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空挂着的月轮,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我清了清嗓子,郎声颂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好!好一个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吉也,吉!”那边早有人高喝起来,一时间赞扬之声此起彼伏,本公子洋洋得意地四下拱手,表达下谦虚——
闹了近个时辰,总算是过了这一关,骤然间,后厅前突然静了下来,环佩敲击声中,高阳公主李漱,总算是隆重地出现了,李漱的造型比我夸张百倍,我总算见识了啥叫华服,描金绣银皆是花鸟鱼虫的大绿半透吉服,没错,绿色薄纱的,唐制的婚俗是男服绯红,女服青绿,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红男绿女的来由。总之那一身的轻绿服简直就是奢华繁琐到了极点,光是那裙尾,就有十来名宫女替她提着,也不知道浪费多少人民的血汗。
头上挽成了飞天宝髻,又称双环望仙髻,中央镶着一朵巨大的粉红牡丹,后髻处是三对极长的步摇,四蝶银步摇、金镶玉步摇簪、云鬓花颜金步摇,几与肩等宽,眉心处不知道是贴了金片还是啥组成的五瓣梅状,亮晃晃的耀眼得利害,画的是小山眉,眉色竟然是神奇的绿色,打瞧着第一眼,就把我吓个哆嗦,额头呈腊黄状,看了老半天才明白过来,那是粉扑出来的效果,唇红齿白,一笑百媚生,可就是不敢瞧这妞的眼眶以上绿眉黄额……卖糕的,实在不适应,比太妹还太妹了,这妆扮。
李漱红粉粉的脸蛋羞意盎然地朝我移步而来,停到了我的身前,轻轻地展眉头,扬起了那些精雕细琢的脸,双腮的粉色、烟波荡漾的双眸,在那身青绿华服的衬显下……让我由不得忆起一句形容词:“人面桃花相映红。”
296章 天下本无事,太子来扰之
看着这张笑语盈盈的绝面佳颜,我的赞美仅仅有几个字:“漱儿,你真漂亮……”
“你也是,如花郎君。”这句虽然是李漱夸奖我的,但是我从内心反感如花这个词,都怪周星星,害得我刹时间有反刍的冲动。
“走罢……”在一干人等的拱围中,我与李漱这位新衣丽人步入了前厅。然后又开始叩头,朝李叔叔三拜九叩。
礼毕之后,李叔叔走上前来,亲手扶起了我跟李漱,望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已然一身的吉服,转眼就要嫁作他人妇,李叔叔不由得双目发潮:“闺女,日后,你可便是房二郎的妻子了,切记为父的话,莫要恃宠而娇……”没想到李叔叔也有这么唠叨的一面,絮絮叨叨地说了近炷香的功夫,才扭脸向我,先展露了一个温和地笑容:“日后,你便是我家的女婿了,好好待她,莫要亏了,不然,小心老夫收拾你!”转眼间就恶狠狠地拧起了眉头威胁我,啥人嘛。
李漱见我那尴尬样不由得掩唇偷笑:“爹,我郎君不会的。”
“哼!你啊,天生向外……”李叔叔朝着李漱这丫头嗔道。
然后,亲迎的队伍离开了公主府,朝我房家而去,李叔叔自然是去不了,倒是让一干兄弟子女皆尽送亲。
