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大人们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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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大人们厚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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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躺椅上少年的呼吸已均匀舒缓。宫九轻柔地抱起自家表弟,除去他的外衣安置在床上,仍旧不舍得离开,而是静静瞧着他的睡颜,只觉心中一片宁静。
  有位智者说过这样的话:友情是累积的,爱情却是突然的,友情必定要经得起时间考验,爱情却往往在一瞬间发生。这一瞬间是多么辉煌,多么荣耀,多么美丽。这一瞬间已足永恒。
  九公子好似已患上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药石无医。若是一人已深陷网中,不把另一个人拖下水,岂非很不划算?九公子家大业大,自然是个生意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宫九在心中列了一个个计划,又一个个推倒重来。只可惜幸福的时光太过短暂,还未待九公子定计船就已靠岸,然后他就见到了一个绝不想瞧见的人——十一。
  ☆、被托付的案子
  很多人把影卫和刺客混为一谈;以为两者都要有足够的隐匿功夫和高强的武艺即可担任;其实不然。
  刺客讲究的是进攻,为了进攻这一刻最好的时机,他们要运用各种方法手段接近目标人物;春秋之始的刺客往往因感念他人的恩情或大义而行刺,带有一丝“侠”的气息,而现今的刺客,多为某个势力服务,讲究暗杀,或者居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或者分散在民间大街小巷;他们大多数都不引人注目;属于那种人群之中根本找不着的大众脸。
  而影卫则不同。影卫顾名思义为影子中的侍卫;人和影子何等贴近,影卫自然也是贴身侍卫。普通侍卫要做的事情影卫自然要做,普通侍卫不要做的事情影卫有时也要做,而这些事情之中很少有暗杀,隐匿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藏在影子中罢了。因此十一实际上是个英俊的人物,而且很有自己的特色。
  ——比如说他喜欢黑色。
  冬日的阳光带着些许暖意照耀在来往的人群上,身强力壮衣衫脏污的男人们扛着货物上上下下,女人头上的刨花油香味也被海风吹散,上船的下船的客人们多是一身白衣,也就显得一身黑衣的十一格外明显。
  ↑大白天穿夜行衣什么的,十一你赢了。
  这是个很大的港口,停在这儿的都是很大的船只,来这儿搭船的乘客非富即贵,在白衣价值涨势喜人、愈发受人追捧的如今,无论颜色搭不搭,每个人几乎都有件白色的衣裳。让陆小凤惊讶的是竟然有好几个女人穿着件明显和气质身段完全不搭调的大红衣裳,想来昭云郡主叶孤弦的名号也不可小看。陆小凤正待调侃白弦几句,一转眼却瞧见一团白衣的肥肉和一个浓妆艳抹血盆大口的红衣女人朝着这边走来,立时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已经瞎了。
  几人下了船,朝着十一走去,半途中却被另一个人截下了。
  这人是陆小凤的一个朋友,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鹰眼老七。但陆小凤现在却几乎不认识他了。能够被称为总瓢把子的人物,在江湖上的地位自不必说,他们往往就代表着自己组织的门面,因此总是仪容整齐、精神焕发的,但鹰眼老七如今却是嘴唇干裂、头发散乱,显得很是憔悴而疲惫。他一见到陆小凤,就已大步迎了上来,他握住陆小凤的手,就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声已有些哽咽:“陆小凤,我总算找着你了!”
  和陆小凤一起下船的还有白弦等人,可鹰眼老七却好似完全没有瞧见他们,这本是种没有礼貌的行为,但如今显然没有人会去追究。陆小凤已反握住他的手,道:“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斜边就有个衣饰整洁,一眼瞧上去就很舒服的男人猛地扑了上来,几乎扑到花满楼的怀里,泪水涟涟道:“小七,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花满楼道:“六哥?”
