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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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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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好象停住了,周边的一切在两人的眼中和耳中都不存在,只有双方惊羞的神色和喘急粗重的呼吸。从杏子身上滑落的水滴“滴滴嗒”的打在水里有如雷响。火从满仓的心里熊熊燃起烧向全身,直逼向杏子如脂的肌肤。刹那间,伦理,道德、教条、族规、爱情、欲望、激火、如火山爆发一样在满仓的脑子里炸了开来,乱成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满仓最终经不起埋藏心里已久的爱欲,脚快步的迈向了站在水桶里的杏子,如一条火龙忽的冲向前把杏子缠在怀中,抱进了房!

  去他妈的道德伦理,滚他娘的族规教条!两颗饥渴的心火热的拥在一起,房里响起欢快的呻吟,水与火在激荡,肉与灵在升华,汹涌的突进,如愤怒的海浪一阵阵的扑向干涸的海滩,满仓和杏子在激情的感受里忽上忽上的享受着身体、神经的愉悦,人类的表达爱的最高方式在这个小房间里演绎的如痴如醉,声声欢叫声冲破屋顶直达上空,羞的月亮都躲进了云层。

  “仓,你怕吗?”

  “不怕!俺要娶你!”

  “是吗?”

  “嗯!杏婶,明儿个俺就去和爹说”

  “嘻,还叫俺婶!不要,以后就唤俺杏子吧!”

  “嘿嘿!中、中”

  杏子幸福的躺在满仓的怀里,满脸的遐想!她都看到了那天,喜庆的一天,那才是自己真正的婚礼,满仓才是自己一辈子的男人。

  “仓,俺……俺还想……想做回你的女人!”

  满仓一个翻身把杏子压在了身下说:“杏子,俺喜欢你!”

  杏子狠狠的在他嘴上嘬了一口,反而把满仓翻下身,扑上他强壮的身体。床头自己的小碎花裤子散落一地,房间里再次响起了欢愉声。。 最好的txt下载网

四、乌云密布
岁月如风,眨眼就到秋后了。有了心爱男人的杏子快乐的象变了一个人,成天小嘴里哼唱的不为人懂的地方歌谣,响亮如黄鹂的歌声总是每天早晨第一个飞遍全村。二婶看着她的样子,总在在人前人后的嚼着说不腻的话题。

  “八成她和自个的侄儿好上了,怪不的了,坛子叔没死时,她一天到晚就象个苦瓜脸,今儿个成了个到处撒欢的叫鸡婆了,啧……”

  “他二婶!你不是馋了吧!你也去找你侄儿啊,可是啊,你那老肉谁都没有兴趣来啃了,哈哈哈!”

  “你娘的!俺撕了你嘴,那你不找前村的廖巴子去,俺都几次看到你和他在桑林子里提裤子了”

  “你说啥?俺抽你耳刮子!”

  “你敢!怕你个球啊!”

  说着说着门外的三姑六婆的争吵声就大了起来,二婶和桂花媳妇打了起来。杏子没理他们,当做没听见,她只知道到了立冬那天自己就会凤冠霞裳,在吹吹打打的乐声里明媒正取的嫁到满仓家。满仓亲口答应的,那天他胸脯拍的山响。继而又想到每天夜里和满仓的缠绵,朵朵红云就飞满了杏子俊俏的小脸蛋,用杏子的话说这叫幸福的彩霞!

  这些天很闷,空气里就如充满了火药,憋热的要命,天空不时打着闷雷。青山村全村的男性除了还在吃奶的娃全部集中到了洪家祠堂里,外墙或坐或立着村里的女人们,唯独杏子不在,因为没人去告诉她。

  一张古旧的黄梨花木做成的太师椅上坐着洪氏族长洪山秀,听说他还是个举子,在他乡为官一任,后来北伐军占了那地方,他才返乡!

