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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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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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孙锦绣松口气。
  “仲孙大哥,你若再晒下去,要变黑炭了。”裘品令凝视一会,忽然忧心忡忡地说。
  仲孙锦绣一顿,“变黑炭?你说会吗?”他耸耸肩,笑道:“无所谓,反正已经黑了,再黑一些没有关系。”
  他的反应在裘品令预料之外,“什么没关系。”她大声道,以惊讶又奇怪的眼神凝注着仲孙锦绣,“我娘严厉禁止我被晒黑,她说若是我变黑了,日后就嫁不出去了。”
  “有这种事?”他眯她一眼,见她肤色红润白皙,脸蛋很可人,若是她嫁不出去,那其他人要怎么办?
  “我娘这么说——仲孙大哥,你怕不怕将来因为长得黑而娶不到妻子?”她感兴趣地问。
  仲孙锦绣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裘品令同样回望他,“我问错话了?”她眨了下眼睛,糟糕地说,“哎呀,完蛋了,仲孙大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嗯,嘿嘿,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吧?”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裘品令姑娘。”仲孙锦绣敛住笑,一字一字慢慢叫道。
  “在在在。”她笑呵呵地道。
  “你怕我娶不到妻子吗?”他扬起眉,审视地看向她。
  裘品令想了想,“不知道。”他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呢。她心头嘀咕着,撇了撇嘴,瞟向侧对面的他。
  仲孙锦绣垂下眼,思索一会,扬眸笑道:“裘姑娘,若是我娶不到妻子,你打算如何?”他故意对她说。
  裘品令一怔,这跟她有何关系?“我?我打算如何吗?仲孙大哥娶妻跟我无关啊。”她诚实地说。
  “无关吗?”仲孙锦绣淡淡自语。
  “嗯?”裘品令好奇地看着他,“仲孙大哥,你不会真担心你长得黑没有姑娘会嫁给你吧?哈哈,我是开玩笑的呀,你又当真了吗?我娘只说我黑了嫁不出去,可没说仲孙大哥娶不到妻子。”她灿烂笑着,正如那阳光照耀水面闪烁粼粼波光。
  “你开玩笑?”仲孙锦绣哑然,“你倒是真会开玩笑。”他很容易上当吗?不,不可能。他低低笑了起来。
  “你生气啦?”裘品令抱歉地说,“我下次不会了。”好像无辜可怜的人。
  仲孙锦绣扬起脸,“我若娶到像你一般的妻子,以后可大伤脑筋了。”
  “为什么?”裘品令惊奇问,没去注意他话中的那个假设对她是何意思。
  “你瞧,”仲孙锦绣仿佛不在意地说,“裘品令你今天一共跟我开了几回玩笑?你若再说下去,恐怕我什么都会以为你在开玩笑。”
  他的话虽然只是无关紧要地说法,可是听在裘品令耳中却是含了一点责备的意思在里头,所以,她眼神黯然,心情稍微落了下,无限自责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怯然地望向他。
  仲孙锦绣见她如此表情,却是一怔,“裘姑娘,我也只是开玩笑的。”
  “……”
  “哈哈,我若是娶了你,自然不会跟你一般计较,也不会分辨不出你究竟是谁真话还是假话的,你说是不是?”仲孙锦绣好心情地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前一句话里说了哪几个字。
  裘品令嘟唇,满脸愠色地注视着仲孙锦绣,样子很恼。
  仲孙锦绣望着她,一径微笑。她的样子很有趣,好像被侵犯到了一样。可是,这似被说了的表情之中,却蕴藏了无限的嗔怜。
  “我若是嫁给仲孙大哥,一定天天骗你骗到你再也受不了为止!”她赌气似的说。
  “那我可真惨。”仲孙锦绣哈哈大笑。
  “对,你惨极了!”裘品令瞪起眼,嘴角却掩藏不住咧开的微笑。
  两人相视而笑,脸上都有着忍俊不禁的表情。
  可是,良久之后,当两人渐渐镇定下来之后,却是在一时之间同时转到了一点上。
  方才,他们两个的假设问题是——
  “嗄!”裘品令忽地瞪大眼睛,难以相信地看着仲孙锦绣,伸手赶紧掩住嘴巴,封住口,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仲孙锦绣也是一震,心头一动,眼眸一跳,视线一扬,对上裘品令不可思议的眼神,才惊觉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他说了那样的假设,而她也回了那样的假设。他们,说得很自然,很自然,仿佛这是事实一样。
  而事实却是——却是什么呢?
