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楼再抱拳:“失敬!”
金长空道:“好说!”
柳楚楚道:“金总管,你跟两位护法,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金长空道:“奉宫主令谕,出来找寻姑娘,听说姑娘入了川,属下等正要前往。”
柳楚楚讶然道:“你们听谁说我入了川?”
“属下等沿途打听。”
“宫主派你们出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金长空道:“宫主命属下等,请姑娘即刻回宫。”
柳楚楚一怔道:“宫主让我即刻回宫?为什么?”
“属下等不知道;想必有重大事故。”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们回去。”
李玉楼道:“姑娘,如果没有重大事故,宫主不会差总管及两位护法出来相等,姑娘还是跟他们三位回去看看吧!”
柳楚楚道:“不!”
李玉楼道:“姑娘怎么好让他们三位为难?”
柳楚楚道:“可是李郎你——”
“我一个人回去也一样。”
“我答应过飞霜姐代她陪你的!”
“宫里有事,宫主派人出来找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柳楚楚道:“那——我回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再去找你?”
李玉楼点头应了一声。
“可是!”柳楚楚道:“要是一时半会儿我出不来呢?”
李玉楼道:“姑娘放心,只要得便,我自会去探望姑娘。”
“真的?”
“我怎么会骗姑娘,况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那好,我这就跟他们回去。”
金长空与欧阳奇、司马明立即躬身后退。让出了路。
柳楚楚舍不得走,犹自叮咛:“李郎,万一我出不来,你可一定要去啊?”
李玉楼道:“姑娘放心就是:”
柳楚楚依依不舍,毕竟还是走了。
金长空一抱拳,深深看了李玉楼一眼,随后跟上。
李玉楼答了一礼,望着柳楚楚离去,心里又一次的兴起怅然之感。
望着柳楚楚一行不见,他吸了口气,刚要走。
“李相公!”一声娇呼,疾若奔电,八名侍婢中的一名飞掠而至,恭谨施礼。
李玉楼道:“柳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那名侍婢道:“我家姑娘令婢子折回来奉知李相公,紫云官在‘雁荡’深处,从她回宫那一天起,她会每天派人守在山下;为相公带路!”
好深的情!
好重的意!
李玉楼听得一阵感动,点头道:“请回覆柳姑娘,我知道了,万一她出不来,我一定会到紫云宫探望。”
“婢子告辞!”
那侍婢话声中又一礼,身躯腾起,倒射如飞而去,几个起落,便已不见。
刹时间,这空旷的郊野就只剩下李玉楼一个人。
都走了,前后不到两三天工夫,原本相伴相随的,先后离他而去,一阵怅然,也禁不住一阵难过。他暗一咬牙,飞射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这里是路旁的一座小亭,八角小亭。
这条路经襄阳往北,可以直入河南。
路旁的这座小亭,盖得不算很好;它是供来往客商歇息用的,在大太阳天,或是下雨的日子,不会有任何一个客商会留意到它盖得好不好,只会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这儿能有这么
一座小亭,真是太好了。
今天没下雨,太阳也不怎么大,可是亭子里照样有靠腿歇息的;人还不少。
真不少,算算共有十个。
十个人在这么一座小亭子里,是嫌挤了点儿。
不过还好,仔细看看,十个人里有八个在亭子外头,亭子里只有两个。
亭于外头的八个,一色黑衣,腰佩长剑,个个神色冷漠骠悍,垂手而立,站得直直的一动也不动。
亭子里头那两个,一个白衣,一个青衫,一般的年轻公子哥儿,长得都相当俊逸,可也一般的阴鸷之气逼人。
他们二个就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隔着石几,相对而坐。
那不是别人,赫然竟是衡阳世家的少主西门飞雪跟他的“快剑八卫”,还有恒山世家的少主东方玉琪。
这两位怎么又凑到一块儿了?
既是他们,以他们的性情排场,尤其是西门飞雪,断不会找这么个地方歇息,何况现在既没有下雨,太阳也不算大?
