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人会在意关心宛馨每天在做什么,或者她发生了什么,那些关于她的谣言早就解答了所有人的疑问。女生从心里看不起她,学习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是个穷鬼,还是从山里来的土穷鬼。
云听雨和宛馨丝毫没受到那些议论的影响,表情淡淡地回到各自座位上,拿出课本准备温习,听雨则打算趁晚自习继续自己的小说。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抹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云听雨转身过去,接触到的是两双关切的眼睛,笑了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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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多管闲事”
午后。
云听雨抱着本子跑去图书室。教室里写小说担心被其他同学看见,在学校里找了一转,写小说最佳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学校顶楼的天台,一个则是图书室。前者没有多少人会去,后者即使人很多也不会有人上前打扰。
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找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坐下。还别说,市一中果然不是盖的,不管是教学设施还是教学质量都是不错的,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小说正写得顺畅,面前忽然被一大片阴影覆盖了。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这里也会被人打扰?一边拿旁边的书把小说盖上,一边慢吞吞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脸庞时云听雨暗自松了口气。
“你也在这里?”云听雨浅笑着望着宛馨,“是来这里借书的?”
“不是。”宛馨坐下,“这里比较适合学习。”宛馨把抱在怀里的书和资料放在桌子上,“你在这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学习。
宛馨每天都会来图书室,却是第一次看到云听雨。被宛馨这么一问,听雨下意识低头看了下被书遮盖起来的小说,“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不过我和你来这里的目的差不多,当然也不一样,反正就那样吧。”听雨说的语无伦次。
宛馨皱了下眉,不再多问。
安静的图书室,就算有人走动也自然的放轻自己的脚步,图书室安静得仿佛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宛馨埋头盯着英文课本,嘴巴张张合合。云听雨则继续写小说,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过了一会儿,宛馨把手伸过去,手指点点桌子,云听雨抬起头,等待着宛馨接下来的话,“那个……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什么?”云听雨茫然。
“我是说那些英文书,还有资料,别说那些书和资料不是你给我的,我不是傻子。”宛馨看着云听雨,“为什么要买那些资料给我?”那些书和资料一眼就看出是新的。
“那个……”怎么回答才会让宛馨不会有负担,又不会误会?云听雨犯了难,托着额头纠结了一下,“那些资料本来是我自己要用的,买了以后才知道我爸爸帮我买了同样的资料,所以我把自己买的拿去书店退,可是书店老板说不可以退,所以……”
云听雨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没多少可信程度,果然,她话还没说完,宛馨便打断了,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探究,“你觉得我会信吗?我不是傻子,更不是笨蛋。”那么多同学,怎么就偏偏把书和资料给了她?
云听雨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力,对宛馨很无语。知道就知道嘛,干嘛还问还要说出来?傻一点,笨一点难道不好?她就不知道难得糊涂这句话吗?这下好了,叫她怎么回答?
“你在可怜我吗?”宛馨目光锐利地盯着云听雨,似乎要一眼把她看穿。其实宛馨是想跟听雨说谢谢的,可是嘴巴一张,说出的话就变了样。
但是,如果听雨真的是因为那些传言,因为可怜她才对她好,她是万万不会接受的,她的尊严是不可能也不会允许自己接受别人的可怜的。
“你觉得自己很可怜,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别人可怜?”云听雨一点不回避宛馨拷问自己的眼睛,直视着她,“本来想当回不留名的好人,这下好了,当不成了。你也是,知道就知道嘛,干嘛非得问清楚,很多事一旦说穿就不好玩了嘛,就像现在,我当不成好人了。”
云听雨委屈地瘪瘪嘴,看到宛馨一脸的错愕,听雨正色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没错,那些资料是我买的。做这些不是因为可怜你,同情你,所以你也不需要当成我是在施舍你来成全自己的伟大。我没那么伟大,我只做认为自己该做的事。关于你的传闻,不管是真是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那些传闻是真的我也不会看轻你,山里出来的怎么了?难道山里出来的就和别人不一样?在我看来山里出来的孩子可比城里的孩子坚强能干多了,城里孩子能做到的山里孩子一样可以做到,而且比他们做得更好更出色。”
宛馨安静地听着,眼睛里的防备正一点点消失。
云听雨继续道,“我没可怜你,更没有同情你,因为你根本不需要这些。我很开心你没有拒绝这些资料,我家不是有钱人,但这些资料还能买得起,你不要有负担,更不要觉得接受我的帮助会伤了自己的自尊,自尊是大,但是不能当饭吃。”
云听雨把手伸过去,握住宛馨粗糙略微冰凉的手,真诚道,“宛馨,我不敢说你的事情我很了解,但是我经历过和你一样的经历,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希望能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你,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忽然云听雨不说了,颇为神秘地往周围看了一圈,略微起身凑到宛馨面前,“我告诉你,我有预知的本领,我知道不久将来你会成为一只金凤凰,所以嘛,我现在先下注,等你出息了我再连本代利的讨回来。”
看到云听雨奸诈的笑,宛馨没好气地白了听雨一眼,心里却接受了听雨这个朋友。
“这个周末跟我去我家里吧,”挣扎了很久云听雨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你家那么远,别告诉我你要回家。”
偏头看着云听雨,为什么要对她好?
