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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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最新)-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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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云满天、余霞浮光,落日余晖笼罩其身,金光环绕,竟衬得眼前老妇满面高贵、一身威仪。
  金虔心头一惊,直觉撂下饭碗、窜起身形,恭恭敬敬躬身抱拳回道:“小人姓金名虔,乃是开封府的捕快。”
  “金虔……这名儿倒是挺有意思……”范大娘微微笑道,“我二人有事面见包大人,可否请金小哥带路?”
  “见包大人?”金虔直起身,细眼望着对面二人,不解道,“包大人已有明令,在西华县内放告三日,不论何种冤屈皆可上告。二位若要告状,何不去大门擂鼓鸣冤?”顿了顿,又突然一脸明了道,“二位请放心,即便是凌晨半夜、晌午饭点,只要鸣冤鼓响,包大人都会即刻升堂,绝不耽误片刻。”
  范大娘一听,面色微怔,许久才低声道:“果然难得,大宋有此清官为政,何愁社稷不达百年?”
  “娘亲——”范瑢铧低声道,“就让孩儿代娘亲去大堂擂鼓……”
  “铧儿,”范大娘摇摇头,拍了拍范瑢铧手背道,“不必。”又抬头对金虔道,“金小哥,老身所诉之事,一言难尽,非在大堂所能道也,还是劳烦金小哥带路吧。”
  说罢脸色一整,盲眸直直射向金虔。
  双目虽盲可窥人心,布衣虽陋难遮仪威。
  金虔顿时一个激灵,好似被下咒一般,赶忙躬身让行,将范氏母子让进大门,又赶走几步,前头带路,虽知那范大娘目不视物,但礼仪规矩,却是半点也不敢少。
  三人从县衙后门而入,穿院而入,一路上遇见不少差役侍卫,见到三人都有些诧异,但一见金虔恭敬模样,又碍于金虔此时此地特殊差事,还只道是金虔请来清扫县衙的帮手,便也没多加询问,一路倒也无人阻拦。
  只见范大娘稳步前行,仪态稳健;范瑢铧东瞧西看,满面新鲜,饶有兴致;倒是随在两人身侧的金虔,垂头丧气,心中暗自嘀咕不停:
  唉,刚从猫口脱险,一转身又自投猫网。想那猫儿此时定是跟随老包左右,这一去,若是那猫儿气已消了还好,若是还没消……啧,咱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嘛!
  说也怪,咱也算见过皇帝、审过国舅、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咋被那范大娘的盲眼一瞪,就好似鬼了迷心窍一般,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想到这,金虔猛然心头一动,不禁抬眼向身侧老妇望去。
  只见这范氏大娘,面容肃正,眸现威魄,虽是一身粗布麻衣,但举手投足间,却总隐隐显出天然贵气。
  啊呀!!
  金虔顿时脚下一滞,细目睁大,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好几个来回,才召回三魂七魄,心中惊道:
  难道、难道这位大娘就是野史中那位著名的狸猫换太子的那个、那个……啥妃来着?
  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狸猫换太子”毕竟是野史,又无史证、又无文献,根本毫无根据。
  虽然那郭槐是确有其人,但这“狸猫换太子”恐怕未必有其事。
  何况这老包刚逼死一只小螃蟹,一转眼又要拔一棵老槐树,开封府的运气总没这么背吧!
  神经紧张,纯属个人神经紧张。
  金虔虽是不住宽慰自己,但一颗心还是吊在半空,怎么都觉着浑身难受,这一路上吊心悬胆、步履维艰,总算是来到了老包常驻花厅门前。
  花厅门前直直站立二人,六品武服,腰配宽刀,一派威武,正是张龙、赵虎两人。
  两人一见金虔,先是一愣,后又上下打量一番,脸皮终是没绷住,乐了起来。
  只见张龙上前两步,凑到金虔身侧闻了闻,啧啧道:“那些差役真是信口胡说,还说金虔你是浑身恶臭、臭不可闻、无法近身,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嘛!”
  赵虎也接口道:“就是、就是,金虔你身上除了有点药味,根本啥味儿都没有。”
  说罢还使劲儿点了两下脑袋。
  金虔此时真有些哭笑不得。
  浑身恶臭……
  臭不可闻……
  无法近身……
  瞧瞧都是些啥形容词!
  咱说书的功绩咋没传得这么快?
  真是好事不出门,“臭”名传千里!
  “二位大人,属下身后这两位身负奇冤,想要见包大人一面,还烦两位大人通报一声。”
  整了整神色,金虔抱拳道。
  张龙、赵虎顿时神色一肃,抬头望了金虔身后范氏母子一眼,点了点头道:
  “金捕快稍等!”