  望着裘品令讶异不已的神色,仲孙锦绣陷入自我沉思之中。
  她是个小丫头,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一个单纯有趣的小丫头,一个爱开玩笑的小丫头,一个爱借东西不还的小丫头啊!
  他,有可能会对她动心吗?可能吗?
  如果可能,那未来的路他恐怕走得很艰难。
  如果不可能,那此刻心头的乱动是为哪般。
  结局是怎样,他现在无从把握,只能等待它,自动降临到他身上。
  一旁的裘品令渐渐红了脸,心儿跳动飞快。
  她没想过要说出那样的话来,说嫁给他的话,那只是因为他的假设,她做了相应的回答而已。可是,她终究说了呀,说了那么、那么不害臊的话。好像一点都没关系似的。唉,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她一向不是这样的人哪。
  裘品令偷偷瞄了仲孙锦绣几眼,心头“扑通”乱跳一通。嗯,他很镇定,也很平静,但看她的眼神里带着种她不能理解的神采,因为不能理解,所以自己心头更加乱糟糟的。
  他是很好看的人,虽然不是古翘未婚夫那种精彩万分吸引众人的俊朗之气,但自有自己的随意味道。
  停停,不要再看了。
  然后,裘品令只是抱着自己的膝盖,在那里发怔。
  “喏,还给你。”裘品令将钓竿随手搁在一旁,懒洋洋坐到一边。
  古翘没有回答,只是拿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进屋好一会的好友,她的闺中好姐妹今天说要去钓鱼,结果现在回来时却是竹篓空空,人也空空。
  一定出了一点问题。
  古翘眼珠一动,笑吟吟地坐到裘品令对面,自动自发地倒了两杯茶,一杯递到对方面前,“你回来啦,钓到几条鱼呀?”她尽管笑着,但话里还是无可避免地带了些许讽刺。
  裘品令苦恼地唉叫一声:“一条都没有……”
  “哦,空手而回!”古翘扬扬秀眉,“你今日真是半点成绩都没有。”
  裘品令瞥了古翘一眼,“你再笑我好了,我差点淹死在河里……”
  古翘闻言大惊,“怎么搞的?!”她提高了声音,“你是去钓鱼又不是去游水,怎么会到河里去的?说实话,你到底怎么回事?”她严厉地问。
  裘品令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别拿那种要同情的眼神看我,我只问你你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实回答,不然我告诉你爹!”
  拿爹来压她!
  “古翘,你是不是我朋友?”裘品令轻嚷。
  “是朋友我才关心你,否则管你死活?就算真掉河里不出现,我也眼睛不眨一下。”她双手环胸,狠狠说道。
  裘品令眼睛亮起来,笑眯眯地道:“我没事了,衣裳也晒干了,虽然鱼没钓到,不过还好啦。”
  “差点淹死叫还好?”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古翘,有人救了我啦,我没事。”裘品令乖乖举起手道。
  “有人救了你?”古翘感兴趣地凑过来,重新坐下,“谁?”谁那么凑巧将她给救了?而且她知道裘品令去钓鱼的那块大草地边上只有小山丘和几棵树,很少有人会路过那里,怎么会那么凑巧呢?
  “仲孙大哥。”她双手捧起茶杯,小小喝了口,“哎呀,有点烫。”
  “刚烧开的水自然烫,”古翘随意挥了挥手,“仲孙大哥是谁?”是个男人,是个男人,而且看品令的样子好像与他很熟悉的,她认识的人中她没有几个不认识的,那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仲孙大哥到底何方神圣?慢着,品令干什么一副陶醉的表情。嗄,不会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吧?
