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看着他关切的目光,心里满是温暖,她和乐辰风相识不过几日,他便这般关心她,实属难得,她微笑道:“我没事,让九哥担心了。”
乐辰风的眼里却还是不放心,一边拉着她的手往王府里走,一边差人去请大夫。
安子迁看到乐辰风那副样子心里有些不痛快了,只觉得这洛王府的公子们一个个都没有礼数,男女就算是兄妹十岁都不能同席,更别说这般拉着手了,这乐辰风当真和乐辰景是一个德行。
他的眼睛眯了眯,一把分开两人的手,他一手拉着楚晶蓝,一手拉着乐辰风道:“有劳九哥挂心了!”
乐辰风被他的举动弄的愣了一下,然后想起了什么,当下也没放在心上,咧着嘴笑了笑道:“父王正在相思居候着妹子了,他怕妹子出事,差我去接的,我一见妹子没事心里开心,失礼之处还请妹夫别放在心上。”
他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安子迁倒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气了,当下浅笑道:“无妨,无妨!”
楚晶蓝觉得乐辰风也是一个妙人,当下却打趣的看了一眼安子迁,他脸皮本厚,只是嘻嘻一笑便已揭过,她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众人到达相思居之后,洛王先是安慰了一番楚晶然,见她没事后心里一安,他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细细问了一遍之后,眸子里满是幽深,他冷笑道:“他如今是越来越过份了,竟是连这种有失体面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了,本王当真是对他太好了些,以至于他越来越没有分寸。”
乐辰清也在一旁相陪,轻声道:“父王,这事情只怕也有些古怪的,只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想,做不得准。而我们的猜想若是对的话,这事只怕会被人想办法揭过,只怕如此大张旗鼓的处事还会有后着,我们要更加小心的行事了。四哥今日也去了万荷宴,一会回来便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到时候才好应对。”
洛王看了乐辰清一眼,眸光幽深入些,他淡淡的道:“你行事虽然稳妥,可是却太过稳妥了些,这件事情应该尽早行动,而不是等到证实了再行动。清儿啊,料敌千里才能决胜于千里之外啊!你这一点远不及你四哥。”
乐辰景的性子虽然不好,但是是个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人,而且本身又极为聪明,看问题也看得极为透彻,只是他的性子太过地张扬,有时候难免会竖敌。
乐辰清微微躬身道:“多谢父王教诲,我哪里能和四哥比,他自小就比我聪明的多。”
楚晶蓝闻言看了一眼乐辰清,却见他的眸光平和,她的心里有了一些感触,却也存了一分怀疑,面上浅陌。心里却不禁在想,洛王行的是什么事情她心里是极清楚的,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洛王共有九个儿子,那个宝座在洛王的心里又属意于谁?
她的心不知为何剧烈的跳了一下,心里已有了一丝惶恐不安,自古以来为了那个位置兄弟相残的例子实在太多,洛王的几个儿子她虽然只见到乐辰景、乐辰清和乐辰风三人,这三人虽然各有千秋,却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其它的那几个,依着洛王之前的介绍,个个都是极优秀,这么优秀的人都没有其它的想法,她是不信的。
只是那些事情终是太远之后的事情,而且是建立在洛王成功的事情上,若是不成功,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淡。
楚晶蓝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那件事情必竟还太遥远。
洛王看着安子迁问道:“你今日怎么也去万荷亭呢?”
安子迁叹了口气道:“之前晶蓝和玲珑有些过劫,我怕她生晶蓝的气,这一次会为难晶蓝,原本想要进去陪晶蓝的,门房却说我是男子不让进,于是我便听能在外面候着了。如果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进去了。”说罢,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楚晶蓝啐道:“你进去也只会让我担心,你这副身板还能护着我不成?”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男人!”安子迁看着她道:“力气总会比女人大一些,我若是在的话,不管怎么说也不会让红颜拉着你去挡那一刀,我先将她给劈了。”
乐辰风闻言却怒了,当下怒吼道:“那女人是出了名的不要脸,竟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楚晶蓝轻叹道:“我原本也不太喜欢她,却没有料到她竟存了如此狠毒的心思,若不是银面阎罗及时赶到,今日我怕是见不到父王了。只是好在老天开眼,她自己掉进泥塘,毁了容貌。”
乐辰风拍手笑道:“活该,那么恶毒的女人活该项有那样的报应!”
