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绅士①,旧爱- 第8部分

　　　　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在云长安面前大声说话，郁九九感觉就一个字：爽！

　　　　两个字：很爽！

　　　　看着母豹子似的郁九九，云长安想，要是最开始看到她这个样子，他还真不会跟她谈恋爱，他要贤妻良母型号的，这个一看就是母老虎级别。可现在没办法了，就算是头母恐龙他也要定了。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下次？你觉得还有下次敢不敢的问题？”

　　　　云长安立即举起左手发誓，“不会有下次了！”

　　　　“我警告你，没有下次！不管我对你说什么重话，哪怕是吵架，你都不可以再故意开车出车祸。不对，以后吵架后，不准离开我的视线，除非你完全冷静下来。”

　　　　云长安连忙点头，“好！”样子贼乖，看得郁九九很想去摸他的头。

　　　　郁九九重新扶着云长安朝洗手间走，“一把年纪了，越来越烦人了真是。”

　　　　明明是被人埋怨，云长安却扬起嘴角，笑了。

　　　　扶着云长安从洗手间出来上。床睡觉，郁九九弯腰的时候，他好心的提醒她，“又又，你浴巾散了。”

　　　　郁九九下意识的捂住胸口，“非礼勿视。”

　　　　“在你面前我不想当君子。”

　　　　“你不老实我就不来照顾你。”

　　　　云长安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噗呵……”

　　　　郁九九回客房的时候，云长安特别想留她躺在自己身边，他的病床够大，而且房间里就他们俩个，即便亲密接触也不会有人知道。可，到底还是心疼她，不想给她心理压力，也害怕她对季天冉有内疚的心思，忍着不叫她。之前看她，还会以为她是‘季太太’，可晓得真相了，怎么看她也当不了‘季太太’，上上下下看着就是云太太，就跟他们只是误会分开了四年，压根没有季天冉什么事的感觉。

　　　　第二天，郁九九穿了自己的衣服叫司机来接自己回家，洗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司机送她去上班的时候，在车内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郁九九对着司机道，“去早上接我的医院。”

　　　　“好的，大小姐。”

　　　　*

　　　　还没进云长安病房的门，郁九九便遇到了看护他的护士。

　　　　“郁小姐。”

　　　　“早餐呢？”

　　　　护士把给云长安准备的早餐端给郁九九，“都是按照你交代买的，可云先生就是不肯吃。”

　　　　郁九九因为要回家换衣服，离开得比较早，那会儿还不到吃早餐的时点，于是在回家之前给护士交代了云长安的饮食习惯，让她们用心点准备，叮嘱了她们他的胃不好。没想到，护士做好了，云长安还闹脾气了。

　　　　“给我吧。”

　　　　护士替郁九九推开门，等他进去之后，把门关上，走开了。

　　　　看到郁九九端着早餐进来，云长安的脸上立即浮现笑容。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郁九九把早餐放到病床上的活动桌上，昨晚他吃的很少，今天早餐再不吃东西怎么行。慢慢的把桌子推近云长安一点，又道，“以后发脾气不吃饭给我打电话也没用。”

　　　　“我不喜欢她们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

　　　　“不是你的香气。”

　　　　郁九九白了云长安一眼，“现在讨好我，晚了。”

　　　　“真的。”

 ；。。。 ； ；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当年那么爱你的程度，如果你问我现在对你的感觉，我的回答会让你难过。”郁九九不想骗云长安，“分开四年，即便你说当年的演戏是被逼无奈，可分开了就是分开了，没有先知，没有后悔。如果当年的事你只能那么做，也许正是说明我们没有缘分。”郁九九停了停，继续道，“而且你并没有完全解惑我的问题。你只是告诉我，当年分手是故意逼迫我离开你，是为了保护我，可你没有告诉我当年你遇到的什么事。”

　　　　看着云长安，郁九九很冷静，他说的遭遇危险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空口无凭，她为什么要信他那张嘴？法官判案还得讲究证据呢，简单说两句就以为当年的事情能完全解释清楚，怎么可能？她就算不追究当年的真相，两个人分开四年，其中各自经历了多少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她不是小龙女，他不是杨过，不会分开几年感情丝毫没有变化。

　　　　“我向往幸福的婚姻生活，可幸福不一定只能你带给我，对吗？”虽然想说点让两人之间气氛不这么尴尬的话，可她终究没有妥协在人情世故上，对云长安说了很真实的心里话洽。

　　　　她说她的幸福不单单是他能给，可他却带着不同的意见。

　　　　“你和季天冉在一起并不开心。钤”

　　　　“为什么拿他做比较？”

