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Quirrell已经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完全没有丝毫的办法,他开始向Voldemort求助。
“利用那个男孩……利用那个男孩。”尖利沙哑带着嘶嘶声的语调从Quirrell的后脑勺传出来。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Harry低下头,身子微微发抖——他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遏制住自己想要宰了那个疯子的冲动。
——还不是时候……虽然就算他没有身体自己也能干掉他,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灭了主魂,难保其他的魂器不会出现变数。至少主魂在的话,还能压制住其他魂器……Harry……你必须等,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
Harry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死死握住自己的拳头。但是无数的“死者”从他眼前滑过……最后定格在那双渐渐湮灭的黑色眼眸中……如同一场永不停歇的梦魇……他要杀了那个罪魁祸首,他要杀了那个害死他身边所有人的恶魔!!
——Harry·Potter!
记忆力的冰冷嗓音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Harry清醒了许多——如果他破坏了计划招惹了麻烦……回去估计会被Severus丢进Neville的坩埚!
将Harry的表现理解为恐惧,Quirrell将Harry松绑,命令他走到镜子前面。
——不是厄里斯魔镜……Harry仔细打量了这面镜子后,得出结论——只是长得像而已。
他为校长或者说命运的恶趣味稍稍黑线了一下……摆一面造型如此奇特的普通镜子难道是为了增加神秘感吗?
不过不管是不是厄里斯魔镜,他依然轻易的拿到了魔法石。
“你看到了什么?”
“……魔法石。”Harry不想与Voldemort面对面,他觉得他的自制力实在没有自己估计的那么好,反正总要碰上的,只要不是自己主动去抓Quirrell,那个分裂灵魂导致智商降低的黑魔王大概也看不出什么。毕竟自己只是个11岁的“脖子以上全是装饰品的·脑子里全是废渣的·蠢到不能再蠢的狮子”嘛。
想到那个马上就会出现的人,Harry的心情变得明亮,对主魂的杀意渐渐退去,接下来的头疼也不是那么不能忍耐。
“它在哪里?告诉我!”Quirrell显然非常激动,一只手掐着Harry的肩,对他吼着。
Harry假装反射性地握住Quirrell的手,在额头一阵剧痛的同时,他听见了Quirrell的惨叫声。他惊讶地抬起自己的手,然后看了看疼得连退几步的Quirrell,抿了抿唇,毅然扑了上去,手死死捂住了Quirrell的脸。
在剧烈的晕眩和尖叫声中,Quirrell化成了一对灰烬,半空中出现黑色的影子。
“Harry·Potter……”Voldemort阴狠地念出他的名字,随即消失不见,Harry知道他是逃跑了。
额头上的伤疤在主魂消失后减缓了疼痛……
当Harry躺在地上,远远地看到那件熟悉的闪烁着星星月亮的袍子,以及跟在他后面那袭熟悉的黑袍后,他放心地让自己昏了过去——一个无杖魔法的昏迷咒,当然。
交流
Harry醒来的时候看到Dumbledore校长笑眯眯地坐在一旁……
他装作迷茫了一会,就立刻从病床上弹起来,焦急地说着:“校长——魔法石——Quirrell——Voldemort——他想抢魔法石!”
“哦,冷静点,我的孩子。”Dumbledore慈祥地拍了拍Harry的肩,“不要激动,你才刚刚醒来。”
“可是——魔法石……Voldemort附身在Quirrell身上,他想要得到魔法石——”Harry抓住Dumbledor的袖子,然后他突然停顿住,看着自己的双手,“……Quirrell死了……他变成了灰……”Harry咽了一口唾沫,脸色苍白,“因为我碰了他……是我……杀了他……?”
“Harry,镇定。不然Poppy要把我赶出去了。”Dumbledore发出欣慰地叹息,他给了Harry一个温暖的微笑,“没有人得到了魔法石,你保住了它。”
——他需要给Harry一个解释。Albus·Dumbledore想。因为Harry需要,不管这个孩子的真实究竟是如何,他不能冒险让Quirrell扭曲的灵魂在Harry心里埋下阴影。
“……至于Quirrell,他是被你身上的爱的魔法杀死的。”Dumbledore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有些骄傲,“如果说Voldemort有什么不懂的话,那就是爱。你的母亲,Harry,你的母亲用生命保护了你,她的爱在你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Quirrell那样扭曲而充满了黑暗欲望的灵魂根本不能触碰你,那份力量让他化为灰烬。”
“……那是一种魔法吗?”Harry凝视着老巫师,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坚强的神采,Albus的表现有些不一样……也许,他也可以稍微透露一点真实……
“是的,Harry,那是你母亲用生命施展的魔法。”Dumbledore看着这个略微有些陌生的孩子——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小看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足够坚强,也有着自己的秘密。
他知道11年前的夜晚可能给这个孩子带来什么,知道这个孩子可能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也知道Severus的不对劲。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他不会是第二个盖勒特,也不会是第二个Tom·Riddle——他是Harry·Potter,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这位老巫师有个大概的了解。
——再说,看他和Severus的热闹也蛮有趣的。啊,也许还要加上Severus的“养子”以及他们周围的小朋友们。
看着笑吟吟的校长,Harry无端感到一阵恶寒……他转头看了看周围,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果,就像一座糖果山。
“那都是你的朋友们和崇拜者送的礼物——秘密总是不胫而走……你知道的。”Dumbledore眨眨蓝色的眼,摆出像是共同做了某个恶作剧之后孩子般的笑容。“据我所知,Weasley家的双胞胎还想要送你一个马桶圈……挺有创意的乐子,不过他们过不了Poppy那一关……”他的语气有些遗憾。
——那真是太好了……Harry从以前就深深地觉得医疗翼女王说不定在某种方面是比Severus还要可怕的Hogwarts的幕后BOSS。
“我睡了多久?”
