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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嘛？”肖逸云对李苍山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李苍山笑了笑，说道：“我来结账，你们住院的一切费用，都算在市局身上。”
第一二一章 好市民
肖逸云和刑静住院期间的费用，都是李苍山交的，按他的话来说，这笔住院的费用，是由警方负责的。
尽管明知道肖逸云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可李苍山却不得不对肖逸云笑脸相迎。不过，今天是刑静出院的日子，李苍山结完帐以后，似乎就再也不用跟肖逸云碰面了，也不用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肖逸云听到李苍山的回答，原本正准备扭头就走的，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停下了脚步，问道：“案子怎么没什么动静？”
这是田小虎一直关心的事情，曾在电话里叮嘱过肖逸云，见到李苍山的时候，顺带问上那么一句。
毕竟，田小虎作为目击证人，张二牛枪杀花信杰的案子，按说应该让他指认一下的。可到现在为止，警方都没有找田小虎，这让田小虎很是苦恼，只有等警方找过他之后，他才能算是彻底利索了。
同样的，肖逸云作为目击证人，也会走这样一个程序，肖逸云可不想之后继续跟警方打交道，田小虎提出的这个问题，他同样也关心，今天见到李苍山，也不由得问了出来。
十几天的时间了，按说该差不多结案了吧？毕竟是枪杀案，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任何动静呢？哪怕是小道消息都没有！
李苍山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也快完事了，压力不小！这个张二牛，身上背的案子很多，省厅派来的审讯专家还在审讯。”
的确是压力不小，不仅仅是李苍山，就连省厅派来的审讯专家，都是亚历山大。虽说这些审讯专家，攻心技能比较强悍，可真碰上张二牛这种心理不正常，又已经打定主意要赴死的罪犯，一时半会还真拿不下他来。
这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毫无进展，省厅那边已经做了决定，先召开新闻发布会，就枪杀花信杰的案子，对社会，对广大市民先有个交代，罪犯已经抓获，至于后续的进展，需要时间，短时间内肯定是撬不开张二牛的嘴巴了。
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罪犯已经被抓获，警方的压力也就小了。至于结案，肯定得等把张二牛身上背的案子全搞清楚了，所以，李苍山才说差不多快完事，而不是说差不多快结案了。
“那还需要我和田小虎指认他不？”肖逸云这才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需要，怎么都得走个过场，即使已经明确他是杀人凶手。”李苍山点了点头说道。
肖逸云直接说道：“那好，你们尽量快点，我还要上学，希望你们尽早让我指认一下张二牛，我可不想再给你们警察当什么诱饵。”
说完这话，肖逸云也不等李苍山的回答，直接走人了，去刑静的病房，接刑静出院了。
肖逸云说的事情倒是很好办，原本也早该让肖逸云和田小虎指认一下张二牛，不过是因为省厅的审讯专家组来了，才拖延了而已。
在刑静出院后的第二天，李苍山就联系了田小虎和肖逸云，让他们指认一下张二牛。肖逸云和张二牛巴不得赶紧了结这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刑警队，把指认张二牛的事情给了结了。
“李局，我们可以走吧？”田小虎心里一阵轻松，终于算是解脱了。
“等一下，”李苍山说道：“一会市局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还得麻烦你们两个露下面。”
“不去。”肖逸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说道：“你们市局召开新闻发布会，让我们露什么面？”
田小虎也是一脸不想去的样子，说道：“李局，案子都破了，我们也指认了张二牛了，发布会露面的事就算了吧？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想这事影响到我们。”
“这个恐怕不行，省厅领导说了，要你们出席这次的发布会。”李苍山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就几分钟的事，露个面而已，市局会颁发好市民奖给你们。”
听到李苍山这话，肖逸云和田小虎对望一眼，心下了然了，这是在走程序啊？什么狗屁的好市民奖，谁稀罕？无非是定下了这个颁奖的程序，李苍山没法推脱罢了。
“要出席发布会也可以。”肖逸云想了想，省厅下来的命令，估计李苍山也是没法拒绝了，说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是肯定不会在发布会露面的。”
“什么要求？”李苍山立刻问道，不怕他们提要求，就怕他们不出席啊！
肖逸云立刻说道：“不能公布我们的真实姓名，另外要给我们打一下马赛克，不让我们曝光。”
“这个……”李苍山倒是没想过这个，只是接了省厅的命令，听到肖逸云这话，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说道：“我答应你们，肯定满足你们这个要求就是了。”