　　　　是，她和季天冉在一起确实不幸福，但也没有不开心一说。委屈肯定是有，可身在郁家，在这种豪门的圈子里，像她这样委曲求全的人大把，她不是唯一的一个，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为了家族的利益，别说她和季天冉不是真的夫妻，假如有需要，即便是嫁给毫无感情的陌生人，她也不觉得奇怪。

　　　　“他是你的‘老公’，既然你跟他在一起不幸福，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呢？”

　　　　“我没有给你吗？”

　　　　云长安沉默了三秒，“我知道当年是我的错，我现在回来了。不求你马上就给我答案，能不能不要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愿意相信你当年的无可奈何。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你遇到的麻烦事，是什么？”

　　　　“能。不过，可不可以不在今晚。”

　　　　云长安瞟了眼房间里的挂钟，“的确非常晚了。你明天可能还需要去公司上班，而我，说实话，并没有想到你会问得这么直接，一下子让我将当年的事彻底交代，有点难。故事很长，一个晚上，说不完。甚至说，我突然一下子不晓得从哪儿说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告诉你。”

　　　　“等你想理顺了，你会对我说实话吗？”

　　　　云长安笑了，“事到如今，我还敢对你不从实招来吗？”

　　　　郁九九也笑了，倒也是。

　　　　“今晚你将就穿干净的病号服吧。”云长安建议道，“明天我让助理送衣服给你。”

　　　　“一，我不穿病号服，这又不是什么吉利的好衣服，你希望我变成病人吗？”刚才自己还在嫌弃病号服丑，现在就让她穿。“二，你的助理不是我的助理，我可不需要你的助理送我的衣服来？”她和季天冉的婚姻是假的人，但别人不晓得，他们准备发申明的时候，季奶奶出世了，季天冉现在的心情不好，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发申明和他没有婚姻关系，太冷漠无情了。季天冉尽管有事瞒着她，可这几年对她是真不错，做人不能太自私了。所以，在外人面前，她还不会跟别人的男人走的太亲密，这也是她为什么坚持送他来a博的原因，这家医院一半是郁家的，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事总好过在外面被人抓拍到绯闻八卦。

　　　　郁九九站起来，“第三！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我可没说要在这里陪你一整晚。我要回家，洗澡，睡觉。”

　　　　“你不在这儿陪我？”云长安显得很惊讶。

　　　　“对啊。我答应你，在你手术的时候陪着你，不离开你，我做到了。”

　　　　云长安开始装小可怜，“我这一晚上没有护工，而且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叫。万一需要喝水，上厕所，冷热发烧什么的，怎么办？”

　　　　“等你给尿憋急了，就算是别的女人，你也肯定会叫。别担心，你住的是尊享vip，这里的医生护士比你想象的还要懂事明理，你不想他们知道的，他们就不知道，你不想他们看到的，他们就看不到。二十四小时专业的护理人员随叫随到，比超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还要尽心尽力。”

　　　　a博的医生能力声名远扬，服务普通人，也有服务上流社会的部分。走vip通道进入医院的人，不管多厉害的狗仔都拍不到他们的新闻，也打探不到他们的情况，这里的医护人员绝非随随便便就能进来，一个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又绝对不多事。也因为这里的严密性，不少的贵胄有点儿毛病不适就会到这里来，一是身份，二是为了安全。有时候说来搞笑，不少大的合作项目也是在这里谈成了，两个大老板散步相遇，一聊上，事儿就成了。

　　　　“又又，你都帮了我这么多，再帮我一点点吧。”

　　　　“你说。”

　　　　“今晚不要走！”

　　　　“你自己也说了，我明天需要上班，你的车祸发生的很意外，这里没有我的换洗衣服，即便我愿意陪你，也不可能，对不对？”

　　　　云长安立即道，“我让人去买你的衣服。”

　　　　“不用了。我今晚回家，明天过来看你。”

　　　　“我送你。”

　　　　郁九九诧异的看着云长安，“你说什么？”

　　　　“你一个人打车回家我不放心。”说着，云长安作势要起来，郁九九连忙按住他，他还在继续说着，“有男人让自己的女朋友独自打车把女朋友都打没了，我怎么能把自己的未婚妻弄没呢。”

　　　　“……”

　　　　郁九九按住云长安不让他动，“瞎说什么呢。不要动，手不要用力。”

　　　　“又又，我说真的。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家，我在这里待不住。”

　　　　最后，郁九九没办法留了下来。她坚持走，云长安就坚决要起来送她。她生气，他仍旧坚决，就是不肯让她一个人走。好在vip病房是套房，除了外面的客厅，还有一间客房给陪护的人员住，郁九九洗完澡裹着浴巾到云长安的房间看他，她洗澡的时间不短，可他还是没睡着。

　　　　“怎么还不睡呢？”

　　　　看到美人出浴的样子，云长安盯着郁九九根本就移不开眼睛，他要是健康的话，恐怕真的把持不住把她拉着压在床上了，薄毯下面某个地方对她敬礼敬得很是嚣张。

　　　　“疼。”

