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货真价实,直把琼姿打的两眼发黑。
琼姿是俞凤娇的陪嫁丫环,玉仆两人感情深厚,她之前打琼姿那一下不过产想替琼姿脱罪,让楚晶蓝不好再说话为难,没料到楚晶蓝就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饶人的人,此时又岂会轻易放过琼姿。
她不禁咬着牙道:“妹妹,打狗还得看主人,琼姿只有我才能打,还轮不到妹妹来教训!”
楚晶蓝淡淡一笑道:“姐姐说的甚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圆珠也只有我才能教训,其它的人休想动她一根毫毛!所以我的人根本就不劳姐姐来教训!”她的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一些温婉,可是却把俞凤娇气的想吐血。
“你……你……”俞凤娇气的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将话说下去。
楚晶蓝淡淡的道:“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姐姐是要将圆珠打死还是赶出安府,姐姐怎么对圆珠,我便如何对琼姿!”
俞凤娇气的胸口直起伏,她怒道:“算你狠!”
“姐姐言重了,我从来都不是心狠之人。”楚晶蓝眯着眼睛看着她道:“但是若是有人对我心狠,我必加倍还之!再则姐姐说圆珠拿了姐姐的发簪,只有几个丫环看到,可是琼姿偷了我的玉佩,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做证,就连相公也看到了!”
俞凤娇咬着牙看着安子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自己家里的事情就在自家平熄了就好。依我看今日里圆珠偷大奶奶发簪的事情只怕其中还有其它的曲折,不如就此罢了。而琼姿偷二奶奶玉佩的事情虽然我们都亲眼看到了,可是人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不如就此罢了,各人管好自家的丫环吧!”
安子迁这般说了,俞凤娇心里纵然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也没有地方撒,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一向不贪财的琼姿怎么就偷走了楚晶蓝的玉佩。楚晶蓝会来救圆珠她早就料到了,所以早早就命人将圆珠死里打,原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若是打死了圆珠,就是折了楚晶蓝一条胳膊,若是打不死,也要让楚晶蓝长点记性,日后再不敢在她的面前嚣张。
她知道安夫人最是讨厌下人行窃,这件事情闹大之后,楚晶蓝就算是闹到安夫人那里,安夫人不但不会帮楚晶蓝,楚晶蓝还得挨一顿骂。她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也都盘算好了,却没有料到中间却出了这么一个岔子。
琼姿和琼宛是俞凤娇的陪嫁,三人和她一直都感情极好,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也不可能真的不顾琼姿的死活,而且她也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太过古怪。
俞凤娇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楚晶蓝,然后咬着牙道:“一切听相公的!”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道:“我也听相公的,但是今日的事情我一定会撤查,若是让我查出来是谁敢陷害圆珠,今日的一切我必定讨要回来!”说罢,她扭头带着一行人等便回了悠然居。
安子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也欲离开,俞凤娇却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相公,你看看她多嚣张,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打我的人!”
“你比她更嚣张!”安子迁轻轻她的手拔开道:“居然敢公然在安府里打人,你难道忘了母亲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吗?”
俞凤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安子迁又缓缓的道:“在我的印象中,你的性子虽然傲了些,也有些好胜,可是却并不是狠毒之人,而今日里居然想下手杀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昔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愿踩死的你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当真是让我失望的紧!”
俞凤娇跺了跺脚道:“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叫你杀人呢?”安子迁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道:“不要把你所做一切都加在我的身上!”说罢,他转身欲走。
俞凤娇一把将他抱住道:“不要走,我好想你!”她心里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夹杂了其它的情绪,此时只盼着他能好好安慰一下她,给她一些温暖,也顾不得屋子里满是丫环婆子。
安子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没心情呆在这里,你好好想想你自己今日里做下的蠢事吧!”说罢,他一把拉开她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俞凤娇望着他的影只觉得委屈的想哭,泪水却已在她有这个念头之前掉了下来,脸上的潮湿让她意识到泪水已经滴下,心里愈加的难过,当下伸手一抹泪水,看了地上躺满了的丫环婆子,她怒道:“都在地上挺尸吗?全给我起来!没用的东西!”