一路上,所有的亲迎人员全都点亮了手中的灯盏,一条长街,竟然被照得明若白昼,早有人来以扇遮顶将李漱扶进了车典之中,这时候,我突然抬起了手,示意大家暂静一静,朝着房成点了点头,房成大步走到街道中映。拿起了一枚花炮一点,伴着尖啸,变成了一团火绿色直窜夜空,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消失在夜空,我很紧张,不知道那边收到了消息没有。还好,没几息的功夫,就有人指着了天空惊呼起来:“快看,瞧那儿!”所有的人皆尽抬起了头,青羊观的方向,月华之下,一个巨影在天际浮沉着,周边,四下溅射的礼花缤纷夺目,令人眼花缭乱。惊呼声大喊声此起彼伏。
李漱望着那团挂在天际的巨大暗影,偶尔在烟火的映照下。方显现出它那庞大的身躯。美目涟涟地停驻在了我身上:“俊哥儿。”
“对不起,你爹不许我乘它来娶你,我失言了。”是的。我觉得有些内疚,所以好不容易说服了袁道长今天晚上当起了礼花的指挥长,现下怕是他正头皮冒烟地指挥着那些烟花发射员呢。
没想到,月华至顶了,依旧有着不少的围观人群,对于新娘子的美丽,还有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烟火的赞叹之声亦如浪涌一般。
就在烟火缤纷之间,我们开始出发了……——
回到了正门大开的房府,我家的一家老小皆尽早等候在了门房处。
扶着李漱下了车典,进了房府。就在此时,太子哥突然挺身而出:“且慢,妹婿稍待,尔举家上下还得跪见公主方可。”
堪堪扶着李漱下了车典的我听到这突然的一声,不由得讶然出声:“什么?!”不由得扭头看向李漱,李漱的表情似乎也很难为情,周围那些个达官贵人与王爷们似乎一时间嗡声作响,似乎有人欲言,却都只在小声地议论,没一人站出来。
老爷子等人已然在列队,似乎就要叩见公主了。难道她还真想让我爹娘给她叩头不成。
“慢!”生气,我他妈却越想越生气,什么玩意,公公婆婆要跪我的老婆,亏你太子哥想得出来。
“太子殿下,我与公主乃为夫妻,公婆乃我父母,亦同是公主殿下之长辈,不知道公公婆婆要叩拜自己家的媳妇是哪一家的规矩。”不管了,抽身就站了起来,朝着这位大舅子道。
太子哥大概是没想到咱会跟他顶牛,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被我顶得发白,冷声喝道:“大胆房俊!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尔一家皆是臣子,臣不向君跪,岂不违了祖制?!”
接着,太子边上跳出了数位官员,亦引经据典的来证明太子的话是很正确的。
“俊儿,休得胡闹,还不过来跪下!”老爷子大声喝道,很生气很焦急的表情。老爷子身后的那些宗亲、娘亲大哥皆尽脸色大变,一个劲地朝我眨眼,那意思,让我别跟太子顶牛。
太子在那冷呵呵地背着手笑着,眼中全是得意。
操!今天老子就还真跟你顶起了!***,让我爹给自个的媳妇下跪,什么玩意,大不了不娶了,咱就是这副子倔脾气!我咬着腮帮子,冷哼一声,踏前一步正待要开口。
“郎君!郎君莫恼……”李漱脆生生地一开言倒让已经显得有些纷乱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李漱在众目睽睽之下,移步到了我身侧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漱儿知道该怎么做!”
所有的人呆愣愣地瞧着李漱移步到了我家老爷子跟前,先行了半礼,搀住了我那有些手足无措的爹,回眸过来,温言道:“大哥,漱妹既嫁了房俊,自然是房家的媳妇!”
