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作者:夜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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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作者:夜初)-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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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冷冷的道:“胡说八道的是你!我一直觉得太过奇怪,我怎么可能会生下像楚晶蓝那么恶毒的女儿,这一次老爷又怎么可能会休我!”她一把拉过身后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道:“她就是证人!”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全聚集在那个妇人的身上,妇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当下吓的有些发抖。

楚晶蓝见那妇人看起来有些苍老,脸上满是皱纹,身上的衣裳也极为破旧,没有带一点饰物,那双手一直在搓啊搓,显得紧张无比。

顾宗德大声道:“我可以做证!”

顾宗德离开楚家已有多年,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了,而那些早年和楚家有往来的人都还记得他,只听得人群里隐隐听到有人道:“他是以前楚家的管事,只怕对楚家的事情甚是清楚。”

许知府的眼睛微微一眯,肥胖的脸上有了一抹淡淡的得意,当下不阴不阳的道:“真没料到楚大小姐的身世里还有这样的隐情。”

安子迁看了顾宗德一眼,眸子里有了一丝杀气,红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低声道:“你今日里负责看好这个人,绝不能让这混蛋走了!狗娘养的混蛋,真是恶毒的紧。”

红梅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公子尽管放心,今日里敢伤害夫人的,我定会让他们好看!”

安子迁又低低的道:“洛王府有人在这里,行事小心,不要让他们察觉。”

红梅咬了咬唇后道:“我办事,公子放心!”

安子迁的眉毛扬了扬,没有再说话,红梅已缓缓的退到一侧,绿叶、珍珠、海棠也早已过来,众女听到那些无耻的话早已火冒三丈,若不是安子迁早有吩咐,又有珍珠在旁拦着,只怕早已上去将马氏的头给打暴了。

楚晶蓝冷冷的看着顾宗德,顾宗德却看着刘氏,他大声道:“各位宗亲中想必还有人认得我,没错,我就是以前楚家的总管顾宗德!”

众人见他登场,心里的狐疑更重,都朝他看了过去。王管事以前也曾听过他的事情,此时见他们上来,心里也知道马氏今日里早将一切布置好了,是为了楚家的家产而来。只是他们这般说的有鼻子有眼,当真是可恶的紧,小姐到现在都没有说话,可是早有所备?

顾宗德又大声道:“我在楚家做管事的时候,一直觉得二姨太是个极好的人,直到那一日我看到她将一个女婴抱进了楚府,刚好那一天夫人生产,我心里原本就在好奇,她抱女婴进楚府做什么?后来夫人生产之后,我见那女婴和夫人刚生下来的孩子一模一样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然后跟追到了二姨太的房间,当时她正让人将另一个男婴抱走。并且还说那男婴是老爷的孩子,若是夫人再替老爷生下孩子,就有理由让老爷将她们这些妾室全部都赶走!所以她绝不能让那个男婴留在楚家!”

“你放屁!”刘氏怒极,忍不住大声骂道。

顾宗德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却并不理她,又大声道:“我心里想,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让老爷的骨血出事,当下忙跟了过去,却见二姨太身边的贴身丫环将男婴抱了出去,我一路尾随,二姨太虽然恶毒的要杀老爷的孩子,可是那丫环却是个心善的,一时间竟是下不了手,我便给了那丫环十两银子,让她回去跟二姨太说孩子已经死了,那丫环答应了,所以二姨太一直以为孩子死了!夫人也有一直以为那个女婴是自己的孩子!我见那孩子可怜,当时整个楚家都是二姨太在掌柜,我知道她心肠恶毒,怕这件事情被她发现会杀我灭口,我一时间也没有证据,便将那孩子当做亲骨肉养在身边!”

他的口才甚好,这几句话说的清晰而又流利,将他自己说成是那种大仁大义之人,刘氏简直就是恶毒的让人发指。

陈婆子忙问道:“那小少爷如今在哪里?”

顾宗德指着站在他身边的顾荣辉道:“他就是小少爷!”

