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到喝酒的声音,过了好久,张乡德先哭了起来,随后王金童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敢拿着砍刀闯荡江湖的武林之人,此时哭的如此无助,如此伤心。
王金童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哭耿进忠,还是在哭自己,可能这两样原因都有一些吧。
若要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别人看到王金童他们外表光鲜,一掷千金,谁知道这些风光的外表,需要靠什么维持?
那是生命!!是生死离别!!是在燃烧着生命!!燃烧着青春!!
耿进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下一个会是谁?只要在江湖上混,就永远是在刀口上舔血,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谁会死,永远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第八十四章三才十阴黑公子李顺
耿进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下一个会是谁?只要在江湖上混,就永远是在刀口上舔血,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谁会死,永远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对于王金童他们,是那么的无力,王金童知道,霍隽是完全看开了,就算再当上寨主又怎么样?跟着他同心同德的不也是这些人吗?如今只要这些人都在,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而耿进忠的死对霍隽是个触动,对王金童也是个触动,但这个时候的已经别无选择!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霍隽不在的这半个月,赌场的生意没有下降,反而略有提高,没人在乎这里死不死人,他们只在乎,这里玩的花样新奇不新奇,赌博的返点高不高。
出事的第二天,血海门的于海山就带着范金虎来到赌场找霍隽,不过门还没等进来呢,就被张乡德带着的一群人挡在了门口。
于海山和范金虎连门都没进来,就被挡在了外面,张乡德一句硬生生的:“东家不在”,给二人撵走了,而王金童和裘海岳更是连楼都没下,连看都没看他们。
这半个月里裘海岳尊承霍隽说的话,把赌家管得井井有条,他虽然对生意一窍不通,可是他有个能干的宝贝女儿裘欣然,此女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能文能武,做生意也是很有头脑的。
裘欣然刚来时就当起了赌场的家,一些赌客看她长得漂亮想趁机楷点油,可刚有这想法,看到裘欣然那一双有杀气的眼睛就打消了念头。
王金童在这半个月内,已经不到前院的石桌前品茶了,而是改到了后院,被裘欣然多次骂起来,料理赌场的生意,王金童虽然心里知道她是为了这个赌场好,但是,嘴上还是说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一些话痛快痛快嘴。
对于王金童他们来说,什么事都能谈,而耿进忠被陈阿西打死这事根本无法商量,王金童他们已经被彻底激怒了,这时的他们已经根本不在乎,于海山的有多牛逼,地位有多高,要不是霍隽临走前有话,血海门已经不知道被砸多少次了,范金虎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横尸呢。
半个月后霍隽回来了,一脸沧桑,胡子拉碴,很是疲惫的姿态,看见王金童他们以后,也没说话,直接叫上裘海岳,跃上了赌场楼顶的屋脊上畅谈了一天。
王金童在院中仰视着屋脊上的两人,连连赞叹这个方法好,说是密谈吧,大家都能看到他们俩,说是畅谈吧,所有人都听不到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而这个血海门的于海山,比狗的鼻子还好使,霍隽刚回来,他就再次带着范金虎来到了赌场。王金童立时想到,一定是于海山在此处洒下了眼线,这个于海山,不太简单啊。
于海山年纪五十岁左右,长得黄白皮肤,六尺身材,穿着一袭青衫,手里拿把折扇,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血海门的掌门,王金童一定会误认为他就是一个文人。
而范金虎却长得真像一只猛虎一样,他年纪三十开外,虎背熊腰,身高一丈有余,满脸胳腮胡子,若不是他跟在于海山后面,若不是知道他是于海山的手下,王金童一定会误认为范金虎才是血海门的掌门。
这次霍隽在,就把于海山和范金虎请到了赌场内一个单独的单间内,这个屋以前是耿进忠休息和睡觉的屋子,王金童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于海山和范金虎。
“霍掌门……进忠的事,是陈阿西做的不对,但是他绝对没想杀了进忠,就是一时失手,我的意思咱们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下面的人磕磕碰碰,不能伤了咱们的和气,范金虎也愿意出一百万两给你,陈阿西也让我撵出血海门,以后再也不在你眼皮底下出现,你看行不行?”于海山姿态摆的很低,说话的口吻也当霍隽是平辈人交谈。
其实按辈份来算,于海山是霍隽的长辈,因为在霍隽的父亲霍连城在当迷踪派的掌门时,就和于海山相识,两人算是朋友。
“不行!!”王金童说道
“不行!!”张乡德说道。
“。。。。。。!”