  年迈的洪山秀清瘦的身子如同一个虾米吃力的弓在椅子里,阵阵深入肺底的咳嗽声不住从他那方灰白的手绢里跑出,脸因为激烈的喘息泛红。他稍稍坐直了身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用手绢把嘴角残余唾抹揩了揩,翻着混浊的两眼从嘴里轻轻的飘浮出话语:“犯了,犯了,犯了天法了!以下犯上,和长辈做出……做……,水……水生,你!你!你生的好仔……!”一阵激动,洪山秀一口气透不上晕了过去,屋子里的人顿时乱作一团,有帮着拍背的,有帮着掐人中的,有抚胸口的,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洪山秀从阎王殿给拉了回来。

  洪水生,洪满仓的爹匍匐着跪在堂前,已渐花白的头发不住的颤栗,一句大气也不敢吭。

  缓过气的洪山秀手无力的在椅子上拍着,微弱的喊着:“把……把洪满仓拉、拉出来!”

  几个汉子把五花大绑的满仓从人群里推了出来,满仓重重的和自己的父亲跪在了一起!水生看着满仓,眼里升起怒火,手呼的就连着抽了满仓好几个耳光,伤心的骂着:“你这个畜生,你、你、你以后叫俺怎么活啊!你怎能做出这等的事啊!”说着这位忠厚的中年汉子捂着脸失声大哭了起来。

  满仓脸上全是红红的手指印,两眼惊恐的看着堂上堂下沉默不语的洪家子弟也嚎嚎的哭了起来:“俺,俺不是故意的,俺不是故意的,是……是杏婶她叫俺去她家的,山秀爷,山秀爷,俺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哼!你还说人家,一只碗不响,没有你哪能这样!俺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按族规办了吧!”洪山秀用手向下摆了两摆,虚弱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一张八仙条凳放在堂中间,满仓被推搡着,脸朝下绑在上面。水生手抖抖的拿起浸过盐水的青竹条慢慢的走到满仓面前,看着被扒下了裤子的儿子,两眼溢满热泪,手举起却迟迟不见落下,儿子在下面哭的嘶声裂肺,整个祠堂里回荡着他的哭泣声!

  “水生,你怎么了?你认、认为俺死了吗?”威严的声音从山秀爷的嘴里传出。

  水生老爹闭上了眼睛,两行浊泪流了下来,手中的青竹最终还是“啪”的落了下去,满仓的屁股刹那间就闪现出条条血印子。

  “你吃饭了没啊!要俺找别人来执行吗!重点!重点!”

  阵阵的“啪啪”声响让整个祠堂里显的愈发安静,开裂的青竹条把血带的四处飞溅了起来。满仓没有哭喊几声就晕了过去。水生爹才打到二十多下自己也晕了过去,继而由山秀爷指定着人接着打,击打声整整响了一百下,打得满仓白晰的屁股血肉模糊,打的整个祠堂里的人心如插寒冰。

  “三年之内,水生家的就不用参加族里的祭祀了!你们这些人听着,这就是家法,以后谁还敢犯,只要俺老头子的骨头还在就由不得你们!坛子他也死了,那女人做出这等丢脸的事,从谱上划了她。找个日子帮满仓办了那事,灭了他的念头。那女人赶到村尾的那间破窑里住吧!”族长洪山秀指着昏迷的满仓,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用手无力的朝下摆了摆:“去吧,都退下吧,俺也累了!”

  外墙的女人们听着声声惨嚎,心里突突的跳着,满仓娘扑在祠堂门口嗓子都哭哑了:“你这个死仔啊,你怎么会这么傻啊!”

  这天洪满仓是直着走进祠堂,横着抬了出去。

五、爱的离去
满仓好几天没来自己家里了,杏子不觉感到奇怪,一种不祥笼罩在心底。从前几天开始二婶看到自己,脸上总是闪现着不易觉察的坏笑,那青肿间白的皮脸笑起来更是让人想到聊斋里的鬼故事。桂花媳妇总是在一大群人中大声说着什么,等看到杏子过来时,就打住了,只是指桑骂槐的说:“哎!鸡公拔毛了,这回那叫鸡婆可要搬出咱们村子了,澜溪的水要清了。”

  她不去理会她们,她满怀信心的相信有天满仓会用八抬大轿把自己迎进家门,因为他是个男人,是个说话如泼水的大老爷们。

  自己那事已停了快半月了,准是怀上。她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满仓,要等到满仓娶自己的那天,当他背着自己进房里时,才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仓!你娶了娘俩了!”想到这里,杏子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手里的龙凤鞋垫上的针走的更快了。

  看着眼前坛子叔黑黑的老屋,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满仓家里为他生儿育女,养一大帮的胖娃娃,想着想着就出了神,“啊”针一不小心就扎上了自己的手指。

  “进去,进去!”

