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淡淡的道:“退下吧!在宫门下钥之前让洛王世子离开便是。”
掌事太监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乐辰景不理安子迁,安子迁也懒得理乐辰景,正干坐着,郭品超带着药箱来给楚晶蓝把脉了,乐辰景觉得无趣去茅房出恭地去了。
安子迁将楚晶蓝唤醒后郭品超认认真真的给楚晶蓝把脉,安子迁却站起来打开了郭品超的药箱,他看了一眼药箱的结构,嘴角微微一勾,顺手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来。
他刚将药取出来,郭品超却刚好转身,一看到他手中的东西便怒道:“不要随便动人的东西!”
安子迁看了一眼郭品超道:“还记得被黑布罩头,被人暴打顿后扔在荒野的感觉吗?”
郭品超先是一愣,旋即大怒道:“混蛋,原来是你!”这近半年来他一直在找那个找他之人,却由于历经变数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人,反而身陷皇宫,此时听到安子迁的话只把他气的两眼冒星,那架式又要和安子迁拼命一般。
只是他手中的银针才露了一个头,安子迁手微微一扬抓住了他手腕上的曲池穴,然后他笑眯眯的道:“不用如此激动,给我一份迷情药我便放了你,否则现在就剁了你这条胳膊!”
郭品超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安子迁笑灿烂无比,他却觉得浑身上下寒意浓浓,他见过无数的笑容,却从来没有见过安子迁这么可怕的笑容,阅人无数的郭大夫心里升起了惧意,突然觉得这个安子迁并不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以前是小看他了。
安子迁的眉眼里笑意浓浓,郭品超却不敢怀疑他的话,当下伸手将安子迁手里的那味药夺了过来,然后又取出一个粉色的瓶子递给安子迁。
原本宫里不允许有这样的药,前日宫里的一个妃嫔为了讨皇帝的恩宠,让郭品超配了这样一味药,郭品超却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将药给那个妃嫔,所以就将药放在药箱里。没料到安子迁也要这样的药,他看了一眼楚晶蓝,眼里满是不解。
安子迁拿到药之后伸手摸了摸郭品超的手道:“乖!”
郭品超手上的压力一松,见到安子迁的行为之后只气的吐血,心道我怎么就这么听他的话,他说要什么药我就给他什么药?我何是变得如此没有骨气呢?
他的眼睛瞪的极大,却在遇到安子迁那含着笑却冷馊馊的目光时打了一个寒颤,咬了咬唇不理安子迁。
楚晶蓝在床上见到两人在咬耳朵,只道他们此次在皇宫相逢有什么话要说,也没有放在心上。
正在此时,乐辰景刚好出恭回来,安子迁极快的将药藏在袖子里,郭品超看了一眼楚晶蓝后道:“郡主的身体已经无事了,不过安胎药还是要接着服用,日后不可太过劳累!”
楚晶蓝微笑道:“多谢泉大夫!”
郭品超朝她行了一个礼后便朝门外走去,却刚好撞上了乐辰景,他微微一躬身便算是行了礼了,然后便走出了清风楼。
时间过的极快,这一场插曲没有太多的人注意。
很快就要到了晚膳的时间,掌事太监早已手捧着三人量的饭菜走了进来,楚晶蓝一看那饭菜,竟比今日中午的丰盛的多,她的嘴角有了一抹笑意道:“今日里倒是托了四哥的福了。”
乐辰景的眸光森冷,他今日倒也不是想在这里用膳,他来这里只是想告诉宫里那些不长眼的人,若是敢欺负楚晶蓝,他必不会客气。此时听到楚晶蓝的话,心里便升起了一抹怒气,当上瞪了一眼伺候三人用餐的太监道:“日后顿顿要比今夜的好,否则我定要剥了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人的皮!”
那太监吓的抖了一下,忙道:“圣上有诣意要好生伺候郡主,奴才们不敢殆慢!”
