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听到安夫人这句话时,心里冷笑连连,却又轻声问道:“不知道母亲想如何处理她?”
安夫人恨恨的看了佩兰一眼后道:“这贱妇如此欺瞒于我,如此欺瞒子轩,当真是罪该万死!”她的话一字一句的从嘴里溢了出来,恨意浓烈。
楚晶蓝淡淡的道:“所以母亲是想要杀了她呢?”
安夫人扭头看了楚晶蓝一眼,她又浅浅的道:“这事大少爷怎么看?”
圆珠跟着楚晶蓝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大跳,她看了楚晶蓝一眼,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她便转身出了小院子。
大少爷见楚晶蓝和安夫人也赶了过来,他原非蠢人,微微一想便也能知道这件一事情只怕是楚晶蓝和安子迁设计好的,当下怒道:“楚晶蓝,你好狠的手段!”
楚晶蓝懒得理他,她见安子迁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颇为担心,忙拉着他的手道:“远溪,怎么呢?你打不打紧?”
安子迁朝她浅浅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掌道:“我不妨事。”
楚晶蓝见他的脸色极为不好,心知其中只怕还有其它的事情,而当下却也不好相问,正在此时,大少爷却冲到楚晶蓝的面前道:“你这个心机深沉的毒妇!我要杀了你!”说罢,他便扬掌朝楚晶蓝的脸上扇了过去。
安子迁在旁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大哥方才想要杀我,现在又想杀晶蓝,你觉得你的事情还能瞒得过天下人吗?你以为把所有的人全杀了,就能盖下这件事情吗?”
他微微顿了一下后一又一字一句的道:“大哥,你还想自欺欺人多久?”
楚晶蓝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道:“看来大哥是觉得这顶绿帽子戴的极为舒服,早知道如此的话,我就不用费那么多的心血让大哥知道这件事情了。”她隐隐觉得安子迁的话里有话,可是一时间又觉得不可能,这世间的男子又有谁能忍受那样的耻辱。
大少爷的脸色顿时难看的紧,楚晶蓝却又看着安夫人道:“母亲此时可知佩兰腹中的孩子还是不是安府的嫡孙?若是嫡孙的话,母亲方才的话就说的太过狠了些,而若不是嫡孙的话,那佩兰倒是把母亲和大少爷都瞒的极苦。”
安夫人听到她这一句话面色顿时难看的紧,只是瞪大一双眼睛看着楚晶蓝,而那脸色却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青,就如同开了染坊一样热闹。
大少爷看着安子迁道:“你这个蠢材倒是越来越聪明了,跟着楚晶蓝倒是学了不少的东西!”
安子迁看了一眼大少爷道:“我倒觉得今日里从大哥那里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大哥今日当真是让我开也眼界,我才知道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人为了名利和名声竟可以连自尊都不要!”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安夫人怒道:“你们还嫌今日之事不够丢人吗?”
“母亲也觉得我的丢人了吗?”大少爷看着安夫人道:“在母亲的眼里,只怕五弟要比我好上千倍万倍!而我就算是将所有的事情做得再好,在母亲的眼里,只怕也是个没种的!”
“混帐!”安夫人大怒道:“你胡说什么!这个贱人不守妇道,你又怎么能把一切的错处都怪到远溪的身上!”她纵是再糊涂,这分是非她还是分得清楚的,她再看了一眼于文远和佩兰的样子,当真是怒中心来,只恨不得将两人都碎尸万段。
大少爷冷冷的看了一眼安夫人,当下冷笑一声便拉开大门往门外跑去,而方才因为佩兰的那几声尖叫,早已惊动了四处的邻居,他一将门打开,便见得有不少的邻居围在外面。
大少爷怒吼道:“看什么看?全部都给我滚!”说罢,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雪便朝邻居的身上砸去。
那些邻居有许多是认得他的,见他一出来,又在那里发脾气,当下便有人道:“横什么横,给人戴绿帽子了,还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们早前就听到动静,都跑出来探看,里面的话语也隐隐听到几句,再看到里面的情景,大少爷嚣张的态度,话便说的难听了。
“可不是嘛!我以前就曾见到这屋子里有其它男人来,原本以为安府的大少爷是个极聪明的,不想却最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我听说安府的大少爷是个没种的,根来就是想借人家的种子!”