顾荣辉听到他的话之后,立马跪倒在楚老爷的棺材前大哭道:“爹,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来不能伺俸膝前!因为这些个恶毒的妇人,我连给你送终都不可以!爹!你在天之灵可一定要好好的惩罚那一对恶毒的妇人!替孩儿做主啊!”

他哭的极为真切,仿佛真的死了父亲一般。

他这一哭,满场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沉重,那些宾客一时间也难以分得清真假,想起楚晶蓝往日的手段,又想起楚晶蓝将顾荣辉赶出楚家的情景,一时间便议论纷纷:

“楚家一直由楚大小姐掌权,顾荣辉以前一直都在替楚家做事,前段日子却被楚大小姐赶出了楚家,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些关系?”

“楚大小姐心思一向缜密,做起事来也极为狠毒,我听闻前段时间因为于家和楚家竟争,她竟将于三公子害得功名尽失,于家倾家荡产,也不无可能。”

“我听说楚老爷病重的时候,她就将楚夫人禁了足,这世上哪有如此狠心的女儿?这其中只怕是有些事情的,楚夫人说的有些道理。”

“我看她将楚夫人禁了足,摆明了就是想掩饰一些事情,好胁迫楚老爷休了楚夫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恶毒的女子!”“……”

马氏听到那些议论声,眼里有一抹难掩的得意,当下冷冷看了楚晶蓝一眼,目光却落在了刘氏的身上,她看着刘氏道:“这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刘氏,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

刘氏气的伸手指着马氏,却由于这几日太过劳累,此时被马氏这么一气,一口气便上来,登时便晕了过去,楚晶蓝大惊,忙将她扶好,郭品超上前来替她把了把脉后道:“无妨,一会便会醒来。”

楚晶蓝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已将这仇给记下了。

马氏又大声道:“你以为你装晕就能掩盖你曾做下的事情吗?你以前就是用这种装可怜的方式搏得老爷的同情,将老爷骗得团团转!真是无耻啊!”

她说罢又跪倒在许知府的面前道:“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这恶妇心肠恶毒至极,再将她留在楚家只怕会让楚家永无宁日!”

许知府点了点道:“你说的甚有道理,来人啦!将刘氏带回府衙,择日审训!”

他的话一说罢,几个官差便欲来拉刘氏,楚晶蓝拦在刘氏的身前道:“只凭他们几个人的话就来抓人,知府大人,你行事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许知府还未说话,马氏又道:“她根本就不是楚家之人,行事恶毒,其行径比起刘氏更让人发指,从不知孝为何物,这样的人若是让她们逍遥法外只怕会让天下间的孝子孝女们寒了心!”

许知府看了一眼楚晶蓝,他知她是安家的儿媳妇,而安家现今已是皇商,现在手上又没有实质的证据,实不好抓人,当下便有了一分犹豫。

顾宗德看到许知府那分犹豫,心里微急,便走到刘氏的面前道:“以为这个时候装晕就能遮掩当年的事实吗?你一定没有想到我当年将小少爷抱走吧!当年你见我和夫人走的极近,又一心为夫人着想,所以你的心里也忍不下我,就设下毒计离间我和老爷之间的关系,让老爷将我赶出楚家,然后楚家就是你的天下!还有落枫,就是你当年让她抱走小少爷的丫环,你知道她知道你的秘密,你怕事败,就寻了个由头将她从楚家赶走,赶走了也就罢了,你竟狠心的派人将她杀了来口!你做下的那些恶毒之事,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二姨太,你怎么能那么狠毒!”

他的话说的义正严辞,字里行间满是讨伐的味道。说完之后,又满是痛心的跪下楚老爷的灵前道:“老爷,我对不起你啊!当年我应该拼死说出实话的!若是当年你就知道这些事情,将这一对恶毒的妇人赶走,你又岂会被人如此逼迫!”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直抹眼泪。

他这一哭,似带动了情绪一般,马氏带来的那个穿粗布衣裳的妇人突然大步走到楚晶蓝的面前,然后大声道:“女儿,娘当年真的不是狠心的要将你卖给楚家的,只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你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家里实在是养不起你了!”

