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夫人,小姐的伤留血太多,而医治的又有些晚了,更重要的是小姐姐的胳膊上的筋脉被斩断了,所以,想恢复是绝迹不可可能了。”
大夫话出来,韦夫人呆怔住!神色惊疑不定,这么说的话,柔儿这条胳膊以后就是个摆设了,什么都做不了了,那,这和残疾有什么差别。一个女子只有一条胳膊可用。这样还有人肯娶她吗?韦夫人想着,心里慌乱起来…
韦渲光脸色更加难看。
挟持之事最后的结果,不但完全没如他们预测的一样。柔儿却还为废了,真是人憋屈,也更加恼火。
本来,韦大人本想就算事情的结果不如意。可韦柔儿受伤,当时那血如泉涌的样子,他是打算以韦柔儿伤重,暂时不宜移动,要马上医治为由!先把韦柔儿留在伯爵府的,心里盘算着柔儿只要进入伯爵府,其他的还可以慢慢计划,用其他渠道来达到目的也是一样的。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说了,却被所有的人都无视了且立即被夏侯玦弈的护卫,毫不留情的送离了,不,那态度完全是遣出了伯爵府。当然,所有的客人差不多也是一样被遣送离开了,可不同的是他更加的难堪些。因为他是带着受伤的女儿,被人给毫不留情的驱出来了。
想着,韦渲光眼里溢出阴沉之色,转身往外走去。
韦夫人看此,急忙追问道:“老爷,你去哪里?老爷…。老爷…”
对于韦夫人的呼唤韦渲光连头都未回,更没有回应,疾步离开了韦柔儿的院子。
韦大奶奶看着韦渲光决然的背影,转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儿,心神不宁,眉头紧皱,难道柔儿已经被老爷给厌弃了吗?那么,进入伯爵府也更加没可能了吧!想此,韦夫人眼里满是苦笑,一场算计,毁了她的女儿,这就是结果吗?
伯爵府
顾清苑静静的看着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男人,现在,男人除了脸色紧绷的厉害,看着好似已经平静了下来,可顾清苑却感觉到这件事在男人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就如她那次逃婚一样,使的男人在成婚前的几天,每天不定时的去到顾家报道。
上次如此,那么这次呢?夏侯玦弈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反应。
夏侯玦弈给顾清苑包扎好伤口,看着她脖颈上的一圈薄纱,心口窒息般的痛意再次袭来,狭长的双眸微眯,眼里划过毁灭之光。
“夏侯玦弈,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儿。”顾清苑声音有些沙哑,伤到了脖子,咽喉处很痛让她开口说话很是吃力。张扬的氛围过后,让她感觉有些疲惫。
闻言,夏侯玦弈抬眸,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儿,弯腰从软榻上把顾清苑轻轻抱起,走到内间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轻声道:“睡吧!”
顾清苑点头,伸手拉下夏侯玦弈的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低声道:“记得把药给吃了。”
夏侯玦弈知道她指的是他吐血自伤的事情,点头,轻抚她的脸颊,“睡吧!”
顾清苑轻笑,闭上眼睛,片刻陷入沉睡。
顾清苑睡着了,夏侯玦弈却没有离开,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不动不言。
此时,夏侯玦弈感觉,他可以接受顾清苑疼爱顾恒,可以接受她在意祁逸尘是否过的好,也可以接受在祁逸尘遇到困难的时候,她维护他。也可以接受她在意李翼,在意侯爷,在意她的几个丫头…。
他不再要求她只能看到他,绝对只在意他一个,他都接受她在意的。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其他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大公主府
夏侯絮遣退了屋里所有的丫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前,镜子里映现的是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然,夏侯絮看到的却是顾清苑的脸,是顾清苑面临生死时,面色虽苍白可却不惧,只有遗憾的脸。
是顾清苑劫难后,看着夏侯玦弈时候温和脸。
从被劫持开始,那个女子惊过,怕过,也流过泪,可却从未哭求过,不曾求救,也不曾就饶。她是哭过,可却不是惊怕而哭,好像因为遗憾而哭。因舍不得很多人而哭。
而劫难过后,她对着曾经放弃过她的弈哥哥竟然连一句埋怨,连一句责怪都没有,甚至连一句委屈之言都没说。她只有相信,只有包容。
想着,夏侯絮眼里忽然盈满戾气,猛然拿起眼前的镜子狠狠的摔了下去。心里极致的恼怒,极端的憋闷,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顾清苑,你为何不和其他人一样,为何不哭,为何不求,为何不抱怨,为何不闹。为何明明就害怕,却连一句委屈之言都不说,甚至还包容…她为何要那么做?她这样,让弈哥哥如何放得下她,如何能…说不定,经此一事弈哥哥对她还要更加的疼爱,更加的如珠如宝难以割舍了。
一天之内,夏侯絮有太多无法接受的事情。十几年来,她第一次听到那个谪仙一样,对什么都清清冷冷的弈哥哥,竟然也可以笑的那么开怀。
也第一次知道,那个无坚不摧,如神一样的弈哥哥,竟然也会痛,痛到难以抑制,因一个女子自伤,吐血!他竟然也会如此的在意一个人,在意到那样的程度。
还有,劫难后,他抱着那个女子的样子,就…就像是抱住了他的所有。
还有他的那番话,是害怕失去的不安,恐慌,是没能救到她的愧疚,甚至还带着一丝卑微,他好像很害怕那个女子对他失望。他竟然害怕一个女子离开他?
