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了,她和季天冉订婚了,订婚宴很盛大,她很幸福。已经有一个男人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了,往后不管你是死是活,她都不需要你的关心。两年前你为她做了那些已经够了,你不欠她什么,当初你尽全力能给她的东西给她了。她哥哥搞你的时候,她在哪儿?现在她被放到风口浪尖,郁溯溪不出手,为什么?常务副总裁,多么光鲜的头衔啊,她坐上去了,就应该要承受她那个位置该承受的东西,当哥哥的都舍得把她当枪使,你心疼什么?”
郁溯溪用再精明不过的商人头脑周。旋在利益的大蛋糕里,他什么时候都想吃到最大最好的那一口,他知道他的软肋,也知道季天冉想要的,还晓得其他人的目的,在关乎自己的利益面前,就连郁九九都能成为他随意摆放的棋子,如果眼前这个傻瓜出手帮郁九九,郁溯溪怎么都是赢家。
“当年郁溯溪会同意自己的妹妹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不会不晓得吧。还有那份机密文件你也看到了,没有变数了,她的哥哥叫郁溯溪,她的丈夫叫季天冉,你和她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maarten深呼吸一口,“长安,你的感情,我本不想多说。如果你能和郁九九成,我比谁都高兴,我知道十几年来你付出了多少,你承受着多少,你每一步我都陪着你。但是,我不得不劝你,这辈子不要再跟郁九九有任何牵扯了,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起码你们还能当陌生人,如果你再回到她的世界,说不定就是敌人。”
云长安看着maarten,心却到了他胸口挂着的那枚戒指上,两年前的生日那晚,他把戒指取下来戴在脖子上,一直没取下来过。只有独自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他才能放肆的想她而觉得安全又幸福。
“我看完你面前这些资料之后,想到一件事。”
maarten笑笑,撑起自己的身体,双手很自然的滑到裤兜里,刚才波动的情绪很快恢复平静。若事不牵扯云长安,郁家和季家的事,他还真不愿知道一件两件,花钱请他看八卦都不带瞟一眼。原本分开两年多的人,因为这次的股票事情又给牵扯上了,人算不如天算。
“要是你面前的这份机密文件被郁九九看到了,你说,她和她那个传说里关系特别好的哥哥郁溯溪还能当模范兄妹吗?”
maarten颇有些看好戏的笑了,又道,“还有她的未婚夫季天冉,恐怕就止步在她的未婚夫这一步了吧。”
“呵呵……”maarten摇头,“说真的。你听我一句话,不要跟郁九九再有什么联系,也不要去关心她,她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不要去理会。如果她没有发现郁溯溪和季天冉的秘密,她就当她幸福的小女人,被哥哥疼爱,被老公宠爱。如果她哪一天发现了这个秘密,她跟郁溯溪和季天冉闹起来,啧啧,一定很热闹。而你,当安静的陌生人,你总不想有一天她跟你闹吧,简单又好对付的小绵羊永远是狼群的最爱,如果你们把她逼黑化了,吃苦头的就是你们自己了。”
叩叩叩。
“谁啊?”maarten转头看着门口。
“maarten,预约的客户到了。”
“马上来。”
“好的。”
maarten出门前叮嘱云长安,“如果一开始就不想让她知道的事,瞒一辈子。否则,想想她会不会恨你。我们应该都看得出来,她不是圣母也不是白莲花,狠心的事未必做不出。”
尽管有maarten的告诫,云长安仍旧我行我素的帮助郁九九,一直到郁氏的股票恢复到之前的水平。maarten看到自己的劝诫没有一点作用,气得三天没理云长安,他太不听话了。
在新加坡的裴珮给云长安打电话,没人接听,电话打给maarten,问郁氏股票情况最近为什么会反弹回去?
“给他前女友送订婚贺礼。”
“嗯?什么意思?”
maarten叹气,“除了这么说,我不知道还要怎么说长安那个傻子了。”
“他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是郁九九给他打电话了?”
“那倒没有。他们两年没联系,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号码。”就算长安知道郁九九的电话,也肯定不会打给她,他的性格他了解,当年那么决绝的把她推开,再给她打电话,他的自尊心不许。再想念她,也不会让她知道。
裴珮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失落,“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算了,我再分析一只出来。”
“嗯。麻烦你了。”
“呵呵……”
郁九九的订婚贺礼长安这小子倒是送得重,她低价买进了那么多,他帮她把股票拉升起来,自己赚的钱都送她了。
长安啊长安,再这样放不下郁九九,早晚得栽在她手里!