乐辰景这才轻轻点了点头道:“都下去吧!被你们这样看着哪里能吃的下饭!”
太监们闻言全退了下去,没有一人敢再留在屋子里。
乐辰景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银针,将所有的菜品试过之后隔了半晌见银针无事这才道:“可以吃饭了,你们日后呆在宫里可得谨慎一些才是!”
“多谢四哥关心。”楚晶蓝浅笑着答应,只是她的心里也极为清楚,皇帝若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命的话,在这深宫之中机会太多,很多时候都是防不胜防。
安子迁微笑道:“还是四哥细心,我敬四哥求杯!”那掌事太监知道乐辰景好酒,这一次竟还送了一壶酒过来。
乐辰景却理都不理他,他的杯子半举在空中,也不觉得尴尬,含着笑将酒一饮而尽。
乐辰景欲自己端杯喝酒,安子迁却将他的酒杯抢了过来,倒在自己的杯中道:“这杯是我方才敬四哥的酒,四哥不赏脸,我就自己喝了!”
乐辰景看到他的样子有些啼笑皆非,当下冷笑了一声,打算自己去倒酒,安子迁却很狗腿的抢在乐辰景之前将酒壶拿起,然后笑眯眯的道:“这一段日子承蒙四哥的悉心照顾,这杯酒该我为四哥倒!”说罢,他拿起酒壶为乐辰景倒酒。
乐辰景冷冷的看着他,他却笑得无比狗腿,乐辰景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此时这样献殷勤,必定是有些缘由的,斜眼看了那杯酒一眼,安子迁失笑,又将那杯酒倒进自己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道:“这一杯是谢四哥今日到宫里来探望我们,若非四哥,我只怕至死都喝不到酒了。”
安子迁虽然是笑着说话,可是眸子里却有一分苦意,乐辰景虽然脾气不算甚好,也没有菩萨心肠,可是此时却有了一分怒气,伸手拿过酒杯,安子迁赶紧为他倒上了一杯酒,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安子迁还要给他倒酒,他却一把将酒壶抢了过来,将安子迁一把推开,自顾自的为自己倒起酒来。
安子迁借着他一推之力坐在了地上,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耍赖,跌倒后自己乖乖的爬了起来。
楚晶蓝在一旁早已看出了一丝端倪,当下眼睛朝安子迁望了过去,安子迁却只是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心里微微一紧,却也知道安子迁做事素来是知道分寸的,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白玲珑坐在大红的房间里,皇帝还未来,她原本一片坚定的心也变得有些凌乱,她想起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恍恍惚惚如坠入梦中一般,她心里有着浓烈的不甘,却也知道她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女子最宝贵的贞节对她而言在很久以前就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而今不过是完成了她以前的计划罢了。
她想起皇帝下午对她的触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若是以这样的状态去和皇帝做那件事情,她只怕会吐。
她的眸光浅浅,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她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后将瓶塞打开,紧接着眼睛一闭,闭瓶中的药全部饮下。
她才喝完,门外便传来了“皇上驾到”的细长的嗓音,她的心一沉,却含笑迎了上去,皇帝的脸上满是笑意,微笑着道:“让你久等了!”
白玲珑娇羞一笑道:“一点都不久,能见到圣上青鸾好开心。”药劲已经缓缓上来了,她莹白如玉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意。
皇帝最是喜欢她这副样子,当下咧嘴微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她娇羞的轻呤一声,由得皇帝将她抱上了那张大床,皇帝将她放下,嘴角含着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她的身体微微一抖,皇帝的眼里露出满意之色,大手轻轻解开她的衣结,雪白的脖颈便露了出来,她伸手轻轻揽住了皇帝的脖子,皇帝微微一笑,伸手往她的胸前抚去。
第十六章
白玲珑药劲上涌,轻呤了一声,皇帝甚是满意的欲去解她的肚兜,正在此时,忽听得外面传来到一声厉喝声:“什么人?来人啦!有刺客!保护皇上!”