她说罢,便怒气冲冲的回了房,琼宛吓的赶紧跟着她回了房间。
她转身离开,却全然没有看到在西门外有一双兴灾乐祸的眼睛,那人看到这副场景,当下“咯咯”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楚晶蓝圆珠带回悠然居之后,便让婆子去请大夫,而圆珠一见回到悠然居,便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大夫很快就赶来了,替圆珠把过脉后道:“她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和内脏,晕倒只是流血过多,并没有生命危险,用些金创药再注意一下食补,很快就会大好的。”
楚晶蓝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留下圆荷在那里照顾圆珠,她又让大夫替受伤的两个婆子看了下伤,两个婆子也只是受了外伤,她将悠然居里所有的丫环婆子全部召集了过来,然后当着所有丫环婆子给了那两个婆了一人十两银子。
一时间,那些丫环婆子们个个都睁大眼睛,眼里满是惊奇。也怪不得她们惊,安府里少夫人们每月的月银是五两银子,姨太太们三两银子,一等丫环二两银子,二等丫环一两银子,粗使婆子和三等丫环一月只有一惯钱,那两个婆子一年也挣不到十两银子,此时一见楚晶蓝这般赏她们,当真是喜出望外,原本身上也都负了些伤,此时只觉得那些伤根本就算不上是伤了,一个劲的谢她。
楚晶蓝看着众人的目光,淡淡的道:“我说话素来算话,也赏罚分明,做得好了,自然是有赏的,做得不好,就一定会罚!”她说的到罚字时将在场所有的丫环婆子全部看了一眼。
她的目光清澈却威严,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自她的身上散发了出来,直看得那一众丫环婆子们心里发虚,一个个将头低了下去。
楚晶蓝的眼里有了一抹寒意,她缓缓的道:“我知道你们大多都是夫人,五大奶奶以及各房夫人姨娘的人,原本想着等过了三日回门之后再来好生调教你们,却不期今日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直说一点,我对你们非常失望。”
那些丫环婆子们的头低的更厉害了,她的声音又微微转厉了些道:“你们能让你们的主子派到我的身边来,想必都是一些还算机敏的人,都不会是蠢货,可是你们今日里做下来的事情却是十足十的蠢货才会做的!”
楚晶蓝的微微一顿后又道:“你们是想看笑话吗?想看着我被大奶奶的人打死吗?若是你们存了这种心理,那么我也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们,你们离死期也不远了!”
她这一句话一说出口,一屋子的人全部都跪倒在地,她轻哼了一声道:“怎么?这会害怕呢?这么知道我才是你们的主子吗?”
一个人的身子都快伏到了地上,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道:“知道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就应该很清楚的知道,你们今后的日子要如何过全捏在我的手上,说句不好听,我让你们生你们便生,让你们死你们绝对都活不过明天!”
“二奶奶,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一个丫环被吓的哭了起来,其它的丫环婆子们都跪在地上求饶。
“求我有什么用?”楚晶蓝冷哼道:“你们应该求一求你们自己,下次可别再犯下什么错,省得被人拉去打死,到时候我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带着人去救你们!”
一众丫环婆子全部磕起头来,今日里她的手段她们已经见识过了,她们当中最短的到安府里也有几年的时间了,长一些的都有几十年了。琼姿是俞凤娇最为得宠的丫环,平日里在她们的面前那可是趾高气扬的,今日里楚晶蓝都敢那样教训她,而且打的连俞凤娇都不敢护,这样的手段她们从未见过。再则平日里从来不管府内之事的五少爷也出了手,那架式可是真真切切的护着的。
她们都很清楚的知道,无论在哪里,男主人若是护着谁,那么谁必定是得宠的。认清这一切之后,她们的心里满是后悔,早知道如此,今日里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去救圆珠,如今得不到赏银不说,还得被楚晶蓝修理。
楚晶蓝的大名,她们就算是生长在内院,也是有所耳闻的,她一个弱质女子十五岁独自一人挑起了楚家的大梁,这样的本事只怕安府里的少爷也没有几人能及得上。她们之前还在想纵然她再厉害,到达安府之后都得按安府的规矩来,她们的身后还有其它的主子们撑腰,她是不敢把她们怎么样的。可是如今看来她们是大错特错了,楚晶蓝若是想对付她们,当真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
楚晶蓝见众人是真的怕了,她轻哼了一声后道:“我今日将你们召集到这里,不是让你们来给我磕头的,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个悠然居里的主人!”
“奴婢们知道了,日后必定不敢对二奶奶再有二心,还请二奶奶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众人一边磕头一边道。
楚晶蓝见她们的额前已磕出血来,便知道她们是真的的怕了。她淡淡的道:“好了,你们每人下去领五个板子,这一次的事情我便不再与你们计较,可是下次若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当中谁有异心的话,可就不止五个板子那么简单了!”
一众丫环婆子们全部如释重负般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一个个缓缓的走了出去,然后自觉的去领了五个板子。
楚晶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安府比楚府不止复杂百倍,这些奴才们也当真是没有一个是安生的,寻着机会就想欺到主子的头上来。而经过今日的事情之后,她和俞凤娇也便算是真正的宣战了,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不安生。
这群奴才她打是打了,教也教训了,却也不能再用了,就算是要用,也需要调教后摸清底子才能用。只是一时间要将她们全部换掉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悠然居里还得有人打点,她还得稳着她们的心,让她们这一段日子好好干活,等她回门之后再从楚家调几个可以用的人过来。
安子迁站在帘子后听她训斥着那群奴才,他的双手环在胸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的行事方式他大抵还是赞同的,只是觉得她的心也算是有些狠的。只是想起她一个弱女子十五岁就能掌管整个楚家,若是没有手段和机心,当年只怕也镇不住场子。
楚晶蓝转过身来看见他在看她,她淡淡的道:“今日的事情多谢远溪,我去看看圆珠。”她想起他方才在怡然居里那副看热闹的样子,原本对他有着的三分淡漠便又重了一分,虽然今日的事情她应该感谢他,却也让她更加真切的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和俞凤娇斗的你死我活也不过是为了这个男人,她突然觉得很好笑,想她楚晶蓝会为了一个纨绔和别的女人斗的你死我活!