“三天。你的朋友们知道你醒过来一定很高兴,他们担心极了——Sinllar先生和Longbottom先生在前天就醒过来了。”
“魔法石——”
“哦,是的,魔法石。你保住了它,现在魔法石已经被毁掉了,你真的非常出色,Harry。”
“毁掉了?那您的朋友,尼可·勒梅——”
“你将这件事查的很清楚,是吗?”Dumbledore看起来对此很高兴,然后他点点头,“是的,他们终将死去。”
Harry看着自己敬重的老校长,这个老人在踏上死亡之路的时候,依然如此微笑着。
“死亡不过是生命的一部分,是新的开始。”
“哦,Harry,我亲爱的孩子。我真高兴你对此有正确的认知,你真是令我惊讶。很少有年轻人——尤其是孩子,会有这样的见识。人们通常渴望财富而畏惧死亡,就连许多伟大的巫师都不例外。”Dumbledore的神色有些黯淡,Harry知道他是想起了纽蒙迦德的地下室里的人,想起了过去的Albus·Dumbledore。
Harry轻声打断老巫师的回忆:“我并不惧怕本身的死亡,只恐惧身边之人的离去。这是我看过的一本麻瓜书里写的。”反正Dumbledore不会去考证……
“说得真好不是吗?”Dumbledore微笑,“不过,Harry,这样的话题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你们正是应该享受生活的时候呢。”
“可是,校长,Voldemort——他……死了吗?”
“我很遗憾,恐怕他还会再次回来……但是这次毫无疑问是你的胜利,Harry。”
“是的,校长,当然——我用昏迷三天的代价保住了魔法石……”Harry突然装出惊惶的样子,“哦,不!三天!!魁地奇的决赛!!!伍德会杀了我!!!”
Dumbledore咯咯咯地笑了:“虽然我很遗憾Gryffindor在没有找球手的情况下输了比赛,但是我想伍德先生不会对保住魔法石的英雄动手的。”
“不准大声说话!Albus,你的时间到了,不要妨碍病人休息!!”庞弗雷夫人走进来,显然是被Harry的高呼引过来的。
“哦,好的,Poppy,我马上就离开。”Dumbledore偷偷对Harry无奈地眨眨眼睛,“那么Harry,我建议你享用你的糖果吧,这是多么美好的东西。”
“Albus!!”
Harry再次确认,在医疗翼内的庞弗雷夫人是无人能敌的女王陛下。
Harry的朋友们在这天剩下的时间里用徽章交流着彼此的情况,Harry静静地听着,然后向他们汇报了自己的状况——当然是官方版。
结束了通话后,他单独联络了Seath,询问了一下罗鲁的状况后,他最后找上了Severus。
“……教授,我觉得校长似乎知道了什么。”接着向Snape复述了他们谈话的全过程。
“用你脖子以上的东西好好想想,他是Albus·Dumbledore,Hogwarts的校长。这所学校发生的事情他至少比我们了解的多。”Snape的毒液毫无阻碍地传递到Harry那里,让他一阵沉默——自己多少也算是半个病人啊……
“那个老疯子既然跟你说了这么多,就不用太担心,做你自己的事吧。”大概是觉得Harry这边沉默的太久,Snape的语调稍微柔和了一点——他自己认为的“柔和”。
“为什么?”Harry很高兴Severus有跟自己一样的感觉,但为了能多说两句话,还是问了Snape。
“因为他是Albus·Dumbledore,这个世界上最能洞察人心的老蜜蜂。你这个蠢货!”Snape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然后挂断了通话。
Snape盯着再度闪烁的徽章恨不得把它扔出去!用巨怪的脑子想也知道依然是那个蠢狮子。在经过挂断——闪烁——挂断——闪烁——重复了大概五次以上后,Snape接通了通话。
出于谨慎,他依然等着那边传来“教授……”的声音后才训斥回去。
“Harry·Potter,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精力比巨怪还旺盛脑子比鼻涕虫还不如……”
“教授——”那边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Snape的发言,“我的伤疤好痛……”
Snape眯起眼,花了几秒钟来判断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有多高后,挂断了通话。
Harry沮丧地盯着徽章,他额上的伤疤的确有些灼烧一样的痛感——Voldemort一定非常生气。但不可否认,早已经习惯了伤疤的疼痛的他,不过是想借此单独见一见魔药大师而已。毕竟明天就是年终宴会,然后他们就要离开Hogwarts了。
因为伤疤睡的很浅的Harry在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睁开眼就看到黑衣的魔药学教授站在窗前瞪着他。
