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程处亮也出现了,同来的还有一位须发皆张、两鬓斑白的猛汉。“程叔叔”李恪赶紧起身见礼。我发现见了谁都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的李恪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古怪,似乎很害怕这位大叔的样子,程叔叔,该不就是那个程咬金吧。
“呵呵行了行了,家里,别礼来礼去的,烦很。”程叔叔很随和,一巴掌拍在李恪的肩膀上,就看见李恪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原本很是挺拔的身形有点颤抖。难道老家伙用上了化骨绵掌?
“小丫头昨天怎么来了也不来看看叔叔啊?我家那一群丫头还念叨你呢。”大嗓门,沙哑得利害。看来昨天晚上这位大叔也加入了酒宴合唱团。
“昨天晚上我想先去见见未来姐夫,所以没来得及去看望叔叔”李漱现在很像是个乖乖女,很淑女地给程大叔行礼。程叔叔摆了摆手,示意李漱不用多礼,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我。
“这个好后生,想必就是房老爷子的二子吧”程大叔实在是太随和了,一巴掌差点把我的肩膀拍脱臼。抬起有点发麻的手,朝着程大叔强颜欢笑行礼。
“好小子腰板上有点力气。”程叔叔有点讶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没能表现出与李恪同样的表情感到很意外。
“程叔叔手劲,实在是力重千钧小子这里都麻得快抽筋了”赶紧服软,不然老家伙再来上一下,我真的只能从门洞爬着出去了。
“哈哈哈”程妖精狂笑三声,目光变得慈祥起来,满意地朝着我跟李恪点点头:“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这才是我辈沙场骁将的写照,想当年,我手提长槊万军中杀进杀出,真是胆是铁打骨似精钢啊,你一个小后生,能作出这番词来,很合我的胃口,哈哈哈”程大叔脸皮看来不薄,厚颜无耻这个词很配他。
“走,昨天晚上老夫没能跟你们这俩个好后生喝上一杯,遗憾很,今早老夫在前厅摆下了家宴,不醉不归,哇哈哈哈”
我脸色发黑,李恪脸色发青,李漱小MM脸色发白,程处亮脸色发紫。大清早的不醉不归?老家伙的动机可疑。
“程叔叔,小侄昨日喝得太多了,现在还头晕目眩,手脚都”李恪看样子也被程叔叔这句大清早不醉不归吓怕了,赶紧服软。
“小后生懂什么,这叫以酒解酒,这可是老夫的不传之秘,今日告诉你俩,切莫说了出去。”程大叔很神秘的挑挑眉。我跟李恪傻了巴矶猛点脑袋。“哈哈哈孽子,还不给为父开路!”一人一个,把我跟李恪如同死狗一般就往外拖,程处亮很羞愧地一下子窜出去老远跑在前头,李漱红着脸蛋,眨着快眯成了缝的双眸,笑得走路都一弯一扭的跟在后面。我很悲壮地看了眼李恪,李恪也在看我,心有灵犀啊,咱俩都想抱一块哭了
望着案几上的漆耳杯,嘶哑着嗓子欲哭无泪:“程叔叔,小子真的喝不下了。”刚刚一杯下去,那种难受劲,实在是上吊的心都有了。
“不急不急,慢慢喝,来,干!”哐哐哐,老流氓连干三杯,抹抹嘴:“老夫可是先干为敬了,小后生,不要让叔叔失望哦哈哈哈,孽子,还不快给你舅兄和房家二小子斟酒。”
宿醉未醒的李恪很悲壮地端起了漆耳杯,很有风啸啸兮易水寒的凄凉,三杯下肚,李恪光荣地趴在酒桌上胡言乱语,带着不甘与悔恨,我也丧失了知觉,耳边还回荡着老流氓无耻的笑声——
一睁眼,天色已然黄昏,卖糕的佛祖啊,我竟然还在程家,睡的还是昨天晚上那个房间,太害怕了,猫着腰,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就看到不远处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朝着这里摸过来。咦,竟然是李帅锅?帽斜眼歪,很狼狈猥琐的模样。
