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她嘴上不答应,心里却早已答应了。”大少夫人淡淡的道:“我现在只需要装病,看着她去折腾就好。再说了,就算是她不答应,日后在安府里只怕也得小心翼翼的!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喜鹊轻轻将耳朵靠大少夫人的嘴边,大少夫人说了几句话后喜鹊的面色微微一变道:“这样做不太妥当吧!”
“你按我说的去做就好,我们绝不能败,更不能如了那个女人的愿!”大少夫人咬着唇道。
喜鹊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得按她的吩咐去准备一应东西。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第八章
楚晶蓝离开明阳居之后心里莫名的堵的慌,她虽然知道大少夫有些挑拔离间的味道,心里却终是有了千头万绪,二少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还是有些清楚的,圆荷在旁轻声道:“五少奶奶,还要不要去见那个大夫?”
“当然要去。”楚晶蓝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我至少要知道真相。”只有知道真相之后才能好好的谋划,若一切真的不是俞凤娇所为,那么当初到底是谁那么恨她,竟欲置她于死地!
圆荷轻轻点了点头,便带着她去找那个大夫,两人见到那个大夫之后编了一个谎话,只说是大少夫人派她们过来问的,再给那大夫塞了一锭银子后那大夫终于道:“安府的大少爷真的不能生育,我不可能误诊!给他看病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给我银子!”
楚晶蓝轻声问道:“大夫当真如此确定?”
“当然!”大夫斩钉截铁的道:“不能生育之事也分许多种的,有的只要调理调理还是有些机会的,可是大少爷他根本就没有根基,又怎么可能生育,我行医这么多年的,绝对不会看错!”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圆荷又问道。
“是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大夫叹了口气道:“我行医这么多年,像大少爷那种情况却只见到过他这一例,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楚晶蓝和圆荷对视一眼之后道:“如此便麻烦大夫了,只是今日这事事关大少爷隐私,还请大夫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说罢,示意圆荷再给了一锭银子给大夫。
那大夫欢天喜地的道:“您尽管放心,我这嘴严着了,断然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
楚晶蓝辞过大夫和圆荷上了马车之后,她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大嫂在这件事上果然没有撒谎,那么佩兰有孕之事怕是真的有问题了。”
圆荷轻轻的道:“五少奶奶,这怀孕之事虽然是有些蹊跷,可是一般不能生育之事都不是完全绝对,也许还是有一丝能怀上可能。”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方才大夫说的那么肯定就一定是有些把握的,他是看我们都是女子,有些话不太方便说。再则我总觉得那个佩兰并不简单,现在这一件事情已不仅仅是大房那边的事情了,若是那佩兰真有问题,倒也能彻底断了大少爷的念头。”
圆荷会意的笑了笑,楚晶蓝却又轻声吩咐道:“你这几日留意佩兰的一举一动,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接触,我就不信她的狐狸尾巴露不出来!”
“明白。”圆荷轻声答应,却又看了一眼楚晶蓝道:“五少奶奶,你是真的在帮大少奶奶吗?”
“我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五少爷。”楚晶蓝轻声道:“这事若是真的,就能将大少爷的那些个念头彻底斩断,日后也再没有任何理由和五少爷抢了。”
圆荷轻蔑的道:“大少爷被别人扣上了一顶大绿帽子,自个儿还在那里得意,真是蠢的和猪一样!被人利用了还在那里给人数钱!”
楚晶蓝笑了笑便准备和她一起回安府,却见马车从春盈大街上过,安家米铺的总铺就那里,她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柔和,轻声吩咐道:“到米铺门口停一下。”
安华会意,在马车前应了一声,圆荷却抿唇笑了笑,楚晶蓝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忙将笑容敛起,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
楚晶蓝看到她那副样子倒笑了起来,圆荷见她一笑,再也憋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正在此时,马车停下,停在安府米铺的一侧,天寒地冻,米铺的门口也挂起了帘子,看不到她们下马车,圆荷忙跳下马车搬来脚凳扶她下了马车。
楚晶蓝以前经常路过米铺的门口,却从未进去过,此时她上了马车之后,看着那高高悬挂的“贺丰年”三个镀金的大字时,心里升起了一抹怪异的感觉,她记得以前米铺的招牌是用毛笔写在朱漆上的,这招牌只怕也是新换的,皇商的名头同样也是镀了金的。
她第一次来米铺,那里的伙计并不认识她,只道她是来买米的,有一个伙计一边坐在那里吃着瓜了一边吊儿郎当的问道:“这位夫人想要珍珠米还是梗米?”
楚晶蓝微笑道:“我不是来买米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伙计便道:“不是来买米的到这里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安府已是皇上新封的皇商,可不是让你们这些个夫人小姐来这瞎逛的,要瞎逛到去胭脂铺去!”