白玲珑闻言一惊,皇帝也愣了一下,当即对白玲珑道:“你好生在屋里呆着,朕出去看看!”
白玲珑的眸子微微一眯,心里暗暗叫糟,这刺客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她的药劲已经上来,再在这里呆下去,只怕真的会出事,她重重的咬了唇,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后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白玲珑将衣襟整了整,然后缓缓下了床,她的身子已有些发烫,眸子里透着淡淡迷离。
她半倚在窗户边,看着大殿外一片灯火辉煌,几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极为迅速的将眼前的侍卫打倒在地,不远处的暗哨起动,剑拔弩张的气息骤然而起。
那些人的身形白玲珑是认识的,居中那个粗壮的汉子是韦渊,韦渊身后跟来的是任战和朱文,还有一些其它万知楼里的高手。
她心里微惊,他们这个时候到皇宫里来做什么?难道是为安子迁和楚晶蓝而来?她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安子迁和楚晶蓝住在清风楼,离这间宫殿极远,若是为救人而来说不通,若是为盗宝而来的话,此处距藏珍阁和御书房也远,而且以韦渊的武功和对皇宫的熟悉,是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白玲珑的眸子微微一眯,神志却已经开始有些迷糊,有些想不太清楚的事情到此进更加的不清晰了,迷蒙间,她陡然想起一件事,顿时把眼睛瞪的极大,人也陡然清醒了不少,泪珠忍不住就从眼里滚落了下来。她轻声道:“何必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啊!”
她重重的咬了咬唇,让自己更加清醒了几分,有些焦急的望着窗外,却见韦渊长吼一声,一个飞身便将身藏匿在暗处的弓手一掌拍死,朱文和任战也极快的一刀砍了周围的人。
白玲珑轻轻舒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她隐隐觉得有人进了屋子,她愣了一下,那人已走到她的面前道:“玲珑,跟我走!”
极熟悉的声音,她怔了一下,来人已抓住了她的手,男性的气息传来,她的身体不由得一颤,她陡然转身,来人一见到她的异常不禁一愣,入手的掌心一片灼热,他吓了一大跳。
白玲珑已经认出他是安子迁了,当下轻声道:“楼主,我意已绝,你不用管我,快些离开吧!”
安子迁的眸光变得一片幽深,他看着白玲珑道:“玲珑,你真傻……”他的话里还有千言万语,却都哽在了那里,他原本以为白玲珑愿意和皇帝在一起,虽然心里极度讨厌,却也是能做戏的,可是却没有料到白玲珑竟自己给自己下了药!
白玲珑苦笑着看着安子迁道:“楼主快些离开吧!不要误了我的事,我此时尚且清醒,再迟一些只怕会出事!也会被他察觉,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安子迁的目光里满是沉重,他的眼里有了一抹犹豫,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松开了白玲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准备转身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突然转身问道:“玲珑,你若是真的以身事他,可有想过事成之后,你往后的日子要如何度过?”
白玲珑的神志有些昏迷,便顺着自己的心思道:“我原本就是为报仇而活,大仇得报,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之身,虽然无颜去见父亲和母亲,却也想再度承欢于他们的膝下。”
安子迁闻言身子微怔,那双细长的眸子里已有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味道,他定定的看着白玲珑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若不让你死,你就断然不能死。以前你要做傻事,我没有拦你,这一次还想做傻事,我便万万不能成全于你了。”
白玲珑闻言愣了一下,陡然清醒了三分,她有些震惊的看着安子迁,安子迁却极快的伸手点了她身上的穴道,她惊呼道:“楼主,你要做什么?”
安子迁的眸子幽深无比,最终咬着牙道:“你若是真的要以身事人的话,那也要找合适的人,绝不能是你的杀父仇人!”
