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就这样?没别的话跟我说?”
“你想我说什么?好吧,我说,”云听雨抱着熊宝宝坐直身体,看着莫离的安静,“祝你一路顺风,一路平安,够不够?不够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说的。最近写小说,脑子里句子能用的少了点。”
她真的巴不得他走啊。莫离摇摇头,“你答应给我讲的故事,现在行不行?我想在离开前知道。”
“你真的想知道?”
莫离点头。
云听雨站着嘴,半晌又说,“还是算了吧,我怕把你吓到。也不是怕把吓到是怕你知道后把我当怪物,我可不想被你送去生物科技所拿来做人体研究。”
“试试看。”莫离摊开一只手掌。
“这个……”云听雨有些犹豫,看了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累了,想听故事明天请早,晚安。出去记得帮我把门带上,谢谢。”
莫离啼笑皆非地看着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云听雨,摇摇头,帮她把灯关上,朝房间外面走去。
正文 一百八十 真的很头疼啊!
一百八十 真的很头疼啊!
候机厅响起播音员提醒登机的广播,莫离站起来,把云听雨拉起来揽入怀里。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让她不忍狠心拒绝,任他抱着自己,安静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在在自己耳畔响起,仿佛低吟浅唱。
“别害怕,所有的不好都过去了,统统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以前,现在的你是全新的你,所有一切都有你做主,没有人机会再伤害得到你,以前的忘记吧,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要辜负上苍对你的安排,你会遇到那个真心爱你的人。”
莫离推开云听雨,捧着她的脸,“我很感激你告诉我你曾经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最后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或许不管我多努力都无法走进你心里,或许现在的你是全新的但还是爱着曾经的那个人。听雨,我想说的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希望你是快乐的幸福的,我要的想看到的只有你幸福。”
“莫离……”云听雨看着面前的男人,第一次用连她自己都不曾预料的温柔眼神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莫离摇摇头,将一根手指放在云听雨唇边,“什么都不要说,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不管将来的你身边是有人陪还是孤单的一个人,我都会在离你不远的地方陪着你看着你,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懂吗?”
云听雨默默地点点头。
“我该走了,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让自己受伤,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莫离抚摸了下云听雨的脸庞,真难想象她竟然经历过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被一个人那样深深的伤害过,所有的疑惑都找到了答案。
“时间到了,我走了,记得答应我的,好好照顾自己。”莫离笑了笑,转身朝安检那边走。
“莫离,”云听雨上去拉住莫离的手,他转过来看着她,眼睛里有惊喜。“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一直对我的好。”
“原来你知道我对你好啊?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莫离笑着,“既然知道,答应做我女朋友好了,我会对你比现在更好。”
看到云听雨立刻变了脸,莫离赶忙改口,“开玩笑的,虽然真的很想你是我女朋友,可是我不会强迫你。真的走了,北京见。”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进安检。
云听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自己重生的秘密就那样连同曾经的发生毫无保留的告诉给莫离知道,她知道自己不该说的,然而当面对莫离的眼睛时她怎么也做不到不说,连欺骗也做不到,莫离的眼睛里就像有盛着一束让她无法说不的奇异力量。
本以为莫离知道以后会吓到,至少会问她是不是真的才对,然而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灼热的呼吸落进她脖子里,她感觉到莫离的害怕和恐慌。
“莫离,真的谢谢你。”云听雨低头看着右手腕上的手链,不管将来自己会不会爱上莫离,她都会将他当作自己一生的朋友。
宛馨隔了两天后从玉山回来,当晚黄贝贝又打来电话催她们赶紧回京,于是第二天一早她们买了下午回北京的机票。
“这边,这边,听雨”黄贝贝站在人群里一下一下跳起来朝她们边招手边大声喊,惹得旁边的人齐刷刷看着她们,
“哇唔,总算回来了。”黄贝贝张着手等着她们出来,等她们一出来就一人给了她们一个熊抱。
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黄贝贝拉着云听雨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看了下一边的宛馨,“喂,你们俩怎么穿这么少,不冷么?”