楚晶蓝听到那伙计的话愣了一下,她实在是没有料到安府的伙计竟是如此的嚣张,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便知道原因了,她身上虽然穿的是华贵的云绵缎面的棉袄,可是那花色却极为素静,这好的缎子看起来便和寻常的缎子差不多,而她的身上又没有带一点饰物,这个势利而又眼拙的伙计只怕是将她当做是小户人家的夫人了。
圆荷听到那句话倒有了三分怒气,正欲说话,楚晶蓝却伸手拦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楚晶蓝却又微笑着对那个伙计道:“我知道安府是皇商,可是就算是皇商也是要做生意的,我就算是要不来买米的,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吧!”
楚家对伙计管的甚严,她在仪容和举止上曾多次要求过他们,所以买家一进到楚家都会觉得楚府的伙计热情又温和,而安府的生意做的比楚家要大得多,她原本以为安府的伙计也该是知礼的,可是一看到那个伙计的举动,她就直皱眉头,再听到那伙计嘴里说的话,她的心里就是冷笑连连。
没料到她这一席话倒把那伙计给惹恼了,那伙计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后道:“我说话态度怎么呢?我告诉你,这还算是客气的,你也不看看你那副穷酸样,看看?看个屁啊!也不看看你自个那副穷酸样!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来买米,口袋里却没有银子!然后故意来消遣我的吧!”
今日原是午后,铺子里没有什么人,老爷不在,大少爷也出去了,里面就剩一个不管事的五少爷,伙计们一个个都懒散的紧,做事也就没有形了。
“狗眼看人低!”圆荷怒斥道:“你只是一个伙计罢了,怎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再说了,我们有没有银子是我们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那伙计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圆荷,却见她也和楚晶蓝一样穿的素净,当下便轻哼一声道:“我是只是一个伙计,可是却是皇商的伙计!我告诉你,我们这样的伙计可比一般人家的公子还要高贵!你们没钱没事就别来这里瞎混,没的辱没了这皇商的金字招牌!”说罢,他又将眼睛一斜近乎自言自语的道:“只怕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破落户,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小姐又岂会这样抛头露面!”
楚晶蓝听说过有狗仗人势的奴才,只是她的身份在杭城也是数得上号的,还从来没有哪家的奴才和伙计敢在她的面前这样说话。她的眸子冷了些,当下浅浅的道:“皇商皇商,也只是一介商人,而商人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又夹了一分怒气,再加上她身上的气势,稍微长眼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可是这伙计昨日里上赌坊输了不少的银子,今日上工晚了些又被掌柜的骂了一顿,原本心里选攒了一把火,此时听到楚晶蓝的话倒把他心里的那把火给点着了,他当即指着楚晶蓝的鼻子骂道:“哪里来的泼妇,竟敢这样说话!皇商的名头是你能提的吗?我警告你,再不给我滚开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告诉你,我们老爷和知府大人熟的紧,小心抓你进大牢!”
其它的那些伙计只在旁看着,有的还在那里嘻嘻哈哈的笑,那模样倒是在看笑话。
楚晶蓝冷笑道:“我只是在这里站一会,就要被抓进大牢,我倒想问问你,我犯的是哪一条国法?”
那伙计更恼了,怒道:“你挡在米铺的前面让我们做不成生意,就是犯了法!”
“哦?这也算是犯法啊,那改天我可得好好请教知府大人了!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不走了,我倒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楚晶蓝平素并不会这些小伙计计较,可是这伙计也太眼中无人了,就算是她不管安府的事情,也容不下这样的伙计,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一通那伙计。
那伙计怒了,正欲从里面走出来,其它几个伙计在旁看着,也不劝他,反而都指责楚晶蓝道:“不买米就别在这里添乱,快走!”
楚晶蓝的性子倒上来了,她冷笑道:“把你们的掌柜叫出来!”
那伙计怒道:“我们的掌柜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快给我滚,否则别怪我打女人!”
楚晶蓝冷笑道:“我说了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不走了,我倒想看看谁敢动我一根毫毛!”
那伙计怒了,大步就走了出来,刚好这时安华走了进来,那伙计一看到安华忙道:“华哥,你怎么有空来呢?现在还没到吃饭的点了!”
楚晶蓝看到那伙计有些谄媚的表情,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只觉得今日她是长见识了,竟遇到这样一个极品伙计,她只是衣服穿的朴素了些就被人这般对待,而安华只是安府的一个车夫,这伙计就如此点头哈腰的就像是一条哈巴狗。
安华在外面等楚晶蓝许久没出来,又听到了吵闹声便过来看看,没料到竟是楚晶蓝和伙计在吵架,他看着楚晶蓝却没理那伙计道:“五少奶奶,我将马车停在左边的门廊边,你要回去了就去那里找我。”
那伙计一听到安华叫楚晶蓝五少奶奶顿时傻了眼,当下忙一把拉住安华道:“华哥,谁……谁是五少奶奶啊?”
安华看了他一眼后道:“我和谁说话,自然谁就是五少奶奶!”
那伙计终于反应过来,忙跪在地上道:“我方才不知是五少奶奶驾到,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五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我一般见识!”
