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这只是形容词。我的确是到学校找你,因为我知道罗胜利盯上你,基于负责,我觉得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才会在你上了那个明显是个败类的男人的车子后,跟在后面。也就这样,顺便救了你这条小命。懂了吗?冬老师。”
“什么明显是个败类的男人?你的意思是指我笨喽,连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清?”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他耸耸肩。他是有这个意思啦,不过也要对方听得懂才有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冬愫凝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贼脸,就敢肯定他一定是这个意思。
“其实你并不算笨。”谷聿近坏坏地说,在她露出得意的笑容之后,又坏坏的接口。“因为你至少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
“谷聿近!”冬愫凝绿了脸,气得大吼。
“哈哈哈!”他大笑。
第五章
车子停在冬愫凝家的楼下。
她一甩头,准备下车,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这有什么难的?别忘了,我……”
“你是个侦探。”冬愫凝接下他的话,“拜托,这句话你说不腻,我听都听烦了。”
谷聿近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很简单的事,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你问我这个问题就像是要我回答我怎么会吃饭和睡觉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耶!”
“你少耍嘴皮子了!”冬愫凝实在很生气。她发现,单是今天她发的脾气就比过去一整年时间所发的脾气还多。
“好了,你该上楼了,既然你拒绝我晚餐的邀约,而你的妹妹们这个时间应该也都吃饱了,我看你不妨叫个披萨充充饥吧!”他故意暗示她。
“你又怎么知道我有妹妹……披萨?你是那个送错披萨的人?”她再傻,也听得懂这么明显的暗示。
“正是在下。”
“难怪我总觉得那个送披萨的声音有点熟悉,原来是你!”
“既然知道了,就上楼吧,明天我会来接你到学校去的。”
冬愫凝疑惑地问:“为什么?”
面对她困惑的表情,谷聿近只能摇摇头,“冬老师,你没忘了自己的处境吧?
我现在是你的保镳,记得吗?“
“你这个保镳做得不称职。”她也想反将他一军,否则老是被他摆布,她也不甘心。
谷聿近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认为吗?”冬愫凝瞧他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服气。
“愿闻其详。”
“你能保证罗胜利的人不会直接杀到我家来吗?”她是故意刁难他的。
可是她的话却让谷聿近一震,心下冒了几滴冷汗。
“你说的没错,我太大意了。不过我相信今晚不会有其它人来,所以明天开始我会搬过来。”
“什么?你要搬过来?!”冬愫凝这下呆了,怎么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谢你的提醒。好了,快上去吧!我该回去整理一下行李,还有很多事得处理。”
她呆呆的被请下车,浑浑噩噩的走上楼去。
谷聿近微微一笑,车子加速绝尘而去。
他不明说,是故意让她担心的。他怎么可能会搬到她家去呢,不过是搬到同一幢大楼罢了。
不过,明天如果想要搬家成功的话,还有许多事情得先准备,所以,还是先回家打点吧!
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冬愫凝就被对面的嘈杂声给吵醒了。
对面不是住着陈爷爷和陈奶奶吗?一大早在吵什么?
她疑惑的走出房间,打算出去一探究竟,不料在客厅遇到了三个妹妹。
“吵什么啊!这一大早的。”春思忞睡眼惺忪的咕哝着。
“我正要出去看看。”冬愫凝说。
“那大姐你去看吧!我们还要睡一下。”夏恬悁摆摆手,转身又进房去了。
春思忞和秋愔悔也打了个哈欠,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对了,大姐,记得叫他们不要那么大声。”秋愔悔走到房门口时又回过头来交代,然后关上门。
“知道了。”冬愫凝咕哝着,揉着睡眼的往前走去。
一打开门,她就呆了。
她看见谷聿近正站在对面的门口,指挥着几个搬家工人将一些电子设备搬进屋去。
他真的搬来了?
原来他是要搬来对面,不是要搬到她家,害她担心得整晚睡不着觉,直想着该怎么和妹妹们解释。
可是不对啊!对面明明是陈爷爷和陈奶奶他们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从这里还是矮房子的时候,他们就是地主之一,所以当建筑公司将这里盖成大楼的时候,他们分到了几层楼,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祖厝。他们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搬了家?换这个男人住进来呢?
有没有可能这个谷聿近对陈爷爷和陈奶奶他们做了什么?
很有可能!
她一直怀疑他不是单纯的侦探,一定还有另一个身分,就像她自己不只是个单纯的老师一样。
这么说来,他很有可能做了不利陈爷爷和陈奶奶的事情来喽!
“谷聿近!”愈想愈不对,冬愫凝立刻上前,打算好好的质问一番。
“咦?早啊!冬老师。”谷聿近佯装成好象现在才注意到她,其实打从她开门出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观察她。对于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他实在很好奇她的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你也知道现在还很早,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声喧哗,扰人清梦?”
