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果然是分了好几种…。现在这宴,完全就是鸿门宴呀!
“主子…。”
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麒肆出现,在坐的众位大人不由的抖了一下,心也再度的提了起来。不自觉的屏住呼吸静待麒肆接下来要说的话。
夏侯玦弈淡淡抬眸看了一眼下面的众官员,放下手里的茶杯,随意道:“说吧!”
“是。”麒肆领命,声音不算很大可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说的话,“回主子,尚书府张小姐提议,让在场的每位小姐都弹奏一曲,继,世子妃很好说话的答应了。”
麒肆这话出,不少人松了口气。
只有张大人的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更加的灰暗了。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心里怒火滔天,该死的!在家的时候就交代她们不要给他惹祸,不要跟顾清苑作对。看来她们是完全没有听进去呀!一个一个都不省心。想着,转头,狠狠的看了一眼自己弟弟一眼。张璇儿是个孩子有冲动的时候,可他的那个夫人都那么大的了,竟然也是一点儿事都不懂的。有那个力气说些恭维,巴结的话不好吗?她却偏偏要去做那出头鸟!真是不知轻重。
顾清苑,不管她曾经是什么人。可不日她就是伯爵府世子妃,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那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挑衅的吗?
还有眼前男人!看他这架势,虽然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想做什么?可现在他命人把顾家宴会中,各家小姐,夫人在其实都做了什么,不定时的禀报给他们听。绝对不是无意为之。而不安分之人,试图挑衅世子妃的人,得到的绝对不会是他的赞赏吧!
看着张大人灰暗的脸色,甚至连额头上都冒出了汗。其他官员,在心里深深的祈祷,希望自己的夫人,女儿不要生事,最好是什么都不做,什么也别说,把嘴巴闭的紧紧的。
麒肆淡漠的看了一眼尚书张大人兄弟二人,眼里闪过冷色,面无表情道:“而后,众位大人家的千金都逐个弹奏了一曲。不过,在马上就要轮到世子妃的时候,琴弦却在韦大人千金的手里断了。既弹琴到此结束!”
麒肆话落,夏侯玦弈垂下眼眸,遮住眼里闪过的亮光。
而下面的韦大人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遗憾。
“弹琴结束后,张尚书千金提议,做诗,作画!世子妃说主随客便,只要张大小姐玩儿的开心就好。”麒肆不疾不徐的回禀道。
而这话却差点儿让张大人给晕了过去,不过硬挺住了。但是牙齿咬的那个响声,领座的人都清楚的听到耳里。对于张大人现在的心情很是了解,同时也为他的女儿做那跟先锋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却也有些不喜。张家这个女儿自己生事儿也就算了,还拖着那么多的人一起,真是个不省心的。
夏侯玦弈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的瞥了张大人一眼。然,在坐的人却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眼里清晰的冷凝之意。看此,所有的人也瞬时确定了,夏侯世子今日这个宴会就是在为顾小姐立威,同时也是在宣告,那绝对不容置疑,不容挑衅的世子妃权威。因为这个男人绝对的站在她的身后。
明了后,心里亦惊疑不定,顾清苑如此得夏侯世子的看重,这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而如此一来,个别家里有女儿的官员,暗自思量开来,早先本想着等这位世子妃进伯爵府后,他们还盘算着把自己的女儿送入伯爵府做侧妃,或者做妾室,以此来靠上伯爵府这做大树。可现在看着情景!不由思索,也许贸然让女儿进入并非是好事儿呀!世子妃的位置太稳,又在夏侯世子心里的地位太重。更别提顾清苑本来就是个不容小觑的主儿。那,自家女儿就算来了,也很难在伯爵府立足,就更加难以起到什么用处了。
夏侯玦弈缓缓的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面色清冷淡漠,让人分毫看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而这也让本欲准备起身请罪的张尚书是退也不是,坐也不是,心里却更加焦灼难安。
顾家
继弹琴之后,又重新开始了一轮的做诗比试。以花为题,每人即兴来一首。
顾清苑坐在下面看着上首一张极大的宣纸上,一位小姐笔走犹龙,一首关于花儿的诗一会儿跃于纸上。放下笔,小姐面带微笑转身,对着下面众人把自己的诗念出。
山间幽步不胜奇,正是深夜浅暮时。一枝梅花开一朵,恼人偏在最高枝!
