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春风梦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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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梦逍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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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只见一黑影朝他的脑袋飞过来,“嘭”的一声巨响后,马罡白眼一翻,撅了过去。在场之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安之乔惊诧的目光从倒地的马罡身上缓缓转移到正拿着半截木棍发呆的韩夕颜脸上,韩夕颜刚刚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时悄摸的抄了跟棍子溜到马罡身后,狠狠给了他一棒,她与安之乔对视一眼,这才会过神来,大喊一声:“快跑!!!”

    此时跟随马罡而来的打手们也反应了过来,齐齐冲向前准备抓住他们,方才敢怒不敢言的看客们见韩夕颜一介女流尚且有这个勇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纷纷挽起袖子,替他们拦住打手,一时间场面混乱至极,韩夕颜趁乱抓住安之乔的手左突右闪的成功突围,跑到人流量最大的街道上,这才放心歇口气。回身教训他道:“你不要命了是不?!不会武功就敢逞强!万一…。”

    李青扬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万一什么?”

    韩夕颜瞪大眼睛:“怎么是你?!”原来拽错人了!“那小乔…。”话未说完,李青扬突然搂她入怀,她心猛地漏跳一拍,直觉性的正欲挣脱,便见着那群打手已经追出了酒楼,一路朝他们走来。这才明白李青扬的意图,忙将头埋入他怀中。这是她第一次离他如此靠近,虽然传闻中穆王爷自幼病弱无力,他的胸怀却出乎意料的温暖厚实,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味一直钻进韩夕颜鼻中,那味道熟悉的好似她已在他身边站了千年。她不自觉的伸手环住他的腰,仰头轻唤,“青扬……”

    李青扬理理她的秀发,“别怕。”

    韩夕颜柔顺的点点头,正在这时,其中一人看见了她的侧脸,喊道:“就是她!”旁边本已经走过的打手们也退了回来,将二人团团围住,韩夕颜心说不妙,正想着怎样才能周旋到救兵到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劈头朝他们打来,韩夕颜吓得抓住李青扬,却见那人拳脚乱飞,硬是丝毫也近不得他们身,李青扬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样看似半分也没有动过,那群人互看一眼,杀气毕露的朝他们攻击过来,没走两步便纷纷哎哎叫唤着跪地不起。别说韩夕颜,围观的众人也是一头雾水,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只听得一阵脚步声行来,原是酒楼老板见势不妙便报了官,李青扬见到官兵到了,小声在夕颜耳旁说道:“遥儿,咱们先走。”

    韩夕颜机械性的被他拉着没入人群,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这群杀气腾腾的人就倒地不起了?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李青扬,是他做的?但是根本没有看到他出手,而且话说回来,他不是自幼体弱不善习武吗?这个人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李青扬侧头看向正在发呆的夕颜,以只有他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刚刚的事,遥儿不要告诉别人可好?即便是之乔。”

    “刚刚真的是你?!”韩夕颜惊诧道。

    李青扬不置可否,她垂头想了想,“那若是有一天,你觉得我可以信任了,便要告诉我好吗?”待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几乎有些飘飘然起来。李青扬对她来说,像是一个迷,她有些想要去探究,却又不时的感觉到他离自己的遥远,但是方才…。她摊开自己的右手,又握住,李青扬的手,温厚修长,让她莫名的熟悉与安心,而她的内心深处,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喜悦与恐惧,又是从何而来?
第二十七章 疑心
    皇宫

    宣德宫中南书房内,李轩毓一身常服以手扶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冯济端站在旁轻声诵读前线发来的奏章。日前甄显方就任济州总兵就调集兵马剿灭海盗,捷报不断,果真是百年难得之将才。

    “甄显果真是有些本事的。”李轩毓淡淡道。此话是对着立在一旁的年轻官员,他忙接道:”皇上英明,若无伯乐相识,即便千里马也无用武之地。甄显得以复用,皆因皇上器重人才,他自当死而后已报答皇恩。“

    听到这里,李轩毓才睁开狭长的眼眸,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却冷若冰霜:“不知刘爱卿说的伯乐是指朕还是指那韩庭忠?”

