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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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风骚-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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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绫不设防地也伸出手,心想刚才一路上,她的手一直在他的势力范围里,临别握个手也是应该的。
  想不到火觞竟把她拉到胸前,低下头,在她樱唇印下一个吻。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他有十足的把握。
  红绫发现长大成人的火觞常常笑,至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令人愉悦的微笑,可是现在他那狐狸般的笑容却教她不安起来。
  她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直到离开许久后都还烙在脸上。
  火觞口中的“快”超出红绫能够想象的速度。
  她发现他的疯狂也远远超出她脑子能容纳的范围。
  转了几趟车回到九份已经筋疲力竭,迎接她的却是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那些眼熟的家具……天,都是她的,其中有件蕾丝边的黄色内衣还挂在纸箱边缘,极其嘲讽它的女主人。
  “火觞!”忙碌的身影里有一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正利落地指挥搬家工人工作。
  “亲爱的,我听到你叫我?”一见到红绫他立刻变成摇头摆尾的小狗,高兴的跑过来。
  “为什么动我的东西?”货车太高,她根本够不到,那件内衣着实教人想尖叫。
  “你的脸好红,是赶着回来太累了吗?”他顽皮地转开话题。
  “火觞,回答我!”要死了!若是让他发现那块碍眼的蕾丝,她不如撞墙去算了。
  呵呵,他的红绫鲜少有这么强势的作风。
  “我要你搬来跟我一起住,行李已经整理得差不多,就快好了。”他老神在在地说,眼角一瞄,嘿嘿,知道她别扭的关键在哪了。
  “这些……都是你整理的?”红绫觉得自己快气绝身亡了。
  “嗯,就连挂在箱子上的那件鹅黄色内衣也是,想不到你的尺寸比以前进步很多喔。”他就是要逗她,不过气炸了可不好受,他会适可而止的。
  “我不搬,谁都别想要我搬。”火觞的不可理喻她领教过,硬碰硬只有死得更快,她干脆爬上货车,自己动手把东西搬下来。
  “小绫,你回来了。”听见争吵声而出来的左匡看见危险万分的红绫。
  火觞不悦地一瞥。有他在的地方用不着左匡,爱情的嫉意冲淡了当年的兄弟情。
  左匡选择忽略火觞不友善的眼光。
  “你快来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下去,我一个人搬不动。”早知道书本这么重就少买一点,现在就不会自讨苦吃了。“我就说她绝对不会搬去跟你同居的。”经过火觞身边,左匡眼神中露出一线曙光。
  “红绫。”火觞感到无限委屈。
  “怎么?”她没好气地问。
  “跟我一起住那么困难吗?”他又不是洪水猛兽。
  “不要闹了。”他要是随时想到就给她来个狼吻怎么办?这一想,她的脸又无法抑止的红起来。
  “要不然,我搬过来好了。”无可转圜吗?当然不,他可不是死脑筋的人。
  “你真的愿意搬过来跟我们住一起?”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火家夫妻差点喜极而泣。
  “干妈,这行不通的。”红绫决心要阻止“悲剧”发生。
  庄凤意飞也似的冲到红绫面前,双手平放在裙子上,渴望地看着她。
  “就让他留下来好不好?我……好多年没看到他,也很久没抱过他了,拜托!”