夏侯絮觉得无法接受,她不能接受那个从她第一眼看到就被刻入心底的男子,偷偷藏了十几年的男子,竟然会对一个女子爱之如骨,却对她这个在他眼前打转了十几年的人,不曾经给过一个真心的笑脸儿。
每年回来,她看着他一年比一年更加让人沉迷,无论是面容,还是气势,都没有人能和他相比较,看着他,她越发的无法自拔。不过,她却必须忍着。她不能让人看出任何异样,没人知道她有多痛苦。
因为,她是他的堂妹,她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必须忍着,曾经她极力的抑制着不要想他,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她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
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可以不做他的妻,只做他的妹妹。只要他疼她,当她是妹妹疼爱着,她也满足。
可是,他没有,无论她在他的面前如何讨巧卖乖,他都不曾把她看在眼里。没有人知道那样的无视,曾经令她有多难过。
不过,他对所有的人好像都一样,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接受了。只要每年过节,祖父寿宴的时候能看到他,跟他说几句话她就满足了。
然而,现在他变了,他竟然开始在意了,还是对一个女子在意。他娶了她为妻,他宠她,他疼她,他对她跟所有的人都不同,当然还包括她自己。
这让夏侯絮心里如被毒蛇侵蚀,每天都觉得痛苦难忍,每天晚上做梦都想着,让那个占据他心的女子,马上死掉,马上消失…
而后,她终于等到了一个契机,她…
“在这里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公主。”
门口忽然传来的对话声,打断了夏侯絮的思绪。
夏侯絮神色一顿,急忙擦干脸上的眼泪,整理自己的仪容…
“夏侯絮,不要在本宫的面前再遮掩了,你那个龌蹉的心思本宫早就知晓。”
大公主冰冷,如刀的话出,夏侯絮脸色遂然一变,抬头,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惊骇,脸上满是不明道:“母亲,你在说什么?女儿不明…”
“不要在本宫面前耍你那些小伎俩,也不要跟我辩解,本宫现在没心情听你那肮脏的心事儿,本宫现在来此问你一句话。”大公主说着,走到夏侯絮的面前,紧紧的看着她,冷戾道:“我问你,这次伯爵府邸的事情,你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大公主话出,夏侯絮手瞬时握紧,心急速的跳动着,脸上却努力故作不明,道:“母亲,你在说什么?女儿…”
夏侯絮的话未说完,大公主就已肯定的接应过去,森冷道:“夏侯絮,你果然参与了…”
“母亲,我没有,女儿什么也没做。”夏侯絮急道。
“本宫说了,不要跟我辩解什么。你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而现在,本宫的心里也十分的明白。”
“母亲…”
大公主看着夏侯絮惊疑不定的样子,冷笑,眼里满是阴冷,“夏侯玦弈一定会派人查探这件事情的,他会查的彻底。你那么喜欢他,应该了解他,更应该清楚他的能力,他一定能查到其中都谁参与了谋害他那个宝贝妻子。”
“夏侯絮,你说等他查到那些人了,他会怎么做?”
“母亲,弈哥哥会怎么做?那…那跟女儿无关…”
“哼!是否有关就看夏侯玦弈的刀会不会对着你了。”大公主听了面无表情道:“本宫也想告诉你一声,凡事参与到这次事情中的人,他是绝迹都不会放过的,一个都不会放过。无论那些人是谁,都不要妄想逃的掉,都等着吧!等着被那个男人的怒火给烧死吧!”
大公主说完,看着夏侯絮变的更加有些慌乱的眼神,面色冷硬道:“而你,会如何,都跟本宫没有关系,本宫管不了你。所以,你不要指望太多,也不要奢望什么。”
大公主说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听到夏侯絮不敢置信,且尖锐的声音传来,“你的意思可是在说,我是死是活都给你没关系,你都不会管,是不是?”
闻言,大公主回头,看着夏侯絮灰白的面色,冷漠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而且,你也没资格埋怨什么,最起码本宫还顾忌着母女情意,没有直接把你给送出去。”
“你的命,是你自己送走的,你怨不得谁。要怪就怪你太愚蠢,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不能控制那龌蹉的思想。结果自掘坟墓,害了你自己,这是你咎由自取…”大公主说着,冷笑的看了夏侯絮一眼,“夏侯絮,你徒有痴心,徒有狠辣,可却都没用到地方。”
“还有,就算你和那个男人不是现在这种关系,他也不会看你一眼。因为,你和那个女子比,你差的太远。”
大公主话落,夏侯絮忽然尖叫,激动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又凭什么认定,我不如她,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夏侯絮,你是我的女儿,你在我眼皮子地下长大,你有多少斤两,我清楚的很。”
“就如今天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能做到和那个女子一样,不哭,不求,不怨吗?”
