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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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初唐-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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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的章程,一抬眼,天色已然昏黄,已近酉时。

    放下了笔,伸了一大个懒腰,嗯嗯,咱该去会会那位吐蕃大相了,一出进奏院,就瞧见房成腰挎横刀,牵着马匹站在对面,“咦?你怎么来了。”今天因为办公事,故此让房成留在了家中。

    “见过二少爷,小的是奉少爷的小夫人之命,前来与少爷一同往望江楼的,小夫人还让小的交待少爷,多听少言。”忠仆房成立即牵马走了过来,朝着我道。

    “小夫人?哦,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放心。”嘴里这么说着,心底里暖洋洋的,宫女姐姐的担心看样子是有她的道理,生怕我不在意,故此特地将房成也谴来,一来嘛,肯定是在变相地提醒我今天她叮嘱之事,二来也有个人在身则陪伴,万一喝醉也有人送我回家。

    “那就走吧。”接过门卫牵来的宝马,跨身而上,纵马提提缰,跨下健马一声长嘶,四蹄翻飞,朝着长安城最东南角的曲江而去……

    马踏于曲江河边的慢道,花卉环周,双翅被夕阳折射出幻彩的蝶儿在花间起舞纷纷,似乎要乘着最后一缕阳光,跳完它们的舞蹈一般,垂柳轻摆,和风习习,烟水与夕阳的光彩揉在一起平展开来,份外地明媚,远处的渔歌声尚未散去,近岸的水拍声又已然应和起来。“好景致!”我不由得概叹一声,虽不是小桥流水人家,却又别有一番烟水长安的古雅之风。

    “嗯,水好!”房成吭哧半天想不出一个形容词,半天才憋出俩字,却也尽指出了曲江之美,尽在那碎金灿彩的碧波。

    “走吧,晚到了可就不好了。”嘴里如是说着,而我心里却更希望那位吐蕃大相别太吝啬,若能选个好地段,迎波而饮,方是美事,本公子今日就是来玩乐瞧美女的,不是来陪你个老家伙叽叽歪歪的,希望这位吐蕃老大爷明白这个道理。

    三层木结构的望江楼屹立在曲江畔,在一干一二层楼的建筑群中,甚是显得鹤立鸡群,到得门前下马,早有伙计迎了上来,陪着笑脸伸手搅缰。“这位房公子吧,三楼上的老爷子可等您等了好久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姓房?”我不由得好奇地反问了句,扭头看向房成,房成也很莫明其妙。就这时,伴着朗笑声,除去了胡衣的禄东赞一身的汉人打扮,从门里走出拱手道:“呵呵呵,房公子,老大久候公子不至,四下顾目一望,便见一位白衣翩翩的浊世佳公子立于曲江之畔,东赞虽未辨其面,然亦知必是房公子,不然,还有谁能有这般的风采。特唤伙计先下来候着。”

    “实在惭愧,公务烦忙,让禄大人久候矣。”这老货夸得我都有点脸红了,赶紧回礼,相携着朝门里进去,到了曲江楼,才知道这里面颇不小,四幢三层的建筑,中间围成一处绝佳的亭院,灯火初明,借着最后一丝天光,肥叶轻花更显迷离——

    “禄大人倒是会挑地方。”很感慨,实在是,很怀念李恪这位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台,不知道啥时候这货再会又装病爬回长安来与我这个贤弟相会,多日不见,也怪想这位老往朋友两肋插刀的仁兄。

    “哪里哪里,老夫今日换上汉服,就是想入乡随俗,为了邀请公子,老夫可是花了好多的心思,让仆从们四下打听,这此春日里,长安城内的曲江之影,可算得上是这个!”吐蕃大相翘起了大拇指,很是得意地朝我挤挤眼。

    “哦?有劳了,禄大人如此待我,实是受宠若惊啊……”嘴里应着,心里隐隐觉得这老货怕真是有什么诡计了。

    “拦我做甚!”房成的大嗓门一声暴吼,震得楼梯边沿脚步难及处的尘埃都腾了起来。这家伙干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唇枪舌剑