霍隽还没说话,王金童和张乡德异口同声喊道,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那什么,于掌门,你看到了,你说的方法,我的人都不答应!!”霍隽脸上没有表情,直愣愣的看着范金虎。
“。。。那你说咋办?”于海山也没有了笑意,他手缕胡须,片刻,又问了一句。
“杀人偿命,我不差那一百万两银子,陈阿西就两条路,要不就自杀,要不就他杀,陈阿西必须死。”霍隽没给于海山留一点面子。
“呵呵,霍掌门。。。给我个面子!!”于海山尴尬的看着霍隽笑着说道。
“不谈进忠的事,我给你面子,谈进忠的事,我谁面子都不给!在你们看来他就是个家丁,在我看来他是我儿子。”霍隽依然平静地说道,他能跟于海山说这些话其实已经是在给血海门留面子了,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早就干上了。
“呵呵,你儿子还真多。”于海山环视了一下周围,突然瞅到王金童,面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随后突然板起脸来,严肃的问道:“不能商量了?”
“我不是再跟你商量么?是让他自杀!还是他杀?”霍隽咄咄逼人的说道,霍隽一向如此强硬。
“。。。呵呵。。。行,那我先走了!”于海山没在废话,也没说啥狠话,转身推门走了,范金虎从进屋一句台词都没有,就是闷着头,于海山走了,范金虎也跟了出去。
“大哥!这霍隽有点给脸不要脸!他一个外地人,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范金虎跟着于海山来到外面,不紧不慢的说道。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死了跟着他好多年的兄弟,实在不行。。。。。。!”于海山拿着折扇不断的扇风,他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实在不行就把陈阿西交出去,但是他是血海派的掌门,不能把话说得太露骨。
于海山这么处理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就霍隽能猜出个大概,而范金虎则是不知道的,所以听了于海山的话,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大哥,他霍隽的兄弟,是兄弟,我的兄弟就不是人了?”范金虎的声音充满了不满。
“。。。你只是为了保住陈阿西么?”于海山目光如炬盯着范金虎说道。
“大哥,你这话啥意思!”范金虎装作不明白的问道。
“话说明白了就没意思了!”于海山脸上挂着微笑,依然扇着他的扇子。
“我真听不懂!”
“呵呵。。。你是不是收孔二狗好处了!我这么说你能听懂了吧??”于海山冷笑了一声,把话挑明了。
“。。。。。。”范金虎一愣没出声。
于海山拍了拍范金虎的肩膀随后,别有意味的说道:“好自为之。。。在我这里你是兄弟。。。在孔二狗那里,你就也许是炮灰!”
于海山说完没搭理范金虎,转身骑上高头大马走了,范金虎站在原地看着变得越来越小的于海山的身影,愣了半天,随后直接跃身,又来到了赌场院中。
王金童和霍隽他们此时就在院中,突然墙外一个黑影,王金童和裘欣然就像心有灵犀似的,离老远看到墙外飞跃进来的黑影,同时身子一纵,就要迎上去。
可是,两人刚刚运气,脚尖刚刚离地,却被霍隽一手一个按回了原地,霍隽紧走两步,那范金虎正好落到了霍隽的对面。
“说!”还没等范金虎说话,霍隽简洁的说了一声。
“霍隽,我再给你加一百万两行么?这些银子不少了!我拿这些银子能雇多少杀手甚至武林中的高手!你心里有数吧?”范金虎的话软带硬,意思也很明显,你答应了,咱们这事就拉倒,你要不答应,我就掏出这银子,雇人跟你玩玩。
“不是银子的事!”霍隽依然简洁的回答着。
“那你到底啥意思?”范金虎语气挺冲的问了一句。
“我不告诉你了么?杀了陈阿西!”霍隽坚决的说道。
“陈阿纱肯定不能死!”范金虎咬着牙说道。
“不能死?你他妈跟我谈你奶奶?你给我告诉陈阿西!我让他死了都没有脑袋!今天我给血海门留面子,你可以滚了”霍隽指着门说道。
范金虎一句话没说,只是瞪着霍隽狠狠地点了点头,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王金童的身影一下子出现了范金虎的面前,他道:“来时不是显示你武功挺好吧,放着门不进,非得跳进来,小爷我还没看够,走时也跳着出去,再让小爷开开眼呗?”
范金虎皱了皱眉,来时确实心情急燥选择了飞墙而入,可此时再飞墙跳出去,就有点耍猴的嫌疑了,可是,自己身在危险之地,如果真的对起手来,也许他们的不理智就会把自己的小命搭在这儿,范金虎全横了一下,飞墙而出。
王金童道:“干爹,这事交给我吧!”
王金童知道霍隽的顾虑,如今江湖分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每门每派的人都互相有联系,霍隽就算是潇洒的隐退江湖也会有人找到自己。
这些都可以不考虑,霍隽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不记后果的人,可是,如今有了王金童有了张乡德,还有裘海岳,有背后的孟良焦赞,以及跟着他不惜生命出生入死的亲人,这些人就是他的家就是他的牵挂,何况,他的心里还有惦念,有惦念的人顾虑的就多了。
“不用你。。。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这个陈阿西必须让他横死街头!但是你跟他不是一个层面的。”霍隽咬牙切齿的说完,随后对裘欣然说道:“姑娘,师伯大字不识,你帮师伯写封信。”
“好“
王金童就欣赏裘欣然的爽快立落,她遇事从来不扭扭捏捏,好像第一时间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这一点的默契就像配合多年一样。
霍隽说一句,裘欣然写一句,待裘欣然都写完后,霍隽连看都没看,直接团成一团,随后打了个口哨,树枝上的百灵鸟就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飞落到他的面前。
霍隽竟然叽哩骨鹿的跟百灵鸟对上几句话后,把那团纸条绑到了百灵鸟的脚上,百灵鸟竟然冲霍隽点了点头,直接飞远了。
霍隽横着眼,看了王金童他们一下,随后对着裘海岳说道:“把三才十阴黑公子李顺叫到楼内屋里去!”
