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你还怕醉?你知道么……”元重俊突然站了起来,离开了桌子。
“你知道你醉酒的样子么?”捧住了我的脸,色狼眼中的绿光灼灼地闪现。
“你醉酒的样子,我怕今生都不能忘记。那般狂野,那般娇媚……你笑的样子,像是天上的星星,入夜时分便会在我的梦里闪耀。”
……
这算不算是正式的表白?我在他的温柔钳制中一动不动,所有的意识都飞离了大脑。
“记得你的右脚上有只小蝴蝶……我现在想看看!”
说着,他竟然蹲了下去,蹲在了我的右脚边。
“三哥……你醉了。”我不能让一个皇帝蹲在我的脚下啊,赶紧也蹲了下去,企图阻止他。可是,他的双手已经在行动了,抚摸着我裹着白绫素袜的脚……
天哪,我该怎么办?
一个趔趄,我竟然仰面倒在了地上……在这最不该摔跤的时候。
意识告诉我应该马上爬起来时,他的整个身子已经压住了我,狂烈的吻在我的脸颊上肆虐着……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胸前,探到了衣领的边缘……
上帝啊,我该怎么办?
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而另一个声音却说着相反的话!
……
“奴婢死罪!剑南节度行军司马李又琳在殿外等候,有要事回禀陛下!”
###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解救了我。
挣扎了很久,元重俊极不情愿地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失去了束缚的我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一步蹿到帘幕后面。隔着帘子,我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微臣剑南节度行军司马李又琳回禀陛下:剑南节度使卢承乂于十日前举兵了。”
沙哑的嗓音,疲惫不堪。
“什么?卢承乂果真反了?”元重俊吃惊不小。
“正是,微臣拼死躲过卢承乂的追杀,一路星夜驰来,终得面见陛下!”
元重俊没有答话,大殿里的气氛似乎很紧张。我屏住气,悄悄擎起帘子一角,看到辉煌大殿的中央,立着一个三十几岁模样的军官,满身血污,衣衫褴褛,他面前金光闪耀的君王
正急躁地踱着小步。看不见脸,但我想他肯定非常着急:通常一个皇帝最害怕的莫过于别人对他宝座的觊觎吧。这下好,公开的起兵造反了!
“###玉,给李爱卿备些酒食,速传王元辅、云士则、高昊、陈璟…… 对了,还有户部侍郎宋若水来此议事。速传,不得有误!”
当机立断,斩钉截铁!
李又琳在内监的引导下,暂时到偏殿休息去了,###玉出门传旨召人。一霎时,这宏伟的宫殿中,只剩下它的主人——年轻的皇帝。从帘中望去,元重俊神色严峻,眉头紧锁,胸口微微起伏着……撇开别的,说句花痴的话,我觉得此时的他,竟别有一种味道!那种危险临近时的焦灼混合着他与生俱来的骄傲,令他的脸看起来庄严得有种魅惑人心的气质!
放下帘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出去吧,面对他该说些什么话呢?继续躲在这里吧,等会儿那些大臣就来了,如果他们知道我躲在背后偷听他们的临时会议,我的……形象岂不是更完了?
突然间,刚放下的帘子又被扯起了,元重俊抵在眼前。
“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在这里听!”
(1)注:这些菜名来自于唐&;#8226;韦巨源宴请中宗李显的烧尾宴食单,见宋&;#8226;陶谷《清异录》。
第四十九章 火焰(下)
“嗯,这个,我……”见他那么直白,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实在的,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些古代大官僚们是怎样开紧急军事会议的,但是一想这种事情和我好像关系不大。矛盾得很,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不困的话,就在这里听好了,不要出声!”
见我犹豫不决,元重俊替我拿了主意。
很快,帘幕后的我,倾听了一次重要的高官会议。
所有人都到齐后,李又琳把卢承乂起兵造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这剑南节度使造反着实不是个小事。先说这卢承乂的兵力所及范围吧,除了四川本境,还接云南、贵州二省,可以说是西连吐蕃,南接群蛮,治下有37个州府。而且,最重要的是,卢承乂在剑南道上已经待了五年之久,在当地已经具有相当的威信。发动叛乱十天,连杀泸州刺史、荣州刺史、渝州刺史等朝廷命官数人!兵力所及处,无人能挡!
“诸位爱卿,朕将你们召来,是商议怎样应对此事,还请各外畅所欲言!”
李又琳介绍完详细情况后,元重俊发话让这些人赶紧提建议。
“微臣以为,这卢承乂乃一介鄙夫,徒有勇力而已,纵使将兵二十万,料也不能撼动剑南、西川一带。”兵部尚书高昊首先发言了。只是,这番话是谁都会说的。
“此时最紧要的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平定此乱!”