那么,他们在这儿是干什么的?
马上就揭晓了!
不,不是马上,是现在。
就在这时候,亭旁路上来了个人。
这个人,乍看,走得不算快,可是你只要一转眼工夫,就能发现,这个人已出了好几丈之外了。
这个人也是个年轻人,跟西门飞雪、东方玉琪一样的年轻,一样的俊逸。
不一样的只是他穿的没这两位少主那么讲究,那么好,也没有这两位少主的一脸阴鸷之气。
这个人,是李玉楼。
李玉楼刚到亭旁路上,西门飞雪的“快剑八卫”已然联袂飞掠而至,一字们在路上,挡住了去路。
李王楼没感到诧异,他停了下来。
西门飞雪、东方玉琪也没觉得意外,双双站了起来,四道阴鸷目光投射出亭,西门飞雪道:“姓李的,你早看见我们了,是不是?”
李玉楼道:“不错。”
西门飞雪道:“没想到你竟然没躲,为什么?”
李玉楼道:“我为什么要躲?”
西门飞雪道:“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要躲。”
李玉楼道:“我知道,我知道如果只有你在,我会躲,可是还有他在,我不会躲。”
西门飞雪怔了一怔,道:“我本来挺明白的,可是现在让你这句话弄糊涂了,为什么只有我在你会躲,有他在,你就不会躲。”
李玉楼道:“只有你在,我不便拿你怎么样,所以只有躲了,可是又有他在,我正要找他,为什么要躲?”
西门飞雪双眉一扬,面泛异色:“为什么你不便拿我怎么样?而你又正要找他?”
李玉楼道:“都是为了西门姑娘。”
西门飞雪脸色一变:“李玉楼,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儿?”
李王楼道:“没有这们必要,你们心里应该很明白。”
东方玉琪突然阴冷一笑道:“看来咱们在这儿等他,是等对了!”
李玉楼目光一凝:“你们在这儿等我?”
西门飞雪道:“我妹妹不见了,我料她一定找你去了,只能找到你,就一定能找到她,
事实上,听你的口气,你已见过她了,我们等你等错了么?”
李玉懊道:“不错,我是见过西门姑娘了,不然我不会找东方玉琪,可是西门姑娘现在没跟我在一起,她已经回衡阳世家去了。”
西门飞雪跟东方玉琪竟也没有感到意外,西门飞雪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话么?”
李玉楼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还在你们,不过我要知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要走这条路,而且会在这时到达?”
西门飞雪冷笑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也在你,我们会算。”
李玉楼道:“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你们为什么等我,我又为什么找东方玉琪,可以了结一下了。”
东方玉琪双眉陡扬,眉宇问阴鸷之气大盛,两眼之中也暴射寒芒,仰天一笑道:
“说得好,士别三日,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没想到曾几何时,你一见然变得这么爽快,飞雪兄,咱们还等什么?”
西门飞雪点头道:“说得是。”
…………………………………………………………
第二十一章
他这里点头发话,“快剑八卫”那里立即长剑一起出鞘,不过一翻腕之间,真也够快的了。
李玉楼道:“西门少主,我虽然不便拿你怎么样,可是眼下的情势,我也避免不了跟你动手,加以我找的是东方玉琪,你们似乎不必多伤无辜。”
西门飞雪一笑道:“好大的口气,可是,姓李的,我一向如此,也是我的规矩,不论任何人,要是不能先对付我的‘快剑八卫’,就不配跟我动手。”
这还真是实情实话,不折不扣的实情实话。
李玉楼一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只有先对付你这‘快剑八卫’了!”
