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其实关键不在于将士会不会犯这些错误,我大唐
军事学院成立,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打造一支属于大唐的精锐之师,属于自己国家的,专门用来保护国家和百姓的部队,对抗外敌之时,他们可能采用任何一种手段去打击敌人,他们就该记住,大唐是生养他们的土地,而他们面对大唐的百姓的时候,就该向对待自己的父母兄弟一样,他们是大唐百姓的子弟兵,如果连这一点都分不清楚,他们就没有资格来做一名合格的军人。”
刘仁轨缓缓地停下了脚步,似乎陷入了沉思之后,我也停下了脚步,望着这位一直以来都不得意的中年人,能文亦能武,就是性子直,脾性过于刚烈,这样的人,跟我那位已经故去了的魏伯父很相似,不过我认为,像他这样的人材,与其到长安去处处受人排挤,还不如在外为官,我相信凭他在历史另一个时空治理百济的政治能力和手腕,还有对
军事的认知,绝对是大唐一位非常好的殖民地总督人选。
第734章 出海
刘仁轨方自笑了起来,朝我拱了拱手:“大人一言,令下官茅塞顿开,是啊,大唐的军队,就该这样,就该如公子所言,不然,与外寇有何区别?”
随着训练的深入开展,对于倭岛的攻击战略的推演也一直没停止过,而从倭岛不断传回来的情报,也更便于我们作出正确的判断。倭人自据了新罗旧地以来,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收刮着他们能看到或者是嗅到的一切资源,不管是铁,还是粮食,除了一部份屯集在新罗地倭人的手中之外,余者皆通过海路往倭岛运输,倭人举国上下纷纷叫嚣,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在国内疯狂地征兵,目前,倭岛之上的倭军总数从以往的不到十万,暴增到了二十万之巨,另外,新罗地的倭军也同样得到了增援,现在新罗地的倭军总数达到了八万,而百济一面向大唐拚命地解释着他们攻打新罗的原因,另一面,也同样做个了困兽犹斗的准备,由于担心自己的国都泗纰城遭到与高句丽灭国相同的命运,百济调集了五万精锐在泗纰城布下了重兵把守,另外在熊锦江北岸,发民伕近二十万,构筑了一条防线,意图以守代攻。
而从新罗灭国至今,新罗残兵约有两万,另有新罗百姓贵族近十余万从已经逃到了江州,使得新罗旧地的北部几乎逃成了一片荒野。
我们这里也同样接到了消息,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道宗已然到任,辽东道的大唐精锐步骑计五万众,降胡及靺鞨人的部队共计七万余众。号称十五万大军,已经开始集结。
“相信最迟三月下旬,北方的战事就会开始打响。这几日来,我们这边也都已经在加紧准备了,张大将军已经下了令,最多七日,我大唐水师就必须挥师东进,侧应辽东道步骑。”刘仁轨背着手,悠然地迈着步子,在绵软地沙滩上。留下一个个坚实的脚印。
“嗯,小弟也听说了。不过此次,张大总管看来是要让咱们大唐水师独立一个灭国之功了。”我回头朝着刘仁轨一笑道。三天之前。我们终于敲定了水师的全盘计划,待出兵之后,先集中兵力沿朝鲜半岛西海岸而下以备歼灭百济水师,也防止倭国水师来援,攻我大唐辽东道大军之后路,灭了百济之水师之后,再挥师南下。分出少量水师据儋罗岛而固守。大军直扑对马岛,以对马岛和儋罗为分割线。在切断半岛与倭国的联系之后,将会直接在大倭丰秋津岛,也就是本州岛进展登陆。一部水师会由筑紫岛,也就是九州岛登陆,对敌形成合围包夹之势。
“这一战,凭我水师之兵力,必可一战而定之。”刘仁轨很是傲然,这话我举双手同意,别看倭国有大军二十万,就倭人那可怜的技术,连铁制武器都还需要从百济和大唐走私的穷国,怕是那所谓的二十万大军中的相当一部份人,说不定正拿着毛竹在那瞎比划。
这一次为了大唐水师的登陆之战,我大唐武研院向水师前期就提供了五百门迫击炮,弹**无数,另外,这两个月来,多长安陆续运送到的物资,又使得我们地手里多了攻坚武器:火炮,这种是专门用来摧毁建筑物的恐怖武器,其威力和射程要远比舰炮强大地多,一共运来了共计二十门,还带来了钢弩数千,现在大唐水军通过武研院获得的新式武器地配比,除了辽东道,就数水师最高,而且水师的钢弩的数量甚至还超过辽东大军。计有钢弩两万具,弩箭、手雷无数。
只要大唐的指挥官不是傻子,凭着手中的这些武器,对于这些倭人,简直就跟成年男子拿皮鞭抽陀螺似的,一抽一个准。
“老师,我画好了!”那边,我的五弟子赵宏兴奋地挥舞着手里地画笔,朝我高声地唤道。“来了来了,呵呵,让为师看看,唔,不错……”我接过了画板,沸腾手打。还行,跟我画地比起来虽然也还有差距,却也算得上是一副写实之作了,不仅仅把沙滩、大海与天空都描绘了出来,更把坐在他前方的几位师兄正在作画地背影也描绘得极为写实,这很是令我欣慰。
边上的刘仁轨也看了一番之后,禁不住啧啧称奇,连连夸赞不已,听得我这个当师父的都觉得面子上多了几分光彩。
这时候,我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把他们完成了地画作拿过来让我一一品评,当然,刘仁轨也看得有滋有味,分析也很有独到地见解,看来这家伙不仅仅博览群书,在书画方面也有着相当的造诣。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疾驰过来一匹奔马,一位传令兵冲到了前方不远处,连马也没下,勒得健马狂嘶。“奉张大总管之令,请房副总管、刘大人立即赶往水师码头中军议事。”