“为德兄为德兄,小弟在这里。”我压着嗓子低呼,李恪吓得赶紧伸手指头在嘴前示意禁声,一把拉拉我,两人如同潜入敌巢的武工队员,借着花花草草的遮挡,终于来到了卢国公府的大门口。还没等我跟李恪松口气,就听得身后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小后生哪里去,老夫已经摆好了家宴”
程妖精出现了,还摆了家宴我的佛祖啊与李恪骇然对望一眼,“程叔叔,莫送了,小侄有事先走”惨叫着狂奔而去,带起一路的烟尘。
第十一章 书法大家
俩纨绔现在狼狈不堪,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随便瘫坐在一块长条石上伸舌喘气。
“程程叔叔那怪物,太可怕了”我不禁摇了摇头,体质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老货,人渣中的精品,贤弟莫怕,只要回到家里就好,不怕这老货敢打上门来。”李恪总算恢复了点王者风范,不过看样子对程叔叔这个老流氓还是很忌惮。
“糟了,你妹妹怎么办?”我现在才想起来,李恪身边的小萝莉竟然没有出现。
“她啊,不会有事的,刚才还是她打掩护,不然,为兄根本就逃不出来唉”李恪抹抹脸上的汗。酒后这么一惊,再加上这么一阵的狂奔,出了一身大汗,人反而清醒了许多。
“二少爷”一声呼唤,我一回头,房慎怎么来了?牵着我的西域宝马,提着个还没上烛的灯笼。
“房叔你怎么来了?家里有事吗?”赶紧迎上前去,老人家还来接我,太暖心了。
“没,是夫人不放心,所以地特让小的来卢国公府接您,还没到门口,就瞧见您跟跟殿下一下子跑出去远。”
脸有点烧,偷看了眼李恪,哈哈哈,李帅锅好不了多少,涨红着老脸吭哧半天只会点头了。
李恪让我先走,说是一会会有人来接他,挥手跟李恪道了别,上了马,任由房叔牵着,往家里赶。“二少爷,老爷跟夫人还有大少爷、三少爷都在前厅等您用晚饭呢。”房成提着灯笼在前引路。
“哦,那快走对了房叔,家里在城外还有庄子?”
房管家差点跌倒,吓得我赶紧跳下马来扶住,不错,穿越得到的这副身板比前世的我有力也灵活得多。
“没事没事老胳膊老腿了,呵呵呵二少爷,老朽都差点忘记您得了咳咳,咱们房府,除了现在的国公府,另外还有皇上赐下的一所庄院,就在城外渭河边上,平日里除了夏秋到庄上避暑之外,是很少去的”
听着管家解释,我才这知道,那所庄院,其实也是房府除了奉禄之外的另一财源所在,老爷子受封的人口和土地就在那里,近河,肥田很多,庄上也有个**百户人家。
就牵着马,跟管家一面聊天,一面往家赶去,进了府门,管家牵着马缰去马棚,我则一溜小跑来到了前厅,就见老爷子稳坐在前厅,挑灯夜观书,很是悠然,倒是老妈卢氏坐立不安,抱着房遗则不停地朝着厅外张望,大哥坐在老妈身边,似乎在劝慰,一瞅见我,老妈就把怀中的老三交给了一旁侍候的奶妈,走了过来:“俊儿,你可回来了。真是的,怎么一宿不回家,要不是今天派了房慎过去,怕是你这家伙还在别人家里呆着吧。”
“没。”赶紧摇头,向老爷子老妈老哥行礼。老爷子眯着眼看了我一眼:“是去了卢国公府吧?”表情很严肃,不过却看不到一丝愤怒,这让我心里松了口气,点点头:“是的,昨日跟着吴王殿下去了,不想程叔叔太热情了非要让孩儿跟殿下盘恒一宿”
老爷子点点头,似乎带着笑:“哦程知节?怪不得今日早朝那老货咳咳都过来坐下吧。先吃饭”
哈,没想到,程叔叔果然是个人神共愤的妖精——
今天终于成吃上一顿饱饭了,感动,还是家里好,想起今天被程大叔一顿早酒拿翻的情节,气得直咬牙,挟起一块长得像程叔叔的风肉脯,我咬。
“哪有你这么吃东西的,碗都快被你咬出豁口了,真是”老妈笑眯眯地在我脑袋上来上一巴掌,很宠溺地道。又往我碗里夹了筷肉:“多吃点,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
“啊?!”吓我一跳,才恍然记得,现在俺是还不到十六岁滴房遗爱,自然属于吃长饭的行列。
正吃的香,老爷子也给我挟了块鸡肉:“俊儿”
“嗯”嘴里全是肉了。
“鸡肉好吃吗?”老爷子慢条斯理地问了句。
我很配合地点点头:“嗯,好吃。”
“哦那鸡毛有啥用?”