楚晶蓝生平最是讨厌这种小人,她冷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我站在这里妨事,要拉我去见官吗?又说要用棒子将我轰走,怎么这会却跪在地上呢?”
“谁要拉你去见官啊!谁长了狗胆敢轰走五少奶奶,老子就把他全家都轰了!”安子迁走出来黑着一张脸道。
他在后间听到前厅吵得紧,细细一听又听到了楚晶蓝的声音,他心里又喜又恼,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去,再听到那伙计说要动手打楚晶蓝,他顿时也恼火的紧!
那伙计只觉得自己今日实在是倒大霉了,当下忙磕头道:“五少奶奶,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这便向您陪不是!是我的瞎了眼才没有认出五少奶奶!”他虽然没将安子迁放在眼里,可是却也知道楚晶蓝不是个好惹的,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做下的事情足以让他怕到极致!他以前以为楚晶蓝出行肯定排场大得紧,身上定会穿金戴银,没料到竟穿的如此素淡,就像是破落户的媳妇。
圆荷冷笑道:“你的眼睛的确是够瞎的!长了和没长一个德性,真该挖出来了事!”
安子迁冷冷的看了那伙计一眼后道:“从今往后,别让我在安府的米铺里再看到你,安府有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伙计一听到安子迁的话忙朝他磕头道:“五少爷,求求你不要将我赶出安府,我家里还有老母要侍奉!”
“要侍奉老母?”安子迁笑道:“将每个月的月钱全送进赌坊里侍奉老母吗?你这种侍奉的方式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倒是让我长见识了!”
那伙计听到安子迁的话愣了一下,当即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却已半蹲在那伙计的面前道:“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日在做些什么!上次你从米铺里偷了一袋米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帐了!”
那伙计一听到这句话愣了一后道:“五少爷,你的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今日里虽然冲撞了五少奶奶,可是我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米铺的事情!”
安子迁冷笑道:“十一月二十三的夜里,你收工收的最晚,当时溜进后院扛了一袋米,却在爬墙的时候听到隔壁的狗叫声,你当即吓的从墙上摔了下来,腿是没有摔断,却磕在了青砖之上,你把裤子掀开来瞅瞅,看我有没有撒谎!”
那伙计闻言吓了一大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子迁,安华却已一把将那伙计的裤子掀开,那伙计的腿上果然有个一寸来长的伤疤,那伤口才刚结枷
其它的那些伙计见到这种情景纷纷指责他,安子迁却道:“你这事我早就知道却一直不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那伙计这会脸都吓白了,安子迁淡淡的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偷米回家是因为你把钱全输在堵坊,你老娘连米都得吃了,你偷米是给你老娘吃,我成全了你的孝心,可是你这混蛋倒好,竟敢在安府的米铺里做出这样的事情!”
“五少爷大人有大谅,就再饶过我这一次吧!今日只是一场误会!”那伙计听他的话里有了一丝松动,忙又开口求饶,这一次却是已经承认了偷米之事。
安子迁缓缓的道:“误会个屁!这一次我一定不会饶你,也绝不会再将你留在楚家,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那伙计愣了一下却又摇了摇头,安子迁冷笑道:“你偷米是你的孝道,可是你今日里对客人不敬就是失职!你不认识五少奶奶以为她是客人,还说出了那么无礼的话,根本就是罪该万死,我安府的招牌都要被你砸了!你迟些就去帐房把银子结了,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说罢,他居然站起身来,抬起脚来一脚夫就将伙计给踢了出去。
这样的举动倒把楚晶蓝吓了一大跳,她早前虽然见识过安子迁纨绔的样子,可是却没有见过他动手打人!那伙计被他这么一踢,如皮球一般滚出了安府米铺的大门。
安子迁冷笑道:“这一脚是为我做为五少奶奶的相公赏你的,开玩笑!竟是连我的娘子也敢打!是觉得女人好欺负吗?”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再次愣了一下,他这副样子倒更像是纨绔子弟了!只是那些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却甚是温暖,她也没有拦他,只是淡淡一笑。
那伙计却见他发了浑,心里吓了一大跳,却又道:“五少爷……”
安子迁冲上去又给了他一拳道:“叫你欺负女人!叫你仗势欺人!叫你狗仗人势!”
那伙计早前就已经见识过他犯浑时的模样,当下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求饶了,拔腿便跑了。
安子迁回过头来见店里的伙计都在看着他,他冷喝一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打人吗?”
楚晶蓝见他那副嚣张的模样不禁有些头疼,他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只是想起他原本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有这样的举动原也正常。
那些伙计们忙将头别到一侧,安子迁却又道:“今日的事情不是做给你们看的,而是要让你们牢牢记住一件事情,不管来的客人是什么样的,都不许狗眼看人,要知道很多有钱人都是深藏不露的!今日里好在得罪的五少奶奶,是自己人,若是得罪的是真正的客人,这样的损失你们担待得起吗?”
那些伙计忙道:“我们不敢了!”
“我呸!什么叫不敢!”安子迁冷着声道:“是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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