    我一扭头,却是见到了二位汉人打扮的吐蕃武士于走廊处拦在房成跟前,抬起手臂,似乎想阻止房成的脚步。房成手握横刀之柄,睁圆了虎目,加上刚才那一声暴喝,配上狰狞的面孔,宛如伏魔金刚从庙宇之中鲜活过来一般。那俩个伸手拦着房成的吐蕃武士被房成身上溢出的凶煞之气逼得底气都虚了下去,背都有些拱了。

    “这是……”我伸出了手指了指那个吐蕃武士,目光落在了禄东赞的身上,禄东赞的脸色瞬间一黑,扭身回去,一巴掌把那个吐蕃武士煽到一边,一脚踢滚另一个,高声斥责:“滚开,那可是房公子的侍卫,你拦这位壮士做什么……”老家伙似乎还想拿脚踹,我都瞧不过眼去,赶紧把这位在我跟前显摆自个脾气的吐蕃大相拉住:“禄相莫恼,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老夫,气死老夫,这些俗货就是不懂得什么叫礼貌,还望公子海涵……”皮笑,肉也再笑,可他那未曾移动的脚步让我微微一惊,宫女姐姐的叮嘱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赶紧打断这位吐蕃大相即将吐出的话头,一侧身,一挑眉,朝着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房成怒喝一声:“房成,干什么,跟上来就跟上来,跟人吵什么!”房成很莫明其妙,翘起根手指头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的俩头,一脸的委屈,很隐蔽地朝这家伙挤挤眼,扭头,望着表情刹那间闪过惊疑的吐蕃大相禄东赞微拱赔礼道:“禄相,我这家仆是个直人性子,还望禄相莫太在意了……呵呵呵”明里训着房成,可咱的忠仆必须跟在我身边的寓意也透给了这位大相爷听了。

    “呵呵呵,既如此,无妨无妨。若光你我二人,也甚是无趣尔,公子请。”禄相爷连眼皮都不跳一下早以恢复成了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模样。

    “哦?……”提步径直往三楼走去,上到三楼,才发现,除了一群站立在酒宴案几边上的侍女,和着几位佩着腰刀的护卫之外。临江的那一边宽阔处,竟然坐了几位背对着我,面朝江畔的女子,似乎怀抱着各式乐器,正在调试着,静待人轻唤,便会起乐一般,窈窕的背影,高耸的云髻,薄纱之下的粉色罗衣。露出的白腻肌肤被斜阳映呈异样的金红色。让人升起一种想让她们反过身来一探究竟的冲动。

    “公子,公子?!呵呵,请!”吐蕃大相邀我入主位。我可是客人,坚决地坐在了客位上。宾主坐定,我示意房成坐下,禄东赞很会做人,抬手一挥,早有候在一边的侍女抬来了张轻案到房成跟前,摆上酒食果品。

    “今日公子应邀而至,老夫荣幸之至尔,来,还望公子与老夫尽饮此杯。这可是老夫想尽了法子才从西域商人手中拿到的陈年葡萄酿。”禄东赞很是豪气,举杯遥敬,尽饮。咱也干了,唔,不错不错,这玩意果然不愧是陈酿,滋味确实不错。

    禄东赞笑眯眯地一抹酒渍,朝着边上的侍女一点头,那位侍女抄起了摆在一边的云板。啪的一声,那六位背身而坐,如若木塑泥雕的女子突然之间似乎鲜活了起来,悠然的乐声竟似从她们缓缓摆动的身躯里溢散出来的一般——

    “好!”不得不赞,身姿随着操纵乐器的动作款款而摇,比之后世那些莫明其妙的舞曲不知道要自然多少倍。

    “呵呵呵,公子喜欢就好,这几位,可是望江楼的宝物啊,老夫今日,好不容易,费尽唇舌,才让掌柜的齐聚这六女同台而奏。”禄东赞抚着胡须眯着眼,乐呵呵地笑道。

    我抄起了已经斟满了鲜红酒浆的酒杯,回敬这位处心积虑的吐蕃大相。“相爷美意,在下愧领了。”

    不得不说,禄东赞对中原汉文化的理解远远在很多人之上,又会说话,言谈举止风趣幽默,是位很好的把酒言欢的对象,不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天文地理,这位吐蕃相爷都能朝我显摆一二。

