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鞉香名剑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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鞉香名剑断肠花-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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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

那是水潭旁的一块圆石,圆石长年经水滑润,长满了青苔,而唯独顶端巴掌大小一块,露着石头,一点青苔也没有。

可能么?不可能,要长青苔都没长,不可能只这顶端巴掌大小一块不长,这一块地方照样也是湿的。

可是,偏偏他就没长青苔。

为什么?

李玉楼何等聪明个人?

马上他就悟出了道理,心头为之一阵跳,他从潭边拾起一颗小石子,扬手直向那条峭壁间奔泻而下瀑布和去。

石子去势如电,“噗!”地一声打进瀑布,当石子出手之际,他便凝神细听,而除了石子打进瀑布,那“噗”地一声之外,他没听见别的声音。

所谓别的声音,也就是石子在穿过瀑布之际,打在峭壁上,理应发出的“叭!”地一声当然!水声哗哗,这要是在常人,即便石子打在峭壁上,发出了声响,也是听不见的。

而,李玉楼不是常人,他既有石子打穿瀑布之能,也听得见石子打在峭壁上,发出声响之能,即便是极其轻微的一响。

他既然没听到声响,便是石子没打上峭壁,没发出声响,石子既已穿过瀑布,怎可能没打中峭壁,没发出声响?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瀑布后是空的,也就是说,至少应该有个洞口。

淡红衣裙少女至此不见,潭边长了青苔的石头上,只有顶端巴掌大一块没有青苔,瀑布后又是空的。

那么那个身穿淡红衣裙的少女那里去了?似乎不难明白。

李玉楼提了一口气,护住了周身要穴,未见他作势,人已离地飘起,随即,他横空平射,直向瀑布扑去。

只见人影一闪,他便已没入瀑布中不见。

身入瀑布穿水而过,他始终睁着眼,不但睁着眼,而且竭尽目力,全神贯注,因为他不知道洞口的大小、形状、确实位置,一穿过瀑布便要看准落足点,距离近,工夫不过刹那,他不能不作应变。

而,他一穿过瀑布就看见了,那是个一人多高的圆形洞口,位置不高不低,不偏不斜,任何人只一穿过瀑布,藉着那腾掠的余势,便可顺理成章,很容易的落在洞口之内。

如今,李玉楼就已经落身洞口,不但衣衫未湿,就连水点也没沾一点,那是因为他的身法太快了,快得像电光石火。

站在洞口往里看,笔直的一条洞道,几十丈外,另有一个满月似的洞口,透着淡淡的光亮。

他没有迟疑,闪身便扑了过去。

几十丈距离转眼间,他已到了透着光亮,满月似的洞口。

他没有马上出去,站在洞口外望。

这一看,看得他心神震动,暗暗惊讶赞叹不已。

洞口外,是另一处谷地,圆形的谷地,四周苍翠绝峰插天,巫山本就是个不但神秘,而且美的地方。

而这处各地,则更美,更神秘,古人笔下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一眼望去,绿草如茵,奇花处处,绿得沁心,异香扑鼻,嫣红配紫,争奇斗艳的花朵,更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谷里,笼罩着迷蒙的轻雾,轻雾之中,座落着一大片宫殿式的建筑,红墙绿瓦,飞檐狼牙,一座连一座,隐约于轻雾之中,楼阁亭台,应该是一应俱全。

谷里的景色美,轻雾美,这些宫殿更美而神秘,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简直就是神仙的居处。

巫山十二学之间,怎么会有这么一处所在?

莫非就是“二官”之中的“九华宫”?

真要是,“九华宫”的所在地,难怪就世人皆知“九华”,而不知宫在巫山何处了?

真要是“九华宫”的所在地,那淡红衣裙的少女,也必是“九华宫”的人无疑了!

定了定神,李玉楼迈步前走,这时候他又发现,这处洞口,只是在一块峭壁的半腰,离地约摸十来丈,没有石阶,也没有木梯或绳梯。

其实不必,如果此处真是“九华官”的所在,“九华官”上下进出这个洞口,那一个需要石阶或梯子?

