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作者:夜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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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作者:夜初)-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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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齐看了他一眼,都淡淡一笑,几乎同时从鼻子里溢出了一声“嗯”,两人相视一笑,安子迁见安华已冻的不轻,便让他先回了,他却拉着楚晶蓝的手道:“晶蓝,以前和人在雪里在漫过步吗?”

楚晶蓝摇了摇头,安子迁含笑着问道:“要不今日试一试?”

“好!”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安子迁拉着手在雪地里缓缓而行。

她曾想过很多种浪漫的场景,比如说和喜欢的人在雨中漫步,也有相识于春花灿漫的花树之下,还有月夜游湖,只是那样的想法和此时与安子迁一同走在雪地里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虚幻的美好,而这是真实拥有的浪漫。

怀素离开之后,从街角牵了一匹马,极快的就奔到南湖边的画舫里,他还未走近,便已听到了筝筝的琴音,他的思绪如飞,想起多年前也曾有一个女子为他弹琴的情景,只是如今物换星移,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的心里升起了万分的感伤,在船头边停了下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入掌中,顿时化为一片水渍,他的眸光顿时温和了不少,想起那一年的冬天,她和他一起相约于梅花树下,那样的温暖已成了他这么多年来的支撑,也正是那分温柔让他能在洛王府的风云诡谲下能淡然处之。

而今,她又在哪里?

他想起曾对她做下的事情,心里有了一丝悔意,那些聿福而又甜蜜的时光竟已离他远去。他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了红意,他又想起之前分别的那一次,因为那个误会,她只身一人抱着那把大琴缓缓的没入人海之中,他任凭自己心痛到极致也没有去拉她,到如今他已经弄不明白当日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真的就让她在他的眼前消失!

失去后还能再找得回来吗?怀素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想起上次和她见面的情景,他心里更加暗然,突然觉得不知道再如何去面对曾经的回忆!

或许安子迁说的是对的,她若是想见他,早就来找他了,又岂会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

他望了一眼被白雪笼罩的整个东湖,他只觉得他心就像是被冰雪覆盖的湖水,他的眸光微敛,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杆笛子,伸手放在唇边欲吹奏一曲,却又觉得记忆深处的那些熟悉的旋律,此时已全部消失在他的脑海里。他顿时悲从中来,鼻子一酸,泪水竟已滚落。

他轻轻将笛身擦了擦,然后又放进了怀里,其实不管她会如何想他,只要她安全便好,只要她快乐就好!他的眸光微微眯了眯,眼里已满是浓郁的伤痛。

怀素原本对安子迁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是洛王很关心,而且他上次见到许晓玉之后也很关心那件事情,一直在拼命的追寻银面阎罗的下落,所以上次洛王在东湖上说起许晓玉的事情他心里是极度害怕的。

他跟在洛王的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洛王对银面阎罗有多么讨厌,王府里有几次事情的失败,都和银面阎罗脱不了干系,做为江湖上最大的黑道组织,王爷已经认为银面阎罗已对朝庭构成了危胁,银面阎罗手中势力之大已可想而知。

朝庭曾派人大现模的追查银面阎罗的下落,九山十八寨却做了他的替死鬼,在那一次的缴匪的行动中,银面阎罗的势力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更加的强大,散布于整个西凤王朝,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银面阎罗到底是什么,总舵又在哪里。

怀素心里泛起来了一抹嘲弄,银面阎罗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又有谁能将那样的一个人物与杭城最大的纨绔联系到一起!银面阎罗和安子迁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岂会有人会觉得两人会是一人!更加没有人想到他那样的一个人,竟会披着那样的外衣,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这一次怀素没有到安府来,只怕也不会发现安子迁的真正身份。

怀素知道洛王也对安子迁起了疑心,可是也只是疑心罢了,并没有真正的把握。

而如今他已经知道安子迁就是银面阎罗的事情,倒让他更加的为难了,他的心里有些复杂,原本就一片烦乱的心竟更加烦乱了。

门口有侍卫看到了他,便道:“怀素,你回来了啊,王爷方才还在问你。

怀素听到那侍卫的话扭过头轻轻揉了揉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见那侍卫还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又浅浅的道:“杭城虽然在南方,可是这南方的风雪却比西京更加的难受,我眼睛都快给吹出来了。”

侍卫也埋怨道:“你说的对极了,这杭城又湿又冷,让我觉得比西京还冷,你快去进去烤烤火吧,也许会舒服一些。”

怀素淡淡一笑,便欲走进画舫,却见那侍卫只穿了一件棉衣,头上并未戴雪帽,他便将头上的雪帽摘了下来扣在了那个侍卫的头上,然后才推开仓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犹听到那诗卫道:“谢谢!”

怀素走进去的时候,刚好一曲终罢,只听得洛王大声赞道:“本王听过不少的曲子,却没有一人能将这首曲子弹的如此动听!”

“谢王爷赞赏。”白玲珑浅浅的道,眸子里淡然无波,并没有因为洛王的赞赏而显得有一分得意之色。

洛王见她一袭黄衣,看起来娇嫩的紧,娇美里又透着十二分的大方,他阅人无数,知道这样的气质若不是自小生活在高门大院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拥有的。

于是他淡笑着问道:“本王见玲珑姑娘气质不俗,似大家闺秀,不知为何会流落风尘?”