    很佩服这样的全才,可咱也不怕你,后世的填鸭式教育方法虽然无法培养精英,却更能造就全才,比如本公了,诗词歌赋?千多年中华民族的文化沉淀出来的东西信手拈来,天文地理?更简单。风土风俗,异国风情,逮啥说啥,,反正你这位吐蕃相爷也不可能跑去欧洲看罗马帝国如何征服其他部族的,也不会跑去非洲看金字塔,更没有可能飘洋过海去访问南美洲的雅玛人……

    禄东赞完全被我那超越现代千多年的知识所震撼,是的,酒全洒胡了也没注意到。幸好边上的侍女素质过硬,飞快地掏出了长巾抹去酒渍,才让这位吐蕃相爷免去了失礼的尴尬。

    房成更是激动,一脸崇拜之色,很为自家的少爷能舌战外国宰相而感到由衷的自豪。

    这位吐蕃相爷似乎很不甘心我比他博学多才。“……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皆取怀柔之道,今古攸同。可老夫却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解惑。”禄东赞语速不快不慢,声音平静得如同平常。

    “哦……”刚干了杯酒,禄东赞这么一问,不由得让我一愣:“禄相尽管明言,在下洗耳恭听。”

    “既天上朝国以儒治国,自然该尊祖宗之法,行圣人之道,可是不知为何,公子与我国商议政事之时,不是插科打诨,就是咄咄逼人?似乎,与圣人所言,并不相符?”禄东赞笑眯眯地举杯敬我。眼中的精芒瞬闪即失,啥意思,来找本公子的麻烦不成?可就你恼羞成怒有啥用,这里是长安城,而本公子虽然不敢说万人敌什么的,就你那几个虾兵蟹将,怕是还不够我填牙缝的。

    举杯朝这老家伙示意,干掉,清咳一声,站起来渡起了方步:“这个……”歪歪脑袋,看了眼禄东赞。“公子但说无妨,老夫受得住。”禄东赞很会揣摸人意嘛。

    “呵呵呵,既然如此,在下胆大枉言了,还望禄相莫怪,圣人之道,圣人之道也要看是对谁而用,若你我皆为一国之民,当以仁德待之……”本公子轻言细语,尽量用比较温和的言辞告诉这位吐蕃相爷。所谓的圣人之道,所谓的君子之争,还有那些什么怀柔之道,得看对方是什么人,咱就得采取什么样的对策,你吐蕃对我无礼,难道咱们大唐还拿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不成?慢说让你赔礼道歉,赔偿损失,就算是不舒服了,挥军直杀上你老家都可以。

    禄东赞决定换另一个角度来说服我。“公子此方差矣,老夫倾慕天朝文化,对古人典籍也算略通一二,司马法就曾言:国虽大,好战必危,若大唐一直穷兵黜武,这可是伤人伤己啊……”这吐蕃老番子也够利害的,子呼者也倒是信手拈来。

    “那你吐蕃去攻伐他国是为何?与象雄国相争数十年又是为何?……禄相既知故国虽大,好战必亡;然岂不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之言尔?”老家伙还想跟我忽悠,切,除非你老人家是后世演讲大赛的冠军得主穿越来的。

    这可不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学多才,更不是在摆显自己的文采,咱这可是为国争光,打击国际友人的嚣张气焰——

    这位禄东赞别瞧他乐呵呵大好人模样,屁!掌吐蕃大权数十年间,吞吐谷浑,夺我西域,尽收羊同、党项及诸羌之地,东与凉、松、茂、蔫等州相接;南邻天竺;西又攻陷龟兹、疏勒等四镇;北抵突厥。地方万余里,自汉魏以来,西戎之盛也无法相比。就连李治那根墙头草当了皇帝之后也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几番对阵,唐军亦是败下了阵,再无反击之力,可见他的手段之高明。

    本公子就是要跟他争,而且争赢!在这位吐蕃大相禄东赞的心里留下阴影,让这老家伙知道,咱们大唐随随便便拉个街边卖菜的大婶都能告诉你,卖东西就得掏钱,想白拿,门?狗洞都没有。吐蕃大相若是被大唐朝一个混吃等吃的纨绔混混说得羞愧奔走、掩面而逃,那会是多大的荣耀,所以,今天本公子还跟他掐架掐定了。

第二百章章 无价之宝?

