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贸系统,也有了强大的国家军力。咱们的下一步,要做什么,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这是我们二十年前那场生死战役之后,定下的。”
中年汉子脸上却有点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秦川大帝显然不想让他心中的话讲出来,迅速说道:“当年我们为了少死点兄弟,与四大家族签订了那些协议,我想,那些丑陋的协议,一直横亘在你我的心上。我们都是来自最低层的人,像四大家族这些压榨平民,拥有特权阶级的人,我们要逐个的消灭他们。”秦川大帝脸上显示出与其清秀脸庞毫不相称的霸气。
中年汉子终于忍不住,说道:“锦河哥,我早就想把郑、王、赵、李这四个家族给杀光,当年,由于他们背后搞鬼,死了我们多少人,哼!”
多年来,在秦川大陆,秦川大帝看似是史上第一个最强势拥有无上权力的君主,但事实上一直被传承了千百年的四大家族压制着。
家族如同一个毒瘤一直吸附在国家之上,他们可以拥有最好的资源,可以任意的压榨百姓的利益,可以沟通官员期满盗世,最为重要的是,他们经常挑战皇帝的权威。
秦川大帝林锦河,木然停住片刻,随后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姓氏,递给中年汉子说道:“麦子,当年你哥死在他的手上,先从他开刀吧!具体的方法,你自己看着办吧。注意不要闹得太大,最好动用点手段。”
中年汉子脸上露出残忍的表情,拜倒在地说道:“臣接旨,叩谢吾皇,万岁万万岁。”
任何一个社会都是这样,再高的阶层以及在伟大的人物都有勾心斗角以及阴险谋略。
中年汉子走开后,一个白发老者从座位后面突然走了出来。
秦川大帝并未吃惊,说道:“任老师的道术越来越强,什么时候来的,怕是麦贺都不知道。”
老者低头说道:“当今世上,谁能在十丈内瞒得过麦贺?其实,他早便知道我来了,所以一直装傻充愣罢了。”
秦川大帝笑道:“麦子如果能亲耳听你听到任老师如此褒扬,怕是今晚觉都睡不着了。”
老者抬起了头,眼中一片自然之意,无甚波动地说道:“麦贺如今被尊为人道神话,如果连句最普通不过的实言都承受不了,又未免太不符合逻辑了。”
秦川大帝说:“刚才的话,想必老师已经听到了,这件事虽然由麦贺接了,但是暗地里还是需要法宗的协助。这么多年来,你们通过教义传播,应该在秦川布置了一个详密的情报网了,这次得看下成效。”
老者低头应答:“法宗上下将竭尽全力,为人和帮提供情报。”……
月光皎洁,照得整个西华山散发出一阵冷色的光辉。难得没有清风袭树,这四季恒温的森林显得挺拔苍翠……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穿着破烂的灰衫,站在开山大瀑布的正上方,凝望着瀑布下方那个渺小的身影。老者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带着一点奇怪的微笑,又带着一点奇怪的感伤。
不知不觉在西华山中已经过了一年,这是记事以来,第一次和他人相处这么长的时间。老者心里想。
从出生以来,钱无痕就是在杀戮与竞争中不断地变强,儿时便被碧血魔宗圈养起来,只有通过杀死自己身边人才能有饭吃,才能活下去。这便导致了他性格上的孤僻。
他从来没有觉得杀人是快乐的事情,但是因为麻木,所以他觉得方便时不会少杀一个人。
他从来没有与人单独相处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包括帮他生了儿子和女儿的两个女人。
我真是个魔头啊。老者知道自己心中实则惧怕这种感情的不断加深,所以他一直拒绝与人深层次地交流。
当然他也希望体验感情,比如爱情,他在与那个住在皇宫里的女人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享受真正的撕心裂肺的爱情,但在最后他又果断的斩断情丝,不再见面。