他这一句,顿时屋子里一片寂静,白玲珑的眸光一片幽深,心里想起七年前青家被灭门之事,一抹剧痛在她的心里泛开,洛王察觉到她的异像,眼里探究的意味更重了些。

第四十四章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洛王的眸光落在白玲珑的和身上,直觉这个女子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怀素查过她的身世之后并没有查到关于她过多的消息,只说她是落难的千金小姐,可是是哪里的千金小姐却不得而知。

怀素的本事,洛王再清楚不过,他有自己的查事情的方式,若是怀素都查不到,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白玲珑瞒得太死,和她在一起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无据可查。另一个可能就是她根本就是身世漂零,世事变迁之后就再也无法着手。

当时洛王听到怀素描述白玲珑的身份之后,他心里是着实有些兴趣的,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心里原本有的计划也微微做了更改。上次的匆忙一眼实在是不足以看透她的性情,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探望,却没有料到竟在这里撞上了捉奸的楚晶蓝和安子迁,他的心里起了一抹疑虑,看白玲珑的样子似和安子迁相熟。

他的虎目深沉,里面的气息无人敢窥视。白玲珑沉呤片刻后,暗地里将银牙一咬,终是浅浅一笑道:“王爷来见我之前,想必已将我的身份查清,此时又何必再来问我?”她的眸光微勾,如清波潋滟的眸子时刹那间便有了些许暗华,她浅浅的道:“置身青楼里的女子,哪一个没有一段辛酸往事,王爷又何必让我去想那些并不痛快的事情?”

洛王的嘴角微微上扬,见她的眉眼里满是清冷的气息,那双眸子的深处,又分明写着一分哀伤,他缓缓的道:“姑娘说的很对,谁没有一段伤心往事。”说罢,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已故去的洛王妃,他心里也有了一线烦乱,伸手取过酒盏便饮了一盏。

饮罢后他又缓缓的问道:“你和安五少爷相熟?”

“没有什么相不相熟的。”白玲珑的心里响起了警钟,却淡淡的道:“安五少爷的性子,整个杭城人尽皆知,喜欢来这种地方。而我刚好又能弹几首曲子,担了这东湖画舫主的艳名,他不来才是怪事。”

洛王微笑道:“本王听闻姑娘平日里眼界甚高,能登上这画舫的人可不多。”

白玲珑看了洛王一眼后笑道:“敢问王爷民女的眼界和楚大小姐相比如何?”

洛王愣了一下后笑道:“玲珑姑娘果然有趣的紧!”

白玲珑轻叹道:“不是民女有趣,而是那安五公子有趣,他做的一手好画,呤得无数好诗,实是个风流雅士,最重要的是他虽担了风流之名,可是却从不行下流之事,每次上船来,只是听民女弹曲,从未有任何过份的举动。民女倒一直觉得他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要强上百倍!”

“只玲珑姑娘这么一说似对安五公子赞誉有加,为何方才……”洛王的虎目定定的看着白玲珑。

她浅浅的道:“民女是风尘女子,他若是只行风流之事民女自欢迎他上船听曲,可是他如今对楚大小姐情根深重,自是不能再踏入这种地方了。再则民女已被王爷生命赎了身,明日就要去西京了,日后与他只怕再无相见之期。民女不过是断了他的念头,让他从今往后再不要流连这些场所。”

洛王见她眸光清浅,想起她之前的举动,再听到她这副话,心里倒起了三分怜惜之心,知道她是个聪慧无比而且极知进步的女子,这般流落风尘着实有些可惜。他想起他的那个计划,心里又有了三分不忍,一时间坐在那里不语。

白玲珑看到他的举动,她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浅笑,缓缓站起身来,替洛王倒上了一盏酒后微笑道:“王爷身份高贵,却有一颗平易近人的心,玲珑佩服,我敬王爷一杯!”她没有再自称民女,而是自己的名字了。

说罢,她拿起酒盏一饮而尽,洛王的嘴角微微一勾,见她拿酒盏的样子美的出奇,竟比他以前所有的女子都要出众,他的心念微动,眸光深了些,打量白玲珑的眼神更重了些,却并未说话。

白玲珑却觉得洛王看她的那一记目光能将她看透一般,心里微惊,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浅浅而笑,又递给洛王一盏酒后道:“这里杭城最有名的千山酿,这酿酒之水取自杭城的名涧,那里被群山环绕,风景秀美,水清冽甘醇厚,是难得的上品,我赌王爷虽然喝过很多名酒,但是却不会有一种酒能如此酒那般醇厚馥郁。”

洛王微笑,观了一下酒色,见色泽清澈,再闻了一下酒香,馥郁而又霸道,他浅尝一口后道:“果然是好酒!”

白玲珑也笑道:“王爷明日走的时候要不要带上几坛?”