    你来我往,引经据典,唇枪舌剑,软刀子砍来捅去,反正就是不见血,就像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比之与这位吐蕃大相于国事谈判之时,更是激烈了百倍不止,禄东赞老奸巨猾,经常以退为进,如同一位老练、身经百战的拳手,小心翼翼的防守,偶尔一个直拳,都会让人头晕目眩,让人无法捉摸他的下一步会踩踏在何处,而本公子就像是那初升的朝阳,让人不可逼视,拳路大开大合,堂堂正正,直来直去,怀着一战而上的决心,裹挟着君子之风,王霸之气横冲直撞,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最终,以吐蕃大相禄东赞的完败收场,面色灰败,眼神涣散的吐蕃大相满饮三杯陈酿之后,强颜欢笑朝着我道:“公子之大材,东赞,不及也……”

    “岂敢,禄相之见解,对我中原文化的了解,对于时事的敏锐,这一点,在下亦不能不仰望禄相之智。”朝着这位禄东赞笑了笑,接过了侍女递来的酒,一口干了,本公子也不好过,莫说口干舌燥,心力衰竭啥的,就连我的衣物也几被汗水浸个透湿,这老家伙太厉害了,本公子勉强把这货压翻,可若要拿死这老东西,怕是还力所不及。

    “若我吐蕃,有些俊杰,呵呵呵……”禄东赞话说半截,笑眯眯的抿了口酒,扫了我一眼,“我哪是什么子俊杰,说实话,房某这样整日里胡喝海吃,不思上进之人,竟能得禄相如此赞喻,着实让在下,都有些把不住这酒盏了。”不得不继续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生怕一不小心,被这奸猾的老狐狸拿捏住什么把柄,总之,安全第一,比赛第二。

    “哈哈哈,公子太过谦虚了吧?”禄东赞很那啥的朝我挤挤眼,话题一转,开始谈起曲江之景致,嗯,这点不错,对于祖国的大好河山,夸奖之词自然是毫不吝啬,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六位弹琴奏乐的女乐师不知道何时已经转过身来,皆是如花之貌甚比那娇花之艳,眉宇之间的含情淡笑,自然而不做作。

    二声云板轻拍,前面三位拿琵琶的女子,弃了琵琶,长长的水袖一拍,舞动了起来,一面与禄东赞邀酒而饮,一面瞧着这三个穿着性感暴露的漂亮妞扭着纤腰,舞着水袖,粉面含春,含羞带怯的水眸勾魂夺魄方可形容,别说是我,也别说房成,就连吐蕃大相这老干巴猴都已经无法维持仪表风范,三角眼都瞪得溜圆,下嘴皮如同巨猿一般伸得比他的鹰钩鼻还朝前,标准的地包天架势。

    很庆幸,瞧着这三个妞,我总会联想起宫女姐姐,若是她也换上这一套装束,来上这么一段妖娆勾人的舞姿,会是怎样的情形。

    “公子,房公子?”正当我在脑海里已经完成了对宫女姐姐的衣着打扮的调整,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计划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歪歪,靠!

    “怎么样,这几位望江楼的乐女。”禄东赞笑得很是猥琐。

    “嗯,不错不错。”胡乱应了句,朝这位吐蕃大相敬了酒,继续跟食物作斗争——

    “来人,把东西呈上……”吐蕃大相一声低吼,那两名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吐蕃武士闻声而动,抬起了一个木箱,走到我跟前,俯身呈上,望着这个一尺见方,装饰华丽,镶金嵌玉价值不菲的木箱子,我微微一愣,抬起了眼望着这位依旧挂着笑意的吐蕃大相。

    “敢问禄相,这是何意?”

    “公子与我,因国事而相识,今日一论,更觉与公子相处甚为相得,人常言,知己难求……”禄东赞似乎很佩服我的文韬武略,有心与我结交,这几个盒子里的宝物,亦与这葡萄陈酿同来自遥远的大食之地,请我笑纳云云。

    “这个……”不知道大唐律法上有没有收受贿赂这一条罪名,想了半天,靠,啥也没想出来,倒是被盒子里的破玩意给吓呆了。

    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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