    刘昭平慌忙跪下,叩首道:“自然是指皇上!韩庭忠何德何能,哪里担得起伯乐之名!”冷汗顺着他额头滴下,皇帝最近越来越难猜透,与甄显之事不无关系,他立下大功自然是好事,坏就坏在他是韩党。皇帝一面惜才,一面又不得不想到这个人才曾经依附于自己最忌讳的人,让他们这些做臣下的都不知该把甄显放在哪个位置上,只得能避则避。而皇帝还偏偏爱提此事,真叫人头疼不已。

    李轩毓挥挥手示意他起身:“朕随口说说,瞧你吓成那样。”面上露出一丝恶作剧的笑意。即便他厌恶韩庭忠揽权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政治才能,现今朝堂才能卓越之官员大多是韩庭忠一手提拔,即便不是韩党他也不曾计较,只求为朝廷招纳贤才。只可惜一山不容二虎,身为皇帝怎能容忍大权旁落。“韩庭忠昨日递了份奏章给朕,又再提及送他的大女儿入宫之事,你认为朕该如何应他?”

    刘昭平沉思半晌,答道:“甄显立功一事本就让他声望日重,皇上若应了他天?椎那俺?*便都是他韩家的天下了。但也不乏以女作质之意,若能喜得龙胎,到他肯放权之时皇上也能念着这些得个善终。”

    “善终?“李轩毓冷冷一笑,:”以他的威望权势,即便不在朝野也未必不会干预朝政,让他得了善终朕岂不是要终日寝食难安了。“

    “皇上所言极是。“

    “不过最叫朕想不到的是皇叔竟然会插手此事。“李轩毓陷入沉思,对于李青扬的深浅,他一直不敢妄下定论。犹记得当年父皇身患重疾他随侍御前,父皇叮嘱他若要江山稳固,必得二人相辅,一是信国公俞其考,一是右相韩庭忠,有此二人攘外安内,才能高枕无忧。而对于李青扬,父皇亲口所言,若不是他有心相让,皇位的归属还是个未知,此人心思深沉善谋人心,若能得他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好在他无心朝堂之事,否则他手中有先帝御赐免死金牌,便是想除掉他也无从下手。

    此后他对李青扬格外防备,特意为他在京中设置别院让他常住以便监视,却丝毫体会不到父皇所言之“心思深沉善谋人心“,不过平庸软弱之辈而已,对于政事倒是丝毫不上心。这次竟然破天荒的遣了五弟来为甄显说情,着实叫人费解。

    刘昭平禀道:“臣近日见韩庭忠的小女儿与穆王爷来往密切,莫不是韩庭忠想要拉拢他?“

    李轩毓挑眉,“怎么没人向朕禀报过。“

    “这……臣只是想着还无真凭实据……”刘昭平见他面色阴沉,只当他是恼怒韩庭忠结交宗亲却无人上报,忙解释道:“据臣所知穆王爷也只是与韩四小姐走的近而已,和韩家其他人并无特别往来,所以臣未及时禀明,望皇上恕罪。”

    而此时李轩毓已经又恢复到波澜不惊的样子,看不出他对此事究竟作何定论,刘昭平更不敢妄揣圣意,一味的垂头不语,良久,才听见李轩毓的声音传来,“今后穆王府和相符的动静,事无巨细,皆需一一禀报。”

    刘昭平暗自松了口气,称喏道:“臣遵旨。”

    ~~~~~~~~~~~~~~~~~~~~~~~~~~~~~~~

    秦奉仪刚忙完缎庄的生意,回到春暖阁中,便见韩夕颜坐在书桌前双手托腮,两眼放空,明明盯着她走进来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倒是新鲜,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大才女对着画纸走神。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举起双手猛地在韩夕颜面前一拍掌,韩夕颜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茫然的望着她,“怎么了?”