  说罢,赵虎便转身入门,不多时,就见赵虎匆匆出门道:“金捕快,大人请你带这两位母子进去。”
  “……是……”金虔抱拳施礼,细眼一转,一把拉过赵虎悄声道,“赵大哥,展大人可在花厅之内?”
  赵虎一愣:“展大人自然是护在包大人左右。”
  金虔顿时变作一脸哭丧相,继续道:“赵大哥,跟你商量个事儿,这母子二人就烦你带进去,属下就不进去了……”
  “金捕快?”赵虎莫名。
  “哎呀,一个大男人的,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张龙身后大嗓门一嚷嚷,伸手朝金虔后背拍了一下道,“展大人又不会吃了你,何况这母子二人是金捕快你带来的,我二人如何能带?”
  金虔被拍得一个趔趄,身形向前一倒,一只脚就已迈入了花厅门槛。
  脸皮一阵抽搐,金虔只得硬着头皮回头对着范瑢铧母子道:“两位请随我来。”
  只是在回身之时,刚好瞥见两大校尉脸上一时没藏住的看好戏之色。
  好你两个家伙,咱可记住了。
  绕过过镂空雕花屏风,便来到花厅内室,抬眼一望,包大人正中端坐,青衫公孙在左,红衣护卫立右,王朝、马汉各站一边,威风凛凛。
  真是:威严无需多言,尊威自在人心。
  马汉反应最是灵敏,一见金虔入内,立即噌噌两步窜到墙边,噼里啪啦把窗户尽数推开,好一个敏捷身手。
  金虔眉角一抽:马汉,你够恨!
  这一开窗户,屋内气氛顿时微妙改变。
  只见包大人炯眼隐笑、公孙先生凤眼带狭,王朝脸皮微红,马汉略显尴尬。
  倒是包大人身侧的红衣护卫,一脸正色,双目清明,毫无异状——只是唇角隐有上勾趋势。
  金虔暗叹一口气,上前抱拳道:“属下见过大人。”
  “金捕快不必多礼。”包大人道,“你身后二人可就是要伸冤之人?”
  “正是!“金虔回道,转身对范氏母子低声道,“来见过大人。”
  范瑢铧面色微白,神情紧张,膝盖一弯就要下跪,却被范大娘伸出拐杖架住身形道:“铧儿,不忙!待包大人看过为娘身上这件东西再跪也不迟。”
  众人听言不由一惊,皆是面带愕然。
  金虔却是一阵虚脱:开封府运气真这么背?!
  只见范大娘从怀中摸索出一个棉布袋,递了出去,王朝赶忙上前接过,奉给包大人。
  包大人接过布袋解开一看,霎时脸色骤变,唰得一下站起身,惊愕道:“此物是从何处得来?”
  范大娘眼帘微垂,静了片刻,才缓缓道:“既然包大人识得此物,便知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包大人屏退左右,待老身细细道来。”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只见公孙先生面色凝重,展昭剑眉微蹙,王朝、马汉望向自家大人,满面担心。
  虽不知袋中乃是何物,但连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包大人都如此反应,加之老妇此时所言,自然能猜到此事定是棘手万分。
  就在众人惊骇之际,却见金虔突然躬身抱拳,提声高呼道:“启禀大人,属下先行告退!”
  众人又是一惊。
  要知这当差为役,向来只有上司指使干事、属下尽责,哪有衙役自作主张先行告退一说。
  众人却不知,金虔此时也是碍于形势紧迫,明哲保身之举罢了:
  坏了坏了,看范大娘这架势,八成就是“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想此次幕后BOSS:内宫势力盘踞核心大太监郭槐!后宫权力中心本朝国母当朝太后!
  MY GOD!
  审理此案之难,危险系数之高,它案如何能相提并论?!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想到这,金虔更是打定主意,缩起身形,悄然后退。
  包大人本在震惊当中,如今听到金虔呼喊,却是猛然警醒,神色一凛,命令道:“王朝、马汉,出门告知张龙、赵虎严加守备,本府要秘密问案!”
  “属下遵命。”王朝、马汉领命退出。
  环视一周,包大人神色谨慎,沉声道:“此时屋内之人,皆是本府性命托付之人,老夫人不必忌言!”
  诶?!
  退到一半的金虔大惊失色,赶忙抱拳急声呼道:“启禀大人,属下……”
  “金小哥,扶老身坐下吧。”身侧范大娘突然出声道。
  啊啦?!