她这一下抱的甚是用力,楚晶蓝的身子原本就未大好,她这么一抱,她一时间竟承受不住,身子往后便倒,安子迁眼明手快的一把将她扶住,然后一把抓住了那个妇人的手,只觉得那妇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马氏知道许知府心中所想,见那妇人如此机敏,当下忙道:“大人,你也看到了,现在人证物证俱齐,可以将这恶毒女子抓起来了!”

洛王认楚晶蓝为义女的事情并未公开,是以许知府并不知情,上次在千叶林的事情虽然闹得极大,但是洛王认为那是家丑,实不能外扬,只说杜如海刺杀了世子,洛王胸襟宽阔,饶杜如海一条命,但是杜如海却一生都不能参加科考。

许知府听到马氏的话细细的权衡了一下,觉得安府虽然是皇商,可是安子迁却并不得宠,安老爷和安夫人也并不喜欢楚晶蓝,此时将她抓走,然后再将楚家的家业没收,再将楚晶蓝放出来,中间再加之恩威,料想安老爷和安夫人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他。

他这般一想,心里的算盘便已打定,当下正欲着人去抓楚晶蓝,却听得安子迁笑眯眯的道:“大婶,你可别乱认亲戚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便是常年在春盈街的前门乞讨的乞婆,你是三年前辽西大旱才到杭城来的,据我所知,你的几个子女也都在辽西大旱时全部病故,你又哪里来的女儿?”

他的话一出口,那妇人便吓了一大跳,楚晶蓝被她那么一抱,只觉得如泰山压顶,伸手想推开,不料到那妇人常年做粗活力气大的紧,楚晶蓝一时之间竟推不开,安子迁见状,手指轻轻弹了弹那妇人的曲池穴,那妇人一吃痛,手便松了开来。

郭品超就站在两人的身侧,安子迁的动作他尽收眼底,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惊讶,看向安子迁的目光深了不少。

许知府听到安子迁的话后愣了一下,当下眼睛扫了一眼马氏,马氏也在看他,他的眼里一片凌利,暗骂马氏真是一个浑人,竟是连做假都不做好!而他那未出口的捉人的命令也不好下了,只能在旁先看看情况。

安子迁却又看着那个妇人道:“你今日里这一套衣服倒是新的紧,不过你可别以你换了衣裳,把头发洗干净了我就认不出你了!”他的话一说完,一把将那妇人转了个身,将她的脸对着所有的宾客,他大声道:“各位宾亲们都看仔细了,她是不是春盈街前的那个乞婆?”

他这一问,人群里立刻有人道:“还真有几分像!”

“什么像,我看就是一个样,那天那乞婆去我家偷东西,被我家的小黑咬了一口,把她裤脚拉起来看看就知道了!”另一个宾客笑嘻嘻的道。

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伸手一把就将那妇人的裤脚拉了起来,上面果然有几个牙印。

一时间满坐哗然,顾宗德的脸色微微一变,那妇人却吓得脸色都变了,正欲承认这件事情,顾宗德忙将挤出来的眼泪擦干,然后低声道:“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她住在杭城西冲郊,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乞婆!她腿的牙迹是她昨日里为小孙子捡风筝,然后不小心被狗咬伤的!”

安子迁双手环在胸前,伸手托着在下巴道:“捡风筝被狗咬的?这可真是巧的紧啊!”