  花家老六花月楼转身扬手放飞了只不知何时出现的鸽子,才道:“爹和哥哥嫂子他们都很担心,听说你跟陆倒霉一起出海遇上暴风雨翻船了……”他已说不下去,开始抽抽噎噎地抹眼泪。
  花满楼熟练地拍拍他的背,对着鹰眼老七道:“此处人多口杂,花家在不远处有间宅院,不若移步?”
  宫九扫视着人群,十一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大厅雅致而秀美,家具摆饰自是不俗的,但已没有人去欣赏。鹰眼老七把这三千五百万两金珍珠宝失踪一事说完,挺直的背脊就突然松弛了下来,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长长舒出口气。他已经尽了全部的努力,已经再也没有别的法子,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了。
  十二连环坞的势力远及塞外,黑白两道都有总瓢把子鹰眼老七的门人子第,他当然也是这趟镖的保人,若是这批财宝追不回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死路。
  这件案子一发生,鹰眼老七就想到只有陆小凤能破案,便专程来找他,却探听到陆小凤和花满楼所乘坐的船只已经遇难的消息。紧张的当然不止鹰眼老七,还有花家一大家子,他们深信陆小凤和花满楼必定大难不死,已经分散在各个两人可能靠岸的港口码头去等候。苍天不负苦心人,终究是等到了。
  鹰眼老七喝了整整一壶茶,才终于露出个惨淡的笑容,道:“陆小凤,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可就全都托付在你身上了。”
  陆小凤的眼睛已亮了起来。这庞大的财富、护送这财富的百多位高手在一夜之间失踪得干干净净,这件事一定很神秘、很危险,而且还很好玩。他摸了摸嘴唇上两撇小胡子,道:“你说太平王世子给你们四十天时间查案,现在还剩下几天?”
  鹰眼老七道:“还有十天。”
  陆小凤长长吐出口气,神色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道:“这件案子就真的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查获?”
  鹰眼老七迟疑道:“只有一点可疑的地方,就是出事前的那天早上,有一批木匠到过那里,带着几大车木材,据说是为了做佛像和木鱼用的。”
  牛肉汤已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鹰眼老七道:“但那批人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而且我们发现,他们就是太平王府的木匠,简直连一点可疑的地方也没有。”他先前说“只有一点可疑的地方”,如今又说“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这已是种矛盾。
  陆小凤沉吟许久,突然道:“你有几天没休息了?”
  鹰眼老七眨了眨沉重的眼皮,道:“四天四夜,我一直在等你。”
  陆小凤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好好睡一觉吧,说不定等你起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水落石出。”
  鹰眼老七黯淡的眸子透出种光彩来,希望的光彩:“你有把握?”
  陆小凤话语中透出种强大的自信,神采奕奕道:“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有人曾经见过那批珠宝。”
  鹰眼老七兴奋道:“陆小凤果然是陆小凤!”
  花满楼在沏茶。他的面前摆着一只紫泥小火炉,一把紫铜扇,一柄蒲扇,还有一套精致小巧的茶具,此刻面前六个酒杯般大小的茶盏里,已倒满了茶,花香与茶香混合为一股奇特的幽香,合着他安详的笑容,让人的心便缓缓沉静下来。这件案子很大,陆小凤的压力自然也不小,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需要心平气和。
  花月楼第一个舀起茶杯,闻着香味眼泪就已落了下来,哭哭啼啼道:“小七,你又要跟着陆倒霉去破案了对不对?”
  花满楼无奈道:“六哥,他叫陆小凤。”
  花月楼委委屈屈道:“他就叫陆倒霉,不但自己倒霉,还带着你倒霉。七童你不知道,爹梦到你回不来了,晚上睡不着好些日子,已经受了寒病倒了……”
  花满楼一下子站起来道:“爹病了?”
  白弦也站起来,握住花满楼微微颤抖的手,带着种安定人心的笑容,柔声道:“七童,这件事情很危险,我和阿九实在不放心九妹跟着,你能不能把她带到花家住上一段时日?”