  她眼中泪水流转,几乎是哀求的说。
  看起来希望他住在这儿的人不止干妈一个。红绫瞧着站在远处的火靖,唉,干爸也“觊觎”着火觞,就差没开口而已。
  她要是敢不答应,恐怕会受人怨恨,遭乱棍打成肉酱。
  “你爱什么时候搬进来就搬,不过别奢望我帮你整理东西。”她有说不的权利吗?显然没有。
  好累,弃甲投降是比夹着尾巴落跑好听那么一点,但是,她有预感,自己退让这一步,有可能国土沦陷,国破家亡……天!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她抱头喊痛的时候,没看到火觞坚定的眼神。
  她古板无所谓,反正他已下定决心要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她,铁杵也能磨成针,不相信她不为所动。
  而在一旁的角落里,左匡黯淡的眼神显得十分落寞,他知道火觞回来了,他的爱终究守不住,是他默默退出的时候了。
  第七章
  打包过的东西又重新整理会要人老命的,红绫忍不住抱怨火觞没事找事做,害得她在外面奔波一整天还要受折腾。
  “别弄了,出去吃饭吧,匡煮了一堆好吃的料理。”没敲门就登堂入室,除了赖下来就不肯离开的火觞,不会有哪个头痛人物这么来去自如,把她的闺房当客厅。
  “我不饿。”她已经累饱了。
  “别跟自己过不去,你以前只要不吃饭脸色就发青,胃不好的人干么逞强,你大可生我的气,就是别跟自己的身体作对。”
  他的安抚让人好气又好笑。
  “你以为你是谁?”红绫不想跟他眼对眼,因为每回只能屈居下风,一下就被他耍得团团转。
  “我是那个惹你生气,也最爱你的王八蛋。”
  “去你的!”她挑眉啐道。
  “女人不该说脏话。”
  “少来,你要那种像白纸般的女孩子请到外面去找,这里缺货。”她忍不住想笑。这是两个成人之间该有的对话吗?
  “谁说的,我只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女人,譬如你……”
  “火觞!”她警告性地叫道。
  “有!”他凑过来,从背后揽住她,鼻子跟小狗似的在她白皙的颈子上游走,来到颈肩处。
  红绫心神不宁,只要她稍微疏忽,他就充满热情的靠过来,让她难以招架。
  她一直想要推开他,但是,像已瘫软的四肢却不听使唤,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冒火,烧灼的感觉让她害怕。
  她不想正视他,偏偏他一再的打破两人之间的藩篱,他男性的胸膛、跟她完全不同的气息、触感粗糙的手、落在她胸前的吻……天哪,他的唇已经入侵她的衣襟里,激起她感官强烈的反应,她想尖叫,想对他有所回应……老天!她在想什么啊!
  “火觞,不要。”她低喊。
  这是可怕的罪行——乱伦呀。
  红绫低喘,拉住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大开的衬衫扣子,七手八脚的想遮掩。
  “你不能一直逃避,我要你正视我的存在。”他眼中的激情稍褪,但是,就这么一次,下回他可不保证能压抑得住自己的欲火。
  “我没有否定你呀。”她逃离火觞灼热逼人的眼光。
  “别逃,看着我,看我想对你说什么。”他轻轻扳过她的下巴。
  红绫看见的是一双饱含爱意的眼,他的双眸中映着她嫣然如醉的脸。她看着他充满男性阳刚味的俊美容颜,深深沉醉,她知道他一直是很有男子气概的,现在这张脸让她心跳加快,简直快要不能思考了。
  她努力拉回飘远的理智道:“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我们足足差了三岁。”三岁,对她而言已是天涯海角的差距。
  “年龄对我来说是狗屁!”他的爱情要是这么肤浅,早就被时间磨蚀殆尽了。
  “可是我不能,我是中国人,有我的道德包袱,我不想害你被人家指指点点。”
  那种可怕的事情经历过一遍就够她没齿难忘,她的思想是老掉牙没错,出发点却是为他好。
  “你还是对以前发生的事耿耿于怀?”他忘记受伤的不止他一人。
  “我只是就事论事。”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准备放过你,我是那种没什么德行的人,再说规矩是人订的,是呆板、是死的东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体内每一根爱她的神经都在忍耐,如今已是忍无可忍。
  他要是再不发动攻势,恐怕等他老得牙齿都掉光,她还是在水一方,让他只能遥望,摸不着、爱不到。