他飘身而下,踏着地毡似的绿草,穿过那些奇花异草,直向那座宫殿行去。

他没看见人,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或许,那淡红衣裙的少女根本不知道有人跟踪,即便知道有人跟踪,也绝想不到跟踪他的人会找到那隐藏在瀑布之后的秘密入口。

但,没看见人,没听见声音,那是在转眼工夫之前,就在这转眼工夫之后,划破谷中宁静,穿透迷蒙轻雾,从那座宫殿里,响起一阵钟声。

钟声不算响亮,但在这各地里,却能激起四周山举回响,荡起阵阵余音。

李玉楼听得刚一怔,只见雾气动荡,轻雾之中出现几条人影,衣袂飘飘,凌波御虚般飞掠而来。

几条人影还在轻雾中,李玉楼便已一眼看出,来的是一前四后五个人,都是女子,后四名身穿淡红衣裙,跟所见那少女一样,最前面那名,则是个身穿大红宫装的少女,一个个都明眸胎齿,秀丽不俗。

心念转动间,前一后四五名少女穿出轻雾,在离李玉楼丈前处停住。

那身穿大红官装的少女立即冷然喝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擅入我‘九华官’禁地——”

果然是“九华官”。

李玉楼泰然抱拳,从容发话:“烦请代为通报,李玉楼远来拜望池姑娘。”

那大红官装少女微一怔,然后凝目微注,道:“‘九华官’没有你要找的池姑娘,许是你找错地方了,无心之过,本官可以不计较,不追究,你就此回头,出谷去吧!”

李玉楼微一怔道:“怎么说,贵官没有池姑娘?”

大红官装少女道:“不错!”

水飘萍就是池映红,是“九华宫主”的掌珠,这还是东方玉琪跟西门飞霜告诉他的,难道会有错?

东方玉琪的话或许不可靠,西门飞霜指点他到“九华官”来追查“无影之毒”这条线索,应当不会错。

心念一转,当即道:“那么,仍然烦请代为通报,李玉楼拜望贵官官主!”

大红宫装少女道:“你这个人好生奇怪,你来拜望池姑娘,我们‘九华宫’没有池姑娘,你又要拜望我们宫主,我们官主根本不认识你,你拜望我们宫主干什么?”

李玉楼道:“据我所知,池映红地姑娘是贵官官主的掌珠,芳驾说贵官没有一位池姑娘,我只好求见贵宫宫主。”

大红官装少女道:“我家官主是有位掌珠,但是‘九华宫’却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九华宫’一向不见男客,而且一向列为男人禁地。

你擅入此谷,已经触犯‘九华官’禁忌,但是我刚才说过,无心之过,本宫可以不计较,不追究,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出谷去吧!”

李玉楼道:“我远道而来,有要紧大事,非见贵官官主不可,还请芳犯原谅!”

大红官装少女脸色一沉,道:“本宫念你无心之过,不为已甚,我也一再好言劝你,既是如此,那我只好下逐客令了。”

话落,她玉手一抬。

只这么一抬手,四名淡红衣裙少女立即闪身而动;四个人衣袂飘飘,带着一片劲气飞扑李玉楼,动若脱免,两手分别点向李玉楼胸前重穴。

四名淡红衣裙少女的动作,不能说不够快,但是没见李玉楼动,谁也没见李玉楼动,李玉楼已经从她四个之间穿过,四只手掌立即落了空。

大红宫装少女脸色微变,轻“咦!”一声。

李玉楼道:“芳驾,我以礼求见——”

他话还没说完,那四名淡红衣裙少女已旋风般转过身躯,四只手掌疾递,仍然指向李玉楼身后重穴。

李玉楼没回头,但身后像长了眼睛,仍然没见他动,他已经又从四名淡红衣裙少女之间穿过,那四只手掌又落了空。

只听他接着说道:“无意动手拚斗,还望芳驾能代为通报——”