田小虎松了口气，偷偷对肖逸云竖了一下大拇指，这样一来，两人即使出席了警方的这次新闻发布会，也没人知道他们是谁，跟没参加也没什么区别。当然，也有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的，就是发布会去的那些新闻媒体。
不过，这也不用担心什么，有权力机关的要求，他们不敢乱说什么的。
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已经差不多了，李苍山亲自开车载着肖逸云和田小虎从刑警队去往市局。
市局偌大的会议室，已经布置的差不多，省厅的领导也已经都赶了过来，李苍山这个局长倒是成了最后一个赶到的。
省厅来的领导，对李苍山最后一个赶到没有发火，因为他们知道李苍山干什么去了。这种领导到场的场合，李苍山却不能在场，事先必须得跟领导打招呼的。
李苍山领着肖逸云和田小虎直奔会议室而去，给他们安排了座以后，李苍山直接去了薛铭身边，低声在薛铭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薛铭的目光看向了肖逸云和田小虎，听李苍山耳语完之后，才看向了李苍山，对李苍山点了点头。
李苍山随即走到了肖逸云和田小虎的身边，悄声对二人说道：“我已经给领导汇报了，你们的要求不是问题，他已经答应了。等会新闻发布会进行的颁奖的时候，会让你们两个上台，不用紧张。”
时间已经差不多，李苍山出面去临时作为休息室的办公室，把各路媒体记者让进了会议室，发布会也就开始了。
这种新闻发布会，其实并没什么好说的，无聊的很，这个领导发言完了，那个领导发言。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罗嗦之极，说的也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官话，套话，空话。
领导发言完了之后，紧接着就到了颁奖的程序，薛铭作为省厅厅长，说道：“各位媒体记者朋友，这件枪杀案之所以能告破，多亏了我们的两位目击整件案件经过的好市民提供线索，在此，省厅特颁发好市民奖给两位。不过，提醒各位一句，为了保证两位好市民的安全，你们报道的时候，希望用化名，并且不要让他们在电视上露脸，就帮他们打个马赛克吧！”
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各路媒体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人家只是两位普通市民，保障他们的**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这种枪杀案，人家都站出来给警方提供线索了，警方也有必要保护他们的**，谁知道杀人凶手还有没有隐藏的同伙？
肖逸云和田小虎上台，薛铭亲自给他们颁奖，还发了奖金给他们，每人一千块，虽然不多，可总是有了那么个意思。
程序走过，肖逸云和田小虎被拍了若干张照片之后下了台。
田小虎低声说道：“他妈的什么事，咱两个算是出名了，两个帮派的老大，竟然被颁发了好市民奖？这怕是要成为道上的笑话了。”
“谁爱笑话谁笑话去。”肖逸云倒是无所谓，说道：“没有咱们两个跳出来当这个好市民，他们能好受？记住，咱们是为了道上同仁才跳出来的，谁要干说三道四的，我可是要找上门去要个说法，至于你去不去，那是你的事。”
“去，怎么不去？”田小虎什么人啊，一听肖逸云这话，立刻明白了肖逸云的意思，谁要敢就这事笑话他们两个，完全就是自己找事啊？给了他们正大光明上门找麻烦的理由啊？虽说即使他们因为这个上门找麻烦可能也找不出什么事来，可总之这事可干！
新闻发布会到了最后一个程序，也是各路媒体记者最期待的程序，就是记者提问时间。
肖逸云和田小虎低声商量着，准备开溜，可没料到薛铭在这个时候点了一个女记者起来，这个女记者张口就说道：“案子已经告破，警方破案的思路以及手法都已经给我们做了汇报，再采访警方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想采访一下两位目击证人。”
“这他妈哪家的媒体记者啊？怎么这么不开眼啊？”肖逸云和田小虎对望一眼，同时在心里想道。
第一二二章 狗皮膏药
竟然有媒体记者要采访肖逸云和田小虎？这个变故不仅仅是肖逸云和田小虎没料到，就连警方也是始料未及的。
不过，既然人家记者提出来了，总不能当做没听到，肖逸云和田小虎准备开溜的想法是不成了，两人当下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那里。
薛铭笑了笑，说道：“警方没有任何意见，不过，我想还是需要征询一下两位好市民的意见！”
薛铭这明显是打太极的做法，两面不得罪，既不得罪媒体记者，也不得罪肖逸云和田小虎。
征询自己的意见？
肖逸云在心里乐了，立刻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准备接受采访。”
“我也是。”田小虎立刻跟着肖逸云表态了。
肖逸云看向了这位提要求采访自己和田小虎的女记者，年龄不大，也就跟自己差不大。看样子估计是刚毕业的应届生进了实习单位，当了一名实习记者。不过，人长得倒是相当漂亮，一身运动装，扎了个马尾辫，头上戴了个休闲运动帽，看起来相当干练的样子，只是从脸上来看，还是稍微稚嫩了一点，没有那种白骨精的干练神色。
“你们不接受参访，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是警方安排好的两位‘好市民’呢？”这个扎着马尾辫的记者，笑看着肖逸云和田小虎说道。