  古翘眯起眼,板起脸。
  裘品令诧异地朝古翘投去一瞥,“你、你干吗?”
  “我只问你那个仲孙大哥是谁?”古翘一个字一个字说。
  “呃——呵呵,”裘品令假笑两声,才缓慢道:“就是那个你救了的人哪!”
  “我救了的人?”古翘摸了摸下巴,在脑海里搜索,“谁?”让她想想,再想一想——
  “啊!”她惊叫,“就是那个小气巴啦的男人!”
  “扑!”裘品令一口茶喷出来。
  古翘斜眼危险地看着她。
  裘品令缩缩肩,赶紧去拿布来擦干桌上水渍。
  “仲孙大哥救了我两次,嗯,可以这么算吧?”她后面开始自言自语。
  “救你两次你就那么开心?”古翘没好气地说。她的记忆中那个不久前将一锭银子当做救命费用的男人,实在很令人不舒服,不像是个很诚恳的人哪。
  “……”裘品令无言。她开心有什么不对。
  古翘见她如此表情,心中猜测一番才开口:“品令你说,你不会才见了人家几次面,就喜欢他了吧?”
  “不会不会。”裘品令急忙摆手反驳。
  回答太快,有问题!“通常英雄救美的结果是美人以身相许,你呢?有没有打算那么做啊?”古翘依然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嗄?”美人?裘品令差点又要喷出口茶。
  “没有吧?”
  “没,咳,没有。”裘品令拍拍胸口顺过气,心头掠过一颤。
  “没有就好!”古翘稍微放松了下,“你不要忘记你自己还有个未婚夫在这个世上。”她淡然提醒。
  裘品令立时苦了一张脸。
  “别那副表情,说不定他是一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呢。”古翘理了理衣袖。
  “我能不能,不答应?”她没力气地说。
  “恐怕不行,”古翘轻拍她一记,“除非你想让你爹拿着刀整天追着你。”
  裘品令忍不住打个激灵。爹爹发起脾气来,那可是没办法阻止的啊。娘又只听爹爹的,不会来救她。
  “不过,你放心,已经有消息了。”古翘这才懒洋洋地说。
  “喝!”裘品令跳起来,“你当真查到了吗?”
  “不是我,”古翘随便说道,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行纸,“地点在上头,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面。不过,我恐怕你将来会很惨。”
  “你说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古翘扫了眼纸条,“这回我帮不了你了。”
  裘品令奇怪地看着古翘。
  “你那指腹为婚的夫婿拥有另外一柄双凤剑,你若想要偷偷拿到手当做没指腹为婚这一回事,恐怕会很困难。可是,若你当真最后要嫁他,那么,你的困难会更大。”
  “……”
  “还有,你耳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手心里,一枚小巧圆润的珍珠发出点点亮光,与上头照射下来的阳光形成两道耀眼光彩。
  仲孙锦绣看着那缀着珍珠的耳环,眼里有淡淡的笑容。
  方才裘品令急急收拾东西回家去,他正欲追上,但走了几步却放弃,等看不到她的人影,他回头一望,却在草地上发现了这枚她遗落的耳环。小巧的珍珠是白色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察觉到丢失了一枚时的懊恼。
  可是,她不会来找他要的吧?回想当时她急走的模样,恐怕若再见她,只能凭缘分使然了。
  “庄主,你回来了?”管家仲孙刚守在门口,见到仲孙锦绣慢慢踱步朝庄门而来,即刻迎了上去。
  “嗯。”仲孙锦绣淡然回应。
  “咦?”仲孙刚疑惑地看着他手心里的白色亮点,“庄主,这是——”
  仲孙锦绣才听了半句话,立刻收拢手掌,将耳环包裹进掌心,再将之收进怀里,不让仲孙刚有机会再去探出些什么。
  “庄主。”仲孙刚见他似乎无意让他看到,心念一转,立刻止住了好奇。庄主若不愿说的事,再怎么问也是无用的,他早已知道这一点,“你方才去了哪里?怎么……怎么头上有草?”仲孙刚惊讶地低叫。
  仲孙锦绣脚步一顿,“哪里?”