“周末学校不允许有人留在学校,也许你会例外,但是周末食堂一定没人做饭,你打算怎么解决自己这两天的饭菜?我知道你不会回家,也知道外面有卖馒头的,长期吃馒头也不怕自己营养不良。”
云听雨继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怎么这辈子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能说?不管怎样一定要说服宛馨答应才是,她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不想去。”宛馨说,“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我习惯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答应我爹我娘会好好学习,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就知道她会这样拒绝。
云听雨白眼一翻,说,“一天三顿馒头榨菜,身体垮了你怎么让你爹过好日子?你要是把我当你朋友就别拒绝,周末跟我去我家。去我家和你好好学习又不冲突,”然后又说,“我家只有我和我爸爸两个人,我爸要上班,周末我也一个人,你就当是陪我好了。”
“我……”
“据我所知,山里面的孩子不都是很干脆的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婆婆妈妈?不是说了吗?不要觉得负担,我会讨回来的。”
偏头,宛馨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云听雨一会儿,怎么现在才发现她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平常不是很少话么?可是听雨眼睛里的诚恳和真心让宛馨无法拒绝,点点头,答应了。
她也很想有个朋友的。
看到宛馨点头,云听雨松了口气。虽然自己这样做有点强迫的味道,但是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不是吗?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理想,傍大款
那天后云听雨依然会去图书室或者和顶楼,但不再是一个人,身边多了一个宛馨。
两个人在一起,却都不去打扰对方,云听雨写小说,宛馨则背诵英文或者做习题和温习功课。
两个人亲密自然躲不过一些同学的议论指点,说什么的都有。关于那些对自己的传言,两人没有过多的讨论,却很默契的选择充耳不闻。
“你说,咱们俩每天腻在一起,时间长了会不会让别人以为我们俩其实在交往?”
午后两人依然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中来了顶楼,一人趴在阳台上写小说,一人趴在阳台上做英文习题。过了会儿,宛馨忽然停下来,转过来看着云听雨,表情颇为严肃。
哟嗬!这妮子也会冷笑话了?“这个……”云听雨放下手里的笔,右手托着腮帮,偏头看着宛馨,佯装思索,“我无所谓啊!我想我能配的上你吧,”
然后把宛馨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你也不错,配我刚刚好。要不,咱俩凑合在一起好了,让那些臭男生哭鼻子去,正好也好成全那些流言,你说呢?”说完很配合地给宛馨送了一把“秋天的菠菜。”
一段时间相处,宛馨早就看出云听雨不是个心口不一的女生,心里最后一点防备也慢慢消失了,有时两人会开开玩笑,或者说一些自己的事情,但说的都不多,多数是各自干过的蠢事。
“就你……”宛馨盯着云听雨摇头,“我可是山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你配得上我?而且,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再说了,我不爱女人,我爱男人,以后我得找个比辰逸还帅的男人,让她养我还有我爹我娘一辈子。”
云听雨身体抖了抖,然后把手臂伸到宛馨眼前,“看看,我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了。你才多大就男人男人挂在嘴边。还山里飞出的金凤凰呢,居然这么没出息,你的理想就是找个男人嫁了?唉,不是我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我,我的女人才不会这么没出息。”
宛馨乐了,“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当老板?还是当明星?在宛馨眼里,这两样工作都是让人羡慕的,也很难做到。
“我啊,”云听雨颇有些得意地用手把额前风吹乱的碎发拂到后面,眉毛一条,“我的理想可大了去了。我的理想就是,傍大款,当阔太太。”
傍大款?当阔太太?就这个?和自己的理想有差别吗?还以为她的理想与多伟大呢,搞了半天就是这个啊!
宛馨鄙视云听雨,“还以为你的理想多雄伟呢,原来不过如此!”
宛馨对着云听雨就是一记白眼,听雨呵呵轻笑着,一边把手从宛馨的左肩传到右肩搂着,“所以啊,咱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早就看出我们很登对,要不咱们俩一起好了,今晚我就带你回家见家长。”
宛馨斜睨着云听雨,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听雨脸上一派认真,心里早在看着宛馨纠结的表情时乐了不知道几回了,这妮子确实挺可爱的!