洛王看了她一眼后淡淡的道:“说到底那也只是一个蠢女人罢了,苏连城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又岂会真心待她,她如今容貌尽毁,苏连城只怕也不会再留她了。”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她觉得如今的苏连城已经变得越来越可怕,已没有人能猜到他的心思了。她以前以为苏连城对红颜是真心的,因为以前他在杭城的时候曾扬言要娶红颜为妻,可是她到西京后才知苏连城却是至今都没有给红颜任何名份,如今看来两人的感情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坚不可摧了。
而如今看到苏连城做下的事情,却又觉得一切都不简单,处处昭显着他的野心,那样一个有野心的男子也许可以有一个出身青楼的姬妾,却绝不会娶青楼女子为妻。他也许可以容忍他和红颜的风流韵事成为西京说书先生的嘴上的故事,却也只是一段多情的佳话罢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是有风流之事,但是只要不是整日流连花街柳巷,便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品行。
而苏连城平日里也算洁身自好,从来都不夜宿青楼,他如今不过二十多岁,就已是朝三品大员,更兼他一表人才,除了红颜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女子,家中更没有妻室,西京里想嫁给他的女子数不胜数。
楚晶蓝的眸光悠悠,苏连城要娶的是和他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为妻,红颜可以是他的红颜知已,他弃她只怕是迟早的事情。
洛王看到她的表情,当下淡然一笑道:“蓝儿,你今日也受惊了,好生休息,西京里如今风云四起,只怕到处都有危险,你这一段日子就好生呆在王府里,哪里都不要去了。”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后道:“寻常时候我是可以躲在王府里,可是再过四日我便要进宫谢恩,只怕那一关不太好过。”
洛王微微沉思一番后道:“你被封为郡主,原本就需要进宫谢恩,这事是推脱不掉的,再则那一日在宴会上皇上又对远溪提起过这事,躲是不能躲的,只是所有的一切却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你这几日好生休息,我会安排相应事情,断不会让你有事。”
楚晶蓝轻声道:“女儿让父王费心了。”
洛王却叹了一口气道:“这一切说起来却是为父的错,若是不收你为义女,便也没有这一场祸事。”
楚晶蓝的眸光转深,定定的看着洛王道:“这事怨不得父王,是女儿的劫数,对女儿而言,能做父亲的女儿,是女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的目光温暖,含笑的脸上如同晨曦一般清新明亮,洛王知她聪慧,有许多事是瞒不过她的,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当初收她为义女时所怀的心思她早已猜到,而他也知道她当初认他为父时也存了其它利用的心思。
两人原本都是心思极为深沉之人,却又都是那种重情之人,因为利益而结在一起的亲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竟一日深过一日,今日听闻她受惊,洛王的心里也恼火至极,低头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那一日只是随口答应的护佑之语,到今日已变得情真意切。
洛王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柔声道:“好孩子,好孩子!”
楚晶蓝的如何不知他心境的转化,眸子里升起了一层水气,却只是看着洛王不语。
洛王轻轻点了点头,她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便和安子迁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回到碧涛轩时,安子迁看着楚晶蓝道:“你觉得父王是什么心思。”
楚晶蓝的眸光微敛道:“我以前不信他为努力护你我周全,而今日我却信了,他的眼睛骗不了人。”
安子迁的嘴角微微一勾,轻叹道:“你若是信他的话,那么我也信他。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怎么样,我们除了借助洛王府的势力之外,还得为自己留其它的后路。”
楚晶蓝的目光温暖,安子迁轻轻搂着她道:“你可知道今日看到那一幕我有多么害怕!我的妻儿容不得别人损伤半分!”
楚晶蓝将头靠在他的胸前,伸手搂住他腰道:“远溪,有你陪在我的身边真好!”
安子迁的眸光坚定而又有了几分杀气,有的人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只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后悔。
正在此时,大夫来了,给楚晶蓝把完脉之后道:“郡主只是受了惊,迟些喝杯压惊的茶然后再喝两剂安胎的药便没事了。”
楚晶蓝含笑道谢,大夫却又道:“郡主的心志之坚让人佩服,实不相瞒,老夫今日也替其它的小姐把过脉了,她们的脉像都不如郡主的沉稳。”
楚晶蓝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着自己的有孕在身,不能吓到了我的孩子。”
大夫的眼里满是敬佩之华,然后行了个礼后道:“郡主慈母心肠,难怪上天会给郡主双生胎了!”
这一次是楚晶蓝第一次从大夫的嘴里听说自己怀的是双生胎,当下喜道:“真的是双生胎呢?”
“是!”大夫微笑道:“如今已快五个月了,胎像都很平稳,双生胎的胎像都极为稳妥,必定是一对极为健的孩子。”
安子迁闻言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以前的大夫只说可能是双生胎,却没有一人敢确诊,而眼前的这个大夫在西京也算是极为有名的,他说的话自然是准的,当下忙让圆荷取出银子来厚赏了大夫。
圆荷、圆珠、红梅和绿叶闻言都开心至极,四个丫环叽叽喳喳的说着吉祥的话,楚晶蓝的脸上满是笑意,心里却又多了一层隐忧。在二十一世纪生双胞胎的风险就比单胎要大的多,而在这个女子生孩子半边身子躺在棺材里的古代,只怕是更加危险的事情。
只是她见众人都极为开心,也不好扫大家的兴,依旧浅浅而笑。
入夜后,一条极为敏捷的身影从碧涛轩跃了出去,如疾风一般便掠过屋脊和树丛,最终落在城南的一处简陋的民房之中,他缓缓的推门而进,却见里面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屋子里却站着五六个汉子,里面有苗冬青和韦渊。
众人见安子迁进来,恭敬的朝他行了一个礼,他轻轻点头,众人这才起身,他轻声问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苗冬青看着他道:“今日一早皇上秘卫战杀便调动了三十名禁卫军出了京城,埋伏在在万荷亭的四周,苏连城似乎也知道这件事情,却并不没有阻止,下朝之后回到家才知道红颜和苏秀雅也去了万荷亭,于是他便匆忙的借了一队人马直奔万荷亭,依种种情景看,苏连城是猜到了皇帝的计划却没有料到玲珑将红颜和苏秀雅也约了去,梦溪公主的武功原本平平,依着玲珑给出的消息今日那些黑衣人下手里对梦溪多有顾忌,若不是她拼死护着,只怕楼主赶到的时候,夫人已经……”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安子迁的眼里已冷如寒冰,他沉呤片刻后又问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今日事败,他一定会遮掩,只怕会借势换了刑部和京城伊之位,我已命人将那些杀客的尸体送了几具到刑部,刑部侍郎是我们的人,知道如何处理后续的事情。”苗冬青缓缓的说着一应安排。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道:“洛王府有何应对之策?”