他这句近乎吊儿郎当的话一说出口,满坐的宾客也起了犹疑之声。

楚晶蓝恨那妇人方才推那一下太过凶狠,当下冷冷的看着那个妇人冷冷的道:“你说你是我的母亲,也为当年将我送出而后悔,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事情,那么你可否告诉你,我的生日是哪一日?那一天的天气又是怎么样?那一年可曾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妇人早有所备,忙答道:“你的生日是西凤元年二十三年五月初五,那一日的天气……”她看了马氏一眼后又道:“那天的天气一片晴好,那一年风调雨顺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马氏闻言恨的牙痒痒,满痤的宾客也有了一丝嘲弄。

那妇人一时间不知道错在哪里,又看了马氏一眼,楚晶蓝微微一笑道:“看来他们在将你买过来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她的眸子微微一寒,厉声道:“你根本就不是杭城人!”

“我是杭城人,我是土生土长的杭城人!”那妇人大声道。

楚晶蓝冷笑道:“你若是杭城人的话就不会不知道在那一年杭州历经了百年难遇的大水,那一年从三月开始,一直到七月,从没有出过一天的太阳,那一年整个杭城的庄稼都颗粒无收,老杭城人提起那一年都会说那一年是水年!你居然还说是风调雨顺,对呼,辽西那边那一年的收成极好,当真是风调雨顺啊!”

那妇人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至,当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扔到顾宗德的手里道:“这事我不做了,你另寻高明吧!”说罢,跛着腿一扭一扭的快步朝前走去。

楚晶蓝使了一个眼色,楚府的两个家丁便将她一把拦住,楚晶蓝淡淡的道:“你还没有说他是如何收养你的,现在若是走了,这一出了戏他们又如何能唱得下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给了你四锭金子,你现在只还给他一锭,就不怕他事后来寻你的麻烦?”

那妇人顿时大惊道:“他只许诺给我两锭金子,可是他也说了,这一锭金子是定钱,余下的一锭金子要事成之后才给!所以我并不欠他们金子!”

那妇人的话一说出口,满坐的宾客一片哗然,马氏和顾宗德的脸顿时都拉不下来,两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真是精彩的紧。

楚晶蓝微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全给你了!因为夫人当日里可是让人送了四锭金子给顾宗德雇人,没料到他竟如此小气,这样的钱也敢先扣下一半。只是这一半一扣下,问题可就有些大了。”她扭过头看着顾宗德道:“舅舅难道不知道有些钱可以省,有些钱不能省,你若是听马氏的话去请个戏子来,只怕没有这么容易穿帮。”

马氏闻言大惊,扭头怒气冲冲的看着顾宗德,大怒道:“你这个混帐,竟是连我的钱也敢私吞!”

“他有什么不敢的!”楚晶蓝冷笑道:“当年他在楚家将楚家墙上挂的那些前朝真迹的字画全部都用假的来代替,再将你平日里给他的银钱扣下一半,然后再暗中将楚家的金银珠宝偷偷的拿出去卖掉,对了,我记得我六岁那一年,你丢了一串东明来黑珍珠,当是将紫娟给打得半死,对,就是你以为是紫娟偷走的那一串珍珠,也是他偷走的。”

马氏的脸色微变,楚晶蓝又浅笑道:“你这几年几乎每年都瞒着父亲去见一次他,应该知道他离开楚府之后的日子是一年过的不如一年,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宗德闻言大怒道:“楚大小姐,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你这般说我是诬陷!”

楚晶蓝猛的扭过头看着他道:“诬陷我的人你!我方才说的那些事情,楚家的老人都可以做证!而你方才指证我的那些事情,才真是无中生有!”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拔高,却依旧冷静异常,那些话语里杂缠着无尽的能量,直震得在场的人都震了一下,安子迁看到她这副样子,嘴角微微一扬,她平日里都极为淡然,很少大声声音说话,此时这般说话,就表示她是真的有些恼了。他见识过她几次生气的样子,也早在心里得出结论,她一生气,事情很严重!这顾宗德这一辈子只怕都完了!

顾宗德怒道:“你有什么证据!”

楚晶蓝看着马氏轻轻的道:“我以为我这准备的这些事情这一辈子都不会用到,没料到竟在今日就派上了用场,你当真让我寒心!”

她的眸子冷冷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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