这无关痛痒的回答让元重俊有些恼怒,只是面子上淡淡的,压住了没显出来。
“啊,老臣以为,可令岭南节度使张大夏总岭南、江南两道兵马,击之必破!”礼部尚书王元辅站起来发言了,好像比第一个切实一点。
“可使张大夏先率岭南军迎之,李成坤总江南、淮西兵马围而击之。”镇远大将军云士则的建议在可行性上又进了一分。
可是,“三哥”还是不满意。
“话说得轻巧,这卢承乂兵多将广,且是积蓄了多年的力气,只怕张大夏不是他的对手。”中书令陈璟倒是想得现实。
“宋爱卿,你有何高见?”元重俊望向一直不出声的宋若水,点他说话。
“这个,微臣以为卢承乂谋反必败。剑南道虽兵多财广,但卢承乂其人刚愎自用,残忍擅杀,曾有军中小将因在酒席上瞩目其妾而遭其鞭杀者。所以,依微臣看来,卢承乂的威信大半得自于其酷虐本性,帐下效力之人并非都对其敬服,多是一时头脑昏乱贪其财货或受其胁迫而为。所以,臣以为朝廷派遣大军的同时,还可修书数封散入其营,道明陛下仁恕之心,朝廷宽厚之态,劝其早降,弃暗投明。武备与文修兼行,以兵戈压其势,以文辞软其志。”
宋若水不疾不徐,神态自若,仿佛现下讨论的只是一桩些须渣沫的小事。
沉吟片刻,元重俊方开口。
“这个,就依宋爱卿的意思。只是这文、武两道的人选?”
“回禀陛下,微臣与卢承乂幕中判官罗昂是同乡,幼时于闾里间多有往来,数年之间书信未尝断绝,罗亦常在信中忆起总角之欢。所以,臣不自量力,自请修书与罗。至于武,张大夏为人谦和,甚有令名,只是对于征战之事似乎未尝在意。所以,臣以为:以张大夏总领岭南兵马固然可行,但难挫卢承乂锋芒,李成坤军距川、滇一带虽远,但其人久于沙场历练,惯于征伐之事。可令张大夏率军从侧面迂回拖住卢承乂后路,李成坤夙夜行军正面迎击。”
“好,就依宋爱卿所议,只是还要劳烦爱卿作一道讨卢檄文,再修书与罗昂,好令其在军中策动。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这个,老臣以为这罗昂之事还须斟酌。”王元辅显然不相信宋若水。
“王大人请放心,卑职与罗昂自幼交好,熟知其人。罗昂投身卢幕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去岁曾于信中向卑职透露卢承乂反复无常、峻刻寡恩,其身在卢幕中常有惴惴之感。所以,臣以为此计可行……”
“就依爱卿之计。”宋若水话尚未完就被元重俊打断了。
一时间,殿里雅雀无声。
“今晚所议之事,任何人不得透露出去,如若有人走漏消息,斩!”
“臣等谨遵皇命!”
我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元重俊现在的脸色是什么样子,只是听到那个坚决、短促的“斩”字时心里一惊:心道那些大臣们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眨眼间命就没了。任你是宰相、将军,皇帝的岳父还是什么的,威胁到了皇帝的利益时,一句话就立刻能要你的命!
听见人都走了,躲在帷幕后的我,扭了扭腰,稍微活动了一下,准备走出去。
“出来吧,人都走了。”元重俊在外面喊我。
他冷峻的神色仍旧没有消退,眼睛直视前方,久久地停留在殿门的方向。
“三哥。”我怯怯地喊了一声。
“你,都听到了?”
元重俊转身面对着我,神色肃穆。
“是,你……不要紧吧?”我小声地问,看这样子,节度使造反对于他来说是个打击。
“哼!那卢承乂是何等人物?尘垢秕糠之辈,居然妄想撼动我元家的基业?”
元重俊说话的时候,胸口起伏着。显然,这个卢承乂如果兵败被俘,咱们“三哥”绝不会手软,到时不知道会用什么极法来惩治他。
“刚才宋大人的意见不是被采纳了么,一个小小的四川节度使闹事,哪能让你担心?”
我想安慰他,只是一说出口就有些不伦不类的意思。
“哈哈,‘闹事’?你是如何想出这样一个词来的,一个四十余岁的节度使,将兵二十万‘闹事’?” 元重俊的脸色放晴了,望着我的眼睛带着笑。
“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以把这个起兵造反看作是个半老头子闹事,过不了多久就会平定下来,于你能有什么损失?不过是到时候不吝惜官品爵位和银子,多多地赏赐一些人,赏一些官而已。”我一口气又说了这多。
“好丫头,真是聪明。”
元重俊深情地看着我,伸手把我搂进了怀中。
他的双手渐渐地用力,胸口开始剧烈起伏,甚至隔着织金袍子我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身子被他带起来了。
他正在搂我进他内殿的卧室!
片刻前还和大臣商量平定叛乱的事呢,这会儿难道……?