白玲珑微惊,又如何肯答应,正欲出声示警,安子迁知道她的性子,当下再极快点了她的哑穴,她呆了一下,眸子里有泪光滚落。
安子迁看着她道:“晶蓝总说我优柔寡断,做事不狠,对女子又存了几分怜悯之心,我这样的性子也不过是看了太多女子的无可奈何,真正令我动心的也唯她一人耳!你是我当初亲手救下的人,当初既然已经救下你,就断然不能再看到你去死了。我想来想去,或许只有为你找一个配得上你的夫婿,才能彻底断了你的念头。”
他见白玲珑的眼里满是震惊,知道她误会了,当下浅笑道:“我虽然有风流之名,却从不行下流之事,再说我有心爱之人,又岂会再做荒唐之事?”
他这样一说白玲珑的眼里的震惊更多了,虽然不能说话,却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安子迁,那意思似在询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安子迁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后道:“我原本想着坑那个混蛋一次,没料到那混蛋的人品实在是太好!能得到你是他的福气!你日后若是好好调教他,也许他也能成为绝世佳婿!”
他这一席话说的白玲珑云里雾里,身上又烫的厉害,当下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安子迁却不理她,负着她轻轻松松的走了出去,他才一出去,一个身段和白玲珑有三分相似的女子便跃了进来,安子迁轻声道:“辛苦你了!”
那女子用含笑的声音轻声道:“老娘睡尽天下的男人,独独没有睡过皇帝,算起来赚大发了!”她说话的声音竟和白玲珑一模一样。
安子迁有些无语,知道眼前的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也不理会她,负着白玲珑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乐辰景从清风楼走出来之后,初时觉得夜风习习,凉爽的很,又觉得只是初夏的天气,怎么会如此的热?他走了百来步后,又觉得心里升起一抹极度怪异的感觉,下体也变得有些灼热了起来。
他心里暗暗吃惊,难道他是中毒呢?忙遇了一下气息,却觉得气息极为顺畅,而他不运还好,一运那种让他心惊的感觉竟更加的浓烈了起来,他是男子,自然知道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他细细想了一遍今日里发生的事情,今日里所吃的饭菜,他都细细的检查过,断然不会有毒,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明显不对,这中间一定有问题的!他猛的想起安子迁给他倒的酒,眸子里陡然升起了一抹杀机,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安子迁是个王八蛋!
乐辰景心里的怒气一起,便恶狠狠的跺了一下脚人,跟在他身边的太监和侍卫都吓了一大跳,俱都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
他咬了咬唇,瞪视了众人一眼,转身欲往回走,侍卫和太监们今日都得到了皇帝的诣意,宫门下钥之前一定要将乐辰景送出宫去,当上为首的侍卫忙道:“世子,皇宫里不宜留外男过夜,还请世子体谅我们!”
乐辰景哪里会听得进去他的话,扬掌便欲朝那侍卫劈过去,不想手才一扬起,真气一动,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更加的浓烈了,那手竟一片松软,他整个人也忍不住跄了一下,那一掌便也虚了。
那侍卫见他抬手,只道今日身上定要挨一下了,没料到乐辰景却软绵绵的将手收回,他不禁愣了一下,没料到平日里脾气坏到极至的洛王世子竟然转性了!
乐辰景心里暗叫不好,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就会出大事,他当即眯子一眯,迅速的转过身大步朝前走去,暗暗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心里是知道安子迁对他下药的意图,心里不禁暗骂安子迁太过无耻,也只有楚晶蓝那个笨蛋才会喜欢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
乐辰景强自压下自己的思绪,当下冷着声道:“本世子自己会回洛王府,你们全给我滚下,谁再敢跟来我就剁了谁!”
乐辰景说话向来冰冷,而这一句却说的微微发主颤,好在他的余威犹在,那些侍卫和太监心里惧他,也没有听出问题来。更兼他说话向来是言出必行,那些侍卫和太监也不敢再跟来。
乐辰景见他们没有跟来,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当下忙寻了一个僻静处,盘膝坐下,然后强行用内力将那股躁动之气压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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