  “破鞋!呸!”

  “嘿嘿!有戏看了!”

  门外这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接着门板就被人敲打了起来。杏子从思绪中缓来刚想问是谁,门就“轰”的给推开了。

  “杏子,你拾掇拾掇,跟俺走吧!”领头的葛佬爹低着头靠在门边。

  “去哪?”杏子问道

  “这些时候村尾给你收拾了一房子!山秀爷发话了,要你搬出坛子的屋,”

  “为啥?为啥让俺走?”杏子扔下手里的针线活,从炕头蹬下来到葛佬爹的面前。

  葛佬爹的头低的更下了,下巴都要挖进了喉咙,“反正你今儿个一定得走!”

  杏子的眼盯着葛佬爹一字一顿的说:“不走,这是俺家!”

  “不行,由不得你,这是山秀爷说的,族规!!!三伢子、六月、春生动手,给俺搬!”说完这话,葛佬爹搡开杏子,让门外的那些愣头青进来。

  “杏婶,你别倔了,今儿满仓和麻村姑娘就要成亲了。你们的事族长都晓得了!”三伢子从杏子身边经过时小声的说着。

  杏子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人一下没有精神,跌靠在墙边许久才发出声音:“三伢子,你是说着玩的吧?”

  “真的,不蒙你!”三伢子手里提着杏子的衣包说。

  “你瞎囔囔个啥,合上你的臭嘴!”葛佬爹止住了三伢子的话。杏子再没有做一丝停留,窜出家门,疯了样的跑向满仓家。

  “满仓,你说过要娶俺的,你可不能返悔啊!”杏子一路狂奔大喊。

  满仓家的方向隐隐约约的传来唢呐喜庆声,老远就看到了满仓家披红挂彩的门眉,心里一急脚步更是加快了速度,就在要拐进满仓家的巷子时一脚踏上了个石子狠狠的撂在了地上,路边的行人看着如疯了的杏子脸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一口口唾沫吐在了倒在地上的杏子身上。

  “不要脸,狐狸精,呸!”

  “死*,没见过这样的骚婆子!”

  “哈哈,撂的好,撂死了最好!”

  “这会水生爹可一下娶了两媳妇了,哈哈!”

  “满仓命好哦,晚上可要忙不过了,嘿嘿!”

  大家的取笑和唾骂,丝毫没有让杏子停止自己的行动。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忍着肚里钻心的疼痛,继而又向满仓家走去。

  “拦着她!”山秀爷威严的声音从水生家里传出来。

  几个汉子伸手把杏子给挡住了。任杏子怎么样冲闯也无法再近前一步。杏子于是在门口大叫:“满仓,你是男人就出来,你说过的,你要娶俺的,你……”话还没说完,“啪”脸上就挨了一耳光,嘴角里渗出了鲜血。

  “你还反了!当俺洪山秀是个摆设,打,打到她停嘴!”洪山秀手背着站在门口,神情不怒而威的虎视着杏子。

  “啪啪啪”的耳刮子声抽的特响亮,刚开始杏子还能叫唤着,到后来根本是含糊的呜噜着什么,脸颊青肿,嘴角流着的血都滴到了打他的汉子身上。

  “山秀爷,她晕过去了!”

  “把她扔到那破窑里去!别在这现眼了,哼!”山秀转身进了挂满红彩绿灯的屋子。

  接亲的队伍行在田梗上,一件件披红挂彩的木箱由着洪家子弟乐悠悠的挑着,一个如圆枣般身躯,头摭红盖头的新娘坐在骡子上。身披大红花手拉缰绳的满仓在响亮的鞭炮声里一个劲的笑着。在鞭炮烟雾中他远远的看到明子和方武扶着一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前方经过忍不住笑问:“嘿嘿!哎!武子兄弟,谁啊?就喝多了!”