为了体验做父亲的感觉,他与不爱的女人结婚,用暴力的手段撕裂那个女人的衣衫,凌辱了对方,让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只有在这些近乎变态的情感磨练中,他终究练成了魔功碧血晴天,成为了当今秦川大陆第一人。
但是这一刻他糊涂了,下面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子,却让自己有点关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实在太过于害怕,所以他不止一次引来强大的妖兽来袭击他。他是自私而且复杂的,他不想通过自己的双手杀死这个小孩,导致自己心灵有破绽,同时,他又怕那些妖兽真的将那小孩杀死,所以总在最后的关头,又救了他。
老者将雪白的眉毛皱起,心中开始数数,人生有什么感情我没有经历过呢?爱情、亲情、师徒情等等,啊,我终于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了——友谊!我竟然和这小不点的孩子有了友谊,真是一个滑稽的事情啊。
想通了老者,大手一挥,心中憋了近两年的心结,终于豁然打开。一时之间,他腹腔之中喷涌而出大量的热气,将全身烘得暖洋洋。钱无痕突然想有一种咆哮的感觉。
我的碧血晴天终于更完美了,时间还有那么能抵挡我的步伐。老者为能够理解一段新的感情而感到幸福。
碧血晴天这种冷血残酷的魔功,竟然需要品尝诸多真挚的感情,才能逐步完美,这是一种多么奇怪的法则。
老者做了很大气的一个动作之后,顿时停住了,心中想道:我成为了天下第一又如何,世间诸事竟归我管又如何?我终究会死去,成为一抔黄土。看这瀑布下方的小子,如此弱不禁风,但数十年后,我们的结果不都一样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他武功不一定有我高,杀得人不一定有我多。但是他这一生说的话,肯定比我多。”杀人不眨眼的老魔钱无痕在这一刻,自嘲地笑着,高傲的他一辈子都没有笑得如此畅快过,“再见了少年。”
钱无痕转过了身,悄然离开,一道白光缓缓地从瀑布上方落下,静静地躺在了酣睡中的许戈旁边。
一阵麻痒的感觉从脸上传来,许戈揉了揉脸,发现一只雪白的鸟在啄自己的脸。许戈用手扫了两下,赶走了白鸟,发现旁边有一个铜牌及一本破书。原来钱无痕在铜牌上留下文字给许戈。
许戈小友:
见信之时,我已远走,你需自重。上次分离给你的包裹内藏有牧田妖丹,西华山内等闲妖兽均不能近你身,之前,你所遇怪兽均为我所引。因此,你若要修炼,需让妖丹离身才可。昨日,你体内蒂卡仙之毒终于被火龙虫所解,因此现可放心传授你碧血晴天圣法。外面的世界,人比妖还复杂恐怖,希望你能将三脉真经练到第七层,再出西华山。现留我心血之作碧血晴天给你,此间你需勤加练习。另,此铜牌在出现生命危险之际可保你一命,却不可多用。若有缘改日相见吧。
老兄钱无痕
许戈摸了摸铜牌,心中一种悲伤之感悠然而起,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的母亲,与钱无痕在一起的时间最长,钱无痕虽然对自己很是冷漠,但是却改变了自己的世界,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他已经将钱无痕看作自己的亲人。
他喜欢钱无痕,虽然冷漠无情,但是强大本真。这给少年许戈内心增加了一种偏执,这种偏执影响了他的一生。
许戈跪在地上,向铜牌磕了头,随即翻开,碧血晴天秘籍。秘籍上面全是图画,却并不难懂,但是图画上的姿势却是别扭奇特,原来碧血晴天建立在三脉真经的基础上,通过三脉真经扭转身体构造,才能修炼碧血晴天上面种种招式。
许戈心中发誓,一定不辜负老爷爷的希望,将碧血晴天练好,之后再到中原大陆寻找钱爷爷。
………【第六章 深山之斗】………
任何宗派的武功均有两条苏途同归之法,一种为炼体,一种为练式。炼体是为了将人身体内的潜能完全激发,而练式则是教导人怎么样运用这些潜能。碧血晴天为魔功练式中最顶尖的功法,它的修炼也走的是先连体后练式的传统之道,但是碧血晴天练的式并不是运用潜能,而是将人身体内的潜能进一步开拓,进而引发天地异象,影响对手的感官。