“得令!”我抱拳为礼。“看来,我们方有所猜测,便已成为现实矣,刘越,你们师兄弟且自忙去,房柱,你带几个人随着他们,刘大人请。”我与刘仁轨一齐,匆匆地往着来时地方向疾步走去。
中军大帐之内,众将齐聚,我这位挂上了壤平道行军副总管的半武半文的官员也坐到了张大总管地左下首,不多时,张大将军展开了李叔叔的诏令,洋洋散散念了一大顿,最后明确指出,出征之日,定在三月初。
“诸位陛下有令,我大唐水师出征之日,比之辽东道之步骑提前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本官希望,诸将皆奋死效命,切不可坠了我大唐水师的名头。”
“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这位水军主将表达了决心。张大将军立即按照数日前商议出来的战术作出了布置,最后,张大将军拍板决定,把出征的时间定在了三月一日,也就是李叔叔要求我们出兵的三月初的第一天,看得出来,张大将军抢功的兴致从长安来就没减过。
顿时,整个登州的大唐水师码头顿时变得忙碌了起来,虽然水师中相当一部份是水军都是驻在舰上,但是还一部份将士是驻防在登州周边地区。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所有的事宜安排完毕,比原计划提前了两日。
就在第三天的夜里,我正考虑是不是先把我的学生留在登州,待大军攻伐上了倭岛之后,再让其前来,不过,却遭到了他们的集体反对。
“师尊,既然您都说过我大唐水师无敌于天下,况且今日又有此炮舰为前锋,敌舰遇之,不过是土鸡瓦狗,学生以为,我等今日之身份既为师尊之亲兵,且无危险,为何不让学生等相随于师尊左右?”刘越探过了头来眼巴巴地问道。学生里边,这家伙一向是学弟学妹们的代言人。
“不是为师不欲让你们同往,我大唐水师此次出征千里,虽然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弱敌,但毕竟海上的气候不比陆地,倘若你们有什么意外,为师实在……”我有些郁郁地道。
倒是天天跟我混在一起,住也是住在我的旗舰上的刘仁轨见我的学生面皆是一脸苦求之色,忍不住低声朝我道:“房大人也太过虑了,此时是春末之际,气候可比夏时要平静多了,凭下官这么些年来的经验,这个时候至五月之初,必无大的风浪袭扰,我大唐水师之舰船之坚,非是一般商船所能比拟,所以,大人不必太过担心了,再说这几位少年之资都非是常人可比,让他们去见识一二战场之凶险,或许也是好事。”
闲云也在边上拱腔道:“就是,俊哥儿,你答应他们几人吧,我大唐水师十余万众,莫非连几位少年的安全都保不住不成?更何况咱们都在您的旗舰上,再怎的,也不会有甚子大事,刘大人您说是吧?”
刘越等人干脆就跪拜了下去:“还请师尊成全。”
瞅见这副情景,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挥了挥手:“起来起来,行了,为师答应你们。”就在这些家伙脸上浮起了兴奋之色。差点就欢呼雀跃的瞬间,我摆了摆手指头:“不过,为师还有句话要告诉你们几人……”
第735章 刘仁轨的毒计
“非战之时,你们可以自由一些,但是若是作战之时,你们必须听从房成叔他们的指挥,不然,休怪为师不讲情面,把你们全赶回长安一个不留!”最后一句话,我面色严肃,声音转厉。
刘越等人赶紧老老实实地答道:“学生一定听从,不负师尊之教诲。”
千旗漫卷,万帆竞渡,大唐水师大小舰船从登州水师港口而出,朝北而行,经大谢岛、龟岛、乌湖岛抵辽东半岛下端的卑沙城作了一次补给之后,便直接东近,直抵潢水河入口,也就是上了次登陆袭取高句丽的那条大河入海口,然后沿岸而下进抵平辽城以南的重要港口长口镇。
到达了长口镇时,我们已经在海面上整整的颠簸了近十天的时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房成和勃那尔斤等人已经在前一段时间适应了船上的生活。而我的学生们,每天依旧不知疲惫地在海船上向那些熟练的水手学习着各种海上知识,比如看云识天气,如何利用星星来识别方向,还有就是指南针在海上的应用,这一切,他们也都做出了大量的记录,看到他们如此孜孜不倦的学习着知识,我这个当老师的也是份外的欣慰。
唯一令人感到不安的就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到一艘百济又或是倭国的船只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的旗舰上,已经成为了大唐水师的总指挥部,除了水师将领之外,由大唐参谋院派来的一批计二十人地参谋团也全在我的船上。他们是跟我们一路同来的,只不过到了登州之后,他们就已经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张大将军很满意,至少他觉得有了这么二十名经验丰富的参谋人员之后,在情报分析,战况分析方面,他可是省了不少的心思,而且,在我的船里已经辟出了一大块的场地,做出了半岛和倭地的沙盘。大唐的舰队地推进速度,每时每刻都在改变着位置。
