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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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门徒-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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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兴总算明白了他们这些黑道行事地风格,心道:杀官的事,当年丘处机也没少干,也不是干不得,总要干得隐秘,哪能像你们这样惟恐别人不知道?当即摇头苦笑不语。

入夜,安乡县城。小城的百姓都早睡早起,天刚黑下来,街道上就没什么行人了,等天色全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少人家都熄灯睡觉了,路上除了几个打更的更夫,再也看不到旁人了。

这时有眼力好地

看到,两个白影正飞快地从街上掠过,一路避过巡夜过几条街,就这么停在县衙墙外。这两人正是林志兴与小龙女,他们想着小县城里也没有什么高手,懒得再换夜行衣,反正白色再显眼,以他们的轻功,也不会被一般人发现。他们与人厨子、张一氓分开后,那两人固然是往县城来了,他们虽不与那两人同行,但也一路赶到了县城。

站在衙门外,小龙女总算把心里憋了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林志兴道:“若是照人厨子他们这般行事,那些人即使被放了出来,要么等新官上任再被抓进去,要么就只好远走他乡避祸了,救人要救到底,若是一把火把衙门里地案卷都烧了,下任县官就是想抓人,也无从抓起了。”

小龙女道:“你就是来放火的?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用心过啊。”

林志兴道:“这事既然已经插手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总要有个妥善的结果才好。”

于是两人翻身进了县衙。县衙不大,当中一座最高最大地建筑无疑就是大堂了,两边都是一溜地厢房,也不知道案卷藏在哪个房里。整个县衙除了睡得死死地门房外空无一人,连个值夜打更的都没有,只有后院还亮着灯,想必是县官地住处。县衙内外都是一片安静,大概人厨子张一邙都还未到奇*Q*i*s*u*u*。*c…o…m……书,要不早就闹起来了。

两人不想惊动旁人,反正时间还有,便一间一间的找过去,看到有文书的房间,就点了灯仔细地看一看,反正衙门里也没有人,便是***通明,也不会有人看到。找了几间,忽然小龙女喜道:“这里。”林志兴过去一看,见她手上拿着张纸,上面写着:……李全殴打刘二致死……判罚银两千两……

林志兴道:“正是这里了。”又去翻了翻下面几张纸,大多都是某某犯了什么事,被判罚银多少,递给小龙女看了看,笑道:“这官也真够贪的,找着机会就捞银子死了也不冤。”说罢便把那些案卷拿回来放到灯上烧了。

房中案卷不少,林志兴也不细看,一叠一叠地都拿去烧了。小龙女一边帮他一起烧,一边问道:“你就不怕真有些罪有应得的人,也被放了出去?”

林志兴道:“有这个贪官在,牢里的肯定都是些没钱没势的人,最多有几个小流氓小混混,放了就放了,他若是再犯事,还会被抓进来的。”

这时就听到衙门外有人大喊“走水了”,接着便有不少人来敲县衙的门,那个门房也被吵醒了,骂骂咧咧地开了门,外面顿时几个衙役涌进来道:“快去禀告县令大人,山贼进城了,他们在打大牢!”

那门房顿时也不骂了,和这群人一起朝后院跑去,放文书的厢房里一点灯光,这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众人涌到后院,来到县令房前,怎么敲门,房中都没有人应,其中一个领头的衙役道:“事情紧急,我们也只好失礼了。”说完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床上并排躺着两人,县令夫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边上却是那县令无头的尸体,墙上还有一行血写的大字:杀人者人厨子也。

县令大人死了!这个消息一传开,又想起刚才有人说山贼进城了,顿时人人自危不知所措,县衙里一下子沸腾起来,就看不少人跑来跑去高喊着:“大人被山贼打死了!”