山中不知岁月多,许戈在西华山中已经呆了两年,由一个青葱少年慢慢地成长为一个帅气的小伙。当然,许戈没发现这一切,他只知道每天上午练三脉真经,下午练碧血晴天,有空练古怪螺旋劲,饿了杀几个低等妖兽,渴了找点奇异水果。
不知不觉中,许戈已经将三脉真经练到第七层,碧血晴天也练到三层,这种实力如果放到江湖中也算得上一流高手。
倘若论身体的素质的话,许戈绝对能达到宗师级,但是论式,碧血晴天这种魔功是用身体的变化转变战场气场的功法,虽然炼到五六层后,威力巨大,但是最初的几层威力却是一般。
亏得许戈天性刻苦,一般人就算能将三脉真经练到一定程度,但是将碧血晴天练到一二层,绝对会想放弃。许戈虽然没人指导,但凭着日复一日的重复,硬是将碧血晴天提升到幻象初现的境界。
许戈聪颖且勤奋!
许戈终于将幻象初现的动作练了一个时辰,躺倒在地上。如果钱无痕看到,绝对会大吃一惊,因为凭借三脉真经七层的境界,绝对不能支持这么久的消耗。
许戈望着天空,脑中一下翻涌起三年前,钱无痕与莫一心交战的情形。如果他将钱无痕看作是自己的亲人的话,那莫一心绝对是自己的偶像。虽然,许戈对钱无痕滥杀马贼帮并没有什么怨恨,但总是不能赞同,他所向往的是像莫一心那样,行侠仗义的风范。
十五岁的少年,由于荷尔蒙过剩,是属于会意淫的年纪。看着西华山上空的星宇,他竟然想象自己快马扬鞭,潇洒江湖的样子。
许戈暗自作了决定:“我要离开西华山,我要成为行侠仗义的侠客。”这个想法已经在脑中盘桓多日了,第二日一早,他便匆匆收拾了行装,往西华山东走去。
西华山深处到西华山东,这并不是一个很短的距离,就算以许戈惊人的脚力,也得走上半月,才能出山。尽管许戈一路东进,尽量不与强大的妖兽正面相对,但是还是遇到了几场恶战。有一次遇到两只神话妖兽炩火毒凤与刑天猿魔火拼,幸亏身上的牧田妖丹的气息让两个妖兽不敢轻易招惹,不然光凭刑天猿魔几个怒火之咆的余波,便可以将许戈杀死几回。
幸好,西华山的神话及传说级的妖兽大都在深处,随着许戈逐渐走到外围,遇到的妖兽的级别也越来越少。一般的妖兽都是避之不及,真正遇上的也是些智慧太低或者运气太差的。
在树丛之间飞速穿行了大半天之后,到达虚渺峰,许戈放慢了脚步,从皮囊中掏出了一个鹿鸣怪的烤肉,塞进了嘴中,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许戈屏住气息,缓缓移动过去。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尸体,七名蒙面黑衣人围攻一个青年剑士和一个与许戈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中捏出几个印符,空气里顿时凭空炸开数个火花,七名黑衣人显然不惧,纷纷抖了剑花,将火扫走。
那名青年剑士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右臂已经伤及入骨,完全是吊在身上,显得森然恐怖。
年轻人发动完印符之后,脸更苍白了些,对着青年剑士道:“郑叔,你不要管我了。我再发动一个大术,你赶快跑,他们只是想抓我做人质,是不会杀我的。”
青年剑士忍牙说道:“表少爷,你想错了,郑家这次已经死了十几口人了,对方不会留活口的。这次在下是奉家主之名,必须要保证你的生命,你是郑家一脉最有天赋的法士,只有保存了你,我们才能东山再起。”
年轻人却不在多话,又开始捏起手印。黑衣人显然对年轻人的法术颇多忌惮,其中三个顿时出剑,不顾一切地停止他的法术。
青年剑士看到此情形,赶忙一个闪身,避开围住自己的四名黑衣人,冲向年轻人,并使出一招剑冲九州击向那三名攻向年轻人的黑衣人。
青年剑士这招势大力沉,却又不失灵巧之气,一股庞然剑气将三人逼退。年轻人却因为精力过度消耗,法术并没有施展开来,委顿于地。
黑衣人被逼退,也不着急,便围着青年剑士转起了圈。
其中一名应该为头领,只听他说道:“今日真没想到,就凭你们这十几人,杀了我们三十多个好手。尤其你,郑家家主的外孙果然狡诈非常,竟然用计,烧死了一队人马。刚才你还妄想,我们今天手下留情,你是做梦!”
