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事啊!”
安夫人也叹了一口气道:“老爷说的甚是!”说罢后又忍不住骂道:“都怪那个楚晶蓝,若不是她又岂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安老爷缓缓的道:“不过有她也有她的好处,至少安府日后也算是有枝可依了,有洛王帮着我们,安府定会愈加的昌盛,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
安夫人心里憋屈,却还是点了点头,安老爷又缓缓的道:“对了,那个叫佩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妍的事情怎么还没有解决?”
“你也知道月妍的,她原本就是有些心机的。”安夫人轻叹道:“她对子轩虽然事情做得有些过份,但是两个终究是有情的,子轩的性子你也知道,有时候话说的狠,却是个软心肠,月妍先是失血过多,紧接着又染上了风寒,子轩还是狠不下心来就这样将月妍赶走。”
“可是佩兰的肚子里有了安府的嫡孙,她现在的身份却是什么都不是,这样只怕也多有不妥,日后孩子生下来可就不好了,这事不能一直拖着,你去投摧摧子轩,让他趁早将事情了结了。”安老爷有些不耐烦的道。
“我知道!”安夫人有些为难的道:“这事我也劝过的子轩几次了,子轩说佩兰要做正妻,不做平妻也不做妾室,而月妍又躺在床上不能动,这事就这样拖着了。”
“这算什么事!”安老爷有些恼了:“且不说那佩兰是什么样的身份,能进安府的门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竟还有那么多的要求!既然不愿,当初又为何要做子轩的外室?做外室也便罢了,那一日也跟着子轩进了安府。若不是看在她的肚子里有安府的骨血,这种女人我是断断不能让她进安府的!”
安夫人却道:“佩兰虽然是小户人家出身,可是必竟是我安府的功臣!谁没有个小脾气的!对女人而言,在家里的地位直接影响到了以后子嗣的地位,她有多番考量也说的通的。她若是那种只为了自己的地位就不顾孩子的女人,我也不会喜欢。老爷就不要太生气了!再则我看佩兰虽是小户出身,可是性子倒还不错,平日里待人是极为和气的。”
安老爷看了安夫人一眼后道:“听你这语气,似乎是极喜欢佩兰了。”
“我是有些喜欢她。”安夫人笑道:“她的性子招我喜欢了!”
安老爷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看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招你喜欢吧!”
“还不都一样!”安夫人微笑着道。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后道:“不管你是否喜欢,反正这事别再拖了,再说也快过年了!”
安夫人忙道:“老爷放心,这些事情我知道该如何处理!”
安老爷看了安夫人一眼便起身去了米铺,安夫人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后看了一眼书静道:“没用的东西!”
书静被骂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敢说话,知道安夫人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这骂她便是在撒气了,她的头低在那里,安夫人却又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把佩兰给我唤来!”
“夫人是要在荣华堂见佩兰吗?”书静小心的问道。
“笨死了,怎么会在荣华堂,当然是在乐山居!”安夫人又瞪了书静一眼。
书静忙道:“我这便去请佩兰。”
安夫人回到乐山居之后,书静便也带着佩兰过来了,佩兰对安夫人行了一个礼后道:“母亲找我?”
安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后道:“你看你也唤我母亲,可是现在这身份却还悬在那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大少爷的人,自然一切都听大少爷的,他愿意给我什么身份那就是什么身份。”佩兰微笑着道:“只是我的肚子里有了大少爷的骨肉,就怕生下来委屈了他。”
“你说的很有道理。”安夫人缓缓的道:“只是大少爷事忙,平日里也顾不得那许多,你也该体谅他一下。我安府里虽然有不少的孙子孙女,可是嫡出的却还没有一个,你的孩子一生下来,自然就是嫡孙,这样吧,不如让子轩学学远溪,先给你一个平妻之位,等到月妍的身体好了,送回本宗之后,再将你提为正室,这样如何?”
佩兰心里不悦,这事原本大少爷曾对她说过,只是她在大少爷那里撒撒娇也便过了,而如今安夫人亲自提了出来,她自不能再推脱,当下便微笑道:“一切但凭母亲安排!”
安夫人满意的笑了笑道:“你果真是极懂事的!”
佩兰也温婉的笑了笑,心里却有些不太开心了,她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当真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她做的不太妥当,若是没有进安府,那些主动权便都在她的手里,可是一进到安府里来,那么她就显得有些被动了。
安夫人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她呆了一会便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了乐山居,安夫人看着她离开的样子,眸光深了些,却终究是没有说话,只是眼里已满是不开心了。
佩兰回到明阳居之后,只觉得心里堵的紧,看到喜鹊在给大少夫人煎药,她轻哼了一声便道:“姐姐的病好些了吗?”
喜鹊轻声应道:“原本已好些了,可是昨日又染上了风寒,大夫说她的身子太弱,招不得一丝的风,多谢佩兰姑娘记挂!”
佩兰听到喜鹊的话心里更加的恼火了,她看了一眼喜鹊后道:“你这丫环当真是没大没小,我的名字又岂是你能直接叫的?”