数位将军就围在沙盘边上。时不时与这些参谋进行交流,然后又与张大将军进行低声的交谈。“我水师舰队方圆数十里。皆无百济与倭国之敌舰,沿岸之处皆无异状!”一位参谋把最新收到地车船巡逻舰上的旗语兵传来地报告摆到了张大将军身前。
张大将军眯着眼睛,瞅了报告书半晌,递给了身边的我,继续打量着沙盘我方的舰船进展,庞大的舰群用旗语来传递信息,其速度。可比以往拿小船跑来跑去的喊话要快捷得多。这样也给了我们更多的考虑时间。
我接到了手里之中。把报告的内容宣读了出来。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憋不住了。
“真他娘地怪事。照参谋们计算出来地结果,咱们的水师如今已离熊津江不过一百五十里不到了,可到了现在。别说敌舰,连根毛都没捞着。”一位将军愤愤地报怨道:“这些家伙该不是见我大唐地战舰就夹着尾巴溜了吧?”
这话顿时惹来了一阵笑声,我也笑道:“百济与倭国确实非我大唐之敌,不过,我等在战略上轻视敌人是可行的,但是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毕竟,百济与倭国皆算得是岛国,两国水师跟舰船打交道的时间也不比我大唐水少,据我大唐进奏院百济与倭国共计有大小战船千余艘,虽然数量上有优势,不过他们地战船大都窄小,非我大唐楼船可敌,不过所谓蚁多咬死象,咱们也该谨慎一些才是。”
“嗯,这话有理!”张大将军总算是开了口了,朝我们几个招了招手指了指沙盘言道:“诸位,你们都来瞅瞅,你们说说,若你们是百济倭国之水师统帅,我大唐水师既来,你等会做何反应?”
有说倭人与百济是准备围乘我大唐水水入侵百济之时,一举越过我大唐水师防线,直插我大唐辽东道治所平定城的,也有人喜欢使用添油战术,袭挠战术,让大唐舰队寸步难进的。总之都是各有各的说法,不过,我的目光落到了站在张大将军身后的刘仁轨身上,从方才到现在,他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表情,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想法。
我清了清嗓子,暂时压住了争论的声音:“刘大人,本官见你跃跃欲试,若有妙策但讲无妨。”
这个时候诸将也都停下了争论,把目光落到了表情显得有些吃惊和诧意的刘仁轨脸上。诸将瞅瞅我,又瞅了瞅刘仁轨,目光有些诡异。
这段时间以来我与刘仁轨的亲密关系可谓是军中尽知,这其中就有许多人议论纷纷,说什么刘仁轨这丫的还真行,马屁都拍到了深得帝宠的相爷之子的身上,总之传出来的话儿都并不好听,当然,这些消息都是我的亲兵或者是学员私下里传到我耳朵里的,。我只一笑置之,对于我来说,我很清楚刘仁轨是什么人,并非是刘仁轨来刻意结交于我,实际是我刻意结交他才对,只不过在别人的眼里面,对于这个一个指甲大小的官跟一位名望之士打交道,自然他们就不会是这么想了。
不过刘仁轨并非是那种怕遥言的人,而本公子同样也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之君子,所以依旧我行我索,不过我现在说出这话,自然会引起周围诸将的猜想,就连刘仁轨自己都显得有些犹豫,似乎也觉得这种
军事会议对于他一个军中的文职小官来参与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张大将军颇有深意地瞅了我一眼,然后扭头朝着刘仁轨道:“刘长史,既然副总管都说话了,你若是有何策略但言无妨,可别忘记了,我大唐如今成立了各行军参谋部,也就是为了集思广义,你既为军中之长史,也才出一份力才是。”
周围的诸将也都打哈哈,反正说就说呗,都不认为刘仁轨能拿得出什么比他们更好的方案来。刘仁轨的视线再次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朝他微微颔首,鼓励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我绝对没有看错人。
刘仁轨也一咬牙,看他的表情也是豁出去了,再没有半分的迟疑或者是退缩,站到了沙盘之前:“既然大总管与副总管看得起下官,那么下官也就在此妄言了,若有不对,还望诸位将军指点一二。”
刘仁轨左手提袖,右手手指笔直的一伸,然后落在了熊津江的入海口处:白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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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唐水军来犯,再未摸清敌情之前,自然会以为大唐水师沿海岸而下,必然是对百济国都泗纰城有想法,毕竟济国都泗纰城就如平辽城一般,架于熊津江上,若我为百济倭国之大将,必结战船一部于白江口内待敌,而江岸之上,布以步骑之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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