Snape当然不想理会救世主的疼痛宣言,但是他想到藏着魔法石的房间里,惨白着脸色昏迷不醒的少年。
——明明早就知道会是那样的景象,明明知道他的昏迷只是昏迷咒的效果……Snape还是皱紧了眉,将少年快速的送到医疗翼。
当Snape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在准备魔药材料了。他第一次用瞪着学生的眼神瞪向自己的药材,然后开始熬制魔药……
“不要用那种愚蠢的目光看着我。”Snape将魔药放在Harry床头,“喝下去。”
然后转身就走,留下身后傻笑着的碧眼小狮子。
放假
Harry喝下魔药后,抱着瓶子傻兮兮地笑着进入梦乡,一夜好眠。
相对的,地窖里的Severus·Snape在睡梦中总觉得有一种微妙的·令人讨厌的感觉让他屡次醒来,最后不得不给自己一剂无梦药水才总算睡的安稳。
至于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只能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奇特,尤其是这两个一起被世界送回来的人……
第二天Harry神清气爽地跑去参加年终宴会,一路上小狮子们既兴奋又遗憾地看着他。兴奋的是听说了他“勇斗Quirrell,保住魔法石”的故事,遗憾的是因为找球手的缺席,魁地奇决赛惨淡收场。
在此之前,Harry从礼物堆中翻出了Hagrid送的他父母的照片集,跟那本珍贵的魔药书(Severus送给他的圣诞礼物)放在一起。这次Hagrid并不知道他为那只龙蛋而透露了什么,不过鉴于Harry对Hagrid的了解,就算说出来那个单纯的半巨人之后也不会有多大改变,于是干脆保持沉默,省的他还要予以安慰。
关于Seath和Neville为什么会昏倒在那个房间里,Seath一口咬定是被从最后的房间里冲出来的黑色影子弄的。Neville的话,在询问过本人,以及稍微引导了一下Hermione后,给校长的官方版本是——他在见到巨怪尸体的时候就晕过去了,后来一直是Seath扶着他。
当然,Harry、Seath、Hermione甚至Dumbledore都答应替他保密——在Neville含泪颤抖地喃喃着他绝对会收到祖母的吼叫信时。
因为救世主成功的保住了魔法石,而他的同伴中Gryffindor占多数,学院杯的得主毫无疑问是黄金小狮子们。Gryffindor的朋友们自然是欢呼雀跃差点掀翻了Hogwarts的屋顶,至于Slytherin长桌上——
Seath对此表示出无所谓的态度。
小Malfoy依他一贯表现装出愤愤不平的样子——哦,也许不是装的……很遗憾,据“内部消息”——虽然他的魔药期末成绩比Hermione高不少,但是总成绩差了两分,屈居年级第二。
教授席上的魔药大师一直阴沉着脸色,超低的气压让坐在他旁边的教授们纷纷侧身,想要尽量离冷气源远一点。
Harry偷偷地往Snape的方向撇了一眼,立刻收到了一道温度直逼绝对零度的死亡视线。赶紧把目光收回。他多多少少有些哀怨地看向坐在中间的Dumbledore,Gryffindor会赢得学院杯绝对不是他的错……
而且,Severus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才对……
实际上,魔药学教授只不过是因为整个晚上没睡好而迁怒Harry而已。
………
很快,他们拿到了成绩单和暑假通知。衣柜变得空旷,行李箱也全部整理好。他们就要离开Hogwarts,直到下个学年才回来。
Hogwarts特快列车上,因为一个隔间只能坐四个人,Harry考虑了一下,就跟着小Malfoy走了,将剩下的四人留在一个隔间——有什么想讨论的东西的话,徽章是个不错的工具。
“Draco,我早就告诉你了,在学习成绩上,Hermione绝对是第一。”Harry幸灾乐祸地对着铂金小贵族假笑——他自己的成绩很好的维持在中等偏上的水平里,跟Seath差不多,比Ron和Neville要高一些。要知道,他们两个的魔药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Harry靠着他的圣诞礼物和战斗中的磨练,魔药学比以前好了很多。
另外,Snape教授更改了考题,让Harry以前的考试经验完全失去了作用。
Draco·Malfoy在只有两个人的隔间卸下面具,瞪向Harry:“伟大的圣人Potter难道是为了嘲笑一个Slytherin才跑来这里?”
“嘲笑?”Harry瞪大绿色的眼睛,“不不不,Draco,我的朋友,我怎么会嘲笑你呢?”他加深脸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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