喜鹊看了她一眼后道:“如今大少奶奶在屋子里躺着,大少爷虽然将姑娘接进了明阳居,可是终究没有给姑娘任何名份,我实不知道该叫姑娘什么。或许姑娘可以去求求大少爷,让他趁早给你一个名份便是,有了名份,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就要按着那名份去称呼了!”
佩兰听到喜鹊的话后更加恼了,当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自己却又笑了起来道:“喜鹊说的甚是!”
喜鹊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数,却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她见药已煎好,但伸手去拿药罐子,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药罐子,佩兰已一手握了上去,喜鹊微微一呆,见佩兰笑的古怪,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佩兰已拿着药倒了她的衣裙之上,然后将药罐子摔在了地上。
喜鹊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佩兰,佩兰却已大哭道:“快来人啊!喜鹊要杀人了!”
喜鹊终于回过神来了,正欲离开,佩兰身边的丫环却一把抓住喜鹊的手道:“你好狠毒的心啊!竟敢伤害少奶奶,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条命!”
喜鹊大惊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撒在自己身上的!”
“还敢狡赖!这世上哪有如此蠢笨之人,会拿那滚烫的药烫伤自己!”佩兰一边哭一边道:“我知道你因为大少奶奶的事情早就看我不过眼了!只是你的心肠怎么能如此狠毒,我现在怀了大少爷的孩子,你就算是恨我也应该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做这样的事情啊!”
佩兰在这边哭着,丫环死死抓住喜鹊的手不让她走,那边早有人去请安夫人,安夫人一到,佩兰便哭道:“母亲救我!这贱婢竟用滚烫的药泼我,说是要为姐姐报仇,我待姐姐的心一片至诚,断无任何伤害姐姐之心!”
喜鹊一看那架式便知道今日里是佩兰早有所备,早就想除掉她的,她大声道:“夫人,不是这样的,奴婢从来过那样的想法!”
“我知道我没有身份,可是你也不能如此欺负我啊!”佩兰大哭道:“母亲,我知道你平素待我极好,可是这安府里竟是连一个下人都容不下我,我现在就离开安府!”
安夫人一听她这么说,又如何会允,当下一边安慰佩兰一边让家丁将喜鹊捆了起来,喜鹊知道安夫人的手段,知道如此一来她是死定了,当下忙大声唤道:“大少奶奶,救命啊!”
大少夫人在屋子里听到动静,已大致明白是什么事情,她死死握着拳头,知道喜鹊的性命就捏在安夫人的手上,若是以往,喜鹊出什么事情地她都不会去管,可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知道喜鹊对她忠心耿耿,而她在安府里也只有喜鹊和刘妈妈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了,而此时喜鹊若是出事,佩兰就断了她在安府的胳膊,日后她只怕真的会被告人当做妒妇给休了,再难有翻身的机会。当下咬了咬牙,让两个小丫环将她扶了出去。
她缓缓的道:“佩兰只不过是想将我赶出安府罢了,又何必拿一个丫环撒气!”
佩兰还是第一次见她睁开眼睛,她原本就甚是端庄,此时虽然在病中,可是那一身的气质犹在,虽然此时病怏怏的,可是看起来却依旧是极有气度的。
佩兰哭道:“姐姐冤枉我了,我敬重姐姐,又岂会有那样的想法。倒是喜鹊只是一个婢女,若是无人人指使,又哪里会有这样的胆子!”
大少夫人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看起来当真是楚楚可怜,她心里已冷了三分。
安夫人忙道:“佩兰你是有身子的人,千万别哭动胎气!”
佩兰轻泣道:“多谢母亲挂心,只是姐姐今日这般说我,我又如何能受得了……”她的眸光微转后道:“姐姐能下床了吗?”
安夫人怒道:“家门不幸,娶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媳妇,天天都在装病,其实只怕病早已大好,今日便将你赶出安家,也少了这许多事端!”
“我的病有没有在装,母亲请大夫把过脉后便知。”大少夫人轻声道:“我和母亲做了这么多年的婆媳,母亲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安夫人看了她一眼,她一边喘着气一边道:“就算是喜鹊真的拿药泼在佩兰的身上,可是佩兰却一点事情都没有,母亲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她的话才一说完,佩兰就洽到好处的晕了过去,她冷笑一声,安夫人却已大恼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若是嫡孙有任何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屋子里的家丁请大夫的请大夫,拉喜鹊的拉喜鹊,早有丫环扶着佩兰回了房,安夫人咬着牙对大少夫人道:“佩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今日没事便好,若是有个什么差池的话,我定要了你的性命!”说罢,她便拂袖而出。
喜鹊泪流满面的看着大少夫人,大少夫人却强咬着牙不让泪水流下来,这些个事情来的太快太狠,她一时间也接受不过来,只是一想起方才安夫人说话的语气,她就有些寒心,她的身体原本就极为虚弱,这般一气,她顿时也晕了过去。
楚晶蓝白天去料理了楚家的一大摊子事情回到悠然居的时候,圆荷便将明阳居里发生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遍,她愣了一下,圆荷却笑道:“五少奶奶今日是不在府里,没有看到那分热闹,你是不知道,当时整个院子都快要吵翻了。只是可怜那大少夫人,竟被佩兰这般欺上了门!”