“玲珑已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乐辰景,乐辰景也动了真怒,估计用不了多久,南疆便有一场大的变动。洛王府早已的吩咐人去处理相应事情,他已暗中调动洛王府藏在西京南郊养了多年的死士,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行动,但是据我估计,应该会呼应世子南疆的事情,到时候会有大的变故。”苗冬青的眸光有了一抹担心。
安子迁却淡淡一笑道:“甚好,这事倒也有趣的很,这件事看起来好似不算大,只怕里面的杀机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些。”
苗冬青又道:“今日下午那些得救的女子家人都去苏府致谢,洛王爷下午也让八公子带着礼品前去安慰各家小姐,明眼人都知道这也是场较量,只怕有许多人的心里还是会犹豫不决,只是洛王轻营多年,在朝中危望有时还会高过皇上,却不知谁输谁赢了。”
安子迁冷笑道:“这局棋由得洛王和皇帝去下,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情便好。”
苗冬青点头同意他的话,却又道:“今日皇帝将苏连城宣进宫说了好一会话,然后战杀便暗中跟在苏连城的身边,看那情景,只怕苏连城今日里擅自带人到万荷亭已引得皇帝不快了。而明日早朝时乐辰景只怕会提到苏连城擅自带人到万荷亭之事,到时候再一挑拔,事情就变得更加有趣。门主,若是让苏连城发现皇帝派人跟着他,只怕这一对君臣从此以后心里都会生隙。”
安子迁笑道:“这倒有趣了,不过也由得他们去斗。我想看看这件事情皇帝会如何处理了,这场局皇帝以为他是十足十的赢家,那么我自要再为他添一些情趣才是,省得他整日坐在高位之上都无所事事。”
韦渊轻哼一声道:“那个昏君动谁不好,竟敢动夫人,不给他一点教训怎么能行!”
安子迁只浅浅一笑,然后对韦渊道:“既然你如此看他不顺眼,明夜便从暗道进去,将他的传国玉玺拿出来玩玩,明着告诉他是万知楼的手笔便是。”
韦渊闻言眼睛都亮了,看着安子迁道:“楼主,要不要再偷几副圣诣?”
“不可,所有的圣诣都是有编码的,而且存放的地方都有高手把守,还有重重机关,你能将玉玺盗出来便已不错,不可再招惹其它的事端。”安子迁冷着脸吩咐道。
韦渊的听他说的慎重,忙道:“我遵从楼主的吩咐,只是好不容易进皇宫盗宝,若是只拿走一样东西也太亏了些。”
旁边的一个舵主笑着打趣道:“我听说宫里的女人个个都长的不错,你觉得进宫一趟太亏的话,不如再偷个人出来!”
韦渊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皇帝用过的女人我才不要!”
一屋子的人闻言都哄堂大笑,安子迁闻言面色却变了,众人见他不笑,都想起了白玲珑,想着她一心想要报仇,日后指不定也会成为皇帝的女人,众人都知白玲珑虽然流落青楼,却是一个极高雅的女子,一时间都有些婉惜,也都笑不出来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风云诡变,皇帝先是斥责了京城尹一番,再将刑部尚书和侍郎大骂了一顿,一方面斥责京城尹没有治理好京城,另一方面又骂刑部能人的尸体都看不好,以至于有昨夜尸体集休被烧之事。
刑部侍郎肖东生在挨完骂之后便命人将一具黑衣人和受伤至死的镇公国府的尸体抬上了殿前,皇帝见到那两具尸体愣了一下,却很快就回过神来问肖东生怎么回事。
肖东生跪倒在大殿之上道:“微臣昨日奉诣查案,知道事情极大,而这些刺客来的又太过突然,像是有组织有纪律经过特训的人一般,微臣觉得若是将尸体全放在起恐有不便,便命人将其中的几具尸体放在了刑部的验房,昨日里众位小姐由各位家主领了回去,可是定国公府的身死的丫环的尸体却都放在万荷亭中,微臣到定国公府之后,三小姐青鸾也觉得事大,便让微臣也带走了几具尸体。昨夜微臣连夜彻查了黑衣人的身份,又得兵部侍郎洛王世子相助,连夜查询了大量的资料,确认被杀之人的伤口太过特殊,致死原因全是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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