这时林志兴与小龙女烧完了所有的案卷走了出来,这时县衙里一片混乱,无人去注意他们两个。两人见东边火起,就过去看了看。东边原是大牢所在,被张一氓杀了狱卒,放了把火,又把关在里面的人犯都放了出来,这时也是一片混乱。

这时火势曼延,已经逼近附近的民房了,附近百姓纷纷起来,逃难的逃难,救火的救火。牢里放出来的,的确有不少受了冤枉的人,也有不少地痞流氓小混混,这时不急着逃跑,反而趁火打劫,县里的衙役根本管不过来,而罪魁祸首张一氓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第四卷 下江南

第八十八章 偶遇南帝

既然事情已经办成,林志兴与小龙女就不想在城里多留,两人也不知道人厨子他们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去找人厨子他们,找了个僻静处翻墙而出,携手南下而去。两人这次南下,并没有什么目的,纯粹只是游历而已,于是随便找了条路走去,也不管通向什么地方。

赶了大半夜路,等天色大亮,两人走到了一处集镇。乡下百姓都赶早,这时虽刚到辰时,集市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不少赶集回去的村民三三两两地往镇外走,人群中一个背着个大袋子的黑衣和尚尤其引人注目,说他是和尚吧,面像凶恶,毫无出家人的慈悲,说他不是和尚吧,不但剃了光头,头上还有戒疤,林志兴不免多看了两眼。

那和尚似乎感觉到林志兴的目光,转过头去看了看,见一男一女身带长剑,气度不凡,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时只听镇子里有人大喊:“李大虫出来了!”一时路上的行人作鸟兽散闪到路旁,路中唯有那个黑衣和尚还在不紧不慢地赶路,犹为突兀。接着就见镇子里跑出一群拿着木棍扁担的地痞流氓,当先一人满脸横肉,敞着上身,大概就是李大虫了,不知道是名字如此还是绰号,冲着那黑衣和尚大叫道:“兀那和尚,你不但不交地税,还打伤我的兄弟,就这么想走了吗?”

那和尚充耳不闻,自顾自走他的路,把李大虫气得满脸通红,怒道:“你李爷爷的话,也敢不听?”一边就抢上前去扯那和尚。

眼见得李大虫的手要抓到那和尚了,那和尚连头也不回一下。忽然右手朝后一甩,穿过他的胳膊。轻轻印在他胸前,也不见那和尚怎么用力,李大虫便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砰”地一声落在他地小弟们跟前。

这一下举重若轻。看得林志兴心里暗暗喝彩,围观的百姓却已经按捺不住,叫出好来,反正这里有这么多人,也不怕事后那些流氓会来找自己麻烦。李大虫被摔得七荤八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登时脸上挂不住了。招呼小弟们道:“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上啊!”顿时十多个人抄起木棒扁担就一并冲了上去。

那和尚武功虽好。可他大概是不想伤人,手上没用几分力气,只靠着招式步法与他们周旋,不过对方毕竟人多。难免有顾不周全之处,一不小心被一人打中背上袋子,顿时袋子里地白米哗哗地掉了出来。

那和尚脸色一变,想必是动了怒气,转到那打破袋子的流氓面前,全力打出了一掌。那一掌何止千斤之力。连林志兴看了都咋舌不已,何况那个流氓了。当即鲜血喷了他一脸,惨叫一声飞出几丈之远,眼见就不得活了。

那和尚被鲜血一浇,似乎清醒过来,脸色变幻不定,忽然左手紧紧抓住右手,喃喃自语道:“我是慈恩,不是裘千仞,我不要杀人,我是慈恩,不是裘千仞,我不要杀人……”说着弯下腰去,全身颤抖不止。

李大虫原本见那和尚杀心突起,一掌便把手下一人打得吐血身亡,一时心惊胆战,正想着逃跑,忽然见那和尚变成这般模样。他也是恃勇好斗之人,仔细看了看,那和尚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一时凶性大起,一边大叫着:“我让你杀我兄弟。”一边抓起个扁担就扑上去朝那和尚背上打去。