    秦奉仪好笑的撑着桌子,“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你这招神游太虚可练的真好,魂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韩夕颜懒懒的趴下,窗外树影婆娑,刺眼的阳光透过枝桠洒了满地,不知不觉也到夏天了,她叹了口气,赛酒节之后过了好些日子,父亲和哥哥忙着朝中之事,小乔不知道溜哪去了,她几次去拜访穆府别苑都不得见,还有李青扬…。每次见到他仍是安静的在读书练字,而她却再也没有心悸的感觉,那日两人谈话间她发上落了花瓣,李青扬伸手想替她摘下,她竟没来由的产生了抗拒感,侧身闪开去,害的他好不尴尬,此后她便再没去找过他。

    抬头见秦奉仪盯着她,那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火焰,韩夕颜不禁抓住她的手,疑惑道:“奉仪,你刚开始喜欢哥哥是什么感觉?“

    “哦~~~“秦奉仪一脸了然的表情,“小丫头有心上人了?”

    韩夕颜沉默半晌,才开口:“我不知道……”

    奉仪只是随口一说,不想竟套出了重要情报,忙竖起耳朵,双目灼灼的盯住她:“是之乔吗?“

    韩夕颜四仰八叉的倒在椅背上,哼哼道:“才不是…。”

    秦奉仪热情顿时减了大半,她一向觉着他两人般配的不行,对韩夕颜多次表示的无可能性深感不满,现在竟然又横生出其他枝节,兴致缺缺的回她:“那是哪家公子?”

    韩夕颜没有回答她,只望着房梁喃喃道:“我有时觉着好想靠近他,有时又觉着他不过尔尔,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真猜不透李青扬,一个人怎么能给她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感觉?想了想,一五一十的将李青扬的事情于奉仪说了,只是隐瞒了他的身份与他们之间的‘秘密”。秦奉仪听完也不免有些困惑,她摸摸下巴,“这倒是奇怪,”想了想又玩笑道:“不会是双生子合伙骗你吧~”

    “怎么可能~”韩夕颜嗤笑一声,即便是同卵双生性格面貌也会有细微差别,更何况李青扬生为皇族,若是还有个兄弟宫中能没人知晓?笑完后她又考虑了一下奉仪的话,突然间一个念头窜入她脑中,难道?!她猛地抓住奉仪,激动道:“我晚点回,替我打掩护!”说着还未等秦奉仪回过神,便一溜烟的蹿了出去,秦奉仪甩甩被抓疼的手,小声嘀咕道:“跑这么快,不练轻功真可惜了。”
第二十八章 真相
    由于前些日子常在穆府游荡,韩夕颜终于在后门处找到了一堵小矮墙,她翻进院内,得意的拍拍衣裙上的尘土,为了不打草惊蛇,今儿个就不走寻常路了~她有些惴惴的朝李青扬的书房走去,李青扬素爱园林之景,府中遍布花草盆栽,假山奇石,韩夕颜也颇为欣赏他的品位,只是今日走到此处怎么有种晕眩感,她已经绕了十几分钟,明明知道书房就在假山后,却如何也过不去,在原地打转一般。此时她已察觉有异,止住脚步,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山石的摆放,心中这才有几分了然。果然有猫腻,她扬起嘴角,李青扬,今日我便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一炷香时间后,韩夕颜站在书房门口,将手中的石块随意扔下,拍拍手得意一笑,拎起裙角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她轻推书房大门,原是虚掩着的,踮着脚尖猫了进去,只听得隐约的人声。她猫着腰偷偷躲在十锦??子后,透过缝隙窥得屋中有四人,正中一人细眼薄唇,面若冠玉,眉目间尽是清冷之气,正是李轩毓,侧边李青扬面色青白,正在垂目沉思,再次席的是一名陌生男子,背对着门口看不分明面孔。李长风坐在另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枚玉佩。