“当笔啊啊”糟了,老爷子是在套话,奸诈的老爹
目光闪烁,敌情不明:“当笔?唔为父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物件也能当笔”房老爷子指了指矮榻边上,我终于看到了凶器,一堆鸡尾巴毛,粗的那头都是黑的,看来忘记让绿蝶那丫头毁尸灭迹了。
“瞧你,吃饭呢,生生这么一句,把俊儿吓的,嘴里的骨头都掉了”卢氏嗔怪地瞪了房老爷子一眼,把啃了一半的骨头从我衣襟上拿开,继续往我碗里挟菜。
“父亲,我倒觉得二弟制作的这鸡毛笔虽然粗陋,却也有可取之处,二弟是吗?”大哥在为我说话,感动,庆幸有个老哥当挡箭牌。
“好了吃饭,一会吃完了,到你房里看看,为父倒想瞧瞧你怎么使这东西”
“”
老爷子学我的样子,指勾如爪,捏着细细的鸡毛笔写了俩字,歪歪扭扭的,看得我跟房遗直俩人都替他脸红。
房老爷子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老脸也红了,吭哧半天:“新奇不过,不耐用,笔杆太细不着力”
“爹不愧是一代书法大家,一试就找出了这种鸡毛笔的弊端。”赶紧用马屁堵上,免得老爷子脑羞成怒,再让我抄个一两百遍。令我没想到的是,大哥房遗直的马屁水平已入化境,不说话,径直伸手拿起了鸡毛笔,也装模作样地写了几个字:“唉实在”房遗直故意很遗憾地摆摆头,比起老爷子的字来没有最丑,只有更丑,瞬间让老爷子找回了心理的平衡,眼角都笑出了皱纹。
从老爷子背后朝着老哥翘起了大拇指,大哥回给我一个宽慰的笑容,背着老爹的朝我挤挤眼,很心领神会的样子。
老爷子没看到我们的小动作,在灯下详端起那只简陋的鸡毛笔来:“俊儿,你是怎么想起用这东西的,我瞧你用这只笔写起来很是顺畅”
“没,就是抄三字经抄的,手熟而已”很满意自己的鸡毛笔行楷。跟老爷子的硬笔书法比起来,我更像书法大家。
“哦此物,虽无大用,却也”老爷子鹰目闪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好,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新制作的十来只鸡毛笔拿走了。大哥叮嘱让我早些休息后,也随着父亲离开了。
“二少爷,洗澡水给您烧好了”绿蝶出现在门口,咦,才两天不见,竟然觉得绿蝶似乎又漂亮了许多。一身的水绿色长裙,丝带将她的纤腰束起,身材已经呈现凹凸,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小巧的瓜子脸上的双眸在灯光下幽暗得空灵而清彻,双手肌肤都露在袖外,白皙细嫩得像玉石一般。额头上还有一点汗迹,几缕短发粘在上面。看样子小丫头累的不轻,我们两人距离虽然至少两米,但她身上淡淡的芳香一阵阵的传到我的鼻子里。
“少爷”绿蝶抬眸,赶紧又低下了头,我甚至看到了她腮边的红晕。
“咳咳嗯嗯,你带路吧”欣赏,我承认我欣赏美女,但并不代表我就是色狼,所以,我才能在绿蝶小MM跟前保持住理智。
“绿蝶。”
“在”
“要不,你去看看房里的灯灭了没?”我害羞了面对着一位水灵灵的大姑娘,四十多岁的未成年老处男的我害羞了。
“奴婢已经把灯灭了,少爷,快脱吧,一会水凉了就不好了”绿蝶依旧在巨大的木桶边忙碌着,浑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少爷正捏捏扭扭的半遮半掩地从屏风后走出来。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绿蝶总算是注意到了我,瞧着我围着脏衣服的腰,表情有点古怪。
“没没啥,那个水好了?”