“……”
一时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大少爷一声骄傲,又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而那偏偏又是事实,他心里再也承受不住便发了疯的奔了出去。
安夫人见他离开,当下大急道:“子轩,子轩,你要去哪里?”
安子迁见安夫人要去追大少爷,便一把将她拉住道:“母亲,这件事情也不全是于文远无耻,你让大哥自己冷静一下吧!”
楚晶蓝听到那些话难听,想起她曾经也被人说过更加难听的话,当下走了门去道:“乡亲们误会了,今日是有贼进屋行窃,刚好被大少爷发现了而已,可不是像乡亲们想的那样。我听说前几日有江湖大盗进了杭城,乡亲们还是回家看好自个家里,省得也有贼爬进自个家来,有心情在这里看热闹,倒不如好好看着自个家里。”
众邻居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慌忙散了,回到各自的家中去了。
于文远的鲜血越流越多,他原本身上就穿的薄,此时这般倒在雪地里,只觉得那层层寒气渗进心间,整个身子已冷如寒冰,胸前的小刀虽然插的不算深,但是却也剧痛难忍,他隐隐闻到了死亡的气息,知道今日的事情至此,便是败了,他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气息已然有些微弱,却用尽了力气道:“安子轩根本就是个没种的货,他早就知道佩兰的孩子不是他的,你这个老太婆又何必为难佩兰这个弱女子,是你的儿子是孬种,却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她的身上算什么!”
大少爷已经离开,安夫人正为他担心,此时听到于文远的话后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根本就是你不要脸!于家尽生你这种无耻之人!”
于文远冷笑道:“没错,我是无耻,我认了,可是安夫人你那个一直捧在手心里儿子更无耻!他早就知道他没有种,也早就知道佩兰和我在一起,却一直都想借我的种,原本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却被你的的小儿子横插一脚,现在好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的儿子逼走的!你教得好儿子,好儿媳妇!”
楚晶蓝看着于文远倒在地上的样子,怒气浓重,只见他比早前瘦了一些,此是虽然重伤在地,却依旧满是无耻的表情,她只觉得他原本还有此俊朗的五官实是有些面目可憎了,当真是这世上最为丑陋之人。
安夫人闻言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她发了疯一般的朝于文远冲了过去,扭掌便狠狠的扇了他几记耳光,一边打一边大怒道:“王八蛋,不要脸的贱货生的贱种……”
于文远身受重伤,早已没有还手之力,安夫人下手甚重,他却依旧在笑,他原本已快晕倒的神志,倒被安夫人那几巴掌打得清醒了不少,安夫人的人一停下来,他的嘴角边溢出一口鲜血,却又笑眯眯的道:“不要脸的是安子轩,你自己的儿子,可怪不得我!”
安夫人怒极,咬牙切齿的道:“混蛋,我要杀了你!”说罢,她两眼盯着于文远身上的那把小刀,顿时恶向胆边生,一咬牙便将那把小刀重重的插一进去。
楚晶蓝知道她的性子,知道于文远这般挑拔激怒安夫人无非就是想安夫人动手杀了他,而他若是真的死了的话,那么大少爷和安夫人就算是正当防卫,也得受一番牢狱之苦。她虽然极不喜欢大少爷和安夫人,但是她如今也是安府的儿媳妇,他们若是出事,她的脸上也是无光的,再则这本是一件极大的丑事,断然不能再张扬了。
她极快的一把拉住安夫人道:“母亲何必和这样的人渣一般计较,他不过是想累母亲有个杀人的名声,到时候安府也得受到牵连,他若是真死了,只怕大少爷的事情也瞒不住的。”
安夫人原本气血上涌恨意深重,所以才生了那样的念头,此时听楚晶蓝这么一劝,才猛然清醒了几分,心里虽然知道楚晶蓝是为她好,可是怒气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她心里原本就对楚晶蓝有极大的成见,当下一把将楚晶蓝甩开道:“不用你提醒!”