季秋寒放学比较早,理所当然地来这边等云听雨,听雨还在上课,秋寒隔着窗户看着听雨和宛馨,时不时头挨着头说着什么,这些天关于她们的传闻可是一句不落的传到自己耳朵里。秋寒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听雨和她的感情,就算听雨有新的朋友也不会抛弃她这个朋友,但是每天听到同学们的议论还是很不舒服啊,好几次都想过来问清楚,最后还是没问。
云听雨和宛馨一出教室就看到站在外面发呆的季秋寒,看到秋寒在看到自己和宛馨出来时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这丫头怎么了?看到秋寒目光在她和宛馨身上来回游移着,听雨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这些事件的确是冷落了这个朋友。两人明明在同一个学校上课,因为不在同一个班级,所以很少碰到。
“走吧,”云听雨一手挽着季秋寒一手挽着宛馨,“看看,我真是艳福不浅啊,一手搂着一个美女,皇帝也不过如此。”
宛馨很挫败,“我对女人没兴趣,要百合别找我。”
“秋寒,你不是总说我漂亮吗?看看,我就这样被人抛弃了。”云听雨一副弃妇样子看着季秋寒,然后把头放在秋寒肩上,“夫人,你不会不要我抛弃我吧?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这样多我。”
季秋寒停下来,略微偏头看着靠在肩上的人,“我什么时候成你夫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云听雨兰花指一竖,用手指戳了季秋寒额头一下,“你个没良心的,你忘了,你可早就是我的压寨夫人了。怎么,都这么多年了,现在反悔了?就算反悔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说完这番话,云听雨觉得自己有够恶心的,不过季秋寒却笑了。不错,果然够冰雪聪明。
而跟在身后的三个男生,听到前面三个人的对话,面面相觑,前面那个……真的是他们认识知道的云听雨吗?
云听雨装作没发现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三个人,她就是要这样做,让辰逸明白她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她和别的女生没什么差别,甚至希望辰逸相信她喜欢女生不喜欢男生。
只有这样,辰逸或许才不会一直坚持,而自己也不用欠他很多。可惜,云听雨的如意算盘根本没机会打响,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在辰逸看来其实是一种可爱顽皮的表现。
到了停车棚取出自行车后,云听雨这才装作发现辰逸、何伟、萧然三个,辰逸他们也不点破,各自心照不宣地笑笑。
推着自行车刚走出学校,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顺着声音一看,不是蓝颜是谁。和身边人说了几句便架好自行车跑到蓝颜跟前。
“师父,你怎么来了?”云听雨很吃惊,却不惊讶。是来找她说小说的事情的吧。
“怎么样,找个地方我们说说话,顺便让你请我吃饭。”蓝颜笑得很温和,在云听雨看来很狡猾。
回头看了下那边的季秋寒和宛馨,怎么偏偏今天来,宛馨好容易才同意跟她回家,这下怎么办?
“怎么了?不方便吗?”看到等在那边的几个学生,蓝颜问道。
云听雨回过头,“师父,你不着急回去吧?明天我们再谈我的小说好不好?”实在不想现在让他们知道她在写小说。
但是云听雨同样清楚,自己的秘密瞒不了多久,至少在宛馨和季秋寒那里是瞒不了多久的,至于其他人,她觉得没告诉他们的必要。
蓝颜也明白云听雨的顾虑,笑了笑,“行了,今天你先就回家吧。我会在这里待两天,我住在兴和宾馆,明天你上午你来那里找我吧。”
云听雨点点头,蓝颜从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本书,“这是给你的样书,早就该给你了,这些天有些事耽搁了。”
云听雨默默把书接了过去,看着手里精致的小说封面,眼睛忽然一亮,“小说上市了。”她怎么一点不知道?
“一星期上市的。”蓝颜说,“本来是要打电话告诉你,但你在学校所以没告诉你。好了,回家吧,你同学都在等你。”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太师父
“听雨,那个男的是谁啊?”
果然一过去何伟便好奇地问道。云听雨转过头看着已经消失在人潮中的蓝颜,回过头看到不止何伟,其他人也一脸好奇加八卦的看着自己,怎么回答,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看到云听雨犹疑,辰逸低头浅笑了一下,上前一步,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听到辰逸替自己解了围,云听雨满怀感激,正要向辰逸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抬眼却看见辰逸眼神中的狡洁,
不过,只要他不说,她也不会问,她可没那么傻,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那是什么?”季秋寒眼尖,看到云听雨手里的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丫头眼神怎么这么好使了?“这个是刚才那个人给我带来的书,那个人是我爸爸在北京的同学。”心说,善意的谎言不算欺骗。
把书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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