洛王细细的打量了白玲珑一遍后道:“你名唤玲珑,果真有一颗玲珑的心思,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多谢王爷信任。”白玲珑嘴角含着笑,轻轻福了福。

洛王见她行礼的样子也透着三分高贵,他的眸光更深了些,正在此时怀素掀帘而进,他看了一眼白玲珑,洛王知道他有话要说,轻轻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准备千山酿的事情,然后再将东西收拾妥当,明日随本王进京。”

“是!”白玲珑脆生生的就了一声,然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洛王见白玲珑行事有稳妥,不骄不躁,不该问的不多问半句,心里便又生了几分赞赏的味道,他见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便问道:“你方才去哪里呢?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本王?”

怀素轻声答道:“奴才方才进来的时候见有人去到马车边,心里有些担心小姐和姑爷,便跟了过去,果然如奴才所有料,有人给小姐和姑爷的马动了手脚,若不是奴才及时赶到的话,小姐和姑爷此时只怕已掉进了池塘,而小姐的身子弱的紧,再经风寒便有生命危险。”

他这一席话说的有真有假,他知道依洛王的本事,一定会知道楚晶蓝的马受惊之事,这事是断断不能瞒的,至于其它的事情他还是决定再过段时间再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她平安。而安子迁的死活早已和她相关,还有楚晶蓝相关,一时间这些事情原也不好细说。

他跟在洛王身边多年,第一次撤了谎。

洛王冷哼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连本王女儿的主意都敢打!”

怀素淡淡的道:“奴才觉得这杭城里胆子很大的人不少。”

洛王看了他一眼,听出了他的的话中之意,轻哼了一声,怀素又道:“只是像小姐那么聪明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奴才都觉得她能轻易化解,王爷就不用替小姐担心了。”

洛王的眸光微微疑后又问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告诉过本王蓝儿和银面阎罗相熟?”

“是的。”怀素淡然答道。

洛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本王这个女儿面子还大的很,竟是连银面阎罗这样的人物都认识。本王以前虽然很讨厌银面阎罗,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坏。”

怀素闻言微惊,当下看着洛王道:“王爷不是一直想将银面阎罗的势力连根拔起吗?”

“本王是一直以来都有那个打算,可是你看朝庭出兵对付银面阎罗这么长时间了,可有任何效果?”洛王反问道:“他们就如鬼魅一样散布在各个角落,却又无迹可循。”

怀素轻轻摇了摇头,洛王又轻哼道:“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这些年来银面阎罗的势力越来越大。而本王以前一直想要铲除银面阎罗,不过是因为他已经危胁到本王了。而他若是能被本王所用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又都有了彻底的改变!”

怀素的眼里有了一分惊讶,他看着洛王道:“王爷是想将银面阎罗收为已用?”

洛王淡淡的问道:“有何不可吗?”

“王爷英明。”怀素忙躬身道。

洛王看了他一眼后缓缓的道:“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嘴里说本王英明,心里只怕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很难成功吧!”

怀素轻笑,却没有说话。

洛王淡淡的道:“看着吧,本王收蓝儿为义女,那银面阎罗若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定会来找本王。”

怀素再次大惊道:“为什么?”

“怀素,你最近是怎么呢?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样子,依你的聪明,又岂会看不透是为什么吗?”洛王有些不快的看着怀素。

怀素吓了一大跳的后道:“奴才愚鲁!”

洛王看了他一眼后道:“你不是愚鲁,而是你的魂被那个女子给勾走了!”

怀素敛眉,不敢再说话,却跪倒在地,洛王将他扶起来道:“你若是见到你的心上人,也可以让她劝劝银面阎罗,和本王做对没有任何好处,而本王待自己人却是甚好!”

怀素听到洛王这句话,身上的冷汗都被吓了出来,却努力让自己变得淡然一些,然后才轻声道:“王爷说的有道理,只是奴才到如今还未找到她,若是找到了她,定会将王爷的意思转告于她。”

洛王轻轻点了点头后道:“将玲珑姑娘唤来,本王还想再听她弹一曲。”他见怀素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又道:“杭城的风景绝好,人生难得放松一回,再回到西京,本王只怕再也没有这样的心情来听曲子了!”

怀素见洛王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伤,当下轻应了一声,便去寻白玲珑。这一日,洛王在画舫上听了一下午的曲子,直到日暮时分才回到安府。

楚晶蓝和安子迁两人在雪中缓缓而行,一直都没有说话,两人初时没有带伞,便在城里的铺子里买了一把绘着仕女图的油纸伞,那图的画功远不如安子迁,甚至连楚晶蓝的画功都不如,可是两人都觉得那副画画的甚美,那女子也变得极美,在这个下着大雪的下午里透着十二分的俏皮和可爱。

安子迁撑着伞,楚晶蓝走他的身边,两人的脸上都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却都没有说话,两人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极少这般走在大街上,两人竟都没有觉得烦和累,反而觉得这样相依相偎的感觉极妙,就像是世上最普通的夫妻一样,不去想生意场上的算计,也不去想安府那没完没了的争斗。

由于下雪的关系,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小摊贩由于方才的惊马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整个世界一片素白,没有人打扰。

两人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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