  红绫发现,火觞跟她在一起后,要大伙好好同桌吃饭是一件难度高的任务。
  平常不是很要求餐桌礼仪的火靖夫妇因为火觞的归来,慎重地穿了燕尾服还有晚礼服出来吃饭,她想,吃饭兼具赏心悦目也不坏,而原来负责用餐时制造笑料,供大家开怀的左匡却藉故缺席,不过这些还不打紧,大家能和和气气吃一顿饭才是重点,但火觞是故意的,他紧邻着她,拒绝庄凤意的靠近。
  看到干妈明明很伤心,却强要装作不当一回事,红绫心里着实替她难过。
  “觞,这是你小时候爱吃的猫耳朵、松丝汤包,我特地请春素斋的大厨专程为你做的,你吃吃看,喜不喜欢?”庄凤意为了弥补多年来对火觞的亏欠,几乎使出浑身解数。
  “我早就不吃那种东西,你别碰我!”他像一只撒野的猫,对庄凤意含着千年也无法消解的敌意。
  “那神仙鸭也不错,鱼头豆腐呢?”她恨不得把整桌菜都塞进儿子的肚子里。
  “我不是十岁小孩,用不着你多事。”火觞一点也不领情,不止漠视,对她的殷殷垂询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
  庄凤意噙着泪,望向坐在眼前却遥如十万八千里远的儿子,心中的苦无处宣泄,不知如何是好。
  火靖安慰地握着妻子的手,给她支持。他严肃的盯着跟他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火觞,“我们是生了你,可是没有给你伤害我们的权利,你大可冲着我来,但是绝对不许伤害你母亲。”
  “想得美,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你跟她都一样,我住下来为的就红绫一人,其他的,我谁都不放在眼底。”他态度嚣张,目中无人,完全把自己的父母当仇人对待。
  他乖戾的口吻让红绫大皱其眉。
  “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她用力戳他的头,不悦地骂道。
  “呜,你打我,好暴力!”火觞呆了下,立即的,委屈可怜的脸马上取代刚才要吃人的表情。
  红绫杏眼圆睁。他变脸之迅速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甘拜下风。
  她压低声音,“想住在这里就安分的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更不可以用那种不敬的口气跟干爸、干妈讲话。”
  “不,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对我有多差。”
  “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过去事一直搁在心底你也不好受,就让它过去不好吗?”
  她听了干妈十年的自责,真要有错,漫长的十年,自我的折磨也够抵销所犯的错误了。
  她握住火觞摆在桌面上的拳头,“吃饭吧,你不会希望我半夜闹胃疼的对不对?”
  以另一个角度想,换作任何人,小小年纪就被送到陌生的地方,心里的苦又岂是她几句风轻云淡的安慰就能消解的?希望他能知道,她也是站在他这边的。
  红绫给了他一记温柔的笑容。
  “吃就吃!”他不由得陷入她像倒翻一缸蜜般的温情里。
  今天他看在红绫的面子上不计较,下回要是有人不识趣,他会让那个人更难堪的。
  庄凤意投给她感激的眼光,然后默默端起碗扒饭,最后目光还是定在火觞身上。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红绫不禁摇头。
  饭后,他们来到客厅,佣人送上水果。
  火觞拿起西瓜跟牙签,一粒粒的挑掉籽,然后递给红绫,偏偏她装傻得厉害,接力似的把西瓜传给庄凤意和火靖。
  “干妈、干爸,趁凉吃喔。”
  火觞为之气结。
  才想发作,红绫笑嘻嘻的脸已经凑过来。“我也要。”
  眼一瞪,他只能压住不悦,再给她一片西瓜。
  “嗯,很甜喔。”庄凤意吃着西瓜,眼泪却掉在上头。
  火靖长叹,放下手中的水果,将多愁善感的妻子带回房去。
  “我不喜欢你这样欺负自己的爸妈。”红绫很难过,她也吃不下去,不高兴这好好的一晚被搞砸了。
  “都是你不好,要是你肯搬去我那里,就不会发生这些事。”火觞也赌气。他就好受吗?天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难过好吗?”有些事是急不得的,需要时间来沉淀,她了解。
  “我要你赔偿我。”她的软化换来他的得寸进尺。
  “怎么赔?”他那张难过的脸到哪去了?