    “当初本是准备从韩梓诺下手,不想从天而降一个韩夕颜,庆幸的是韩庭忠最是钟爱这个小女儿,反而让我们更有机可乘。”说话的那名陌生男子,正是刘昭平。

    韩夕颜心头“咯噔”一跳,紧张的咬住自己的手指,她这才意识到她可能听到关乎韩家存亡的秘密了。

    “皇上,韩庭忠本就想送韩梓诺进宫,依臣愚见,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将目标转移到韩夕颜身上。”李青扬间或两声咳嗽的声音传来,“况且正是因为韩庭忠疼惜她,才更不会让她参与到这些争斗中来,安之乔对臣说过,韩庭忠将她保护的很好,所以从她身上着手必定无所收获。”

    李轩毓斜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眼神划过李青扬比平时更苍白的脸,锐利的叫人心惊,与平日竟判若两人。“皇叔与韩家倒是颇有交情,也难怪你会出手救安之乔了。”

    房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刘昭平有些不安,皇帝虽年轻,浑身散发出的威仪与压迫感直教人恐惧,他悄悄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李青扬比他更加惶恐,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皇上有所不知,当日我本只是应韩家的请求做做样子,不想发现韩家竟有风家堡暗中相助,若我不出手,风家堡也势必会救出安之乔,臣想着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韩家,也让他们对臣少几分疑心。“

    李轩毓重重放下茶盏,冷冷一笑,“韩庭忠好大的胆子,身为朝廷命官竟与江湖门派暗通款曲,是想造反不成!”

    刘昭平慌忙跪下,李青扬也扶着座椅跪倒在地,齐声道:“皇上息怒!“

    李轩毓俊朗的面容冷若冰霜,眯着狭长的眸子不置一词,半晌,才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传来,“安之乔留不得,皇叔,此事便交予你,听闻他正在你府中修养,如何动手应该不用朕教你吧。“

    李青扬心头一沉,不敢接下话来。

    “皇叔为何不语?“

    韩夕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既震惊又愤怒,原来竟是轩毓想要害小乔,此刻也终于有些明白爹爹如此反对他们来往的缘由了。

    此时,李轩毓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不敢应声可是怕颜儿会因此记恨你。“

    一直沉默的李长风开口了,“二哥,连你的账都不买的女人皇叔哪敢惦记,瞧他连个侍寝丫鬟都没有,若二哥舍得,你将那韩夕颜赐给他当个侧妃,一来挟持了韩庭忠最疼的女儿做了人质,二来解决了皇叔的终生大事,这个主意可好?”虽说李轩毓是他的兄长,两人关系一向亲厚,他的私心里却更加偏向李青扬这边,李青扬若不便开口,就只能他来替他解围了。

    李长风丝毫不顾自己二哥凝结了一层冰霜的面容,继续调侃道:“二哥,且不说你是当今天子,光凭你这张脸就够让人痴迷了,竟然会有女人避之唯恐不及?”他狡黠一笑,“要不打个赌,看咱们三人谁能得到她,反正归根结底也不过是咱们李家手上的棋子,况且此时比起除掉一个不足为道的安之乔,甄显甫立大功,深感皇恩,我看倒不如多放些心思拉拢他,日后让他尽心为二哥你效力来的好。”

    李青扬听他后话才暗暗松了口气,李长风这么一搅合皇上心中自不再会将他与韩家的关系联系的那么紧密,看来这些日子长风又成长了不少。

    李轩毓斜睨他一眼,他自知话说太多,忙做出一个闭嘴的手势。

    李青扬叩首,“臣与她并无瓜葛,臣只是素来不喜好这些打杀之事,惟愿画遍锦绣河山,孤舟清酒,荷风晓月,了此残生罢了。“

    “如此最好,“李轩毓起身上前两步扶起他,直直盯着他垂下的眼,”朕将你曾说过的话还给你,‘别忘了她的身份’“复又一笑,“父皇在世时便与朕说过,皇叔是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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