“漱妹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太子哥有些羞怒成怒了,语气也不由得寒了下来。
李漱面色一僵,语气亦同样冷了下来:“大哥若是觉得漱妹有错,尽管跟爹爹说去,恕漱妹不奉陪了……”
“你!好个女子,哼!”太子哥脸色白得惨人,眼睛像刀子一般狠狠地挖了我几下,似乎也觉得自个没脸在这继续呆下去了,返身挥袖就走,就连好几位兄弟叔伯劝他亦被他推开,这场闹剧,很快就被人抛在了脑后。
“兄弟,这会你可是把太子殿下给得罪死了!”李业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我耳边悄声道。
“嗯,得罪就得罪了,小弟我也没办法,天下本无事,有人自扰之,奈何?”我看着李漱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微笑,这才是我房俊的妻子,她不负我,这辈子,她永远是我心爱的妻子。
李恪挂着一脸无奈的笑意推了我一把:“还不进去,在此做甚。”
“为德兄,非是小弟不甘,只是此事……”
李恪摇了摇头,一面把我往里推一面道:“虽然此礼无律规定,然有人许之有人不许,故尔说不得对错。”既如此,那本公子也没错,想到了这,我又由不得沾沾自喜起来。
入了厅,见了面色略显惴惴地父亲长辈,李漱与我一起恭敬地给父母亲叩头,唤了公婆,奉上了脯茶等物,然后又是一番礼数,终于我去李漱一同进了装点一新的洞房。
尽饮了合卺酒之后,新房之中总算是只剩下我与李漱了,洞房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陌生,在婚前的前两天,早有李叔叔,也就是女方家派来的人把洞房里的东西全都拆换一新,一应事物,皆为新制。
烛火爆烈的声音让我与李漱都皆尽回过了神来,不约而同地向着对方望去……
李漱脸旋及红得那么地娇艳,怯怯地垂下了头,那朵牡丹几乎盖住了她的头脸——
“乖妹子,以后,你可就是我的媳妇了。”本公子辛苦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娶进了家门的美人就在跟前,实在是,总算是知道娶媳妇的难度很高了。
“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你,还望郎君好好地疼惜漱儿……”李。漱这番话说的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哦?来,羔羊乖乖的,来让为夫抱一抱……”不管这妞对我这般疯话有何反应,本公子手轻轻一揽就把她整个人全揽进了怀里,身上原本那夸张的绿色描金吉服已然在进屋之后便脱了去,里面是一件袒露了半截胸乳的青绿水衫,实在令人感慨大唐社会的开放程度,至少让俺很感热血wap圏子网。
李漱此刻就像是一只急欲逃离而不得的猫儿,卷曲在我的怀里,手下意识地捏成了拳头拦在了身前,脸颊之上那黑宝石般璀璨的双眸睁得大大的,怯羞的媚意在当中流转着……
297章 洞房夜!光着膀子读《春秋》?
李漱胆怯而紧张地道:“俊哥儿,现下就剩咱们俩了……”紧张,非常紧张,这种情况下,别说人伦了,能把她哄睡下就算是老天开了眼。
“嗯!要是这多一个人的话,我一定把他给剁了丢门口喂狗!”很豪气地震了震,废话,洞房不就是小夫妻俩自个勾来搭去,难不成还得有人来观礼?
李漱噗哧一声笑颜绽开:“浑话,俊哥儿,日后,我便是你的妻子了,你可得对我好一些。”手还在抖,身上也一样。
“那自然,不对你好怎么成?乖漱儿,今天谢谢你了,若不是你,今日……唔!”话到半截就被李漱堵住了嘴儿。
李漱红着脸蛋,翘起了骄傲的下巴:“你可是我的郎君,作妻子的,不帮你还能帮谁,再说我大哥也实在是太过份了,岂有让你爹娘向我叩头的道理。”
看着那张极力地向我表明她心思的小脸孔,心里着实疼惜得紧,俯低了头,轻轻地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口:“好漱儿,今天晚上可真漂亮。”
李漱喜孜孜地靠在了我的肩头上:“俊哥儿,我就这么靠着你睡吧,好吗?我听我姐姐们说过,那个,那个会疼死人的……”李漱的脸红得像云彩,本公子的脸黑成了墨锭!