楚晶蓝想起那一日佩兰来找她时的光景,浅浅的道:“那个佩兰原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我早知道她会回去闹腾的,只是她的性子也太张扬了些,竟把事情闹的如此之大!不过闹大了也好,至少对她有些助益的。”她那一日和佩兰说的话,原本就是在激佩兰,而佩兰又因为安夫人的一顿话,心里更是着恼万分,所以一回到明阳居便拿喜鹊开刀,这番一闹倒将安府闹的不得安宁了。
只是那大少夫人经此一事,不知道又会用户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大少爷了,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嘴角边溢出一抹浅笑,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圆荷轻声道:“五少奶奶说的甚是,这安府里的明眼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大少夫人如今已经失了势,她平日里行事看起来温和,人缘却不是顶好的,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没有一个人为她说句话。”
楚晶蓝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那如今那边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大少爷回来之后大骂大少夫人狠毒,说是要立刻休了她,大少夫人也是个极聪明的,知道大少爷必会借着这次的由头休了她,却在和大少爷说了几句话后,竟让大少爷便同意她住到元宵过后再将她送回本宗。”圆荷轻声答道。
楚晶蓝的眸光微转后道:“大少爷对佩兰宝贵的紧,这事又闹的那么大,大少夫人居然只用了一席话就让大少爷让她呆到元宵节,大少夫人倒是极了解大少爷。”
“可不是嘛!”圆荷轻叹了一口气后道:“只是可怜了那喜鹊,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喜鹊就被打了十大板,那十大板打的倒是极狠的,只说连路都走不了!若不是大少夫人为她求情,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她的心里有万千感触,又轻声道:“想当初大少奶奶得势的时候,这府里的丫环哪个不是敬着她,而今主子一失势,她就成了这撒气的,由得人去欺负了。好在大少夫人还有几分良心,否则她这一次是必死无疑。”
楚晶蓝的眸光微转看了一眼圆荷后道:“陪嫁的丫环和主子,原本就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
“五少奶奶……”圆荷轻轻咬了咬唇。
楚晶蓝想了想后道:“我估莫着大嫂有病在身,喜鹊这番被人打只怕是连药都不能用,你迟些偷偷的拿些药给喜鹊,别让她就这般死了。”
圆荷有些微担心的道:“夫人原本就对五少奶奶有些成见,若是被她知道五少奶奶送药给喜鹊怕是又要说上几句。再说那喜鹊是大少奶奶的人,平日里也没少在五少奶奶的面说摆谱子,我们又何必去救她?”
楚晶蓝缓缓的道:“你就不要多想了,按我吩咐的去做便是。对了,去准备晚膳吧,五少爷只怕也快回来了。”
圆荷见她的话说的紧决,轻轻叹了一口气后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楚晶蓝轻轻的撑着脑袋,心里莫名的有了几分烦闷,她想起上次大少夫人找她的事情,又想起昨晚见到的事情,心念微沉,一时间思绪竟也乱了起来。
圆荷才将晚膳布好,安子迁便回来了,也耸拉着一张脸,楚晶蓝看到他那副模样后道:“怎么呢?今日里不痛快吗?”
“是有些不太痛快,父亲挖了一个大坑让我跳了下去。”安子迁轻叹一口气道。
楚晶蓝的眸光微转道:“你应该早就知道那是个坑的,怎么还如此丧气?难道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坏上几分?”
“是的!”安子迁单手支着下巴道:“我原本以为米铺在春盈大街上,自是差不到哪里去,没料到那个米铺竟是在春盈大街的街尾,对面就是花街!”
“花街?”楚晶蓝也愣了一下。
安子迁看着她道:“没错,正是大名鼎鼎的花街,我这一下可真的是发达了。”花街本名浓华街,只因那里满是青楼楚馆,所以也叫做花街,叫花街的日子长了,久而久之人们反而忘了那条街道的本名,都唤那条待为花街了。
楚晶蓝微一沉呤,便已经明白安老爷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她轻轻一笑后道:“那你日后岂不是又能见到你的那些朋友呢?”
“是!还是老朋友了!”安子迁没好气的道:“以前天天在那里装,父亲倒是体恤我以前的爱好,直接将我送过去,也不知他们是不是真心想让我学好。”
楚晶蓝伏在他的身边的问道:“那你经得起那样的诱惑吗?”
“笑话!”安子迁有些不屑的道:“那地方其它人去呆着保不定受不了,可是我也算是百花丛中过,一叶不沾身的人,又岂能受不了那些诱惑。再说了,有你在我的身边,那些个俗物又岂能入得了我的眼!”
楚晶蓝的嘴角微微一扬,安子迁却又叹了口气道:“我下午去问过那米铺的掌柜了,那里做的最好的一个月是赚两百两银子,而且还是万花楼里来采买的,那地方离附近的住宅都远的紧,买米的百姓可不多。”
楚晶蓝的眸子转了一圈后道:“父亲倒是挺看得起你的,给了你一个好地方。”
“我也这么觉得。”安子迁冲她眨了眨眼。
楚晶蓝却又缓缓的道:“看来不止母亲对你极为不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