*
在季家催订婚的三个电话之后,郁夫达和章小韵只得碍着面子答应了,原本希望只是两家吃个饭,简单低调,没想到季家改变了注意,把订婚宴弄得很盛大,还说结婚要更好。练诗语喜欢郁九九当季家的媳妇儿,说是不能亏待了她,不想简简单单的办她和季天冉的事,一定得让她风光大嫁。
郁家夫妇觉得,订婚还能退婚,先走一步再说,季天冉身体没恢复,他们若说不同意,未免太现实了些。若是结婚,他们夫妇倒真的要想想了。
一天热闹的订婚宴后,郁九九一家回到家中,郁一一陪郁九九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个劲夸郁九九今天很漂亮,因为郁溯溪也回来参加郁九九和季天冉的订婚宴,郁一一开心的不得了,非得等到郁溯溪晚上回家,怎么喊都不上楼休息。
章小韵在洗完澡后把郁九九叫到了花园里,陪她散步。
“九九,你快乐吗?”
“嗯?”
郁九九笑出声,“妈,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嫁个季天冉,你快乐吗?”
“应该快乐吧。他对我很好,又爱我,还帅气。”
章小韵斜了郁九九一眼,“妈妈问你认真的。”
“哦。”
郁九九换上认真的表情,“没想过。”到郁氏上班以后,上班的事情很多,开始害怕做不好给哥哥丢脸,神经绷得很紧。接着恋爱,再到季天冉出事,跟着公司股票动荡,她被暂时调到天元办公。平静的日子总是只能过一小段,就在她稍微缓口气的时候,马上又来事。这一年多的职场生活比当时在云氏累多了。她除了努力让自己的生活不再出事,已经没空去想自己开不开心了。
“你爱elory吗?”
灯光拉长郁九九和章小韵的影子,宁静的夜色花园里,章小韵一直没能听到郁九九对于她这个问题的回答。园艺师修剪过的花园里很美丽,即便是晚上,也不能遮掩它的美,空气里的花香更是让人心旷神怡,被祝福包围了一天的耳朵终于能在寂静里休息了,连人的大脑都轻松了许多。
“我才发现我们家花园里的晚上很舒服呢。”
“才发现吗?”章小韵轻声道,“如果真是才发现,说明你的心已经很久都没静下来了。”
人的心,一旦安静下来,原本想不明白的事就会变得通透。
“妈,人要活得糊涂点。”
“糊涂一时,能糊涂一世吗?”
“为什么不能?”郁九九问,“有句话说,人生在世,不要活的太清楚,不然会很累。”
“糊涂也好,清楚也好,不能后悔的事,想明白。”
郁九九随手折了花园里的一朵花在手里把玩着,“妈,今天是我订婚哎,开心点。”
“如果你真的开心,妈就开心。”
“我很高兴啊。”
真的,她很高兴。
·
睡前。
季天冉给郁九九打晚安电话,磨蹭了很久不舍得挂电话,最后郁九九不得不催他。
“老婆。我觉得你特别好。”
“夸我也得睡觉了。”
“我是真心的。我们将来的洞房花烛夜可真够名副其实了。”他以前恋爱可没有没吃到嘴里的记录,就她,到现在两人还止于拉拉手,亲亲脸蛋。如果不是她很顺利的与他订婚,他都怀疑她心里是不是还有云长安。
“季天冉!”
“好好好,挂电话。”
“晚安。”
“亲一个。”
郁九九亲了一个,结束和季天冉的电话。泡澡的时候,开始心里还挺开心的,结果在水里待久了,想到了章小韵在花园里跟她讲的话。开心吗?应该是开心的。可要问爱不爱elory,她回答不上来。爱是什么呢?以前她感觉自己对云长安的死心塌地就是爱,可没成功不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敢轻易的说爱了。
系好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之后,郁九九打算关灯休息,不经意间看到桌上放着的订婚戒指,很漂亮,季天冉精心挑选的,可她的心里对戒指有了一定的排斥,大概是人生第一次戴戒指结果没如意吧。
郁九九拉开桌子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丝绒首饰盒,还有一只手机。拿出首饰盒,打开。
几年前那日在首饰店内他说的话,她还记得。她自己说的话,也记得。
他说:乖乖等我。
她说: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她不可能乖乖等他了,而他也不必她对他好一辈子。
承诺说的太早,失去了实现的机会。
深夜的郁家花园里,郁九九在自己折花的地方挖了一个小土坑,把云长安送给她的戒指放了下去,埋好,又把自己折的那朵花放到小土堆上。搁以前,她得欢喜的说,春天把戒指种下去,到了秋天,就能收获很多个戒指,发财了。现在要说,散了,埋了。
和季天冉订婚,加之郁氏的股票一直在涨,不被人看好的郁九九又回到了被人赞美的位置。
天元公司的事越来越多,郁九九并没有回郁氏总部办公,而是继续留在了天元这边。季天冉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季家开始问郁九九结婚的事宜了。