于文远看到安夫人对楚晶蓝态度,却又吃吃笑道:“楚晶蓝啊楚晶蓝,你一生聪明无比,却摊上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妇做婆婆,日后可有得你受的!”
“闭嘴!”楚晶蓝眯着眼睛冷声喝道。
于文远却又笑道:“怎么呢?怕了吗?你以后的苦日子还长着了!我若是你的话,定不会再为安府做任何打算,还会想办法除去这个老妖婆!要不然那日子怎么能过得舒坦!”
安子迁的眼睛微微一眯,于文远却又道:“老妖婆,你这会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楚晶蓝这样的儿媳妇,你以后的日子过的绝对舒坦不起来,就等着她好收拾你吧!”
安夫人听到于文远的话后眼睛里的怒气又重了些,却扭头看了一眼楚晶蓝,楚晶蓝咬着牙道:“我和母亲之间永远也没有你所说的事情!”
于文远还想再说话,安子迁的手指头轻轻一弹,点在于文远的昏睡穴上,他的头一歪,便已经晕了过去。
而安夫人却还瞪大一双眼睛看着楚晶蓝,楚晶蓝冷笑道:“母亲若是真的受了于文远的挑拔,那才真的是蠢钝至极的举动。”
安夫人的眸光微微温和了些,安子迁也在旁轻声的劝道:“于文远是个无耻之徒,他将大哥害成这副样子,母亲还信他的话不成?”
安夫人看了楚晶蓝一眼却没有说话,楚晶蓝看到安夫人的眼神却知道安夫人是把于文远的话全听进心里去了,她的眸子里寒意也重了几分,暗骂安夫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她心里也知道若是安夫人日后真是想要处心积虑的对付她的话,那么她也必会如于文远所言,要给安夫人一些颜色看看的。只是如此却让她更恨于文远几分,只觉得他当真是个极大的祸害,在这种情况下还得摆她一道。她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机,不管这次的结果如何,像于文远这样的人是断断不能再留了。
正在此时,许知府亲自带着一众衙役来了,他一看到楚晶蓝,先向她行了一个大礼后道:“卑职参见郡主!”他一跪下,后面的那些衙役也跪了下来。
安夫人看到这副情景,眸子里的寒意加剧,她咬着牙道:“晶蓝,你真是郡主了吗?”
楚晶蓝不理他,却看了一眼许知府道:“我虽然是洛王的义女,却不是什么郡主,知府大人快快请起,你这般对我,若是传到其它的人的耳中,还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子。”
许知府起身后忙道:“卑职的前段日子听到从西京回来的官差说,洛王已将郡主的身份上朝今上,今上已经允了。虽然圣诣还没有下来,郡主却已是名正言顺的郡主了。”
楚晶蓝闻言微微一怔,那一日洛王说出那句话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洛王不过是为了帮她,所以才会有那样说词,没料到洛王却是真真切切的放在了心上。
她淡淡的道:“圣诣没到我便不便是什么郡主,许大人千万不可逾礼!”
“是!卑职知道!”许知府忙道。
楚晶蓝却又问道:“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还请许大人赐教!”