“C市没有北京冷,飞机上不好换衣服,回家再说吧。”云听雨捏捏黄贝贝肉乎乎的脸,“妮子,该减肥了。”
一句话踩到黄贝贝的痛处,苦着脸,把云听雨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家伙怎么吃什么都不胖,她呢,喝水都长肉。春节跟着父母去了几个叔叔那里,她已经很控制自己每天的食欲,还是长胖了。
“走吧,什么事回家说吧。”正当她们说的高兴时,一双白皙且修长的手伸过来把她们的行李拿在了手里。
云听雨和宛馨这才发现她们身边还有一个男生,男生身材瘦高,留着层次分明的碎发,挺拔的鼻翼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黑牛仔裤浅灰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文雅,特别是他藏在眼睛后的那双褐色的眼睛,似乎有种让人安定的东西。
男生笑了笑,拎着行李先一步朝着机场外走去。好像在哪里见过。云听雨歪着头想了想,不等她问,就被黄贝贝拽着跟着一起出了机场。
上了车走了一段,黄贝贝这才拍了下脑子,说,“看我这脑子,还没给你们介绍呢。喏,他是我表哥,吴韦柏,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这就是我说的好朋友云听雨,宛馨。跟你说哦,听雨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开车的吴韦柏看着后视镜对云听雨和宛馨笑着点了下头。
“你好。”宛馨笑着。
云听雨则从后视镜里看着吴韦柏,真的好熟悉,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她很确定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喂,”黄贝贝魔爪拍了下出神地云听雨,“不会这么快就看上我表哥了吧?没错,我表哥的确很厉害。天才钢琴王子,三岁就能弹八百多首钢琴曲。”
云听雨只觉得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闷响,他就是吴韦柏,那个天才钢琴家。因为喜欢音乐所以闲着无聊什么都会听听看,有时也看看八卦新闻,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一个天才钢琴家去世的新闻,二十六岁,是演出途中汽车追尾丧命的。
猛然想起有段时间黄贝贝的确消失了很久,回来很伤心,整天在宿舍里播放钢琴曲,听一遍哭一遍,后来桑秋实在忍不住问她怎么了,她哭得泣不成声,半晌才说,“我表哥死了。”
“你怎么了?不会真的看上我表哥了吧?”黄贝贝继续开玩笑,看到云听雨突然苍白的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云听雨猛地回神,摇摇头,“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没事的,休息一下就行了。”
云听雨闭着眼睛靠在宛馨肩膀上,脑子里清晰的浮现出吴韦柏去世时的时间,02年,三月十五日,也就是十天以后,若命运真的俺它既定的方向运转,吴韦柏,面前这个天才钢琴家将会在十天后死掉。
他是这么干净这么美好的男孩子,他自己创作的音乐她听过,和他本人一样干净美好。她知道死亡之神将在十天后将带走这个男生,她该怎么做,帮他改变命运还是若无其事当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吴先生,麻烦你送我们回家。”云听雨睁开眼睛,伸着手说道。
“不是说好了去我家吗?”黄贝贝看着云听雨,“去我家吧,我让我表哥弹钢琴给你们听,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
“下次吧。”云听雨按着太阳穴。“我想起家里还有事情要做,要给一个朋友寄紧急邮件。”
“那我们先送你们回去,晚上过来接你们一起吃饭。”黄贝贝说,却狐疑云听雨是怎么了。
“不用了。”老天,我头疼啊“我跟宛馨自己弄点吃的就行了不用来回跑了。下次吧,下次再一次吃饭。”
跟吴韦柏这个钢琴王子吃饭虽然是享受,前提是在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翘辫子才行啊,可惜她偏偏知道,她还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对着人家吃的津津有味?
黄贝贝盯着云听雨,半晌才送了口,“好吧,反正表哥会在北京待一星期。”
“吴先生又要出国演出吗?”云听雨下意识脱口而出,问完才觉得冒失。
“叫我韦柏就行了,不需要客气。”吴韦柏笑笑,把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是,下次去德国,那里有一个演出。”
“哦。”云听雨很想说,德国将是你的丧命之地,可惜她不能,只能闷闷地回答了一句。
吴韦柏帮着把行李拿上楼,云听雨笑着说了谢谢,看到他那双澄净的眼睛,真是不忍心啊,可是她要怎么做?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喂,吴韦伯,如果你不想这么快翘辫子最好别去德国。”人家不当她在诅咒人家才怪。
等黄贝贝跟吴韦柏刚走,云听雨立刻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去,记得前世的事不一定事好事啊。
“听雨你怎么了?”看到云听雨不断用手拍自己的脑门,宛馨惊讶道。
“啊?哦,没事,”云听雨坐起来,“我头疼。”
“家里应该有药,我去帮你拿。”
“不用,”云听雨抓住宛馨,“我去房间睡会就没事了。”听雨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往房间去,又停下来,“对了,记得给爷爷打电话回去,顺便帮我给我爸爸打一个,就说我现在头疼,晚上再打电话他。”
宛馨答应着。云听雨边用拳头边敲额头边拖着行李箱往房间里去,真的很头疼啊
正文 一百八十一先生,能不能先放开你的手
一百八十一先生,能不能先放开你的手