　　　　“哪儿？”

　　　　“右手。”

　　　　郁九九懂了，麻药的药效过去了。当时手术他还死活不肯用麻药，现在晓得疼得睡不着了。

　　　　“不要去想。闭上眼睛，慢慢就睡着了。”郁九九帮云长安理好毯子，疼痛最是别人帮助不了，只能他自己扛过来，“睡着就不疼了。”

　　　　“你快去睡吧，明天该没精神了。”

　　　　本来郁九九是要去休息的，可云长安这样体贴一说，她反而不好意思丢下他一个人去睡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探探他额头上的温度，微微蹙眉，怎么感觉有点儿低烧了？高烧反而能用药强退，低烧带来的问题就大了。

　　　　“我给你弄块帕子，你好像有点烧。”

　　　　放了拧得大半干的帕子在云长安的额头上，郁九九跟不能独自去睡觉了，守在他的床边，等他降温。

　　　　云长安害怕自己碰她就忍不住变成狼，一直忍着自己的手不去牵郁九九，看着她坐在床边，心里忍不住嫉妒季天冉。就算是嫁夫妻，他也嫉妒他拥有了她一年，带着她出席各种重要场合，让所有人以为他云长安的女人是季太太。

　　　　“我没有想过与你分手，也不想失去你，季天冉不能给你的幸福，凭什么我不能给你？”云长安自问，又自答了，“又又，我回来就是为了当你丈夫，没有第二个选项。”

　　　　郁九九轻声道：“知道了，睡觉。有什么话，以后说。”

　　　　话没明说，但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先前那么冰冷了。

 ；。。。 ； ；　　　　听到郁九九的话，云长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但是这个机会是唯一，他比她更清楚，在现在的情况下，她问了这个问题，是真的有考虑和不和他重新一起，之前对自己那么冷漠的人，在照顾了自己半晚后如此郑重的问这个严肃的问题，他不会不懂自己的回答多么重要。答的好了，他借此翻身，答得不够好，很难再见到她。而且，从决定回国就明白自己逃不掉这个问题，除非他不想挽回她。当年的伤害，在她心里是一根拔不掉的刺儿，于他又何尝消失过洽。

　　　　了解云长安不是个轻易开口聊私人事情的人，也知道他的狡猾，郁九九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不要跟我说是为了我好，这种话我听了很多次，每次别人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有种被敷衍的感觉。”事实上，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敷衍。你觉得是为我好，可你怎么知道，你认为的为我好，就真是我想要的好呢？

　　　　云长安看着郁九九，他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打算说，为她好。可她这样说了，他说不出来了，尽管当年离开她，确实就是为她好。

　　　　“说来话长，你忽然问我，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云长安的声音轻轻的，但是字音非常的清晰，听得出他是在很认真的回答郁九九，“你像你说的，你不想听到我说，是为了你好。可是，又又，你记得吗？”云长安盯着郁九九的目光一丝不移，“我真的跟你说过分手吗？”

　　　　郁九九沉默了，想了。

　　　　是啊，四年前，他们虽然分手了，但是分手是她提的，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连分手都没有说钤。

　　　　“你沉默了，默认了，还用说出来吗？”郁九九反问。

　　　　云长安摇头。

　　　　“不是的。”

　　　　“既然不是，你说，我听。”

　　　　云长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根本不想失去的人，是连分手都说不出口的。当时的我，除了沉默的转身离开，对你，一个告别的字也说不出口。”

　　　　根本不想失去的人，是连分手都说不出口的。

　　　　“……”

　　　　郁九九的心湖荡起了涟漪，渐渐变大，渐渐不平静。可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痛，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这么快的原谅他，不要给他错觉自己还爱他。

　　　　“没想到这几年在米国你还坚持看书，张爱玲的小说看了不少吧。”

　　　　“你觉得我是在找煽情的句子打动你吗？”云长安自嘲的笑了下，“是啊，我当时那么冷漠，换成谁都以为我对你没感情吧。”

　　　　可谁知道，他曾在她的楼下等了她一晚，不过是没勇气见她，害怕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心软放不开她。而当时的他，真的没有多余的能力来保护她了，只能让她离开自己的世界，去那个安全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

　　　　郁九九和云长安都不说话了。

　　　　看到他闭着眼睛，郁九九主动出声，否则等他睡着了，自己就没法再挑起话题。

　　　　“不想失去我，也不想失去裴珮，对吗？”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吗？”

　　　　云长安笑了下，问道，“你是不是在介意我在医院抱了她一下？”

　　　　郁九九吃惊，“你知道我知道？”

　　　　“嗯。”

　　　　郁九九想了想，惊奇的猜到一件事，“你当时故意演戏给我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