“好诗!”
“温小姐果然是才女,这诗句写的很有意境!”
“好…。”
下面的连续不断的夸赞声让这位温小姐不由的羞红了脸颊,然,眼里却是满满的兴奋,开怀!还有一抹极力隐藏的骄傲!
顾清苑看着,赞叹:确实不简单。十几岁的孩子竟然会做诗句很了不起。如果她们把诗句当成一种爱好的消遣,而不是把这么高端的东西用作打击,耻笑她人的武器的话会更好!
温小姐退下,张璇儿起身兴致高昂道:“下一个该谁了?可不要害羞哟!”
“下一位李大小姐了吧!”有人答应道。
“李小姐的才艺那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呀!”
“是才女,呵呵!”
李雪缓缓起身,微俯身,轻笑道:“各位夫人太过夸赞,小女不敢当。”
“李小姐就是太谦虚了。”
“呵呵,不是谦虚,我这个女儿呀!也就是略懂一二而已,才女可是不敢当!吴夫人过誉了。”李大奶奶笑着客套道。
“李小姐快请吧!”张璇儿看她们一直客套,有些不耐道。
“好。”李雪好生的应着,看着张璇儿眼里却闪过冷意,一个尚书府小姐也敢指示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可笑!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不想跟她计较,省的让人家觉得自己也跟她一样,是给没分寸,没教养的。
李雪提脚,姿态优雅,缓步上前。拿起案上面的毛笔,手移笔动。
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径中。窗隔疏灯描远近,篱筛破月锁玲珑!
李雪笔落,没等她自己念出来下面就是一阵叫好声。声声夸赞让李雪笑开了脸儿。不由的看了顾清苑一眼,却见她脸上挂着自在的笑意,神色淡淡,不要说惊慌了连一点儿担忧的神色都没有。好像注意到自己的目光,顾清苑抬眸对着她看去,李雪迅速收回视线,她也不知道为何,反正就是不想跟顾清苑对视。
“李小姐果然好才艺,下面该那个了?”张璇儿又不安分的跳了出来,高声道:“哦!该韦小姐了吧!韦小姐你请!”
韦柔儿起身,歉疚道:“抱歉,刚才琴弦忽断,我不小心把手给划破了,可能无法握笔,所以我就不上去献丑了!”
韦柔儿这句话,在不经意中解释了琴弦是忽然断掉的,她根本就没防备,还为此伤了手,继她绝对不会有心,故意弄断琴弦的。而,她也不做诗,也显示出没有太多想出风头的意思!
这样的隐晦的解释,也许不能全部解除人们心里的怀疑,可终归会减缓一些吧!
韦柔儿打算的是好,可有人却并不想让她如意。
“那怎么可以?都要写的,韦小姐这样可是不好哟!”张璇儿笑道。
“抱歉……”韦柔儿还欲说,就被张璇儿给打断了。
“不过,如果韦小姐因为手伤实无法写。我们也不能勉强。可欣赏不到韦小姐绝妙的诗句,我们又会觉得遗憾呀!”张璇儿说着眼睛忽然一亮,拍手笑道:“要不这样好了,你不用动手写只要念出来就好!我们可以让一个人替你写上去不就可以了。”说着,不等韦柔儿开口,就看着顾清苑道:“顾小姐你可愿意,替韦小姐执笔吗?”
