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么?
刚想到这里,只听城门内,万马奔腾,数千大兵潮涌而至,又团团把那数百绿衣燕军围在了当中!形势骤然发生了变化,宁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幕 燕京之围
燕京,高大的城墙上,如蚁的官兵正在疯狂攻城,两边箭如飞蝗,可苦了登城的的士兵,不时有从云梯上坠落下来的,掉到地上自是一命呜呼。
齐化门,朱高炽正在城楼上观望敌军的阵势,城外已经筑起比城门还要高的土台,七八个武将正在那里指手画脚,土台的四个角落是四个士兵正挥动各色旗子,指挥着进攻的士兵。
再看城墙上,朝廷的官兵冒死上攻,数百架云梯,搭在城沿之上,绿衣的燕军正在猛力往下推那云梯,怎奈云梯上都有铁钩,扒住城垛,推都推不动。官兵们又找来铁斧,猛砸铁钩,兀自不断。
朱高炽焦急万分,吩咐手下道:“快快射住敌军,绝对不能让他们上来。我再去张掖门看看。”
一群人又哗啦啦沿着城郭往张掖门奔去,远远看到张掖门城楼,楼上一名女将正指挥若定,她提着宝剑,来回巡视,间或有个把冲上来的士兵,她亦挥剑杀敌。看到朱高炽来到,便问:“我儿不在齐化门,怎么来了这里?”
“我是担心娘啊。”原来那女人竟是燕王徐王妃。
“糊涂,快回去,各司其责,是将官的职责所在,不要再来回奔波了,倘若失了任何一个城门,那燕京就危险了。”
“是,儿谨尊母命。”
刚要转身走,只听身后有人喊道:“世子莫走,姚参议有话带到。”定睛一看,是员虎将正骑马赶来。
来到徐王妃跟前滚鞍下马,参拜王妃之后,手中拿出一张图纸,对燕王妃和朱高炽道:“这是姚参议所绘破解攻城云梯的工具图,工具随后运到各城门,请世子放心。”
王妃拿过图纸一看,果然十分精致,点头道:“大和尚真是苦心孤诣啊。快,吩咐城下军士连夜赶制。”
“是。”说完转身上马走了。
朱高炽拜别道:“娘,您一定要小心啊。”
“你快去吧,记住绝对不能让他们冲破城门,你在城门在,城门失守,你将如何?”
“城在儿在,城不在,必是马革裹尸之时。”本来柔弱的朱高炽在娘的教导下,逐渐的刚强起来。
“好,快去吧。”徐妃很高兴地看到儿子的成长。
…………
“冲啊,杀呀。”一员猛将健步如飞得向城上冲来,这人名唤瞿龙,是朝廷军中都督瞿能之子。
眼看就要登上城垛,却见云梯被猛地往上一拉,然后一根长竿顶住,往城外推去,瞿龙看着城墙渐渐远去,不仅着急,猛地一跳,竟给他跃上了城垛,顿时七八名绿衣燕军冲上来,围住他混战起来。这瞿龙十分勇武,砍到了数个兵士,之后,张牙舞爪的又去砍杀几个手持长棍顶云梯的士兵。
猛然间却见一名女将挥剑迎了上来,他是认识的,那竟是燕王妃徐妃。瞿能一部属徐辉祖所辖,徐辉祖也就是徐妃的弟弟。
惊慌之下,连忙拜倒,喊道:“末将瞿龙,参见王妃。”
徐妃也有点错愕,不过很快镇定下来道:“既知我是王妃,为何还要登城造反。看在你尚知礼仪,本妃愿意活你一命,你从这架云梯上下城去吧。”
瞿龙看看周围,十几条长枪正逼住自己,知道一个人不可能攻下燕京,又见王妃此说,倒头便拜,感激涕零:“谢王妃。”说罢拿了地上大刀,跑到城垛前,看着燕军那破坏云梯的工具,不得不佩服,当下爬上云梯,对着下面喊道:“快下去,快下去。”士兵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拼命往上攻,被瞿龙砍死两个,这才不再攻了,瞿龙抱住云梯一角,反身下城,又转在云梯下面,抱住云梯死不撒手。