  牛肉汤和花月楼都眼巴巴地看着花满楼,好像已忘了他看不见。花满楼微笑起来,道:“我自是愿意的。”
  鹰眼老七已睡下,睡得死沉,花家兄弟带着小姑娘走了,大厅里终于只剩下宫九、白弦和陆小凤三人。
  白弦在主位坐下,礀态优雅地浅酌一口花茶,道:“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事?”一副想说什么说不出憋得很难受的样子。
  鹰眼老七等三批人已经几乎找遍了整个陆地,而陆小凤和花满楼是坐着一个一丈来高的佛像漂流到海岛上的,在漂流的过程中他还看见了一种鱼,木鱼。仔细观察着宫九的反应,陆小凤托着下巴道:“我怀疑木鱼和佛像就是……”
  他还没说完,九公子已抢着委屈道:“阿弦你怎么可以握别人的手!”
  陆小凤岔气了。
  江南的风已有了明显的寒意。好在月亮已经升起,明日想必是个晴朗的日子。白弦关拢了窗,就听在房间里团团转观察新窝的小花充满欢欣地“咪~”了一声,纵身跃进另一个人怀里。
  正是十一。
  十一依然是一身黑衣,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在这房间里的,蓝衣少年却湣鹄硭比灰话悖蹲缘溃骸拔也辉诘恼舛问奔洌捎惺裁匆拢俊�
  十一顺了顺自家猫儿的毛,道:“孙秀青就要临盆了。”
  蓝衣少年的神色竟然有些紧张,追问道:“大夫说是男是女?”
  十一眼中染上些笑意,道:“是个男孩。”
  白弦在房里走来走去,六神无主:“也不知孙秀青过的如何?女人生孩子也是一件难事……”
  十一将小花放下,拍拍少年的肩膀,有些好笑道:“少主,万梅山庄是不会亏待他们的女主人的。”
  “咔擦”,是窗子被推开的声音。
  比夜袭未遂更让人伤心的是什么?是夜袭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潜在情敌。
  宫九瞧向十一的眼神当然不会很客气,十一却友好地朝他笑了笑,身影就突然就消隐无踪。饶是宫九再如何感应,也没有发现他的所在。
  九公子忍不住道:“十一呢?”
  白弦道:“十一是我的影子,你说他会在哪里呢?”
  即便知道不可能,宫九还是低头瞧了瞧蓝衣少年在月亮下的影子。那里当然是不可能藏进一个大男人的。武功高强的人,百步之内飞花落叶皆可闻,可是宫九却没有发现丝毫十一的踪迹,饶是他心里对此人有些敌意,也不得不赞一声好。
  宫九试探道:“他还在这房里?”
  蓝衣少年不耐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事实证明,即便可能有人围观,九公子也是不会收敛的,他露出个暧昧的笑容道:“自然是来蘀阿弦暖床的。”在岛上,在船上,他们虽然也同床共枕,但意义却完全不同。那时候,白弦在他的地盘上,处于弱势之时自是诸多忍让,而如今他已然自由,会不会和自己亲密如前还未可知。
  少年并没有许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丝毫不拖泥带水道:“关窗。暖好了叫我。”
  等到九公子用体温暖好了一边的被子,少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把他推到另一边冰冷的地方,躺着睡了。
  宫九细细弱弱道:“阿弦,好冷……”他刻意地微微颤抖,终于还是等来了那双拥住他的手臂。
  九公子眉眼舒展开来,快乐地想要哼歌,就连猫儿跳上来睡在被窝里,也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死缠烂打大法
  旭日刚从东方升起;海面上闪耀着万道金光。海水不断起伏着折射着斑斓光线,映照躺在甲板上的少年肌肤恍若透明;冬日的阳光带着微微的温度轻轻抚触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湣鸷ε律愿叩娜榷缺阋颜饣氩凰普嫒说纳倌耆诨�
  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木质坚韧而光滑,给人一种安定、迅速而华丽的感觉。