如果没有韦柔儿差点成为伯爵府侧妃的事情,那,顾清苑就是带写也没什么,可就是有了那么一茬儿事情在,这就不由的变得有些微妙了。
在场的人不由的转头看向顾清苑。
顾清苑淡然一笑,温和道:“如果韦小姐不嫌我笔墨不佳,我自然愿意效劳。”顾清苑一如既往的好脾气道。
闻言,张璇儿用嘲弄的目光看了顾清苑一眼,一个世子妃为一个侧妃效劳,她还真是那么无脑,活该她以后准被人给骑到头上去,张璇儿冷冷一笑,道:“既然顾小姐答应了,那就…。”
“不,小女不敢惊劳顾小姐,其实,只是一点儿小伤并不是很很严重。”韦柔儿说着,抬脚上前,拿起笔,在宣纸上落墨。带着一丝吃力,手也不自己的在颤抖。连小脸上都沁出了汗珠,那纤弱的模样,让人不由的想怜惜。
顾清苑感叹:这就是女人的资本呀!运用的好,还真是男女通杀!可惜却是一个蛇蝎美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能相处借刀杀人,现在却在为了自己手指上的那点儿伤口,而痛彻心扉的摸样,坦白说,顾清苑很是腻歪。看着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手指微动,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某处。
顾清苑身边的凌飞菲,嘴巴歪了一下,然,眼里却溢出满满的笑意!既,手指微动,亮光闪过,飞速向前方某处飞过,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察觉。
“啊……”一声痛呼响起,却马上被极力的压了下去,可在场的人还是都清楚的听到了。看着台上捂着手指,脸色苍白的女子,紧咬着嘴唇极力忍耐疼痛,好似马上就要晕过去的女子,心里微惊,随即眼里闪过厌恶。
本来看到韦柔儿被张璇儿逼着不得不上去,心里对忍痛,却不愿生事儿的摸样心里还有些同情。可现在看她这模样,那明显就是在做戏。被琴弦划伤了,有些痛她们可以理解,可痛成那个样子,不用想那就是为了博得她们的同情在装腔作势。想着,在坐夫人眼里上过厌恶。以往看韦柔儿的举止,做派,她们还以为她是个温和,贤德的。没想到她的内里也是个做作,不安分的,看她那柔弱如扶柳,娇弱不堪的样子,要是不知内情就是女子看了也不由的想怜惜一二。就更别提男人了。
想着,众位夫人眼里的厌恶变成嫌恶,但凡会做戏,做作的女子都特别会勾引男人,这韦柔儿也是狐媚的妖精,不是什么好货色。
看着韦柔儿疼痛难忍的样子,小姐们没有夫人们感触那么深,只是在心里不由的怀疑真的就那么疼吗?同是也为韦柔儿那忍痛之时魅惑的姿态,感到心里有些不喜。不由的撇了撇嘴!怪不得京城那么多女子就她差点儿被选中成为侧妃了!原来是个让人怜惜,风情万种的。
顾清苑看着众人的反应,垂下眼眸缓缓一笑,人的心里就是如此。在痛苦中故作坚强,让人怜惜。反之,在痛苦中哭天抢地想博取同情,那就让人厌恶了。
韦夫人看到女儿竟然痛成你那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解,不过这个时候她管不了那么许多,赶紧起身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为韦柔儿,紧张道:“柔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韦柔儿摇了摇头,强忍着那嗜心的痛,道:“娘不用担心,女儿没事儿。”
“看你脸白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没事儿呢?手很痛吗?”韦大奶奶说着触摸到韦柔儿凉如冰的手,急切道:“柔儿,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冰,柔儿…。”
“娘,我没事儿。”韦柔儿勉强扬起一抹笑意宽慰着韦大奶奶,眼睛不经意的看向顾清苑,看着那个女子淡然无波,深不见的双眸,心里猛缩。
注意到韦柔儿的视线,顾清苑扬起一抹淡笑,果然很敏锐!“凌菲,赶紧去请个大夫来韦小姐看看,是否伤到哪里了?”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不,不用了顾小姐,我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就好。”韦柔儿赶紧阻止道。
“韦小姐都痛成那个样子了,怎么能忍着?还是看看大夫吧!要不然我们心里怎么能过意的去!”顾清苑淡笑道,既然怀疑她做了什么手脚!那么,她也不介意为她消除怀疑,让她心里踏实下来。
“是呀!清儿说的对,你来我顾家做客,可却在我顾家受伤。如果我顾家连个大夫都不为韦小姐请的话,那可真是太说不过去了。”老夫人随着附和道:“凌菲,你赶紧去吧!”