果然那云梯悄然离开城垛之后,被一长棍顶住,城上士兵“嗨哟嗨哟”几声,便把云梯顶翻,一长串人连着云梯慢慢倒向城外,不时传来惨叫声,想必是抓不住掉下去了。
…………
李景隆惊讶的看到本来十分坚固的云梯竟然被燕军破解了,那云梯一架架被从城垛上推开,然后倒下,梯上士兵摔下来摔死,城下的士兵被砸死无数。
那云梯非常沉重,一砸便是一趟胡同,攻城士兵你拥我搡躲都躲不开。于是李景隆连忙吩咐身边的传令兵:“快撤。快撤。”
传令兵连忙挥旗。
…………
城下士兵如潮水般向后撤去,从东城到南城,从南城到西城,从西城到北城,逐渐撤掉。只有张掖门一带,根本不听号令,瞿能指挥着士兵疯狂的仍在攻城,他们放弃了云梯模式,而是采用锤木撞门的方式,数百人推着撞门车,车上架一巨木,木头顶端削尖裹以铁皮。不几下便能在城门上撞出一个大口子。
瞿能十分焦急,他亲眼看到儿子登上城楼,然后杳无消息,救子心切,他豁出去了,宁可违抗军令,不要脑袋。
大门咚咚的响着,城门里的士兵惊慌失措,大门要是被打烂,还守得什么城?
有人忙去报告徐妃,徐妃急匆匆从城垣上赶紧下来,这时那巨木已经将要打穿城门了。她看看周围,急中生智道:“快快去拆拆了那几间房,把城门封住。”
顿时无数士兵蜂拥而至,把那青砖大瓦房迅速的扒成平地,房主乃是燕京一名大财主,看着生平的产业被扒殆尽,不禁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城门洞,迅速的被砖砌满。
徐妃刚要喘口气,却见那巨木顶已破门而入。徐妃立命所有兵丁,加速运进砖石,填塞洞门,同时在洞门处加立简易工事,多派弓箭手埋伏在后面,以防敌人攻入。
外面瞿能与小儿子瞿虎此时正疯了似的命令加紧攻城,兵丁们以一百为单位,轮着班儿用巨木撞门车攻击大门,张掖门已经被撞开了一个大窟窿。但是让他们绝望的是,当他们从洞中望过去,里面已经被砖石堵住,每撞一次,所留下的窟窿,立时又被塌下的砖石堵住,而大门已经是绝难打开了,只有那样一个窟窿,难道还能爬着进去攻城吗?
瞿能绝望的看着呼呼冒灰的城门大洞,气急败坏的喊道:“他奶奶的,都给我停下,给我用火烧。”手下军士们听了,连忙止住。四处去寻可以烧城门的柴火。
这时看到城门已经无事,徐妃已经重又登上城楼,眼见那些兵士四处抱柴火,什么折断的刀枪,什么残坏的军旗,全都往城下运来,知道他们要用火攻,当即指挥士兵,用弓箭射杀那些往来兵丁。
只见箭雨所至,顿时尸横遍野。
第八幕 绑架大宁王
第八幕 绑架大宁王
燕王朱棣拉着朱权的手,四外望望,只见数不清的明军围住了绿衣燕军,自己则处在包围的正中。
为首的一人,面红如枣,生就一张大长脸,跟驴脸没啥两样。鹰钩鼻子窄腮帮,看一眼就能把小孩子吓哭了。
朱棣喝道:“来者何人?”
“大宁卫都督朱鉴。燕王不请自来,恰是自投罗网乎?”
朱棣看了,不免丧气,那些人仍在源源不断的增加,足有上万了吧?而自己这一边最多也就七八百人,他厉声吼道:“不要前进一步,否则,我与你们王爷同归于尽。”
朱鉴冷哼一声道:“燕王忤逆犯上,已犯下族诛之罪,难道还要拉上我王乎?如若聪明,立刻放人,束手就擒,若不放人,我只好多有得罪,为国锄奸了。”
“十七弟啊,看来这小子根本不在乎你我的死活了,你这会儿怎么想?”朱棣沉稳地看着周围的态势,他埋伏在五里地以外的燕军怎么还不来?那马三宝又去哪里了?
