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穷千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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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穷千里目-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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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叶一愣,继而便有些不乐意了:“紫罗你什么意思嘛,我好心好意来这落夕榭,以帮助某人度过无聊的光景,结果你一句话也问我,倒先问起他来,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阮叶笑嘻嘻地道:“叶子你别生气,你想想看,我们是好姐妹,那你哥哥是哥哥的同时,他也是我哥哥,那我身为妹妹,关心一下自己的哥哥,又有什么不对呢?”
  阮叶扁扁嘴,小声嘀咕道:“你倒是挺会拉近距离的,这一会儿工夫就给自己又找了一个哥哥。”
  紫罗替她倒了杯水,吐了吐舌头:“俗话说得好,好朋友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那乔大哥这么好,是你的福气,难道你就舍不得把福气也借我一点吗?”
  阮叶感觉自己刚来这里这么一小会儿,却不下于五次想要翻白眼了,这不,她又有双眼望天的冲动了。
  “拜托,乔不遗那家伙人品那么差,我摊上这么的哥哥,现在你还来分担妹妹的身份,这最多只能叫‘有难同当’吧。”
  紫罗有些奇怪地问道:“真是有意思,乔大哥到底哪里不好了,你怎么每次提起他都要咬牙切齿的。”
  阮叶一脸深沉地拍了拍紫罗的肩膀:“孩子,所谓人不可貌相;又所谓,人心隔肚皮;再所谓,表里不一,再再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再再再所谓……”
  紫罗摆了摆手:“你别在这里掉书袋了,我不跟你胡说八道,我觉得,乔大哥人真的很好。”
  “是吗?”某人极度怀疑地声音。
  紫罗几乎连眼睛之中都是笑意:“当然了,首先,乔大哥很温柔。”
  “那是他装出来的。”某人冷冷地道。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笑嘻嘻地把她“温柔”地从窗户丢了出去。
  紫罗丝毫不受打击:“其次,乔大哥还很彬彬有礼。”
  “那是他装出来的。”继续这个答案的还是某人。哼,他什么时候有礼了,有礼的哥哥不会在妹妹才十四岁时就对她说:“叶子,你再吃下去我可以建议义母养头猪,这样你就有伴儿了。”
  紫罗心里全是乔不遗的好:“还有还有,乔大哥是真正的谦谦君子。”
  “那是他装出来的。”某人语气的温度下降的速度快如闪电。君子个屁,出谷的行李都是她自己拿的——呃,虽然后来他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拿过去大半,好吧,是很大一半,但是,他一开始一点也不主动,绝对绝对和君子扯不上关系。
  紫罗有些郁结地看着阮叶:“叶子,乔大哥打过你吗?”
  某人愣住:“没有。”
  紫罗再问:“叶子,乔大哥骂过你吗?”
  某人直觉地回答:“没有。”
  紫罗继续问道:“叶子,乔大哥偷看过你洗澡吗?”
  某人显然被口水呛住了:“没,呃,没有。”
  紫罗不解地问:“那乔大哥到底哪里不好了?!”
  干嘛,眼睛大了不起哦!阮叶看着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在看一条疯狗的紫罗,忽然就心情极度不爽起来。
  她也双眼一瞪,怎么着也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乔不遗的拥护者:“乔不遗到底哪里好了?!”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不是隔壁王二偷
  紫罗显然势将维护乔不遗进行到底:“乔大哥哪里都好。”
  阮叶嗤之以鼻:“是吗?”
  受不了她似乎有些不屑的语气,紫罗轻描淡写地道:“既然这样的话,你把你这个哥哥让给我好了,反正你也不珍惜。”
  阮叶皱了皱精巧的鼻子:“这个怎么好让,难道你要把你的哥哥也让给我吗?”她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暗叫不好。
  果然,紫罗忙不迭地点着头:“好啊好啊,要是你喜欢,尽管拿过去好了,随意随意。”
  阮叶好笑地捶了她肩膀一拳:“还‘尽管拿去’哩,你当朝公子是什么东西吗?”
  紫罗夸张地表现出吃痛地表情,用手按住自己的肩头:“叶子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阮叶很没好气地道:“我还真就不懂了,又没有谁这么怜香惜玉地对待我过,要是哪天我受到此种待遇了,我再有样学样地来那样对你。”
  紫罗不信:“怎么可能,乔大哥平日里那样护着你。”
  提到乔不遗阮叶就火大:“他护着我?!今天我还被他从窗户丢出去了!”
  紫罗吃惊地瞪大不就不小的眼睛:“真的?”
  阮叶哼哼着:“不是真(蒸)的难道是煮的?”