  陆小凤本打算坐一艘小艇的,但这个法子立刻被否则了;财大气粗的九公子一挥手,就有人把一切都整理得妥妥帖帖,不但有好船、还有美食和美酒。这本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但陆小凤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觉得自己实在很多余。
  海风带着微微的暖意吹过船舷,撩起少年乌黑的发,几只海鸥在天空中自由地徜徉,远处似乎有隐约的丝竹之声传来,海天辽阔,无边无际。
  白弦舒适地躺在甲板上,任由愈发温暖的阳光晒着他瞧上去有些单薄的胸膛,少年闭着双眼,湣鹨言诤Q蟮幕潮Ю锶胨6啪妥谝慌园茨笞潘募缇保魅岷偷眉蛑背匣坛峡郑袂榧湟慌扇崆槊垡猓劬锏那橐鉁‘佛都要滴出来。
  陆小凤一向认为,打扰别人恋爱都是要被驴踢的,以往他被女人缠住的时候往往这样调侃他的朋友,但轮到他自己旁观时却也是不甘寂寞,忍不住朝着两人的方向扬声道:“你们不能来个人帮我划船吗!”只有一个人一直在划船很受伤的好吗!陆小凤就要变成陆小厮了好吗!
  ↑看吧,其实你一点也不多余,否则没人划船。
  宫九眼皮也不抬一下,幽幽道:“打扰别人恋爱是会被驴踢的。”
  陆小凤噎住了。莫非这就是报应?
  现在他们正在去往无名岛的路上。
  宫九直言,在海上都是舵手们来掌握方向的,若是让他来指正确的路,除非瞎猫撞见死耗子。索性陆小凤还有个法子,他还记得自己和花满楼漂流到那个岛上是因为一条暖流,所以他又回到当初出海的那个港口,决定划到上次遇到暴风雨的地点附近找到那条暖流,随着海波漂浮到那岛上去。
  他们不能用宫九的大船,也不能请别的在海上有经验的水手,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大,牵连实在太广。
  太平王府委托这一十三家中原镖局运这样一批庞大的珠宝,当晚又有太平王府的木匠运着几大车木材去镖局中人歇息的小镇上做佛像和木鱼,然后这三千五百万两的金珍珠宝和一百三十位武林好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连一丝曾经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到。
  陆小凤有个大胆的猜测,这岂非就是太平王府的监守自盗?鹰眼老七显然也有些想到了,但他畏惧于太平王府的权势,已不敢再深想下去。
  而现今最重要的,就是证据。没有证据,任是再如何口若悬河天花乱坠,即便说中了事情的真相,也是枉然。若是藏着珠宝和镖师的佛像和木鱼如陆小凤所推测的那样运出了海,并随着暖流一同漂流到了那个岛上,实在很难让人以为这仅仅是种巧合。那个岛上,一定有策划这一切的人。
  陆小凤怀疑的人有两个,一是宫九,二是吴明。以在岛上所见所闻来看,吴明隐隐为众人之首,而宫九则是他们明面上的主子。他们两人即便不是主谋,也一定与这案子有脱不开的关系。
  但如今,陆小凤简直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有坑。
  “阿弦,你想吃什么?这里有金华的火腿、江北的大虾米、福州的烧鹅、无锡的肉骨头、长白山的梅花熊掌……”
  “我不饿。”
  “……”
  “阿弦,你想喝什么?这里有茅台、竹叶青、花雕、梨花白,还有关外的羊奶酒,我知道你酒量不好,但是喝酒还是能暖暖身子的,对了,茶我也准备了,有铁观音、乌龙洞顶、龙井、茉莉花茶……”
  “我不渴。”
  “……”
  “阿弦……”
  “闭嘴。”
  “……”
  ——卧槽那真的是宫九吗!今天之前明明不是这副蠢样的啊!这样的人能做下这种大案吗!难道是这种人把江湖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吗!我绝不承认!一定是吴明干的一定是吴明干的一定是吴明干的!
  第二百五十次将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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