“还有事后,凭着你的心机,你会做的也就是在男人的面前做柔弱,痛哭博他的愧疚,同情!绝对不会和她一样,选择绝对的相信,在那个时候也更加不会想到去包容他吧!你自己可怜自己都不够了,如何还能想着他人。”
“夏侯絮,有些东西看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要把自己想的太了不起了。”
大公主话出,夏侯絮泪如泉涌,如同被刺到的刺猬,怒道:“那你呢?你既然知道的如此多,可为何却没有得到绝对的怜惜呢?为何,你们之间只有冷漠,却从来感觉不到一点儿爱意呢?你自己过的犹如在冰窟,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什么懂得…说什么我做不到…”
“呵呵…夏侯絮能不能做到,你自己不是更加清楚吗?要不然,你为何如此激动?至于本宫和你父亲…”大公主说着,顿了一下眼睛微眯,莫测道:“女人要付出也看男人是否有心。如果没有心那一切都是枉然。”
“不过,这些你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先想办法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说吧!”
夏侯絮看着大公主欲离开的背影,深沉道:“母亲,你对女儿如此无情,就不怕女儿也不再顾忌母女情分,等到事发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夏侯絮话出,大公主的笑声传出。
夏侯絮眉头皱起。
大公主转头,轻不可闻道:“夏侯絮,随意你怎么说。我等着…”
闻言,夏侯絮面色浑然大变,眉心一跳,脸上转过各种颜色,继而,忽然跪下,看着大公主痛哭,“母亲,母亲,女儿错了,女儿错了,女儿什么都不会说的,请你…”
“哈哈哈…夏侯絮,本宫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耍你那些小把戏,你现在这样子,本宫看了忍不住想马上把你送你伯爵府呀!”
此话出,夏侯絮瞬时瘫坐在地上,浑身发冷…
皇宫
韦贵妃面色阴沉的看着南宫夜,沉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儿臣也没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儿臣没想到夏侯玦弈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反抗。”南宫夜脸色同样十分难看道:“当初儿臣明明亲身实验过的,在陷入那样的巫障时,根本就是完全无法挣脱,更是察觉不到外界一切事情的,怎么夏侯玦弈就…”
韦贵妃听了冷哼,这算是比较吗?真是讽刺!不过这个时候韦贵妃懒得跟他再探究那个,只是沉声道:“事情变成这样,再说那个已是无用。本宫只想问你,既然事情失败了,为何还让韦柔儿活着,当时没让那个人给做了她?”
“母妃,儿臣都交代了的。可最后不知为何,韦柔儿脖颈上的那根银线竟然没起到作用,所以…”
南宫夜的话未说完,韦贵妃手猛然拍击桌面,冷怒道:“不知道,不知道,说什么你都不知道,不明白。你说你知道什么?你这样能成什么事?南宫夜,你让我太失望了…”
韦贵妃话出,南宫夜的脸上溢出难堪,嘴角紧抿,“母妃现在可是在责怪儿臣办事儿不利了,觉得儿臣不成器了?”
“不然,你觉得本宫该怎么说,该夸赞你做的好吗?”韦贵妃神色冷硬道。
闻言,南宫夜噎住,看着神色凌厉的韦贵妃,南宫夜忽然觉得他开始不了解她了。以往,如果他做事情不周全,母妃从来都是鼓励他,从来不会如现在这般疾言厉色的训斥他,责怪他。
南宫夜想着,眉头皱起,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使得母妃如此的。还是,她已经开始对自己这个儿子不满意了,想放弃他了…想此,南宫夜眉心一跳,脸色瞬时阴沉下来。
韦贵妃看着南宫夜变幻不定的面容,沉声道:“现在你打算怎么收场?”
听言,南宫夜收敛神色,压抑住心里的猜疑,正色道:“暗处的人,儿臣都已经清理赶紧,就算夏侯玦弈查探,也绝对查不出分毫的。至于,韦柔儿!她肩膀上被刺了一刀,胳膊已经废了,已经成…”
“南宫夜,本宫不是问你韦柔儿的现在的情形,本宫是问你打算如何除掉她这个把柄?”韦贵妃森冷道。
“母妃,现在正在风头上,如果儿臣妄动的话,一定马上就会被夏侯玦弈给发现的。所以,儿臣觉得现在不是除掉韦柔儿的好时机。”
“你就非要亲自动手吗?”韦贵妃咬牙!
“母妃,儿臣当然没想过亲自动手,可,就算是儿臣的人去做,儿臣也难以摘清呀!”南宫夜凝眉道。
“办法都是人想的,你就不能多想想其他的办法吗?”韦贵人冷声道。
“母妃,儿臣现在是找不到一丝头绪,母妃你说要怎么办?”南宫夜听到韦贵妃言辞间的那种轻蔑,心里开始冒火,很是不忿道。
韦贵妃看出南宫夜的不快,面无表情道:“让你舅舅来做…”
此话出,南宫夜心里一震,眼眸睁大,“让舅舅来,他怎么可能会愿意。”
“他会愿意的,就看你是否能说服他。还有,你刚才不是说韦柔儿的胳膊已经废了吗?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