整晚梦里反复出现一个画面,吴韦柏面目扭曲鲜血淋淋的躺在冰冷的街上,四周围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人,他们都在惋惜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老天,你不需要这样折磨我吧?云听雨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从梦里惊醒,第几次郁闷地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问这样的话。要是她有通天的本领就好了,就能问问老天她可不可以帮这个天才钢琴王子避开十天后的死神的魔爪。
反反复复被折磨得身心疲惫,云听雨一把把被子掀开,出去倒了被水进来捧在手里靠着窗户站着,眼前出现的是黄贝贝伤心欲绝的样子,“哦,老天,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活了?”听雨头疼地用手抚着额头。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出去的时候宛馨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云听雨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是不是还是头疼?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云听雨无力地摆摆手,过去瘫坐在沙发上,她是头疼,可是无药可治。
“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啊。”宛馨在旁边坐下,把一只手放在云听雨额头上,“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云听雨张张嘴,最后说,“没事,就是头疼的厉害。”看到宛馨担忧的眼神,听雨笑了笑,“没事的,不是说今天去看京生吗,去煮点吃的就去吧,不过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过两天再去看京生,今天我陪你吧。”她这样叫她怎么放心离开?宛馨进厨房倒了杯水出来递给云听雨,“一会儿我给京生电话告诉他我今天不去了。”
“别啊,”云听雨坐起来,接过宛馨手里的水喝了一口,“难得京生今天休假,我真的没事,你去找京生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云听雨放下水杯握着宛馨的手,“我真的没事,你去找京生替我跟他说声抱歉,下去再去看他好了。”
吃过早饭,云听雨连推带拉连哄带骗地把宛馨送上车。看着走了很远的宛馨依旧把头探出窗外往后看,听雨站在原地,笑得一脸灿烂地朝她挥手。
等完全看不到出租车了,云听雨一屁股坐在旁边街道上,仿佛一针扎破的气球顿时泄了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继续顶着沉重的脑袋毫无目的地朝前走,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跟了她很久。
看了一上午文件的沈崇文忽然接到周显义的电话,说中午一起吃饭,说约了莫离和钱子骞,下午去高尔夫球场。恰好他正好看文件看得头昏脑胀,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让秘书取消了下午所有约会。
其实沈崇文离开公司时时间尚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早离开,最近是觉得烦躁,好像自己从见了那个叫云听雨的女人这样的感觉就一直如影随形,怎么都挥之不去。开车兜了一大转,临近中午才去他们约好的酒店,没想到会在这时遇到她。
她双手放在衣服里,低着头往前走,仿佛一个丢了魂魄的木偶。她就是离喜欢的,或者是离一直寻找的那个人?不可否认她真的很美,见过不少女人的沈崇文在第一次看到云听雨时也被惊艳了一把,她很美却不张扬,反而带着一些冷冷的疏远。
忽然踩下油门,然后在云听雨跟前停下来,“喂”云听雨低着头走路,根本没留意有人在叫她,直到沈崇文耐着性子叫了好几声最后不得不叫了她的名字她才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却是一脸的茫然。
沈崇文不知不觉地暗自叹了口气,把车门推开一半,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上车吧。”
云听雨看了看四周,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吗?”她认识他吗?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觉得我会叫别人上车吗?如果你是云听雨我想我没叫错人。”沈崇文依旧面无表情,“上车吧,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云听雨认出他就是上次和莫离一起去高尔夫球场的其中一个,什么名字她不知道,从头到尾他们都没介绍过,而且她也没兴趣知道他们是谁。
看到云听雨看也不看自己继续朝前走,沈崇文忽然就笑了,开着车慢吞吞跟在侧边,“怎么,不敢上车,怕我是坏人把你怎么样?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个胆小懦弱的人。”
云听雨停下来,看着车子里笑看着自己的男人,“我是不是胆小懦弱的人好像跟你什么关系吧?”他是莫离的朋友没错,话说他们好像并不熟上他车干嘛?就算是莫离她也不一定会上车。
沈崇文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强迫人家上车,而云听雨觉得这位公子哥一定是闲着没事干才会跟自己过不去,非得把她塞进车里送她回去不可。
两人都没说话,一人开这车一人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各怀心事。快到小区门口时沈崇文接到钱子骞的电话,说大家都到了就差他一个。沈崇文说了句马上就到便关了耳机,看了下一直看着窗外的云听雨,一脚踩下油门离开了小区门口。
“你干什么?”云听雨转过来看着沈崇文,“我住的地方已经过了,麻烦你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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