“哦?吵到你了?真是抱歉。”他立刻道歉,不过他的心里可是一点歉意都没有,因为他是故意的。
“没关系啦!”她摇摇头,立刻将话题导入她迫切想知道的问题上,“你为什么会搬进这里?你是不是把陈爷爷、陈奶奶他们怎么了?”
谷聿近眼神一凛,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啊!
“你是什么意思?”他不客气地问。瞧她说话的口气,彷佛她看见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在她的心目中,他真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吗?
冬愫凝见他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更觉得他可疑。
“被我猜中了吧!你到底对他们怎么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对他们怎么了?”谷聿近忍住想揍她一顿屁股的冲动,捺着性子问。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不知道陈爷爷和陈奶奶他们住在这里那么久了,不可能一夕之间毫无预警地说搬家就搬家,这里等于他们的祖厝,他们不可能离开的,所以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迫使他们离开自己的家!”
他实在不知该哈哈大笑还是气她如此“高估”他的劣根性,对于她脑袋思考的逻辑他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他很想掐死地,免得自己总有一天被她气死!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懒得说什么。”他故意这么说。
“你到底对他们怎么了?你给我老实地说!”冬愫凝一惊,脑海里立刻闪过陈爷爷和陈奶奶倒卧在血泊中的景象。
“你何不问问他们,我到底把他们怎么了?”谷聿近看见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陈爷爷和陈奶奶。
“什么?”她随着他的眼光往后望,“陈爷爷、陈奶奶?!”
“小凝啊!你这么早就起床看小近搬家啊?”陈爷爷笑得很开朗。
“小近?”冬愫凝愕然的看看他们,又转过头来看向谷聿近。
他不甩她,一个转身走进屋去。
真是的,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怎么有办法把它想得那么复杂呢?事情不过是他运用了一些关系,动之以情的说服陈老夫妇将这层楼祖给他暂住,而也刚好,陈老夫妇位于二楼的房子租约刚好在上个礼拜到期,房客已经搬走了,他们就干脆搬到二楼去住,把这层楼租给他。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罢了,而那个女人竟然把他想得那么不堪,活像他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
生气,他当然生气了!原来自己在地心里的印象是那种人。
“怎么了?小俩口吵架啦?”陈奶奶看着一脸尴尬的冬愫凝,再看看头也不回进屋去的谷聿近,直觉他们是情侣之间的小别扭。
“陈奶奶,你在说什么呀!我和他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冬愫凝红着脸,连忙解释清楚。
“喔?是吗?我们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喔!”陈爷爷调侃地说。
“你们听到什么?”冬愫凝好奇地问。
“你想,我们为什么连夜将房子租给他?当然是被他的痴情所感动喽。”
“痴情?陈爷爷,你是什么意思啊?”冬愫凝一头雾水,谷聿近的痴情让他们感动,才将房子租给他?他痴情?这么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知怎么的,想到这层,她的心狠狠的一揪。
“小凝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交个男朋友是应该的,怎么还怕我们知道呢?”陈奶奶把她的疑惑当成装傻、当成害羞。
“陈奶奶……”冬愫凝实在没辙,她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对啊!小凝,人家小近就大方多了。你知道吗?他对我们誽,他必须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不能离你太远,否则会活不下去。你说,他对你这么痴情,难道你不感动吗?”陈爷爷欣慰地说。
冬愫凝的心怦然一跳,他……他真的这么说?
“他真的这么说?”她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小近我们以前就认识了,他们五兄弟都是人中之龙,所以知道对象是你,我们也都乐观其成,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他?”
冬愫凝的心怦悴的狂跳着,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一听到谷聿近喜欢的人是自己的时候,先前那种揪心的感觉全都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那种怦然的感觉,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是自己在这几次的接触下,喜欢上了那个谷聿近?
喔!是了,原来这就是喜欢,原来她爱上了那个自大的男人。
“小凝啊!小近是个难得的对象,你可要好好的把握。情侣之间拌拌嘴可以增加一点生活情趣,但是也要适可而止,如果是自己错了,就要有勇于认错的勇气,知道吗?”陈奶奶以过来人的身分告诫她。因为从刚刚两人的表情看来,不管他们之间为什么起争执,一定是小凝的错。小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他是有点自傲,但绝不会傲慢无理。
“我知道,陈奶奶。”冬愫凝红着脸点点头。
“好了,我们只是上来看看,还要到楼下去做运动呢,先走了。”陈爷爷牵着陈奶奶的手,缓缓的走向电梯。
冬愫凝目送他们离去,心里则是非常羡慕他们夫妻情深。一对夫妻结褵五十年还如此的恩爱,实在是难能可贵。她和谷聿近有这种可能吗?