他这里话声方落,“快剑八卫”那里出了手,的确不愧快剑,八把长剑犹如一把,带着破空暴啸及耀眼光芒电射而至。
不怪西门飞雪说大话,对付不了他“快剑八卫”的人,就不配跟他动手。
由“快剑八卫”这起手一式看,眼下武林之中,配跟他动手的人还真不多。
不过,“快剑八卫”碰上的是李玉楼。
李玉楼绝对是配跟他西门飞雪动手的一个。
没看出李玉楼用的是什么身法。
只见李玉楼闪身向着那耀眼光华扑了过去。
他没看出李玉楼演的是什么招式,用的是什么手法,八把长剑出手的时候犹如一把,而脱手的时候也犹如一把。
只听闷哼倏起,只见耀眼光华倏敛,再看时,“快剑八卫”已踉跄暴退,左手各抚住右腕。
那八把长剑,已然到了李玉楼两手之中,左右各四,不多不少,恰好。
西门飞雪勃然色变。
东方王琪不禁骇然。
李玉楼转过了身:“西门少主,怎么样?”
西门飞雪目射厉芒:“我只能说,你过了头一关,配跟我动手了!”
李玉楼没说话,两手一扬,八把长剑脱手飞出,射入地上,分别钉在八剑之前,丝毫不差,然后,他垂手站立。
显然,他是等着了。
东方玉琪看了西门飞雪一眼,表情有点怪:“飞雪兄,咱们谁先?”
他不该有这么一问,怎么也不该,
谁都听得出来,这一问,显示他有点胆怯。
不知道西门飞雪是不怯,还是仗着李玉楼不会拿他怎么样,双眉一扬,迈步向李玉楼行了过去。
他没说你先我先,但这一走过去,够了。
从东方玉琪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心里着着实实的为之一宽。
西门飞雪走到李玉楼面前一丈处停住,道:“姓李的,你用什么兵刃?”
李玉楼道:“我没有兵刃。”
西门飞雪道:“那么我也不用兵刃。”
李玉楼道:“我并不在意西门少主用兵刃。”
西门飞雪两眼厉芒一闪,震声道:“姓李的,你把我西门飞雪当成了什么人,出招——”
李玉楼道:“西门少主为什么不先出招?”西门飞雪道:“西门飞雪堂堂衡阳世家少主,跟人动手,向例不先出招!”李玉楼道:“原来西门少主是自诩身份,既然如此,我只好先出招了。”
话落,他跨了一步,抬手一掌拍出。他只是跨了步,可是这一跨步,一丈距离便到了眼前,他也只是抬手一掌,而这一掌,确是轻描淡写的一掌。显然,他心存仁厚,也看在西门飞霜份上,虽然先出了手,却不过是虚应故事,并不愿藉此抢得先机。
西门飞雪既然是衡阳世家的少主,当然也功列一流,没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嘴上说是一回事,实际上他自掂份量,也知道自己有几成胜算。
他可不像李玉楼那么仁厚,或者是看乃妹的面子,冷笑一声,挺掌迎上,一刹那间攻出六掌,他要抢得先机。
这六掌攻势连绵,一气呵成,取的尽是要害,威力也相当可观。
还是看不出李玉楼用的是什么方法,只见他闪挪间轻易速躲六掌,然后递出了他的第二招。
他只是递出了第二招,两条人影闪动,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也就在刚分不清谁是谁的时候,一声裂帛暴声,两条人影乍分,李玉楼站着没动,西门飞雪退回亭前,衣衫、胸前,从领口到腰,裂开了一大道。
幸亏只是衣衫,这要是身子是肉,岂不开膛破肚?
更吓人的是,前后没几招,工夫也不过一转眼间。
西门飞雪脸都白了,额上也见了汗迹。
东方玉琪一声没吭,转身疾掠,他要跑。
堂堂的恒山世家少主啊!
显然他现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玉楼扬起了眉,两眼闪现威棱,一声:“东方玉琪!”