那帮小弟刚才也被吓怕了,这时见老大冲上去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刚才自己怕了,这时人人争先恐后,什么东西都往那和尚身上招呼。他们开始还有点害怕,一面作着逃跑地准备,可打了一会见那和尚没有反应,渐渐地放开了手脚,那和尚低着头,所以他们没有看到他眼睛里慢慢地冒出红光。

那和尚自语之声虽轻,不过林志兴耳聪目明,却听到了:慈恩?裘千刃?怪不得武功这般了得呢,不是说他和南帝隐居在一起吗?那么说南帝也在附近了?昔日的江湖五绝,除了早就死去的自家祖师爷,就只有南帝不曾见过了。想到这里,他就从地上拣起几个石子,也不讲什么手法,就这么用力打了出去。

那些流氓殴得正开心,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打来的石头,一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李大虫最惨,直接被打中嘴巴,掉了两颗门牙。

李大虫大怒,直起身来左右一看,

道:“是哪个敢打你爷爷?”他门牙既然掉了,这话说得口齿不清,又惹得周围人一顿笑。

这时人群中又飞出一个石子,这下去打在他腮上。李大虫只觉得脸上一疼,大牙又掉了几个,知道惹到惹不起的高人了,一句话也不敢说,转身就带着小弟们缩进镇子里去了。

众人见没热闹看了,纷纷散去,那和尚抽搐了一会,总算缓过劲来,站起来遥遥对着林志兴说一声“多谢”,收拾了一下背着的袋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朝山里走去。等他走出一段距离,林志兴一拉小龙女道:“我们去见个隐世的高人。”两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慈恩走了一会,看周围无人,就运起轻功,飞奔起来。他原来号称“铁掌水上飘”,当年与老顽童追逐,一直跑到大漠,老顽童都没能追上他,轻功之强,那是毫无疑问地,这时飞奔起来,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身影。

林志兴与小龙女也顾不上隐匿身形,也急忙运起轻功追了上去。古墓派地轻功也是一绝,两人整日在一起,林志兴哪有不会的道理,于是两人急赶几步,慈恩的身形已落在两人眼里。

就这样追追赶赶不知走了多远,就看到前面山谷里一道篱笆墙围着几间草舍,慈恩也不停留,就这么跑进屋里,林志兴与小龙女就远远地停了下来,忽然草舍里有人道:“何方贵客,为何过门不入?”说话之人离得虽远,声音却像是在两人耳边响起,小龙女不知道说话何人,心中骇然,林志兴却觉得理所当然,这时也提气道:“全真教林志兴拜见一灯大师!”

那人轻轻“咦”了一声,朗声道:“原来是故人之后,甚好,甚好,还不快进来。”说完慈恩便从房中走了出来,对两人道:“师傅请你们进去。”

小龙女这才知道林志兴所谓“隐世的高人”就是五绝中地南帝,进了屋却见一个白眉老僧,神情慈和,举止安详,正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她虽然知道南帝早已出家为僧,想来也应该是个武僧,不料却是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灯大师见了笑道:“是不是看到老和尚这副样子很失望?”接着又问道:“女施主怎么称呼?”

小龙女不禁也笑了,答道:“有些吃惊,倒不是失望。小女子姓龙,是古墓派弟子。”

“古墓派?”一灯大师沉吟半晌:“不知贵派和林朝英施主有没有关系?”当年王重阳与一灯大师交情最深,因此他也知道林朝英之事。

小龙女正色道:“那是鄙派祖师婆婆。”

“原来如此,”一灯大师看看林志兴,又看看小龙女,点头笑道:“好,好。”

一旁慈恩插话道:“师傅,弟子当年也纵横江湖,怎么从没听说过古墓派?”

一灯大师道:“莫说你没听说过,便是北丐、西毒也不一定听说过,我也是知道了重阳兄和林朝英施主的事,才斗胆一猜。今天既然有小辈在,就把这两人之事给你们说一说。”说着又把林朝英与王重阳之事细细地说给他们听了。他这些事都是当年王重阳亲口所说,林志兴虽知道个大概,哪有一灯大师现在讲地这么委婉动听,一时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灯大师讲完,又问林志兴道:“小施主练的可是先天功?”