她忍不住开始幻想五十年后的情景,脸上的表情如梦似幻,连谷聿近送搬家工人离开时她都没发现。
这个女人又怎么了?
脸上怎么会有那种恶心巴拉的表情呢?
瞧他站在她面前已经快十分钟了,她竟然还视而不见,脸上那种梦幻似的神情,眼底蒙蒙眬眬的光芒,再再的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恐怖喽!这个女人。希望她现在脑袋里想的事情与他无关才好。
“喂!冬老师,你生根了吗?”谷聿近终于决定叫醒她,才不管她脑袋里想些什么春梦无边的事,反正他不想再看到她那种会令他恶心的表情了。
“哦?”冬愫凝茫然的看着他,久久眼睛才对准焦距,终于把幻想和现实分清楚。原来真的是谷聿近的人站在她面前,她还以为是她的想象如此栩栩如生呢!
“醒了没有?没醒的话,要睡回家去睡。”
“我才不是在睡觉,没有人站着能睡觉的。”
“是吗?我刚刚就看见一个,不仅是站着睡觉,还睁着眼睛睡觉呢!”他糗着她,虽然他们才见过几次面,不过斗来斗去似乎是固定的相处模式。
“真的?是谁?在哪里?”冬愫凝当真了,以为真的有这种人,根本没想到人家是在取笑她。
“你这个人真是……”谷聿近受不了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啊!”她娇嗔。
他猛地止住笑,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这个女人真的有病是不是?怎么突然之间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话?看样子他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为自己的寿命着想。
“哦,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进去整理东西了。”谷聿近说完立刻转身准备进屋里去。
“我帮你。”冬愫凝跟在他后面说。
“帮我?不!不用了,东西又不多。”他立刻拒绝。他说的也是实话,因为他并没有打算长住,当她的保镳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世界反毒联盟部署好,将罗胜利及名单上的人一一缉捕归案,这件差事就结束了。
世界反毒联盟告诉耿宗儒的时间是一个月,但是以他对那些单位的了解,他擅自加了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之内世界反毒联盟能把这件事结束的话,他就很欣慰了。
既然不打算长住,那么屋内的摆设他就完全原封不动,只清理出一间卧房和一间书房,摆放自己的计算机设备。
“这样啊,那好吧!我去准备早餐,等一下我们一起吃。”冬愫凝转身回自己的住处,留下张口结舌的谷聿近。
她要去准备早餐,等一下要和他一起吃?说这话已鋞够让他骇然的了,脸上远出现那种甜蜜梦幻似的表情,她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前一刻还义正辞严的质问他干了什么卑鄙无耻的事,他才进屋一下子,打发掉工人之后,她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了。诡异,真是诡异!
不过,他还是暂时不动声色,看她到底玩些什么花样好了,只不过吃早餐嘛!
反正他也是要吃的,一起吃又如何?只希望她的手艺能上得了抬面才好。
“大姐,你在做什么?”秋愔悔打着哈欠,缓缓的走出房门,经过厨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从来不曾开过伙的厨房,有人正在大张旗鼓。
“我在做早餐。”冬愫凝理所当然地说,彷佛这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般。而不是二十六年来连开水都没煮过的人。
“做……早餐?!”秋愔悔的尾音拉得好高,足以显示她受惊不小。
“对啊!”好心情的冬愫凝不与她计较。
“大姐……”秋愔悔走到她旁边,担心的低唤。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奇怪,你没发烧啊!”
“愔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个早餐这么值得你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吗?”
“大姐,你别忘了,你长道么大连开水都没烧过,你会做早餐吗?”瞪大的眼睛,明显的表达了秋愔悔的疑惑。
“你别小看我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个高中老师,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不会呢?”冬愫凝白秋愔悔一眼,眼睛回到她的大作上。奇怪,为什么这些米还不快点变成稀饭?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的早餐准备做什么?”秋愔悔看着锅子里已经明显快烧焦的米粒,问她。
“我想做稀饭啊!”冬愫凝理所当然地说。她担忧的看着渐渐变成黑褐色的米,这些米肯定品质不良。
“我说大姐,煮稀饭有人用米粒干煮的吗?煮稀饭不是要加水吗?”
秋愔悔实在服了她,不仅用米粒,还干干的在锅子里“烤”,它不焦还真是奇迹咧!
“煮稀饭要加水吗?不是用火烧就行了?”冬愫凝怀疑地问。
“拜托!你又不是没吃过稀饭,你不知道稀饭有水吗?”
“我以为煮久一点它自己就会变成那样了,我不知道要加水,还以为是这些米品质不良咧!”冬愫凝不好意思地说。
天啊!
秋愔悔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