安子迁一把将她拉住道:“圆珠有圆荷照顾,你不用担心。”
楚晶蓝抬眸看他,一双眸子比起往常还要淡漠三分,安子迁却有些恼了,他也淡淡的道:“你还真是有些手段的,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厉害三分。”
楚晶蓝浅笑道:“远溪错了,我从来都是一个没有手段的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活下来罢了。你今日也已经看到了,姐姐是存了心的想要圆珠的命,我没有兄弟姐妹,圆珠和圆荷在我的心里就是我的妹妹。而所有欲借着各种名义想要欺负她们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安子迁敛目,楚晶蓝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意,她缓缓的道:“这一件事情现在还没有完!”
安子迁叹了口气道:“你今日里并没有吃亏,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若是真的闹到母亲那里,只怕是还有其它的麻烦。”
楚晶蓝微微一笑道:“远溪的话我不敢苟同,你觉得今日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母亲会不知道吗?这悠然居里只怕也有母亲的人,你觉得我打了她的人她会罢手吗?”
安子迁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她的头微微低了下来,淡淡的道:“远溪若没有其它的事情,我便进去了。”
安子迁这一次没有再拦她,却浅浅的道:“圆荷的把戏变得不错。”
楚晶蓝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后道:“我不知道远溪在说什么。”说罢,她便大步走了进去。心里却有些惊讶,她没有料到圆荷的手法瞒过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却没有瞒过他的目光。
安子迁在她的身后缓缓的道:“我以前在西京的天桥上见过几个变把戏的,圆荷不比他们高明。有些小把戏小手段,平日里耍耍就好,不要拿去生事。”
楚晶蓝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是彻底看出了圆荷给琼姿搜身时的玄机了,她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莫名的就有了三分火气,她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他道:“生事?远溪太抬举我了,我嫁进安府一直只想熄事宁人,从未有过生事的心思。但是却也不是一味的熄事宁人,这安府里的人若是真的都以为我楚晶蓝是好欺负的,大可以都放马过来!你看我是惧还是不惧!”
安子迁没料到他那一句话竟惹得她生出这样的气来,不禁微微皱了皱眉道:“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
楚晶蓝咬着牙道:“远溪若是觉得难做的话,也大可以学学苏大公子送我一张放妻书,我绝不会怨你半分!”
“你的性子怎的就如此倔!我好意提醒你,倒显得有些里外不是人了!”安子迁也有几分恼了:“放妻书?真亏你想的出来!”他轻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楚晶蓝咬了咬牙,心里只觉得有几分气苦,却也转头就回房去看圆珠,圆荷在屋子里早已听到两人说话,她见楚晶蓝黑着一张脸走进来,当下便劝道:“小姐,姑爷他纵然有千般不好,今日里若不是有他,圆珠只怕已被大奶奶的打死了。”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面色微缓道:“我只是不喜欢听到他说我生事的话,今日的事情一出,我们往后的日子只怕要更加小心了。”
圆荷点了点头,楚晶蓝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句话当真是一点都不假。我以前总说我要寻一个和自己真正爱的人举案举眉、白头到老,如今看来已成了奢望,在这个世界里又哪里还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我自己都甘愿嫁给他做平妻了,早就注定要和其它的女人共侍一夫,心里见他待我好一些,便生了一丝念想,如今看来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楚晶蓝今日和安子迁一起出去的时候,说她没有一点点动心,那也是骗人的,在她的心里终是渴望着爱情的,他那样浪漫而又多情的人最是会哄女人开心,她两世为人,前一世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并没有尝到爱情的滋味,而这一世难免会生出诸多渴望,到如今她却已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好在她原本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纵然有些失望却也还能承受。
圆荷也叹道:“小姐……”她想要劝她却又不知从何劝起,她也知道这一桩婚事小姐纵然从来不说,可是在小姐的心里原本就有太多的权宜之心,她的头微微一抬,却见到安子迁已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顿时讪讪的道:“姑……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第七章他给的承诺
“刚到。”安子迁淡淡的道:“我想起我那里还有一些上等的金创药,就拿过来给圆珠用。”说罢,他缓缓将那瓶药放到旁边的小几上,然后再缓缓的朝门外走去。
饶是楚晶蓝素来淡定,方才的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