“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这个混账东西。”朱权咬着牙根道。
“不过谁知道,你我还有回头吗?朱鉴看来是替皇上捉拿我们了。”朱棣有点急了,三宝出的好主意,这会儿却不见他了。
这时却听城中又是一阵混乱,数不清的军马反包围了朱鉴的部队,郑寅带着朵颜三卫的铁木尔等人已经杀到,而几乎同时,朱棣的二儿子朱高煦也带着大部队杀到。
大宁城边不算十分宽阔的场地中,已经全是军人,就连门口两边的小山上,也已有数不清的人头在晃动。黄黄绿绿,交相掺杂,端的是热闹非凡。
郑寅与博尔术并肩向阵内杀来,朱鉴命令士兵堵住,却见博尔术吼道:“谁他娘的敢挡老子,老子的马刀可不认人。”他那大环眼一瞪,直骇得众人退了数步,外围一片大乱。
朱鉴在里面观察,觉得形势不好,朵颜三卫看来要叛变,急忙率众人往里冲,只有捉住燕王,或许还能取得胜利,实在不行,就杀了朱棣,捐躯成仁。
朱棣看到形势大变,又回复了镇定,传令官兵放朱鉴进来,朱鉴与十来个明军,冲入了包围圈,对着朱棣道:“燕王殿下,请您收回成命,与我一同进京,负荆请罪,皇上宅心仁厚,或许赦你无罪。”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敢对孤王如此无礼?”朱棣放开朱权,拔出宝剑,提马向朱鉴而来。却听身后一声:“杀鸡焉用牛刀。”
林子宣纵身跳上身边宁王的马背,踩着宁王马头,箭一般射向朱鉴,朱鉴原本打算劝降,还没有准备好打仗,便已被林子宣一刀削下了脑袋,直到死,他都没有想明白,难道燕王打仗全不按规矩办事乎?
朱鉴血喷数步,尸身兀自挺立很久,方才坠于马下。
朱权在一边看了,脸吓得黄如蜡纸,他哪里见过杀人?哪里见过血溅沙场?朱棣把剑插回剑鞘,对林子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林子宣。”
“好,杀得好,攫升你为百户,赐银一百两。”朱棣十分高兴的赞道。
“谢殿下。”林子宣闪在一边,那几个跟着朱鉴闯进来的将士,早已骇得尿了裤子,看燕王望过来,连忙滚下马鞍,仆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连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哈哈哈,起来吧,你们何罪之有,不过是听了这个狗官的谗言而已。你看他连你们主子都不管不顾了,这样不忠不义之人,不杀他,留着也是祸害。”燕王十分大方。
回马来到朱权身边,道:“十七弟,你是王爷,你说怎么办?是跟我还是跟皇上?”
“当然是跟着四哥了。”朱权心想:难道我还有的选择吗?答完话,朱权提马来到军前,大声喝道:“宁王手下军士听清了,今日我随四哥勤王,清君侧,杀奸臣,所属诸卫,悉听燕王调遣。”
将士们听了,无不开心,总算是不要自相残杀了。
燕王拍马上来,也开口道:“我乃皇叔,被逼起兵,实属无奈,尔等与我主持大义,皆为兄弟,吾当重谢大家。有官的官升一级,无官的奖银。今后大家当同心协力,共戮奸贼。”
大家听了无不振奋。
当下朱棣与朱权进入大宁城,诸将官鱼贯而入。朵颜三卫士兵,与朱鉴所属部队分开驻扎,而朱棣的部队则重回大营。
朱权吩咐下去,今日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
次日天明,朱棣邀请朱权一家人包括妃嫔全部去燕京暂住,以躲避战乱。真是没词找词,要不是他来,人家这里哪来的战乱?再说了,是燕京乱,还是大宁乱?只是朱权再也没有自主权,只好听之任之了。