  紫罗没有理会阮叶的冷笑话:“那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事情,乔大哥才会如此的。”
  阮叶无话可说了:“喂喂喂,你这样也太有失公允了吧,都不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情,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下结论。谁说一定是我不好,就不兴是那个乔不遗犯错?!”她也没见乔不遗给紫罗什么好处啊,这丫头怎么老维护他,气死了,还说是她的好姐妹呢,干脆和乔不遗当姐妹去。
  紫罗好整以暇地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小口,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口气,怎么都是她已经下了结论,你肯定是自找的。
  阮叶简直为之气绝,不过,本着就事论事的心态,她还是要把事情告诉给紫罗听的。本来嘛,她这会儿来落夕榭的目的之一,就是把今天她在芬芳楼遇到的一股脑儿的事情都告诉紫罗,顺便问问她的意见。她就不信,哪怕把抢先破案、打压赵石的因素放在一旁,只单单考虑爱凑热闹这么一项,紫罗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呵呵,让鸡飞狗跳来得更加猛烈些吧!阮叶在心里无比兴奋地呐喊。
  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阮叶一边说一边看着紫罗的表情。当她先说到自己看见乔不遗和朝公子跟着蓝况进了芬芳楼时,紫罗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嘻嘻,看来她也觉得那两个男的逛妓院这个行为实在是不妥,所以当她说道:“于是我就跟了进去。”她看见紫罗不禁点点头表示同意。
  嗯,继续说下去,要是她觉得一直都是我有理,看她最后怎么再替乔不遗说好话。
  阮叶接着说道自己坐在横梁上,听到他们那段没头没尾,却似乎隐约与案情相关的对话,紫罗不由好奇地问:“这么说来,那个领他们去芬芳楼的蓝况有些问题?”
  阮叶点了点头:“我听他们说,他领他们去那里,绝非偶然。”
  紫罗思索了片刻:“那这个蓝况有问题吗?”
  阮叶想到后面她如何骗取蓝况信任的那一段,不由嘴角一弯。
  紫罗看着奇怪:“你笑什么?我说的话哪里好笑了?”
  阮叶摇了摇头:“我没有在笑你。我是想起蓝况了。你若是见到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紫罗道:“哦?”
  阮叶笑言:“如果要说此人哪里有问题的话,那他就是心地太过善良,太过容易相信别人。”
  紫罗看着阮叶:“此话怎讲?”
  阮叶于是详细地把自己如何演戏也说了一遍,紫罗一边听一边抱着肚子笑:“呵呵,笑死我了……叶子,你真是这么说的?那然后呢?你……蓝况没有起疑吗?还是……”
  最后,阮叶告诉紫罗,蓝况约了自己明天见面,谈一谈他打算如何“帮助”她度过“难关”。
  紫罗已经听得心痒难耐:“不如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
  阮叶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你去,也不是我不够聪明,编不出你的身份,只是,你要想出这落夕榭,可得过朝公子那一关。”
  紫罗有些沮丧地垮下肩:“说得也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要不只好这样,你明日再来一趟,陪我说说话,顺便告诉我蓝况有没有出钱。”
  阮叶点点头:“好。”
  紫罗对于自己不能亲身参与此事显得十分失望:“唉,跟我哥哥一比,乔大哥是不是很好?”
  阮叶耸耸肩,这是倒是没有反驳紫罗的意见:“这话也是。”
  正在这时,一阵清幽的男子的声音自她们背后响起:“什么话也是?”
  阮叶和紫罗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紫罗一见自己的兄长,立刻没了好似老鼠见了猫,顿时便乖巧了很多——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而阮叶则是因为之前说话太投入,给突然出现的朝公子吓了一大跳。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呀。”许是早上朝公子对她说的话让她觉得,这个总是与众人保持的神秘距离的年轻男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冷漠和无情,于是言语之间便随意了很多。倒是这话听在紫罗耳朵里很是有些奇怪——叶子和哥哥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熟稔起来了?
  朝公子神情自然地道:“这落夕榭好像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随意走动也算是神出鬼没吗?”
  阮叶扁扁嘴,没有再说话。
  朝公子看了看紫罗,问道:“紫罗,你可曾买些什么贴身衣服?”
  紫罗一脸讶然:“什么衣物?”
  朝公子视线似有如无地扫过阮叶的脸,后者也是一脸茫然。
  朝公子继续道:“比如在一家叫‘内里乾坤’的店里。”
  紫罗更加满头雾水:“哥哥你在说什么?”
  倒是旁边的某人忽然坐立不安起来:“啊,紫罗,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先回去了。”说着,居然一阵风地就走了。
  “喂,喂,叶子……”紫罗看着似乎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走的阮叶的背影,小声嘀咕道,“奇怪,她走那么快干嘛?”
  她抬起头,问朝公子:“内里乾坤是什么店,在哪里?”
  朝公子看着阮叶离开的方向,想起那个将衣服送上门来的老板娘对买衣服的小姐的描述,嘴角噙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他低下头,对紫罗道:“没什么,我随口问问。”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门内外的对峙
  从落夕榭出来,阮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呼,自己完全忘记买亵衣那一茬了。
  看朝公子刚才的样子,估计他是误会那是紫罗买的了。不过,紫罗被他禁足,不可能出去的。嘻嘻,看来这件事情他也要莫名其妙很久的吧。
  阮叶调皮地笑了笑,返回客栈。
  “乔不遗?”阮叶回到客栈,先去敲乔不遗的房门,里面很静。
  不是吧,还没回来?朝公子可是已经回到落夕榭了。这个死阿布,不会偷偷回去找蓝止水了吧?