“。。。好!”裘海岳想了一下,随后跟着霍隽走进赌场。
第八十五章三个少年
霍隽横着眼,看了王金童他们一下,随后对着裘海岳说道:“把三才十阴黑公子李顺叫到楼内屋里去!”
“。。。好!”裘海岳想了一下,随后跟着霍隽走进赌场。
霍隽和三才十阴黑公子李顺在耿进忠生前呆过的房间内秘谈了一个时辰,商量了一下细节,随后李顺捧着一包银子,走出了霍隽的房间。
这是一笔有些肮脏的金钱交易,这笔交易是人命!霍隽也许心里不想逼迫李顺,李顺既然躲到此处隐姓埋名,必有他的原因,但是李顺不去!那就是王金童或者张乡德去,他不想再折进去一个亲人,但是又不想带着几人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因为,他已经不折腾不起了,赌场是他的全部家产了,他不想再走,也不想再选择逃避了。
霍隽当天就在赌场睡了一宿,他睡的就是耿进忠住过的那间房,第二天,一改往常的懒散习惯,很早就起来,来到院中用盐漱口,那一口盐水还没等吐出去的时候,院外便走进三个少年。
三个少年来到院中看到霍隽便跪下参拜,王金童这半个月都在赌场中睡的,可能还没有从失去耿进忠的伤心之中解脱出来,可能睡在赌场不太习惯,反正他总是天一亮就起来。
其实这用不着,因为赌场的生意最早要在下午才开业,没有哪个赌鬼一大早就来赌钱的,可是王金童就是睡不着,他这些天在想好多的事情。
他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以前小说看得多,总是觉得那些大侠活得很潇洒,可是,如今自己做了大侠才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他们也需要吃喝,他的银子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也得靠着自己努力去赚,现在没有小说那么精彩。
由于王金童所住的屋子只和霍隽所在的屋子隔着一道木门,在霍隽起身的时候,王金童就已经听到了,霍隽最近表现得很神秘,好像有许多王金童所不清楚的事情。
耿进忠的尸体被霍隽送去哪里埋葬了?霍隽的那张纸条到底在写给谁?这些一连串的事情令王金童对霍隽又另眼相看,以前霍隽在他的眼里就是个简简单单没有太多心思的人,如今一看全不是那么回事。
王金童打开楼上的纸窗,不由得眼前一亮,因为进到院中的三个少年跟自己年龄相仿,全部穿青挂皂,而且王金童全部都认识,三人正是岳魁、孟子凡和焦欲。
王金童第一次到蜘蛛山寨的二道山寨时,看到的就是这三人,他们分别是花刀将岳胜、佳玉山孟良、芭蕉山焦赞的副将,说是副将,其实又都是亲戚关系。
如今此三人一起出现,王金童一时高兴竟破窗而出,三人突闻头顶有动静,再一抬头,王金童已经轻飘飘地落到了三人有面前。
因为年纪相仿的关系,三人见到王金童就没有见到霍隽那么拘谨,见过礼后,格外亲热。
原来三人的老大孟良、焦赞和岳胜都已按照霍隽的指示,等待时机帮着杨继业,可高梁河一战,杨家男儿郎只剩下了杨六郎,机缘巧合下三人都跟了杨六郎了,但三人又不放心霍隽,所以特派心腹三人找到霍隽,从此以后辅佐霍隽。
王金童听到三人以后跟着他们,不由得高兴起来,可是霍隽却一直皱眉,他道:“就你们三个孬种,不给老子添麻烦就不错了,还想帮着老子?全给老子滚回去。”
孟子凡一双三角眼,看着就那么招人喜欢,他笑呵呵地说道:“老大,回不去了,孟良大哥他们狠啊,去边关做了副将,临走前告诉我们,如果老大您不收我们,就让咱们自生自灭。”
王金童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原来你们三个是拖油瓶,遭自己大哥抛弃了,才来投靠的我们,是不是?”
岳魁知道王金童在跟自己开玩笑,都笑了笑,没说话,可焦欲却急道:“大哥,不是这样的,其实咱们三人这几个月跟着杨家将也学了一些枪法和阵法呢,焦大哥他们就是让咱们帮你们的……”
听焦欲一提到杨家将,霍隽不禁有些神伤,在几个月前还和自己为争王金童打斗过的杨继业人已经不在了,而当时扮作王金童的李逍遥人也不知身在何处,高梁河一战宋军伤了一大半,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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