寝的时候,沐浴过后,文景年自然而然地留宿了。自那次遇袭回宫之后,她便常常留宿在皇后寝宫,一来唐韵曦已知晓她的身份,她不再有所顾忌,二来她一直都是很喜欢亲近唐韵曦的。

    明明不是头一回,可是不知为何,今晚文景年似乎格外地青涩紧张,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上,连动都不敢动,只低着头由唐韵曦为她宽衣。唐韵曦的动作细致,很是认真,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像蝶羽般,在灯光下仿佛镀上一层金色的轻纱,轻微地扑颤着,文景年的心像擂鼓般咚咚直跳,面上一阵阵热浪滚滚。

    “景年,你瘦了很多……”唐韵曦抬头凝视着她,眼里清透温柔,带着一丝疼惜,轻轻柔柔地说道。文景年看着她灵动迷人的眼睛,卷翘的睫毛轻轻抖动,细腻白嫩吹弹可破的肌肤,余光慢慢游移到她嫣红润泽的双唇,心里狂跳地更加厉害了,看着看着,她突然间很想去亲吻她。

    猛地生出这个念头,文景年被自己吓了一跳,顿时慌乱极了,忙忙低下头掩饰道:“是吗,军队里的伙食不太好,常常几顿都没有什么好吃的,我有时索性便不吃了,所以,所以可能就瘦了些。”

    唐韵曦望着她微微一笑,温柔的眸中带着一丝嗔意,轻柔地说道:“以后,可不许你这样了。”

    文景年只顾嗯嗯点头,心里还是砰砰跳的厉害,又莫名的慌乱,她目光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唐韵曦。往日里唐韵曦这样看着她,眼里晶莹温柔,她心里欢喜地不得了,可是现下她简直如坐针垫。

    两个人并排躺下来,文景年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时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当唐韵曦轻轻地倚靠在她怀里的时候,文景年忽地像被一阵电流击过,从和唐韵曦肌肤接触的地方开始发热,接着全身都发热起来。唐韵曦好似并未察觉,她脸在文景年的肩上微微地磨蹭几下,仿佛找到最舒适的位置;然后渐渐的合上眼帘,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唐韵曦就睡在她的怀里,身上传来细腻温热的柔软触感,柔柔的气息,透着少女特有的馨香,每一次轻轻地喷洒而出,都好似勒在文景年咚咚直跳的心上,带来一阵阵陌生的难以招架的悸动,让她全身热血沸腾,渴望着与唐韵曦的亲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能睁着眼睛,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拳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唐韵曦醒来,发现自己的异样,整个人绷得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一夜心乱。

    黎明,微熹的晨光自窗外透进来,即便是凌晨才僵硬地入眠,习惯了战场上晨练的文景年还是很快睁开了眼睛,同时门外小德子尖细的报早声响了起来,唐韵曦也跟着醒了过来。 ;文景年发现昨夜自己特意放得老远的右手,不知何时竟已经揽在了唐韵曦的纤腰上,两个人正很亲昵地依偎搂抱在一处,文景年脸上发烫地烧起来,心口又开始咚咚咚直跳。

    唐韵曦倒是很坦然,她从文景年怀里轻轻地支起身来,悠然地撑起纤细瓷白的一截皓腕,削肩上流泻下来几缕青丝,遥遥望了眼窗外朦胧的光线,然后转过头来冲她回眸一笑,她的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让人有如春风拂面。文景年望着她,几乎痴怔了,她眼中眸光流转,浅浅的迷人笑意,简单的绾了头发上去,伸过手来轻轻拉她起来,“皇上该起了,不然待会儿早朝可迟了。”清透温柔的声音,带着一点婉转的俏皮。

    “嗯…”文景年像被蛊惑了似的,眼睛只跟着她转,听话地坐起身来,唐韵曦让她往哪她就往哪,让她站在那儿,她就站着一动不动。玉盆清皂洗漱等物,文景年的龙袍,缨冠,金靴等昨夜里宫女们早已预备好了,净了面,梳好发带,动作温柔细致,有条不紊,唐韵曦给她系好冠带,上上下下地整理妥当,又弯身仔细地替她系上玉佩,却把她原来的黄底香囊取了下来,转身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取了一个全新的花纹精致的小香囊,细心地给她系上。

    文景年拿起挂在膝下的这个漂亮小香囊,摆在手心里,左看右看,眼里满是欣喜:“韵曦,这个香囊真好看,比我以前用的宫里那种精巧多了。”

    唐韵曦脸上露出恬静的微笑,却微微发着红,略低着眸,睫毛轻轻抖动“你以前说很想要个香囊,我便亲手绣了一个,这个香囊……你喜欢么?