“楚大小姐请说。”许知府恭敬的道。
“这于文远上次烧了楚家的织坊和仓库,当时大人便已上陈情表将他的功名革除,后来我听说将他押往州府由刺史大人订夺,我想请问许大人,他又是怎么出来?一出来后怎的又回到了杭城欲行不轨之事?”楚晶蓝的语气很温和,话却有了质问的意思。
许知府闻言忙让衙役将于文远给抬起送到府衙,而佩兰因为安夫人要顾及安府面子的事情,便让那两个已经吓傻了的丫环将她抱回了睡房。
许知府久经官场,一进来看到这一幕情景心里已经有数,却也并不说破。
许知府处理完那些事情后才道:“楚大小姐有所不知,于文远在西京的时候曾和当朝太师走的甚密,他为人机敏,太师觉得他是确个可造之才,便收他为学生,他这番一出事,早有人告诉了太师。而于文远原本就有功名在身,这次科考虽然没有进前三,却也是考中比较出色的一个,他这一次犯的案子甚大,早已经惊动了当今圣上,太师大人便到圣上那里去求了情,只是剥夺了于文远的功名,所以当于文远送到州府的牢房之后,他就被放了出来。”
楚晶蓝闻言眸子微微一眯后道:“楚家是这一件事情的苦主,他被放了出来,知府大人怎么不差人来知会我一声?若是知道那件事情的话,只怕就不会有今日的惨状了!”
许知府闻言忙又向她行了个礼后道:“楚大小姐是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因为有功名在身,所以待遇自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而他被释的消息,我也是这几日才得知,却不想他就回了杭城!”
楚晶蓝轻哼了一声后看着许知府道:“如此倒是辛苦许大人了。”
许知府知道她已经动气了,当下忙道:“不管于文远他以前如何,这一次他是罪责难逃,而今他已没了功名,又犯了入室行凶抢劫之罪,自然是难逃法网!只是大少爷若是得空,还是需要到府衙做一次笔录,卑职也好向上级交待。”
“这个自然。只是入室行凶抢劫?”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反问了一句。
“正是!”许知府忙道:“于文远他行事狠毒,一直记恨楚大小姐,所以也就对安府生恨,知道安府的大少爷有这里有个别院,里面放了不少的金银财宝,他一直想寻机会东山再起,所以就对这里财产起了意,于是便趁着今日里面无人入室抢劫,不想却被大少爷撞破,两人争执之下,他被大少爷刺伤,这所有的一切原本就是他吝由自取人。他这一次若是死了,也和安府不相干,而若是活着的话,只怕后半生人都会在监牢中度过。”
楚晶蓝看了一眼站在许知府身边的圆珠一眼,圆珠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心念微深,当上缓缓的道:“如此便有劳许大人了,若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烦请通传一声。”
“卑职明白。”许知府忙在旁边答道。
安夫人闻言也觉得许知府这罪名当真是圆的极好的,她本就恨于文远入骨,当下只是狠狠的咬了咬牙,心里却又有几分忌惮楚晶蓝的能力和手段了。
她方才慌乱失了分寸,这会已经平静了下来,细细一想只觉得这件事情也太巧合了些,心里却又更恨了些。大少爷冲出去下落不明,她心里终是不安,见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便匆匆回了安府,回到安府之后又不见大少爷,她心里担心,便又差人去米铺找大少爷,家丁说大少爷也不在米铺。
安夫人闻言便慌了神,心里挂念大少爷便差了安府所有的家丁都去寻大少爷,对外只说大少爷被人室抢劫,佩兰为了护他身受重伤,孩子小产,大少爷受不了那样的刺激便奔了出去。
许知府将这一切处理好之后,又见安夫人离开了,便走到楚晶蓝的身边轻声问道:“郡主觉得卑职今日所做之事如何?可还满意?”
“我不太明白知府大人的意思。”楚晶蓝看着许知府道:“大人不过是在禀公办理此事,又何需问我的意见?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又哪里懂朝庭的律法。”
许知府听她这般一说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忙道:“郡主说的甚是,卑职不过是在禀公办理而已。”
楚晶蓝见许知府满脸都是谄媚之色,心里极为讨厌,当下不愿再理会他,他却又轻声道:“卑职猜今日之事之后,大少爷必然不敢再与郡马抢家主之位了。”
楚晶蓝终是有些恼羞了,她看着许知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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