郁九九没想过订婚两个月就结婚,结婚事儿太大,她一时没有心里准备。章小韵和郁夫达也是,没料到季家会这么赶急。
周六,郁九九季家看季天冉,离他出事马上满一年了,双腿能下地行走,只是不能走太久太远。郁九九陪着季天冉在沙发里休息,练诗语端着水果过来。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他们的婚礼。
“伯母,elory的腿还不方便,结婚的事不用着急,等他再好一点吧。”
季天冉笑问,“你是不是怕我抱不起你啊。”
郁九九很认真的道,“身体要紧。”
“九九不用担心,婚礼的事,伯母给你们筹备,你们不用忙,只需要幸福的当新郎和新娘,再过段日子elory的身体肯定比现在好。”
 ;。。。 ; ; 年后上班,郁九九坐在办公桌后闭眼休息。春节过得并不轻松的她,心里一直有件事。
过年时,郁家和季家的长辈们见面吃饭了,自然,她和季天冉也在场,气氛很好,但没有免俗的聊到了他们的感情。现代春节年轻人要面对的三大问题之一,结婚没?买房车没?工作怎么样?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季天冉双腿不方便,婚礼准备也需要时间,等准备好了他也能够行走了,练诗语想法是建议两人先举办订婚典礼,只是邀请两方的家人参加,季天冉坐在轮椅上没太大影响。
她,没有反对洽。
但,章小韵和郁夫达却一改之前希望她跟季天冉在一起的想法,不愿意她嫁给季天冉。他们的理由,很实在钤。
人身不是铁打的,铁做的还能生锈呢?人体骨骼成分由37分的有机质和无机质所组成;而70%的无机质当中磷酸钙占了95%。这东西不是怎么折断都没影响的万能物,季天冉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连给他检查的医生都说他受伤记录太多了。这次出车祸,全身多处骨折,就算能恢复自由行动,他的身体也比不上一个没伤的人。三十多岁的人,骨骼不是发育阶段,伤了就不可能完全恢复到原来的好状态,中年时期还看不出毛病,老就问题就来了。还有,郁家夫妇考虑到他这次伤了神经,虽然基本恢复正常,可他们特别咨询过度若飞,问他有没有后遗症,度若飞沉默了几秒巧妙的转了话题,大脑内的神经小伤尚且能出大事,更何况他这次。
季天冉健康时,他们可以不信外头关于他花心的传言。可如今还不能行走就想娶郁九九,郁夫达夫妇实在不愿意把郁九九嫁给这样的人。为人父母者,都希望儿女过的幸福,他们不能给郁九九找一个长达几十年的麻烦,健康的身体越老越重要。只是,到了眼前这份上,郁家夫妇又不好意思拒绝季家,两人左右为难。
郁溯溪破天荒的对郁九九嫁给季天冉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一个字都没说。
叩叩叩。
“进来。”
郁溯溪进来后,看到郁九九面前开着的文件夹,“没打扰吧?”
“没事。”
向办公室内看了看,郁溯溪轻轻的靠在郁九九办公桌边沿,“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嗯。”
“几年前东郊被划入重点发展区域,我在那儿拿下了一块地,从前年开始,那片发展势头很猛,经过各类分析之后,我打算在那块地上建一个leisure-center(休闲娱乐中心);你去负责,如何?”
郁九九问,“投资多大?”
郁溯溪用手指比了一个数字出来,郁九九想了想,“这块我完全没有经验,投资这么大,我怕做不好。”
“慢慢学。”
“我全权负责吗?”
“嗯。”
“我暂时不能给你肯定的回答,我可以先看资料吗?”
郁溯溪转身看着郁九九,“资料在元天那边,司机知道地址,你的办公室也准备好了。”
郁九九轻轻一笑,看来根本由不得她考虑,他就是铁定要她负责,连办公室都准备好了,如果她猜得不错,她应该不用来郁氏上班了。
元天是郁溯溪在国内的一家全资投资公司,另外还有两家控股的,当初郁氏集团上市前,他特地把元天划分出去,连法人代表都不是他的名字,可只有知情的人晓得,那是假象。郁九九知道后,问过他为什么这样做,他的回答很商人气息。他不会把鸡蛋放在同样一个篮子里,郁氏集团在海外上市,可他没有完全抛弃国内的股票市场,元天和其他两家做大做起来之后,更适合在国内上市,哪儿赚钱更多,政策更好,他就在哪儿。另外两家他参股的公司不想郁九九参合进去,那里面绝大部分是被他逼出集团的郁氏族亲,本来大家就对她占股那么多不满,若是安排进去,一定少不得受到排挤。何况,他在那两家公司控股不多,没有绝对话语权,她想进去恐怕也没机会,元天则不一样,完全**的公司,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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