话落,人动,东方玉琪跑得不能说不够快,而,他刚腾起身,李玉楼便已迫到了他的身后。
东方王琪听得脑后风生,大骇,机伶一颤,霍然一个大旋身,双掌旁递,十指如够,他还心存侥幸,想出其不意,一击奏效。
奈何,他碰上的是李玉楼。
李玉楼绝不打算让他逃出手去,单掌一挥,五指疾探。
东方玉琪一声惨叫,往后便翻,一个身躯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方始“砰”然一声落地不动。
说不动,只是没再翻了。
但他的身躯却泛起了剧烈的颤抖。
西门飞雪失声道:“姓李的,你!”
李玉楼回过了身,淡然道:“我只是废了他的一身武功,留他一命,以他的心性作为,应该知足了。”
西门飞雪机伶暴道:“姓李的,你跟恒山世家结下了血海深仇。”
李玉楼道:“真说起来,东方家应该感激我,只是废了他一身武功,并不妨碍他替东方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我要是不废了他,迟早他会死在别人手里。”
西门飞雪道:“你以为东方家也会这么想?”
李玉楼道:“别人怎么想,我无法勉强,如果恒山世家非要找我不可,武林之中江湖上,相信不难找到我。”
西门飞雪一点头:“行,我会把你这句话转告恒山世家。”
一顿,喝道:“扶起东方少主,咱们走!”
“快剑八卫”疚回身,过去扶起了东方玉琪,西门飞雪腾身飞射,“快剑八卫”
随后急跟上。
李玉楼站着没动,脸上也没一点表情,但是,他的两眼之中忽然闪动起冷电般的寒芒灵光。
也就在这时候,一个低沉话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废得好,阁下根木就该杀了他。”
李玉楼转过了身。
那座小亭里,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二十上下,男的丰神如玉,女的清丽脱俗,四道目光紧紧盯着他。
李玉楼道:“两位!”
那丰神如玉的年轻人道:“我姓赵,来自山东‘济南世家’,这位姑娘姓董,来自陕西‘华山世家’。”
敢情是武林中四世家中的另两家。
李玉楼抱拳道:“久仰,失敬!”
清丽脱俗女子道:“阁下能连败南北两世家的少主,进而废了东方玉琪一身武功,不但修为高绝得令人佩服,而且是大功德。”
显然,这东西两世家是正非邪。
李玉楼也知道四世家中两正两邪,道:“岂敢,好说!”
丰神如玉年轻人跟清丽脱俗女子双双出亭,走至李玉楼面前,丰神如玉年轻人道:“阁下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李玉楼道:“不敢,我姓李,李玉楼。”
他话刚说完,丰神如玉年轻人突然一掌拍向他胸腹要害。
李玉楼一怔,急转身,幸亏他应变快,疾快如电,暗舍内劲的一掌擦身而过,他道:“阁下——”
清丽脱俗女子挺皓腕,一把匕首猛力插向他左肋。
既有丰神如玉年轻人突袭在先,李玉楼对他的同伴,这清丽脱俗女子,当然也有了戒心,当下身躯再旋,挥掌拍出。
“当!”的一声,匕首已被他拍落在地上。
转眼工夫间,躲过了两次突如其来的袭击,李玉楼扬起双眉:“两位!”
这来自济南世家跟华山世家的一男一女,似乎不容他说话,联袂出手,再次发难,四只手掌上下翻飞,立即罩住了他。,
李玉楼不再说话,挥掌便迎,只听砰然几双连震,那一男一女立即衣袂狂飙,踉跄退后,李玉楼就待进击。
只听那丰神如玉的年轻人脸色煞白,惨笑道:“香妹,咱们差人大多了!”
那清丽脱俗女子道:“只好走另一条路了。”
话落,两人一见扬掌疾拍自己天灵。
李玉楼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男一女要走的是这条路,心头一震,手随意动,抬手两指飞点过去。
丰神如玉年轻人跟清丽脱俗女子刚扬起的手臂,应招倏然无力垂下。
李玉楼及时道:“二位难道不觉轻如鸿毛,太不值得?”
丰神如玉年轻人两眼泛红,道:“不,杀不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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