气得老子差点想窜出屋去抓她那帮姐妹来好好抽一顿!太可恨了,吓得我的妞不敢跟我那啥,那我咋吧?心里现下跟猫在抓挠似的,陪你坐一夜?本公子还不憋得被自个的邪火烤成人干才怪。
“嗯嗯,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一本正经地赞同着李漱的建议,很斯文地露了露门牙,就像是金鱼佬刚见小萝莉时展现出和蔼可亲、又非常无害的表情。
“那你快说。你这好结实哦……”李漱这丫头指不定是疯了,一面答我的话还敢去挠我的胸肌。
“要不,我淫,嗯嗯,吟一首诗给你听吧。”深呼吸,期待着自己的人品爆发,噢,卖糕的,怕是再模几下。我可真就只能把这身白羊皮给卸了,直接化身狼形。
“好啊,俊哥儿你来赋,我来评评。”李漱面现了喜色道。合着手拍着,总算让我松了口气,可又觉得有些失落。
“好,不过,若是好的话,你也得回我一首。不然,嘿嘿嘿……”
“才不怕你!”李漱昂起了头,挺起了前胸,沟隘在灯光下简直是深不见底。
“嗯嗯,你听着还有一个条件,必须以东西为喻……不然,就算输。”我很大义凛然地道。
“好!比就比!”李漱的斗志被我激了起来,胆气似乎升了不少,不像刚才一般跟只受惊的小鹿似的——
“瞧瞧这是什么?”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串由晶莹剔透的红色心型的小果实组成的脚串子。
“哇,好漂亮,这是相思子,你是从哪弄来的?瞧瞧它们的样子,可爱极了?”李漱全然被这些小东西吸引住了心神。
“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漱点点头:“自然知道,这些东西叫相思子,又叫红豆,还是我七姐告诉我的。她亦有这么一串,谢谢你,俊哥儿。”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几枚红色的心型果实,嘿嘿,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西市高价淘到的小玩意。
“好,我就用此物作诗一首,好吗?”
李漱现下已经浑然忘记了刚才的紧张,瞪大了眼,一个劲地点头。
“仔细听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李漱完全给这首温宛的情诗震住了,嗯嗯,我的,这叫我先来后到,有本事你王维生气了穿越我前头去也来上这么一首,爱咋咋地。
李漱呆呆地望着我,好半天,身子也软了,瞧她那春意盎然地俏模样,怕是心子也软了。
“乖妹子,咋样?”
李漱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我输了……”
“叫我郎君。”我涎着脸,拿手抚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道。李漱的嘴皮子动了动,我啥也没听到。“乖,再唤一声来听听,嘿嘿嘿。”
“郎君,郎君,郎君……”李漱看我这架势知是逃脱不开,干脆闭着眼儿嗲声唤道,甜得如蜜脂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着,我终于禁不住自己的**了,在我怀中的李漱哪里料得到这番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由得惊呼了声:“哎呀,顶着我了。”晕,这话亏她叫得出口。
见到了我那般模样,这个未经人伦的小美人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就想起身逃了开去,我哪能让到了嘴边的鸭子飞走。死死搂着李漱这头小羔羊,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
“乖妹子,让哥好好瞧瞧你那模样,顺便给你套上这串红豆,别动弹……”嘴皮子开合着,死死盯着差点儿羞死过去的李漱,红嘟嘟的丰唇半张,大眼也像是醉酒一般半开半合着,中间的缝隙溢散的春情与暖色的灯光交揉在一起,说不出的迷人滋味。
吞了吞口水,手移动了她的腿际,轻柔地替她褪去了鞋袜,一双脚趾已经害羞卷曲起的玉足展现在了我眼前,美,很漂亮的一双脚丫,我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咋的,禁不住轻轻地抚在了她的脚掌上。李漱禁不住地浑身一颤:“俊哥儿,痒,痒得厉害。”
晶莹剔透的红珠子总算是戴了上去,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开始解她的衣带,李漱感觉到了我的动作禁不住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手作推拒状:“俊哥儿别,该是由妾身给郎君宽衣才对。”
“真的假的?”我只得停下了手,说实话,她这衣带还扎的真结实,害得我半天都解不开这玩意,若在这么拖延一会。保不定一会我真抄起刀来割了。“万一我一放手你跑了咋办?”
“臭房俊!新娘子能出得了这屋吗?”李漱听到我的疯言疯语,羞恨地掐了我一把。
“这倒也是,好吧,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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