  “是,是,呵呵!”他们俩也没多说,架着杏子走的更快了起来。

  “这谁啊?咋这么熟眼哩”他感觉这个女人很熟悉,那下身的碎花裤子特扎眼。这时身后的鞭炮又加了两响,“噼里啪啦”的响声把自己的思绪重拉回了骡子上的女人那。

  村尾。破窑。

  风,很冷,直往杏子的身上吹,头痛欲裂的杏子在风中渐渐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的肚子好痛,好痛,阵阵钻心的撕痛让她朝下一看,只见在这个破窑里从门口一直到炕上流着点点滴滴的血痕,自己的下身已是湿了一片。

  “孩子,俺的孩子!俺的孩子!啊……!”杏子双手紧抓着头发出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六、为爱而辱
青山村里全是洪姓人家,唯独只有钱东家是外姓,可就是这个外姓人却是全村很多人的东家。村里的田地差不多全是他们家的,听说他儿子在镇里是个大官,也就是凭着他儿子的杆子枪,他搞了不少田地。但村里的乡亲没一个敢吭声出气的,生怕断了自己的佃户,没了活路!只有山秀爷从不理他,也不惧他,往往村里有谁和他家闹了别扭,也都是山秀爷出面调停。但山秀爷老了,真的老了,帮满仓办好喜事后就一直卧病不起。村里的人都在水生爹的后面指着他脊梁骨骂。

  他家辈份高,以往祭祖都是山秀爷笑看着水生上香,他有心想让水生接族长的位子。可是经过满仓的事后,山秀爷对水生侄子一家都死了心,水生爹也没有往日的快活。

  前几天镇里传话了,以年老体弱为由罢了洪山秀的保长一职,转由有钱有势的钱东家接替。一大早他就上镇里拿文书去了,他家婆娘的一大早嗓门大的不得了,叉着水桶腰憋足了劲的唤鸡吃食,就差没和地上这些扁毛畜牲显摆上了。

  天色已近黄昏,钱东家嘴里咬着一草茎,满脸红光打着酒隔,坨在骡子上的身子歪歪斜斜抖动着残落肩上的夕阳,张着黄里透黑的牙齿,嘴里哼哈着十八摸小调从镇里回来。

  “一摸,摸到姑娘头啊,一头乌云痒俺心哦!二摸,摸到姑娘脖啊,如粉似玉滑俺手哦!三摸……!”

  不知不觉的边唱边溜就来到了杏子的破窑前。

  “嘿嘿!这不是那小寡妇的窑么!这小骚货让那仓子给弄了,可真他娘的不值!”钱东家心里想着,手里的鞭子却不知不觉的把骡子给赶到了窑前。

  这是个已停用好久的砖窑,当初四处进火的洞口现在也只是用些碎石给塞着。杏子从住进那天开始就很少出过门了,只是一个人偷偷的,远远的避开乡亲们去下地。每天晚上回到冰冷的窑里,抱着破棉被得得瑟瑟的和四处窜进的冷风抗争,四处不时响起的狼哭狐笑时常把她惊醒。她瘦了,两眼塌拉着,脸上菜色青青。失去孩子的那天她就没得好吃,族长山秀知道她掉了孩子,心里也感到有点对不住她,就嘱咐村里的人们给她送了点青菜帮子,就在这隔三差四的接济下她才转了过来。

  “啧!啧!啧!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钱东家崴着肥墩的身子,两手兜在袖子里从门口走了进来。

  “哦!钱……,钱东家,您来了!”正在地上捡豆叶的杏子啪啦啦的起身,拘谨的站在一边。

  “没事,没事,你接着捡,呵呵!”钱东家贴了过来,嘴里的酒气都能熏醉了杏子。

  “东家,俺知道。你那田租俺是欠了好久了,可是咱家真个没法给你,你瞧!这两天都断顿了,净吃田里捡来的菜叶豆茧!”说着杏子就来到米缸前揭开了盖。

  “杏啊!也不是俺缺那两谷子,只是你婶这娘们天天在俺耳边骚刮。说俺就向着你,几个月的租都不问。咱、咱不是也怕人给小鞋穿不是!”

  “要不,东家,你再宽宽,等过了冬,明年就还你!”

  “说是如此,可是明年你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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