被她这么一说，所有媒体记者朋友的目光，都锁定在了肖逸云和田小虎的身上，而且，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这位记者朋友，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新闻媒体单位的？”薛铭不高兴了，拉下脸来，说道：“你这么说，意思是说我们警方作假给你们当新闻？”
“我叫吴灵，是天海晚报的记者。”吴灵看向了薛铭，说道：“薛厅长，您不必生气，我不怀疑警方是通过两位好市民的帮助，借助他们提供的线索破案的，可我对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两位好市民的身份保持怀疑的态度。”
“为什么？”薛铭立刻问道。
“第一，他们要用化名。”吴灵毫不畏惧的迎向了薛铭带威压的目光，侃侃而说：“第二，还要给他们面部打上马赛克，这样的好市民，我想随便安排两个警员就可以充当吧？”
吴灵分析的不无道理，所有媒体记者朋友的目光又转而都看向了薛铭。
只听吴灵又在这个时候继续说道：“而且，两位好市民真这样要求，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想站出来，被媒体曝光，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不出席发布会来的利索了！不出席发布会，是对他们信息保密的最好办法，何必还这样费事？”
这才是重点，听到吴灵这番话，各路媒体记者朋友都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这可是大实话，真费这么大劲隐藏两位好市民的身份，就说明人家不愿曝光，还来新闻发布会干嘛？直接不出席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薛铭脸色相当难看，没想到这个吴灵竟然怀疑肖逸云和田小虎的身份，不过，薛铭在这个时候替肖逸云和田小虎做解释的话，反而有些掩饰的味道了，肖逸云和田小虎站出来自己解释，才是最好的应对。
薛铭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肖逸云和田小虎，出声说道：“两位好市民同志，你看看我们警察冤不冤？难做不难做？你们的身份是什么，我希望你们跟这位吴记者说个清楚，还我们警察一个清白啊！”
听到薛铭这话，各路媒体记者朋友不由的笑了起来，就冲薛铭说的这话，看来这两位好市民是没假了。
肖逸云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吴记者，你看我年龄跟你差不多，能是在职的警察吗？之所以不愿多说，是因为我们实在不想暴露在媒体之下。”
“那可不好说。”吴灵笑着说道，不接受肖逸云这个说法。
肖逸云恨得牙根痒痒，不仅仅是恨这个吴灵多事，更恨警察实在是太不给力了，召开新闻发布会，怎么事先没挑选下，找听话的记者进来？让这么一个异数进来是怎么回事？不都说新闻媒体是党的喉舌吗？今天这事，这个吴灵明显跟党唱反调了，应该狠狠收拾她才对，让她知道什么才是新闻媒体记者该有的职业素质！
“我是天海大学的大学生。”肖逸云深吸一口气，对吴灵说道：“真实身份告诉你了，满意了吧？”
田小虎没料到肖逸云竟然说出了自己大学生的身份，当下眼珠子咕噜噜乱转，自己可没别的身份掩饰啊，该怎么说才好？
看到吴灵的目光看向自己，田小虎说道：“我自己干点小买卖，是个个体户！”
听到田小虎这话，吴灵笑了，问道：“一个大学生，一个个体会？你们是怎么搅在一起的？还一起目睹了枪杀案的整个过程？”
肖逸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吴记者，你的疑心病太重了，得治啊！我跟他是高中同学，他没考上大学，自己干了点小买卖，所以是个体会，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还算满意吧。”吴灵笑了笑，坐了下来，不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了。
吴灵提出来的问题，终于算是有了圆满的回答，发布会继续了下去。不过，警方已经就案情，破案经过什么的汇报的很详细，也没什么太多的问题了，很快就结束了发布会。
这次破了枪杀案，要召开新闻发布会，省厅倒是破例的大方了一次，拨了一点经费给天海市市局，赖以这笔经费，各位新闻媒体记者朋友中午不至于饿肚子走人了，天海市市局安排了自助餐，让各路新闻媒体记者朋友吃饭。
肖逸云和田小虎是不会去吃警察的饭的，两人在发布会一结束就出来了，田小虎边走边说：“他妈的，改天让小弟把那个吴记者抓来，老子要上了她才解恨！不行，上了她算是便宜她了，把她卖到外地去，让她去当鸡！反正记者也带记字！”
“你生意做的挺宽啊？”肖逸云笑了笑，说道：“连带拐卖人口加卖yin，你都干？”
“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多难听。”田小虎也笑了，说说而已，他这个身份，这种事是不可能干的，掉价，丢不起那人。
更何况，对新闻媒体记者下手，这也是道上比较忌讳的一件事情。因为很可能会引起媒体的关注，间接导致警方的关注。
“喂。”两人正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了喊声。
肖逸云和田小虎下意识的扭头朝后看去，发现竟然是吴灵追了上来，田小虎立刻加快了脚步，说道：“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