林志兴心里一惊,接着又想到当年王重阳曾把先天功传给一灯大师,当今世上,除了自己也只有他会先天功了,这才释然,道:“还请大师指点。”

林志兴自从开始练习先天功,除了一些基本地武学道理可以求教于马钰丘处机等人,其余都是靠自己摸索,很多道理也是自己想出来的,也不知道对错,这时能有个武学宗师来指点,正是求之不得,更何况这个宗师也练了几十年先天功。

一灯大师道:“当年全真教无一人能练先天功,重阳兄只能把先天功传给老衲,如今见全真教中有了先天功地传承,吾心甚慰。”接着又道:“时近中午,还是吃了饭再说吧。”

慈恩赫然道:“师傅恕罪,弟子没能买米回来。”

第四卷 下江南

第八十九章 一阳指

灯大师神色不变,温言道:“出了什么事?”

慈恩道:“遇到地痞生事,弟子不小心杀了人。”

一灯大师这才有些吃惊,急问:“你又发作了?”

慈恩道:“师傅莫担心,只是一时失手。不过弟子杀了人后,当时只觉得全身血煎如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若不是两位小友出手打退其余人,弟子真怕酿成大错了。”

一灯大师道:“你能克制住心中的恶念,比以前大有长进,长久以往,终能消除恶念,得成善果。”接着又对林志兴与小龙女道:“多谢两位小友相助,不致令慈恩功亏一篑,日后慈恩能成善果,两位功不可没。”

林志兴拱手道:“举手之劳。”

慈恩谢道:“对两位是举手之劳,对我就是莫大的恩惠。”

一灯大师又问:“家中一点米都没有了吗?”

“大概还够今日。”

“那就好,山货还有,明日老衲去换一些米回来。”

慈恩道:“些许小事,怎劳师傅操心。若怕弟子惹事,明日弟子换个集镇就是。”他脚程极快,多走些路根本不在意。

慈恩自去做饭,一灯大师就问林志兴道:“不知小友是全真七子中谁的弟子?”

林志兴恭恭敬敬地道:“家师马钰。”

一灯大师听了便道:“令师可好?重阳兄几个弟子里,我只曾在华山见过王处一,不过全真七子的名字。老衲也听过许多。”

林志兴闻言心中一痛,随即硬生生止住了,成仙总不是坏事,怎么能露出悲意呢?脸上表情顿时有些怪异:“家师和王师叔兵解成仙了。”

一灯大师赞道:“以前还以为重阳兄不会教徒弟,谁知他徒弟竟比师傅强,老衲出家几十年,还在红尘中挣扎,竟让晚辈占了先。”接着记起林志兴刚才说的是兵解,不解地问:“莫非全真教出了什么变故?”全真教声势浩大,和丐帮亲善。又有郭靖等人帮衬,若不是有什么大变故,怎么可能让一教掌教兵解呢?

林志兴闻言黯然道:“前几日蒙古人派大军攻打终南山。全真教……已经散了。”

一灯大师一惊,随即安慰道:“凡事有生就有灭,有始就有终,全真教之灭,莫非不是天意,小施主不要太过挂心。”

林志兴心道:你这叫安慰人吗?接着笑道:“我全真教数千弟子仍在。怎敢说全真教已灭。如今全真弟子遍布中原大地,只等时机一到。振臂一呼,百万义士来投,管把那蒙古人淹死在人民战争地汪洋大海里。”

一灯大师不知道什么是人民战争,不过大概的意思听明白了,闻言道:“兵戈一起。死伤无数,小友可不能因一教之恩怨,陷天下于不义。”

莫不是叫我们安心做奴隶?林志兴一听就不乐意了。不过和尚嘛,都是这样的,和这个老和尚说道理肯定也说不通,当即闭口不语。

一灯大师也觉得刚才的话重了,转过话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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