年轻人苍白清秀的脸上露出巨大的汗珠,显示出疲劳之色,却看似悠闲地说道:“你们这帮走狗,要不是我这次西华山之行先前遇到多名妖兽袭击,法术消耗了大半,早就将你们屠个干净。”
青年剑士听完年轻人的话,凝气振剑,接着说道:“郑家向来遵循商道,从不轻易招惹各方英雄,今日遭到你们设陷暗杀,只要我们逃出去,他日必定以牙还牙。”
黑衣头领却是冷笑道:“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还逞口舌之快。一起上,剐了他!”顿时,数名黑衣人蜂拥冲上前去。
郑夕颜执剑的左手在施展刚才的剑冲九州之后,已经因为脱力开始不停地抖动,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施展绝招,莲花燕云。却见,年轻人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嘭”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球炸了开来,数名合围的黑衣人,被巨力轰击得纷飞而出。
黑衣头领恼怒异常:“真是个奸诈小子,刚才竟然示弱。”他一边骂着,一边不仅对眼前这名年轻人的实力感到惊叹。据他所知,这名年轻人并不是天下法士的大道——法宗的入门弟子,但是他的实力却远远地高于法宗里面普通的大修士。这么多天来的追击,这名少年已经使用了三个二级法术和十多个三级法术,正因为如此,他这队杀手群才死亡率这么高。
黑衣头领也知道眼前这两人是强弩之末,因此领着剩下的几人,也不着急,等着青年剑士及年轻人的气息一弱,再发出致命一击,而且他们的援军应该正在路上,等到援军一到,就是乱箭也能杀死这两人。
一旁的许戈却是估计着这几名黑衣人的实力,虽然他的实战经验不足,但是到底是魔道神话教导出来的人,眼力却是比一般人要高上许多。他分析着,那名叫郑夕颜的青年剑士已经初入宗师境界,虽然使用左手御敌,显然右手才是他的惯用手,因此对敌时,左手使出的剑招虽然华丽流畅,但是总缺少霸气,右手的重伤让他的实力减少至少一半。旁边的年轻人用的法术千奇百怪,让黑衣人头疼不已,但是可能由于消耗过大,威力却是一般,只能作辅助。而那几名黑衣人全部都是一流高手,并且配合默契,尤其是那个首领,实力更是非同小可,虽然还没有真正出手,估计是善于暗杀补刀,一直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以求一击必杀。
看着那帮黑衣人,许戈心中生出一种憎恶感,“藏头藏尾的都不是英雄所为”。他暗下决定,必定是要帮助郑夕颜和年轻人脱险的,但是他也并不莽撞,如果不施点手段,大喇喇的出去,肯定是找死,因此努力的寻找机会与突破口为上策。
清秀的年轻人脸上不停地掉落汗珠,疲惫地说道:“郑叔,这次我们郑家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