话声未落,四名淡红衣裙少女也自转了过去,这回是八掌震出,上下翻飞,立即把李玉楼罩在了满天掌影之中。

显然,这一次出招,较前两次凌厉,也更具威力。

而,李玉楼却仍是那么未见作势的又自四女挥出的满天掌影之中穿过,休说是伤他了,就连他的一片衣角也没能碰到。

很明显的,这是李玉楼没有忘记西门飞霜的叮嘱,一开始便作了容忍与礼让。

三招已过,不但未能把这位来人李玉楼制于掌下,或逐出谷去,便连他躲闪扑击的身法都没能看出来。

…………………………………………………………

第十三章

大红宫装少女与四名淡红衣裙少女,何止瞪大的五双美目,简直就心里骇然。只听李玉楼道:“事不过三,我无意拚斗,还请几位不要再出手了!”他未忘西门飞霜的叮嘱,真不愿拚门,也的确曾一再容忍礼让。奈何,“九华宫”的这几位,从没有受过这个,也似执意不让李玉楼如愿,是以,他这儿语声方落,那里娇叱声起。四名淡红衣裙少女齐探腰,铮然龙吟声中,四把软剑已握在纤纤玉手之中,寒光耀眼,映目生辉,皓腕齐振。四把软剑抖得笔直,灵蛇般卷向李玉楼。软剑不好使,这四名淡红衣裳少女竟以软剑作为兵刃,而且能把四把软剑抖得笔直,出手快如风,剑光如灵蛇,足证他们四个在内力以及剑术上的造诣都不弱。李玉楼扬了眉,两眼之间门着奇光,在这一刹那间,他不再文弱,他威态慑人,只见他抬右掌掌一抓,一闪而回。

就这么一招,谁也没看清他用的是什么招式,再看时,他手里已多了四把软剑,而那四名淡红衣裙少女,则织手空空,呆立当场。

大红宫装少女脸色大变,道:“怪不得你敢擅进我‘九华官’禁地,原来你是仗着——好吧!明知道拦不了你,但职责所在,我也只好以命相拚了。”

话落,她也抬手探腰,后腰间掣出一把软剑,就要振腕抖剑,拚命出击。

也就在这时候,宫殿那边已透过轻雾,传来一阵钟声。

大红宫装少女神色一肃上即沉腕收剑,侧身退立,道:“宫主已传下令谕,命我带你入官,跟我来吧!”

她把软剑往腰里一收,转身行去。

李玉楼微一振腕,四把软剑脱手飞出,惊然连声,成一字的各插在四名淡红衣裙少女面前,剑身剧颤,嗡嗡作响。

然后,他迈步跟在大红宫装少女身后行去。

四名淡红衣裙少女则忙探手拔剑,收在腰间,紧跟在李玉楼身后。

穿过几十丈的轻雾,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宏伟官殿座落眼前,画楝雕梁,飞檐流丹,巨柱翔凤,白玉为阶。

就在那白玉般的高高石阶前,两边各八的站着一十六名大红官装少女,居中则站着一名身穿鹅黄官装,云髻高挽,环佩低垂的冷艳女子,只有她腰间挂着一把斑烂古剑。

带路大红官装少女上前两步,躬身为礼:“启禀总管,来人带到!”

敢情这名冷艳黄衣女子是“九华官”的总管。

只见冷艳黄衣女子微一抬手,大红官装少女带着四名淡红衣裙少女,立即退立一旁,然后;冷艳黄衣女子目中冷芒如利刃,紧紧盯在了李玉楼脸上,冰冷发话:“你叫做李玉楼?”

李玉楼道:“不错!”

冷艳黄衣女子这:“你要见我们官主?”

李玉楼道:“是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九华官’一向列为男人禁地,绝对不见男客。”

“我不知道,即使我知道,我也是非来不可!”

“你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

“芳驾做得了‘九华官’的几分主?”

“官主即然命我传令,让宫外巡察带你来到‘九华官’前,由我来见你,自然是全权做主。”

“既然如此,那么我请教,前不久我在金陵遭人暗算,险些伤在‘无影之毒’下,据我所知,‘无影之毒’为贵官所独有,我就是为止而来,不知贵官何以答我?”