“嗯少爷,您的脸怎么红成这样”目光灼灼的萝莉,表情很是那啥,看的我都想抽她那浑圆的小屁股了。
“那个绿蝶,你先去门口守着,免得有人打扰本少爷洗澡”
“哦”
这小丫头出了门,关上,立即就听到了这臭丫头吃吃的笑声,啥人,敢笑话你的少爷,算了,不跟这种还不知道啥叫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的小家伙解释本少爷为啥脸红。
巨大的木桶,滚烫的热水,皮都被烫红了,用木勺舀水从头淋下,哇爽啊,印象中,大概快有俩月没这么舒服地泡过澡了,想想上辈子,自己碌碌无为地也在世上活了近三十年,几天之前,我还在一个小城市里,为了让自己的腰包鼓一点,为了泡个能够与我结婚生子的女性而挣扎,眨眼之后,不,应该是从我醒来,那么就是几天之前,我竟然成了唐帝国的**,一个半大的小屁孩,家里的侍女哪一个站出来都是很顺眼,当然,老爷子身边的侍婶除外。人生还真奇妙,太奇妙了。
可问题是,我来这个世界干吗?学那些歪歪大神们上战场杀人如麻?不行,偶虽然不晕血,但从小到大都很善良,篡李家的皇位自己来歪歪一把?恐怕这句话没传出房府,我已经被房老爷子丢进牲口棚剁了。
想想,还有啥可以做?泡尽天下MM?这个看了看胸肌,很满意,再往下看了看,也很满意,不过夜夜洞房的难度还是太大了,我可不想未老先衰,四五十岁的时候只能欲哭无泪就太还不来了。
太颓废了,自己竟然一无是处,到了古代还是一无是处,先人你个板板,我我要算了,先睡一觉先,这种大事怎么能轻率决定,至少也要考虑个一二十年才能考虑出结果——
“听说了吗?”假山后面很神秘的声音让我放轻了脚步,隐身过去,就看见俩侍女在那里吃着酥饼讨论八卦。
“二少爷神了”
“是的哟我也听说了”
“啥?”我都成神了?捏捏身上,除了俩块胸肌挺结实,胳膊比我穿越前的干柴式大腿粗点外,没啥变化啊?我很是困惑,八卦在我的心中作祟,决定再听听
第十二章 与公主的恶斗!
侍女甲很满意地舔掉嘴角的饼沫:“我这可是听房成大哥说的咱们二少爷能用鸡屁股来作画。”
“啊?!”冷汗刷的一下子就从我脑门上滴了下来。脑海里显现出了一副可怕的画面我正邪恶地笑着抓着一只很悲愤的活鸡,把它屁股浸进墨水里,再提出来,画出了一幅清明上河图?的场面太可怕了,我可不是变态,更不是那种神经质的行为艺术家。
“不是吧?我听厨房的刘婶说,咱们二少爷得了癔病,要用家禽的尾巴毛来烧符水喝才能见效,所以每天房成大哥每天都去替二少爷拔毛”
“我倒是觉得房柱大哥说的才对,他说少爷是”俩小丫头一面啃着酥饼,一面叽叽歪歪
“你们这是干吗?”怒了,什么人嘛,好好的热血穿越优秀青年都给你们编排成啥样?
从树背后现身的,摆出了一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表情,正想向两位丫环解释下我是为了大唐读书人都能用笔写字而不畏艰辛才发明用羽毛用笔的事迹。
“二二二”一个丫环如同见了鬼一般指着我结结巴巴地二个不停,半张的小嘴边上还挂着酥饼沫,原本红润的小脸蛋绿了又红。
“二少爷”呲出俩门牙,我很和蔼地替她把话说话。
“啊!”惊声尖叫中,两丫头手舞足蹈作鸟兽散,当我从令人发蒙的惊叫声清醒过来的时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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