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出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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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麻雀出山来-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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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透露应志珍青梅竹马的事,被慕尚上了整整三个时辰的心理教导。
  梅心说慕琏被慕尚责骂了三个时辰的事,没想到竟是真的,只是不同的是,慕尚对外宣称这场谈话是因为慕琏在考试中一塌糊涂,而实际上,他是在劝告慕琏不要去干扰自己姐姐的幸福。
  慕琏在谈话中据理力争,可慕尚最后一句话却彻底打败了他——那女人已经死了,如果得到真相,以慕琴的性情,很有可能会为那女子偿命,而若大家什么都不说,被瞒在鼓里的慕琴便会开开心心的做她的新娘子。
  从慕琴与我的谈话可以得知,慕琴的确不知道应志珍有一个爱人,而那个爱人还死于慕府为以防万一派去的杀手手上。
  “其实——我只有一个问题。”在听了慕琏版的事实后,我忍不住问道:“应志珍知道那女子的死因吗?”
  “你觉得呢?”
  看见慕琏神色里透露出的隐隐担忧,我讶道:“他知道还娶你姐姐?”
  “只要不是智障,都该猜到慕府和那女人死亡之间的关系,所以他利索的答应娶我姐姐,我就大致能猜到他的心思。”
  “嗯嗯。”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对你们慕家肯定恨的深沉,可居然还是答应了与你姐姐的婚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姐姐每次寄来的信里都说自己过得很好,可是——”慕琏淡淡道,“她越说自己过得好,在我看来,就越是过得不好。”
  “这应志珍也太过分了,有什么事冲着你们慕家来啊,干嘛这么折磨你姐姐?”
  “我姐姐也姓慕。”
  “……”
  我突然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因为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里窜出来,然后便如暗夜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连呼吸都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

  
  慕琏似乎也注意到我的异常,淡笑道:“怎么,知道别人不过是拿你当替身,自尊心受伤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声音里的寒气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
  “因为我和那个元丽芳很像,所以你带我来到了这里。”
  “……”
  “你知道慕尚信任我,你出门一定会让我跟着,所以你来探亲,根本不是为了甩掉我,而是故意将我带来此处,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从八里寨逃脱的时候,你只带上了我。”
  “……”
  “现在我只怀疑……”
  大概也是被我的声音传染了吧,慕琏回应的声音变得格外低沉,透着一股比我音色还要冷上三分的临冬深寒——
  “呵,你只怀疑什么。”
  “怀疑你之前是故意弄出被我制服贴的模样,只为了让慕尚相信我麻十一可以制住你,这样在你提出探亲的时候,为了防止你来牧州府捣乱,慕尚就一定会派我来。”
  “所以——”
  “所以你做的一切其实只是想要利用我!”我狠狠地瞪着他,“你只是想要利用我让你姐姐死心。”
  慕琏没说话,我一直瞪着他,直到视野模糊,直到让我彻底看不清他的脸。
  “不过你还是失败了。”我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发出一阵低不可闻的笑声,“你姐姐早就发现应志珍不爱她,而她宁愿和别人共事一夫,也不愿意离开他。”
  说完后,慕琏半天没有回应,最后只轻轻道:“你哭了……”
  “我没哭,那是因为长时间把眼球暴露于空气而刺激泪腺正常分泌——”
  后面的分析没说出来,因为慕琏的吻落下,彻底淹没了我大脑所有机能反应。记忆里的知识储备完全消失,只剩下唇齿间传来的温柔舔舐。
  不是没被慕琏这般调戏过,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与他先前的亲吻却完全不一样,如果说,上一次不过是唇与唇的简单触碰,那么这一次,他似乎变得很有耐心……慢慢摩挲我的唇瓣,试探我唇齿间每一个敏感的地方……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奇痒难忍,肺里憋闷得完全透不过气来,我想要推开他,两手却因那酥麻的感觉而异常无力。
  为了不让自己窒息而死,我下意识的张口呼吸了,可慕琏眼角那一丝得意,让我瞬间后悔。
  “唔唔……”
  温润的舌尖大胆闯入,在口中胡作非为。
  我抬手去推,他的侵蚀却更加肆意。
  我浑身都颤抖起来,面对这种从未有过也从未经历过的奇异的感觉,我有些害怕。虽然我理智清楚这是在做什么,毕竟我曾在阿云收集的无数房中术写真图集中看到过,并有一定程度的感悟,可智力的理解和实际的经受却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我开始气喘,而慕琏的动作也开始不仅于舌唇。
  他的手从腰从脖颈处摩挲而下,挑战着本就敏感的我的一切神经,最后——在我胸前停留……
  我本想尖叫,出口的却只是一声怪异的嘤咛。
  我被自己这从未发出过的声音瞬间震撼了——这是我自己的声音吗,还是我由于极度缺氧而产生的幻觉???