    文景年捏着香囊一愣,她似乎想起来了,出征前一晚,她曾心血来潮地说起过想要一个香囊,还让唐韵曦将她的名字绣在里面,这样她就可以一直戴在身边。女子相赠香囊是何用意,其实文景年并不清楚,当时她心里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属于她的信物,以后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可以当做唐韵曦陪在她身边一样。文景年翻折开香囊,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小巧的金丝刺绣的曦字,文景年指尖微颤,无限温柔地抚摩着这个字,一下又一下,深沉爱怜地,就仿佛在抚摩着唐韵曦的脸一般,温和的目光清澈无比,如旭日冉冉生辉,“喜欢,我会一直戴在身边,永远都不摘下来。”就好像,你一直陪着我一样。

    唐韵曦凝视着她,眼眸里亮晶晶的,颊边略略勾了抹晕,阳光透过窗口,斜斜地照在她身上,染着她温柔好看的眉眼,微微一笑,唇边酒窝,分外甜美。

    文景年定定地望着她,心口又砰砰砰剧烈地狂跳起来,她脑中恍惚间被抽成真空,忽然又生出那种…那种想要亲吻她的念头,实在是忍无可忍,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小德子提醒上朝的声音,唐韵曦下意识地向门外看去,在她转过脸的一瞬,文景年就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下来。极轻极快的的一啄,没等唐韵曦反应过来,文景年就迅速地退开,一阵风似的跑地没影了。出了门,嘴唇上还留着那温润的触感,万丈阳光,照在她一脸陶醉的表情上。

    后面推门进来的宫女们,看到皇后娘娘一个人站在寝宫中央,阳光照着她温柔动人的眉眼,她很慢地转过头来,微颔着的左边脸颊开始一点一点变红,继而烧红了整个脸庞。
74情动
    早朝上,文景年难得的和颜悦色;让原本以为皇帝一回来就要整顿朝纲;威施令行的大臣们俱都暗自吁了口气。文景年大半年不在宫里,积存的国事自是不少,纵然是拣最要紧的先着手处理;文武大臣在大殿上众议纷纭,早朝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正午;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好在无论何事上奏,文景年都不见半点怒意;甚至还嘉奖了几个上书谏言的大臣。唯独当礼部的人将金科武试的名次结果呈上来的时候,看到前恭亲王次子文庆泓中了武科榜眼;文景年不着痕迹敛了神色,用眼角余光一扫;半躬身跪在底下的安阳侯文庆渝背后就冷汗涔涔。

    “琼林宴就罢了,这次金科武试朕没有出席,不如趁今日,宣头甲三名未时进宫觐见。”文景年微挑了挑眉,口气平淡,被驳的礼官连连叩首,立刻领命去外头传报去了。

    退朝声响起,冗长的早朝在一片议政声中结束,走在众臣之间的文庆渝面色灰暗,出了宫就一路骑了快马往府里赶去。

    刚踏进府门,就见接了圣旨的文庆泓着了崭新的官服,正步履匆匆地要往外头来,“大哥,你上朝回来了,我正要奉旨进宫呢。”

    文庆渝半路阻了他,把他拉到门里边人少处,面色发青:“我就是来截住你的。二弟,为兄早跟你说过,皇上对咱们家一直猜忌。当初沁珠无知,还真以为皇上瞧上了她,白日做梦想进宫做娘娘,却不知自己是被软禁在宫里头,连累父王为了她冒险进京来。如今你看到她的下场了,父王一下了狱,她就被一道圣旨远嫁到那蛮寇的关外去,别说见皇上的面,就连见咱们兄弟,这辈子都不知有几次。

    皇上虽明面上饶过了我们兄弟,却早已收了军权,挂在名下的几个虚职也易了人,看似封侯袭爵,实则是个架空的名号,如今我在朝堂上日日韬光养晦,如履薄冰,就怕惹了皇帝疑心,招来杀身之祸。你倒好,竟然堂而皇之地去搏了个武榜眼来!”

    文庆泓对着哥哥气急败坏的摸样,不放在心上,言之凿凿 ;“大哥,你想太多了,不过是个武科榜眼,左右就是个从六品的官职,皇上怎么会放在眼里。”

    “不放在眼里,你这两年来不要命似的苦练武艺,难道只是为了当个从六品的官职?庆泓,你从小根骨练武奇佳,父王亦对你寄予厚望,父王当初战功赫赫,如今即便下了狱,也还有那么多手下誓死追随,皇帝也是正因顾忌此,才暂且没有对咱们兄弟下杀手。我已暗中与父王昔日的部将联络上,只要能出了京城,禹州三郡的军队定能护我们兄弟周全,我不管你是要做什么,但你绝不能叫父王失望。”

    文庆泓面色略变,不欲多言,“大哥,我心里自有我的打算。”

    文庆渝皱了眉头,看着这个高大成熟了许多的弟弟,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发沉地道“庆泓,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别想着那些天边捞月的事情。”

    文庆泓脸色忽地涨红,不知他知道多少,窘迫佯怒道:“大哥,你休得胡言,我不与你说了,我该去宫里了。”说着就迈开步子,也不顾文庆渝的反应,出的大门,拿了鞭子就上马。

    文庆泓一路快马赶到宫门口,呈上入宫的圣旨,就有领旨的太监过来领他进去。带路的太监是个懂观色的,知道这些请旨进宫来的人将来说不定就成大官了,于是格外客气周到,一路上不停地说着,正巧在一个拐弯口来了个宫女,不留神瞧见文庆泓这样身量欣长,颇为俊儒的男子,竟不自主地多瞧了两眼。

    那太监见了来人,立刻换了副讨好的脸色,“今儿这么巧,姐姐可是奉命去办事?”