“是,老夫人。”凌菲领命,不等韦柔儿推脱,就疾步走了出去。
韦大奶奶和丫头扶着韦柔儿走了下来,在各自的位置上做了下来。
“哎呀!我说韦夫人,韦小姐的这个身体也太虚弱了些吧!被琴弦花伤就能痛成这个样子?韦夫人你这可要给韦小姐好好瞧瞧呀!”一位夫人十分关心道,说着关心之言,可眼里却闪过讥讽,这可真是可笑,母女两个一起做起戏来了。
“是呀!韦夫人,女儿家的身体娇贵可千万不能大意呀!而且,我看你家小姐不但怕痛,还好很畏冷呀!”邻坐位的一个夫人轻触了一下韦柔儿的手,惊讶道:“哎呀!这手凉的像寒铁一样,这可是更不能大意了,女儿家的可是最忌畏寒怕冷的,这到时候…。”说着,话顿住没说下去。
不过在场的夫人都明白,畏寒怕冷的人可是不好生育子女呀!
韦大奶奶自然也明白,神色微变,脸色有些僵硬,眼里闪过恼意,她的女儿到底哪里惹到她们了,她们竟然如此诋毁她。如果这样的话传出去,要是让京城的人都认定了自己女儿是个病弱之人,那,她们这是想毁了她的女儿吗?
韦大奶奶心里冒火,可在这样的场合却不能轻易的发作,咬着牙道:“各位夫人有心了,我家柔儿的身体很好。可能就是昨晚受了些凉气,所以才会如此的没什么大碍,休息两日就好了。”
“那就好,只要不是底子虚就行呀!”
“不过,韦小姐看着是有些太过娇弱了。”
夫人们带着热切的关心,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
可那些关心的话不但韦大奶奶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就是韦柔儿脸色也更加的苍白起来,可心里却是极致的冷寒!阴沉!到底是谁对她动的手脚?
大公主抬头看着对面,静默不言,神色淡淡的女子,眼睛微眯。韦柔儿的过度的反应,直觉的让她感到有些怪异!虽然才接触没多少日子,可韦柔儿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大公主还是多少清楚的。韦柔儿就算是要做戏,可却绝对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到了被人病垢的地步!怎么想都感觉这其中有人不动声色的做了些什么。而她敏感的觉得就是眼前这个女子。
如果真的是她,那这个女子可就不但是让人忌惮了,这个绝对的威胁。
一场宴会下来,她什么都没做,可却差不多要毁了韦柔儿经营了十几年的好名声。看眼前这些夫人的反应,韦柔儿想要重新挽回如初的名誉,什么话柄都不留下怕是很难吧!
不过,大公主也有些不明,如果真的是她做了些什么,为何她又如此淡然的让人请大夫给韦柔儿呢?是真的没做?还是做了可却有绝对的把握没人能看出什么呢?
在这些小声的谈论中,在大公主心思不定的猜疑中,一个明亮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顾小姐,你们家的琴弦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竟然害的韦小姐疼成那样,还病了!这可是太过奇怪了,也有些不正常呀!”张璇儿趁机开口,挑衅道。
此话出,宴会上猛然一静,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挑事儿呀!这个张小姐实在是胆子大的可以,不过也蠢到了极致。
顾老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张璇儿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儿,她都忍下来了,可现在她竟然说出这样诋毁的之言来,顾老夫人无法忍受,声音沉了下来,“张小姐,你这话说的可是有些过了。我顾家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害韦小姐?你这…。”
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张璇儿就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