  仲孙刚上前,拈起一根细草,“喏。”
  仲孙锦绣随便看一眼,接过,扔到一旁,“只是到别处走了走,躺了一会,没什么……”说着,踏步朝庄门迈进,也是无意多说什么。
  仲孙刚摇头,四下一望,跟着走了进去。
  “今日有什么事吗?”仲孙锦绣一进庄门,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神情,口气也沉下几度,行走如风,直往书房而去。
  “庄主,那个名册我已经准备好了。”仲孙刚回答。
  “名册?”仲孙锦绣的脑海里没有这两个字的印象,所以他疑惑地回头问管家:“什么名册?”
  尽管管家心中有惊讶,也不表现在脸上,只是尽忠答道:“是城里待嫁姑娘的名册,上午准备好了,打算给庄主看一看,改日找媒婆来问一下详情。”就是说,打算给他娶妻用的,不过他知道庄主忘记了,因为他的神情有一阵的茫然。
  “……”仲孙锦绣脚步停下,仲孙刚也停在他身后两步外。
  名册,待嫁姑娘的名册。
  “你打算——”
  “不是我打算,”仲孙刚老实回答,“是庄主。”
  “我打算做什么?”
  “庄主莫非忘记,近日想要娶妻了么?”他提醒道。
  “嗯?”仲孙锦绣立刻回身,不太相信地问:“当真我这么说过?”他没这个印象了——慢,好像记起了。不过,从在醉香楼遇到裘品令开始,他就压根把那事给忘记得一干二净。
  “是的。”仲孙刚不会以为庄主不记得了他就说不。
  “名册在哪里?”仲孙锦绣转了转心念。娶妻不娶妻,他现在倒是并没有先前那么有劲头。
  “这个——”仲孙刚吞吞吐吐。
  仲孙锦绣挑眉,“你不会是也想编个玩笑来诓我吧?”他笑着说,话里无一点责备或是别的意思。
  仲孙刚一愣,“也?”这个词有些值得商讨。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不敢。”仲孙刚立刻低首回答,“这个名册现在不在我手里。”
  “哦?”仲孙锦绣讶异道,他这个管家很少会将东西随处放随处扔,更不会随便将东西交给别人,“那么在哪里?”他此刻倒很想看看,那裘品令会否在那名册之中。她才十六岁,可也是待嫁姑娘的年纪啊。
  “是在景少爷那里。”
  “景瑟?”仲孙锦绣一愣,“你交给他做什么?”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心。那个景瑟有时候管起闲事来可也会让人吃不消的。
  “景少爷方才来找庄主,便随手将名册拿了去,说是——”他没有接着说。
  “说什么?”仲孙锦绣有些紧张。
  “他说只有名字哪里能看出什么,庄主若真要娶妻,他会帮你的。”仲孙刚说完景瑟交代的话,神情与仲孙锦绣一样那么紧张。要知道,那个娶了好几房小妾的景瑟景公子,景大少爷他是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人啊,他一心想做的事,谁也没办法拦他。
  头疼。
  “帮我?”仲孙锦绣哑然,“他又想做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仲孙刚略微歉然地说,“不过景少爷要庄主若是回来,尽快到他府上去一趟。”
  “我知道了。”仲孙锦绣伸手握了握那枚珍珠耳环,望向前方一会,才道:“我先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你等一下给我备车。”
  “是。”
  “唉!”仲孙锦绣再次启动步伐,“这回他又想干什么?”他低喃,为着那个才二十的年纪便娶多位妾室的好友而挂忧。
  平常,也就是在半个多月前,他与一大群朋友还经常有事可干的时候,景瑟就以乱来出名,人人拿他无办法,随他去搞。好在没有做得太过分。可是如今,他有些担心了,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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