“这不难答覆,‘无影之毒’确是本官所独有,但是暗算你的,却不是本官的人——”

“就凭芳驾这么一句话,叫我如何能释然。”

“能否释然,那是你的事。”

“奈何‘无影之毒’为贵官所独有?”

“我承认‘无影之毒’是本官所独有,但是我也说过,暗算你的,并不是木官的人——”

“芳驾只凭这句话,就能让我相信?”

“信与不信,那还在你。”

“我要是不信,就非要贵官给我个满意答覆不可。”

“呃!要是不能让你满意,你打算怎么办呢?”

“芳驾明知,又何必故问?”

“难道你还想毁我‘九华官’不成?”

“那非我所愿,但我非得到满意答覆不可。”

“我刚才已经作过答覆了!”

“但是芳驾的答覆,并不能让我满意。”

“这么说,你是非毁我‘九华官’不可了?”

“我说过,那非我所愿,我是希望在不必动手拚门的情况之下,贵官能给我满意的答覆。”

冷艳黄衣女子脸色微变,道:“我知道,你一身修为极其高绝,但是你也要知道,‘九华宫’并不怕谁。”

李玉楼双眉微扬,道:“除非那用‘无影之毒’暗算我的,就是‘九华宫’的人,否则芳驾大可不必如此。”

冷艳黄衣女子道:“我刚说过,‘九华官’并不怕谁,也不怕事,如果用‘无影之毒’暗算你的,确是‘九华官’的人,‘九华官’绝没有不敢承认的道理,但是,既然不是‘九华官’的人,‘九华官’也没有理由代人受过。”

“那么!”李玉楼道:“‘无影之毒’既是贵官所独有,又怎么会落入别人手中,可是什么时候落进了别人手中?”

冷艳黄衣女子道:“那是本官的事,不便相告。”

李玉楼听得目中再现威棱,倏然冷笑:“在我没来‘九华官’之前,一位知己再三叮嘱:‘无影之毒’虽是‘九华官’所独有,但却不轻用,要找务必谨慎,以免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是的,打从我进入此谷之后,便一再容忍礼让,却没有想到你‘九华宫’上下是以如此态度对人?

不错,‘无影之毒’怎会落入他人之手,何时落入他人之手,是你‘九华官’的事,但是一旦有了受害之人,那就不再是你‘九华官’的事——”

只听冷艳黄衣女子道:“不再是我‘九华宫’的事如何?”

李玉楼道:“实告芳驾,‘无影之毒’下,不但受害的是我,不但害了等我二十年的一位友人,而且关系着我一身血海深仇,今天我既然来到了‘九华官’,就非查问个明白不可——”

冷艳黄衣女子道:“要是木官坚认这是本官的事,不愿意告诉你呢!”

李玉楼双眉一局扬,目中威棱陡增三分,道:“我本无意拚斗,要是这样,我被逼出手,不惜毁了你‘九华宫’,也要查问明白。”

冷艳黄衣女子勃然色变,娇靥上神色更冷,一如寒霜,叱道:“李玉楼,你好狂妄,自我‘九华官’立官至今,还没有人敢跑到‘九华官’来说此大话。

既然如此,我不妨也告诉你,你要是不毁我‘九华官’,休想从我‘九华官’得到片言只字。”

李玉楼两眼威棱暴射,一点头道:“好,那咱们都试试看!”

他这里话声方落,还没有动。

他也没有打算要先动。

那两边各八的十六名大红官装少女,突然闪动身躯,飞腾疾跃,成一圈的围上了李玉楼。

只听冷艳黄衣女子道:“李玉楼,不要仗着你修为高绝,就欺我‘九华官’无人,今天你要是闯不过我‘九华官’的‘姹女大阵’,我就要你魂断‘神女’,骨抛‘巫山’。发动!”

她那里一声发动,这里一十六名大红宫装女子立即移步游走,衣袂飘飘,轻若御风。

李玉楼昂然卓立,一动没动。

一十六名大红宫装女子游走之势越来越快,转眼工失之后已分不清人影,看不清人影,只见一个红色的圈圈绕着李玉楼飞旋疾射。

衣袂飘风之声,猎猎作响。

冷艳黄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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