    那宫女自知失态,讪讪笑道“是啊,皇后娘娘派我去给太后送药,这不正赶在这了。”

    “那就不耽误姐姐了,您走好。”太监笑得谄媚,在这宫里有些宫女的话代表上位者的意思,皇后深得皇帝宠爱,皇后宫里的宫女那是万万不可得罪的,是以这太监对这小小的宫女,都用上了对主子的奉承伎俩。

    点头哈腰地送走了那个宫女,太监一转头,忙上前拦道:“哎哟,大人您可别走错了,这条路是通往皇后娘娘的寝宫的。”

    文庆泓望着那条路,眼里一瞬闪过很多情绪,他有些妄念地想,若此时自己踏上这条路,有没有可能,会遇到突然出现的她?

    十八岁那年,在新皇的登基大典仪式上,文庆泓跪在万千人之间,第一次见到被册封为皇后的唐韵曦,顿时惊为天人。唐韵曦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端庄高贵,清美绝伦的容颜,高高站在千级玉阶上,纤尘不染,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文庆泓目光呆滞,灵魂出窍,只觉世间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她的美。

    当看着文景年从九重高台上走下来,牵起她的纤手的时候,他从没有像那刻一样极度地羡慕这个年少的皇帝,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得拥有这么冰清玉洁的美人儿,从此伴君身侧,夫复何求?他暗恨自己福薄,没能早点遇到唐韵曦,更悲哀自己身陷囫囵卑微的现实,她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后,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近她。

    时光匆匆而逝,唐韵曦的绝世容颜,清丽高贵的身影没有褪去半分,反而在他日复一日的思念中,愈加美丽不可攀,遥不可及,令他神不守舍,魂牵梦绕,茶饭不思,他极力收集着任何与皇后娘娘有关的消息,即便是一点一滴,他也视若至宝。两年间,宫里传来多少帝后恩爱的传言,也没有让他打消想要再见她一面,就算费尽心机,也想要靠近那有她生活的地方,即便是那守卫森严的重重深宫。

    脚步终是停住了,文庆泓痴痴不舍地望着那条路,如今他盼了这么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两年来勤苦练武击败了金殿武场上千千百百的对手,所求无非就是这一天。宋侍卫拍着胸口跟他保证,他作为武科榜眼肯定会被编入皇宫禁军之中,待进了宫中的禁军,他就能终得所愿,每日每夜地看着她,最大可能地接近她。

    长寿宫

    文景年趁着空过来向太后请安,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在这里见到唐韵曦。当看到站在太后身边的她时,文景年明显地怔了一下,一瞬之间,有忐忑,有羞涩,有无措,更多的则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母后,儿臣来给您请安。”

    “皇上来了,今日早朝可是忙了吧,来,快来这儿坐着。”太后半靠在软榻上,眼睛上蒙了层薄纱布,面上却露出高兴的笑容来,凌雪华正侧坐在旁为太后专心诊脉,文景年笑着示意她不用站起来行礼,凌雪华报以淡淡一笑。

    “还好,母后您的眼睛好些了吗?”文景年就着宫人摆好的凳子坐下,温和地道。

    “好,好,这些日子有雪华诊治,又有皇后在旁陪着照料着,哀家这眼疾,可是好了大半了。”太后伸手亲慈地往后握了握,脸上满是笑容。

    文景年心中有几分害羞,才特意略过唐韵曦,实则早就用余光注意她了,此刻见说,更是正大光明地顺着往太后身后看。 ;明明昨夜两人还睡在一张床上,早上才刚刚分开不到两个时辰,可是不知为何,文景年觉得自己竟是如此地想念唐韵曦,她白瓷般精致的脸颊,温婉娴静的神情,长长的睫毛开合间,尽是一股说不出的娴雅清灵,她每看一眼,就好像更思念她一分,虽这边跟太后有的没的说着话,目光却忍不住频频地看向太后身后的唐韵曦,看着她温柔乖巧的摸样,越看越是喜爱。太后眼力不好使,凌雪华却不是瞎子,自能感觉到文景年的眼神老是绕到她身后去,她嘴上不说不点破,只镇定自若地当没发觉。

    这时正好有宫人提醒太后该换药了,往日里都是唐韵曦亲自经手,宫人便将托盘恭敬地呈到她手边,唐韵曦接过来才往前走了几步,一直望着她的文景年却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接住了她手中的托盘,待她抬头,才反应过来,略带结巴地道,“朕来端吧。”她话是这么说着,手上却迟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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