于是大部队即刻浩浩荡荡向燕京全速前进,已经出京一个多月,还不知道家中状况如何呢?郑寅向燕王建议,这样大部队前进势必影响速度,不如先派一部分精兵,火速回京,以解燃眉之急。燕王当即应允,下令:“张玉、房忠你二人率两万人护卫宁王回京。高煦、高燧、朱能、、三宝、铁木尔等众将官随孤王轻骑前往燕京。”
当下分兵两处,朵颜三卫及大宁其余将士,还有一万燕军骑兵,随燕王驰奔燕京,而其余两万燕军负责护卫宁王殿后。
…………
由于全部是轻骑兵,甩掉了辎重的束缚,部队行进的速度之快,着实令人称奇,燕王对燕京的关心,任何人都可以想像得到。
四天四夜之后,先头部队赶到了通州。
郑家坝,是一个很小的村子,一条小河贯穿全村,为了灌溉方便村中人历经百年,修筑了一条石坝,拦蓄夏天的洪水,可供来年春天汲水灌溉。郑寅和铁木尔率领朵颜三卫的一部分军士驻扎在小河北侧,而燕王和朱能率领的大宁明军及一万燕军驻扎在小河的南岸。明天就要到燕京了,探马已经派出了三波,但是一直没有回音,前方的情况难以捉摸,天色又很晚了,只好就地扎营,再多派探马,刺探军情,来日再做安排。
谁都不知道,他们已经钻进了人家的口袋,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已经随时准备扎紧。二十三万大军,就悄悄地埋伏在了郑家坝的周围,每一个探马都被杀掉了,郑寅和朱棣他们竟成了睁眼瞎?
巨大的危险伴随着黑夜的脚步,一步步逼近这疲累已极的五万燕军!
等待他们的命运只有全军覆没?!
第一幕 血染郑家坝
第一幕 血染郑家坝
郑寅躺在帐篷里,温暖的羊皮褥子,十分舒服,一堆炭火劈劈啪啪的燃着。林子宣守着火,怀中抱着刀,在不住的打瞌睡。
突然,外面响起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很难听,叫了两声,就寂静下来,似乎是某种鸟在叫吧。郑寅没往心里去,只是他觉得眼皮总是在跳,越跳越厉害,心中也很慌张,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
心存疑虑,便爬起来,走到帐外,夜空仍然是那么晴冷,星星在遥远的地方,眨着眼睛,多半圆的月亮则更显广寒本色。郑寅抬头望去,心想,不知道我这时候看到的星星,六百年以后还看得到看不到?王景宏和关惠琳在哪里呢?他们结婚是不是生孩子了呢?真可惜,老子还没亲亲呢,就成了人家的媳妇了……
不对,怎么有一种不详的气息呢?他凝望着远处的山巅,果然不对,他连忙向燕王大营那里狂奔,大营在南岸,而他在北岸,唯一的桥还有一里多地,除此之外就是涉河而过,可河上的兵很薄,踩着过去是不可能的。他焦急万分,只好又跑回大帐,砸醒了铁木尔博尔术和伍尔特他们,要他们赶紧穿衣,并号令全军立刻整装备战。之后又跑回帐中叫醒林子宣,对他道:“你快去南岸,我不管你怎么过去,但是必须立刻过去,召唤大王他们立刻起来,准备打仗,但是千万别惊了士兵。”
林子宣揉着眼睛道:“这么安静,打什么仗?”
“快,快,一定要快。”郑寅拍拍他的肩急切道:“你就说是我让他们准备的,全靠你了。”
然后他就回头冲出了帐外。
林子宣对郑寅有着一种崇拜心结,郑寅说的话就是对的,就是真理,就要不折不扣的去执行。于是抖擞精神,忘却了几天来奔波的劳累,飞也似的冲出帐外,帐外格外寒冷,他打了一个寒噤。南岸的灯火稀疏有致,巡营的士兵,哆哆嗦嗦的来回跳着,从北岸就可以看的很清楚。
林子宣想喊,但是没有喊出口,就想到了郑寅所说的别惊了士兵那句话。只好硬生生把喊声憋了回去,他试着踩踩冰,还差不多,虽然扛不住一般人,但是对于林子宣来说已经足够,于是退后两步提了一口气,飞跃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