  后来回想这件事,我想,若不是那一盅补汤大大的碎地声,我的上半身就要完美的暴露在空气中了。
  慕琏抬起头的时候,低不可闻的呼吸声有一丝不悦,但当他看清干扰他行动的正是慕琴贴身侍女大丫鬟瑶化时,唇角却勾出了一丝笑意。
  瑶化呆呆的长大嘴巴呈O型,完全惊悚状的看着慕琏和他身下衣衫凌乱的我,不知所措。
  而慕琏却在这时对着她,暧昧一笑,浅浅道:“你也想要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要吐了,而吐完之后,一定得洗一百遍嘴巴。
  +++
  慕琏与我亲热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牧州府。
  主要流行的版本有两个——
  第一个,我对慕琏美貌垂涎已久,终于趁其虚弱之际将其扑倒,第二个,慕琏不愧为帝都第一摧花辣手,当年骑匹马从大街上过,便让一群老奶奶惊叫着迷晕过去,所以我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女,自然是逃不过其手掌心。
  然而不管是哪个版本,我都知道,我跟慕琏的关系在外人看来,都不再单纯。我扳起手指算了算,以这传播时间,我估摸着,差不多五天后就能让慕府上下集体目瞪口呆。
  本天才的一世清白啊……
  我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件旧事。当时,只因不喜与人交流的我和一只问路的鸟多说了几句话,便被金灿灿她们传出我表面矜持实则饥渴、看到雄性鸟儿就会忍不住勾搭的不良品性,这本来只是小小的恶作剧传言,却导致了此后的几年时间,没有一只雄性生物敢从麻山洞路过,阿娘还为此让我在家里面壁思过三天三夜,写出一篇名为“鸟生,要耐得住寂寞”的深刻检讨……唉,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流言不亚于冥界瘴气的杀伤力——就算你是一只有节操、有品性的鸟儿,也会在流言蜚语中被人嗤之以鼻。
  所以得知流言疯传后的第二天,我便陷入了森森的思考,思虑着该如何向外人解释被丫鬟瑶化所捕捉到的那个情景。
  然而在喝了十碗补脑汤后,我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尤其当我看见慕琴握着我手,望向我时眼中流露出的那股“我懂你”的情绪时,我就立刻放弃了对这流言的反抗。
  慕琴一定是误会了,从她一直宽慰我让我别害怕的话语里,我可以得知,她这声声别害怕只有一重意思:慕琏既然都把我扑倒了,那么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让他负责的。
  所以我的一切解释,都可以看做是女儿的害羞。
  “十一,你放心,从爷爷的书信可以看出,他很喜欢你,所以即便是你的身份不太……我相信爷爷也会让灵远对你负责的。”
  这番话原本是慕琴对我失身于慕琏的象征性安慰,但在我听来却有不同的意思:第一个意思,慕琏对一个人负不负责,是由慕尚说了算;第二个意思,慕琏喜不喜欢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尚喜欢我。
  那我倒是嫁慕琏还是嫁他爷爷。
  额,不对,问题不在这里,而在——我什么时候失身给慕琏了,我又什么时候要慕琏负责了。
  “解释。”
  在请走慕琴后,我对已经不再装病而下地行走的慕琏发出严重抗议。
  “解释什么。”
  “解释我没有失身于你啊。”
  “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
  你赢了,慕七公子,真的。
  我指着他鼻子的手,瞬间软了下来,就近拉开一个凳子,在桌旁坐下,“灵远,你这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利用我离间应志珍和你姐姐吗?如果我和你之间不清不楚的,那应志珍不是……”
  还没说完,他便轻笑着打断了我——“已经失败了不是吗?”
  指尖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慕琏若有所思的看向我,“这还是你告诉我的,麻十一,还让我考虑考虑我未来的侄子。”
  “……”我突然有种作死的感觉。
  “所以我就考虑了啊,姐姐她既然宁与人共事一夫都不愿离开应志珍,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杀了应志珍吧。”
  “可是你不能污我的清白啊。”我瞪大眼,苍天啊,我很无辜的好么,“我被你利用了不说,清白还被你毁了。”
  “有吗?”
  慕琏突然站起身来,缓步到我身边,对我轻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是该感到轻松吗,现在大家既然都认为你是我的女人,应志珍他就算有什么心思,也该悄无声息的灭了。”
  我冷哼一声——我就知道。
  “灵远啊,为师可以理解对你来说我和你姐姐,当然是你姐姐更重要,但是,你不觉得你应该为你利用为师的事,向为师道歉。”
  “需要吗?”
  慕琏右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左手却握住我的下颚,抬起我的脸,“不要在本少爷面前为师为师的自称,我可从来没拜你为师,还有——”
  他俯身下来,与我的脸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
  “麻十一,本少爷可记得你说过,只要我肯听你教导,你就会把自己送给我,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你跟我谈清白。”
  “有吗?”我眨了眨眼睛,不是十分坚决的否认。
  “没有吗?”
  记忆在脑海翻滚,我顿时想起自己和慕琏第一次交手的那一夜,额——“灵远,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把身体给你,而不是把我给你。”
  “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我和我的身体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就像一杯茶和一杯茶水的区别。”
  闻言,慕琏的眸色有些莫名的加深,“这么说,麻十一,你的身体是可以用来任意交易的?”