  他掩不住得意的表情,嘟起嘴说:“一个波,要超大的。”
  吻还分大小喔,这家伙跟变色龙一样,说变就变。红绫想一拳劈了他,可他刚才那受伤害后又拼命想掩饰的挣扎模样,教人看了心如刀割,唉,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又不正经……”她才端起义正辞严的表情就被火觞吻了个正着。
  想开骂也不对,她到底有什么立场啊,初吻早被他偷走,就连身体也被看过,要在古时候她恐怕就得非他不嫁了,她到底该怎么办?
  火觞双手捧住她的脸,“我会等到你愿意主动来亲我,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耐心有限,我可不想等太久。”
  他竟然给她压力。
  “别掀眉毛,我会以为你现在想要我。”他充满魅力的声音比暗夜的低语还蛊惑人心。
  红绫只觉得满脑子的浆糊,招架不住他。
  “让你的漂亮脑袋休息,别胡思乱想。”他以前所未有的温存对她道,一只手缓缓搂住她。
  “陪我看电视,今天有足球赛转播。”
  这次红绫没有推开他。
  火觞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嗅她迷人的幽香,她的手依旧微凉,他用自己一年四季温热如火的手握住她的,然后斜躺入她怀中。
  红绫宠溺地瞪了他一眼。皮哟,这家伙,看足球赛分明是藉口,这会儿,看他专心到哪里去了。
  “……红绫,我发现你的胸部很伟大喔。”
  “啪!”一记锅贴贴上火觞酿祸的嘴。
  红绫是在很自然的情况下苏醒过来的,舒服的床,有点老旧的睡衣。人的年纪在有点大之后很多习惯都会定型,就像她一样,每天总是习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赖着床,眼看早晨的阳光一寸寸亲吻过房间的地板才心甘情愿地起来梳洗、晨跑,早餐跟报纸是一起啃完的,然后这一天才算正式开始。
  依照惯例睁开眼,她闻到木头特有的香味,四周的东西从模糊到清晰,她确定,除了身上的睡衣、被子和床是她的以外,很多东西都变了。这不是外星人的实验室,它是一间纯中国式的房间,一幅幅画工细致的花鸟镶在精致的画框里,人高的清朝瓷瓶,沉重的绣花窗帘,那上头的纹路她只要闭眼就能描绘出来,桃木几上的浅盘养着离开花苞的梨花瓣,香气轻淡得让人抓不着。
  她捻起一瓣,丝绒般的触感幽远又熟悉,不知有多少年没见过泣血般妖艳的红梨花。
  她记得老家门口就有一棵,她爹曾骄傲地说过,整个济南只在他家有一株百年梨树,怕是没有第二棵。
  她缥缈地想起梨花早开的那年,她在树下见到一个桀惊不驯的男孩……
  不会错,这房间,完全仿自她小时候的宅子。
  “什么让你想得这么沉,有人摸进来你还毫无所觉?”攀上她细肩的是火觞修长有力的胳臂,他整个人贴上来,当她已经是他的亲密爱侣一样。
  “我都不知道台湾有红梨花树。”那抹嫣红在她洁白的指腹上更显娇艳,一滴从盘上沾来的水珠摇晃不定,随着红绫的移动终于滑落地面。
  “是没有,它为你专程飘洋过海而来。”他的语气里埋藏着浓浓的念旧还有一份坚持的爱情。
  “这花,这房间……”她无心沉浸在过去的情境里,她感动的是火觞难得的一份心,他为她做到何种地步啊!
  “这是我们俩的爱巢。”虽然大体是仿自红绫以前的闺房,他可也把自己计算进去,嘿嘿,先造就既成的事实,她就必须对他“负责”。
  又来了。“我以为我们昨天都说好的。”她有必要跟火觞解释清楚,他的意思不代表她的同意。
  “是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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