  阮叶正要回自己房间,房门吱呀一下打开了。
  乔不遗微笑着出现:“什么事?叫我去吃饭?”
  阮叶看见他原来已经回来了,心里似乎就舒坦了些。她没好气地道:“谁喊你去吃饭,哼,我可是早就吃过了,你不会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我空着肚子等你到现在吧。”
  乔不遗笑容浅淡,没有丝毫地不悦:“那就好。”
  “嗯?”阮叶可没希望他是这样的反应,她比较想看到乔不遗受打击的样子,虽然迄今为止,她一次也没有见过,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努力。
  乔不遗的目光好似水一般,那清澈的目光似乎能将阮叶心里小小的算计都能看个通透。
  阮叶不自觉地绞了绞衣服下摆的衣角。
  乔不遗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在阮叶这个常常在心虚时就会有的动作上,没有说什么,浅笑而言:“我在外面吃过了,你没有等我吃饭最好。”
  说完,他居然就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
  阮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他、他、他怎么这样就关门了,没看见她没走吗?气死我了!阮叶心里想着,抬手就用力地“咚咚”地敲门。
  门一会儿便开了,还是乔不遗温润如玉的眉眼,但是他的语气在阮叶听来却有种让她牙痒痒的冲动:“咦,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阮叶一愣,刚才她气得再敲门,心里可没想着什么事情,就是见乔不遗居然把她当空气,两句话说完也不打个招呼就把门关上了,她有点气愤还有点郁闷了,现在乔不遗一句话一问,她顿时有些词穷。
  “你,你在哪里吃的饭?”幸好她脑筋转得快,随随便便就掰出了一个问题丢回去,否则只要她说得慢了几分,乔不遗脸上绝对又会浮现让她想要扁人的非常非常惹人嫌的笑容了。
  乔不遗淡淡地反问:“这很重要吗?”
  在阮叶看来,他脸上的明亮笑容忽然就变得可恶起来。
  “才,才不重要!”阮叶回答,“随口问问。”
  乔不遗指了指门:“那你至于那么大动静地砸门吗?”
  阮叶信口道:“我这是试试这门结不结实,好歹我们交了这么多房钱。”
  乔不遗对于她显然已经在胡说八道的事情完全不予理会。
  “我去了六扇门一趟,是在那里吃的。”乔不遗说道。
  阮叶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哦。吃的什么?”六扇门的伙食也不知道好不好,赵石那家伙,是整日鱼肉百姓的那一类,还是整天过着和尚天天吃青菜豆腐的日子?
  乔不遗看了她一眼,嘴角轻弯,笑得兮然,这才道:“你要想知道下次也去吃就是了。”
  阮叶撅了撅嘴:“除非他那里有鲍鱼燕窝,否则八人大轿来抬我我都懒得去。”要她跟上次那个一脚踹上她香臀的赵石同桌吃饭,她还怕影响食欲。
  乔不遗自然明白她心里还在记仇的事情,轻声笑道:“是吗?”
  “当然是的。”阮叶加重语气说道。
  乔不遗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眉眼之间轻轻缠绕的丝丝笑意,却好像恼人的藤蔓,直叫阮叶看了心里暗暗不爽。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站着,情形实在有些奇怪。
  这怪异的情景正好让提着热水上来的小二给看见了,他心里不由嘀咕,这俩人干嘛呢?要两眼相看可以进门去关上门慢慢看吧,何必站在这里挡道?
  当他看清是阮叶的时候,立刻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小姐好。”
  阮叶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乔不遗大概也突然觉得这么站在这里实在是不像回事儿,立刻让开身子,叶子便走了进去。
  关上门,乔不遗有些无奈地看着很自然找到房间最舒适的地方——床坐下的阮叶:“叶子,这里有椅子。”
  “椅子太硬了。”她今天走了好多路,现在才不想继续做那么硬的椅子。
  乔不遗摇了摇头:“叶子,你有时精明地像只狐狸,有时候又迷糊天真得跟小孩子一样。”
  阮叶将乔不遗的枕头用力地挤压成方便她靠坐在床上的“靠垫”,头也不抬地道:“阿布,你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乔不遗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道。”
  因为声音很低,阮叶听得不太分明,在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之后,她才看向在桌边坐下的乔不遗:“你说什么?”
  乔不遗摇了摇头:“没什么。”
  阮叶也不追问,她这时的话题重点落在了今天乔不遗将她扔出窗外这件事情。
  “阿布,要是你不告诉我你们今天去芬芳楼的目的,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阮叶半带威胁地道。
  乔不遗有些想苦笑,他记得上次阮叶跟他说这话,后果就是整整一个月,他都会在自己的米饭里发现各色类型独特,品种齐全的昆虫,而每天负责盛饭的就是阮叶。
  “我可以选择不告诉你吗?”乔不遗问道,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无奈之下的自言自语。
  阮叶摇了摇头:“不,可,以。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们是去查案子的。”
  乔不遗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想一直瞒着她:“你知道也好,所以不要跟蓝况走太近。”
  “为什么?蓝况很危险吗?还是蓝况所在的芬芳楼有什么地方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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