  “当然不是。”我看着他,十分理直气壮,“这个以身体作为交换的条件,只对你成立。”
  闻言,他眸中凝聚的暗色才次第化开,渐渐泛出如星火般的亮光,薄唇扬笑道:“那不就得了,麻十一,本少爷都听了你快两个多月的唠叨了,你把你的清白给我,作为那个交易的预付金,不行吗?”
  他说得委实太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只得傻傻的看着他,咽了咽喉咙道:“哦,好吧。” 
  他满意的笑了笑,像谈判胜利的奸商。
  “病也装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慕琏松开了我的下颚,转身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

  
  不知何时,原本只是教书先生的我竟自觉的当起了他的护卫,而当我惊讶的发现这一点时,人已经和慕琏来到了牧州城最繁华的四方街上。
  得知慕琏要出门的时候,整个牧州府都进入了一级备战状态,慕琴更是极力反对,别说慕琏身上有伤,就算健健康康,没几十个高手的保护,说什么也不肯放他出去。可慕琏反驳的理由很简单——“有麻十一在,我不会有事的。”
  在众所周知的慕琏被绑事件里,我这个麻先生,是救出慕七公子的智者,是那些打败慕府影卫的山贼们都不放在眼里的高手,因此慕琏那么一说,向来拗不过自己弟弟的慕琴还真有让步的意思。
  根据慕琏和慕琴的谈话,我得知今天是牧州城一年两次的花灯会,心想慕琏这家伙的随性而为果然都不是真正的随性而为,看上去是突然兴起的出门,实则乃知道今天有热闹可看。
  来牧州城也有这么久了,一直待在府里的我难免也感到了一些憋闷,原本不久前应志珍也曾邀请我,想带我去牧州城里转一转,但一想到有训练有素的杀手盯上慕琏,我便放不下心打消了出游的念头。现在既是慕琏要出门,我自然是举了双手赞同,还信誓旦旦的朝慕琴保证,我会保护好慕琏。
  可不知为何,我这么一说后,所有人看我的表情都流露出一种嘿嘿笑的暧昧。
  想起我和慕琏的流言,反应过来的我咽了咽喉咙,决定保持沉默。而识大体的慕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拉着慕琏的手道:“麻姑娘第一次来牧州城,还没有到处看过,今个儿既是花灯会,灵远,你就带麻姑娘好生去看看。”
  我觉得慕琴肯定又误会了什么。
  但慕琏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顺着对方的话走,“是啊,想着今天是花灯会,便带她去玩一下。”
  姐弟两一唱一和,我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眼角余光瞥了瞥一直没有说话的应志珍,他的表情在黄昏的光晕里明灭不清,仿佛后花园凉亭里的那一座没有刻字的石碑,透露不了任何信息。
  “灵远,今天是花灯会,难免人多便杂,虽然热闹好玩,但你千万要小心注意,不能太晚归来。”
  “知道了,姐姐。”慕琏和慕琴扯了一会后,便领着我出了门,当然,后面还跟着二十位身强体壮的牧州府上等武卫,随行护安。
  按理,慕琏要逛牧州城,应志珍这个东道主是要陪同的,但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僵硬关系,便谁都没提,只注视着我和慕琏带着二十个武卫出了大门。
  我依旧是一身红衣,因日暮黄昏又在外面,便在慕琴的三番忧嘱下,穿上了应志珍派兰升给我置备的赤色绸披风,相对于我的一身红,慕琏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白,搭配御寒的白狐披风,清贵之气瞬间让他周围二十尺的各种生物掩面羞愧。
  如果不知道慕琏的为人,这么单看着他,确实完美到直击人心。所以当我们一行人从闹市中游走时,我毫不例外的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呼,以及一片又一片的晕倒。
  “是慕七公子啊——”
  “他又来看夫人了吗?”
  “听说他来时遇到山贼受了伤,不知道好没有啊。”
  ……
  早在帝都的时候,我就习惯了那些男男女女对慕七公子的追崇,虽然嘴里把他的酷行骂得不忍直视,但在他打马走过青石板时,眼底里流露却还都是些痴迷的梦怔。
  我行事本来一直都喜欢低调,可只要是待在慕琏身边,低调这个词,便再也不能愉快的蹦跶在我的周围。
  妖孽啊妖孽,还是赶紧把他送回仙界吧,这仙人们的定力再差,也比普通的人类强,抗得住啊……
  慕琏突然一个回身停步,陷入思考无限感慨的我便直直撞在了他的胸膛。
  本以为对方会劈头盖脸来一句“麻十一你眼睛长在后脑勺的吗”,却不料慕琏开口问的却是“你在想什么?”
  “呃……”我后退一步,抬起头,看着他,“没什么。”
  “是吗……”
  慕琏那表情,明显是不相信。
  我只有耸耸肩道:“反正不是在想害你的事。”
  “想害我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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