我停下了脚步,用了很大的力气,可以说是用力挣开他的禁锢。
“怎么了?”眼前的男人喘着粗气,欲望的火焰开始迷离他的双眼。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紧张和恐惧袭击着我。
“我……要你!”某人开始狂乱地吻我的额头。
“要我?”我声若游丝,在他的湿吻中乱了阵脚。
“是的,宝贝,我要你,现在就要!”
……
等我的意识回归的时候,我已经被他拥到了那张巨大的、垂着锦缎帘幕的、雕花的、镶嵌着珠玉和螺钿的红木大床上。
这张大床,是所有后宫女人梦想的花园,是所有后宫女人争斗的源头……是所有后宫女人悲喜人生的道具……是一切赞美和诅咒的对象!
而现在,我,一个卑微的女孩,一个没有门第出身的女子,被这大床的主人带到了这里。
“三哥……”我紧张到了极点,头脑却是一片茫然。
“来人,更衣!”
“三哥”没理睬我,径自喊人来给他换,不,脱衣服!
帘子撩起,两个面无表情的宫女走了进来。
天哪,我……真的要……他,真的要那个什么吗?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跪在地上熟练地给这个男人……后宫所有女人的主人与良人脱下盘龙袍子、靴子,摘下冠子……
内衣露出来了,是雪白的丝绸。现在,这个男人一身素衣了,身上、头上,没有任何的装饰,通身只两个颜色,白的衣衫,黑的头发,白净的面庞,黝黑的眼眸……跳动着火焰!
“给姑娘更衣!”白衣公子发话了。
两个侍女默不作声,走到我身边,手伸到我的衣襟上。
“不要,我……”我一把推开她们,大喊一声。
“怎么了,不想?”元重俊双手支在床沿上,眼神闪烁。
“我……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好蠢呐,我竟然找不到别的理由。
“你们下去。”他站起来了,屏退两个宫女,朝我走来。
“宝贝,我亲自给你解。”
他眼里的火焰时时地跳动着,声音却极其温柔、平静。这两种东西交织在一起,让我如坠云中,晕晕地,呆呆地,却觉身子轻飘飘地。
低下头,他纤长的手指触到了我的领口,开始解布纽子……我竟一点反抗的力量也没有。
丁香色的襦衫除去了,深紫的大带解开了,绣着紫藤花的长裙褪下了。
他蹲了下去,开始动手脱我的鞋子。
我却像个傻子,任他的双手在我的衣裙间游走。
……
我被他横抱到了床上,头靠在那绣金的香枕上。
他的身子整个地倾在我身上,像一条被子,完全地覆住了我,有什么东西硬硬地抵在我的两腿之间。
“三哥……我,我还没结婚。”
他狂热的唇像飓风一样,席卷着我的面颊,最终停留在了我干燥的唇瓣上。湿漉漉的舌尖企图扫除我的防御,两只手隔着薄薄的衣衫罩在了我胸前的凸起上……轻轻地揉捏着……浑身一阵酥麻,意识完全不存在了,我慢慢张开了双唇,迎接他的前锋。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划过一道白光……耳边响起雷声。
意识瞬间回归!
“三哥,我不要,我还没结婚。我不要……”我猛地扭开脸,推开眼前的人。
“怎么了?”他一愣,显然是措手不及。
不及回答,我用尽力气跳下地去,几乎是连滚带爬。
“上来!”某人怒了。
“我还没结婚呢……”我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脚踩到鞋子里。
“明日就册封你为昭仪!”
昭仪?昭仪是什么?皇帝小老婆中的一等,位置在妃子之下。封个昭仪就算是结婚么?
大脑更加清醒了,胡乱系上裙子披上衣服就准备开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某人又惊又怒,跳下床来。
我不答话,心道你可千万别过来,别过来……眼睛却瞅准了帘子。
“啊……”
脚还没来得及跳起,胳膊已被他反剪住,整个人又被他牢牢地圈住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把人的火挑起来就想逃么?”
“我……求你,三哥,我,我还没结婚,我不能这样……”
我只觉得无助而又恐慌,希望他此刻能放过我。
“结婚?明儿正式册封了不就可以了么?傻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傻。”
“我,我不要册封,我不要作昭仪,我……今晚不能这样……”感觉到他双手的力度越来越大,我慌极了,觉得自己就要掉进深渊。
“委屈你先作昭仪,过段日子就封妃。”某人还在耳边利诱。
“我不作昭仪也不作妃子,我……我什么也不作,我要像普通人那样结婚。”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正走向歇斯底里。
“不管你想作什么,今晚……由不得你!”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被他摁到了床上,我真的开始歇斯底里,没命的大喊大叫。
“你到底想干什么?死丫头!”某人恼羞成怒,一边说着,一把掀翻我的身体。
无论如何,我今晚决不能这样!我有自己的底线,第一次我绝不能就这样!
“啪!”
“啊!”
屁股上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痛……某人在用手打我。
一股火焰迅速蹿到头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动过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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