  金虔细目瞪作龙眼,口开可塞鸡蛋,顾左右,望他人,但见众人神色虽异常肃然,但却无丝毫疑惑之色,好似自己身处此处乃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金捕快,扶老夫人坐下。”包大人点头发话道。
  金虔顿觉胸腔涌上一股苦涩:
  啧啧,真是上了贼船,回头很难啊……
  

                  番外:端午节的开封府
  轻汗微微透碧纨,
  明朝端午浴芳兰。
  流香涨腻满晴川。
  彩线轻缠红玉臂,
  小符斜挂绿云鬟。
  佳人相见一千年。
  ——苏轼《浣溪沙?端午》
  
  五月五日端午,上古夏至之日,龙图腾传人祭祀之日,三闾大夫愤而投江纪念之日,自古相传有戴香包、挂艾草、佩“百索”之习俗。
  “百索”——亦称长命缕,续命缕、续命丝、延年缕、长寿线等,名称不一,其俗在端午节以五色丝结而成索,或装饰门户,或佩带于身,可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  
  *
  此日,正值五月初一,开封府内一片热闹景象,皂班衙役忙上忙下,挂艾草、洗庭院,皆是为端午佳节做准备。
  公孙先生在府衙后花园之内,边摘取艾草、边对身侧几名皂隶吩咐道:
  “你们几人,将这几把艾草挂到东西厢房门前,这几把,挂至包大人卧房前,还有这两把,挂到花厅、书房门前。”
  “属下遵命。”几名皂隶接过两捆艾草,刚准备转身,却突然同时躬身抱拳道:“属下见过展大人。”
  公孙策回身一望,只见身后来人一身红衣,剑眉星眸,正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展护卫有事?”
  展昭面色踌躇,黑烁眼眸四处飘忽,一双长睫忽闪了好几下,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孙先生,展某只是想向公孙先生再申领一个剑穗……”
  “剑穗?”公孙策凤目微睁,目光移向展昭手中的巨阙宝剑——果然,那条常缀剑柄之上的明黄剑穗不见了踪影。
  笔直身形略显尴尬,展昭垂眸道:“入夜之时剑穗明明还在,但半夜起身,剑穗却是无影无踪,如此状况已经持续了七八日,展某也是十分不解。”
  “哦……”公孙先生也微微垂眸,顿了顿道,“无妨,在下就陪同展护卫去库房领一个便可。”
  “展昭谢过公孙先生。”展昭抱拳道。
  待两人匆匆而去,公孙策身侧的几名皂隶才敢直起腰,抱起艾草,急急忙忙向后衙走去,边走就边聊了起来。
  “哎,你说不过是一个剑穗,有和没有不是差不多吗?”
  “切,你知道啥!展大人剑上要是没了剑穗,耍起剑来不就没气势了嘛!你想想,每次展大人一耍剑,那剑柄上的嫩黄剑穗飘啊飘的,多潇洒、多威风啊!”
  “得了得了,你胡说啥!不知道就别乱说!我听昨晚守夜快班的兄弟说了,昨天晚上就因为展大人剑上没有剑穗,抓刺客的时候,赵校尉一个不小心被展大人削去了半截头发,今天早上还在伤心呢!”
  “哎?这剑穗不见了和赵校尉被削去头发有啥关系啊?”
  “你想啊,这刺客来的时候都是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展大人的剑多快啊,平时白天咱们都看不真切,何况晚上?赵校尉功夫虽然比咱们高,但也看不清不是!平时还有个显眼的黄色剑穗晃啊晃的,倒也能推测出几分展大人的剑招,小心点就行了。如今这剑穗不见了,就麻烦了呗!”
  “哦……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展大人的剑穗不见了,倒还真是大事了!”
  “那可不!不过说也怪,谁闲着没事偷展大人的剑穗做什么?”
  “是啊,真够怪的,这偷剑穗的人八成是吃错药了!”
  *
  “阿嚏!阿嚏!阿嚏!”
  东华门外的市集之上,金虔喷嚏不停,唾沫飞溅,直喷的对面一圈百姓频频后退。
  “喂喂,开封府的小差役,你这喷嚏已经打了快一盏茶时间了,今天这‘百索’还卖不卖了?”人群中有人呼道。
  “卖!当然卖!”金虔揉揉鼻子,抬头提声呼道,“二十文钱一根,先来后到,不许插队!”
  “哎?!二十文钱?昨天不是才十五文钱吗?”人群中有人不满喊道。
  “怎么?嫌贵?!”金虔一手叉腰,一手提起一根“百索”,细眼一瞪,凶相毕现喝道,“咱这叫一分价钱一分货!看见咱这‘百索’里面这条黄线了没有,这可不是一般的黄线。这可是从江湖人称南侠、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当今圣上亲口御赐‘御猫’称号的展昭、展大人手中那柄上古名剑、巨阙宝剑剑穗中取出的黄线!辟邪驱凶、保宅安家、吉祥如意、堪称一绝!”
  “昨天不也是一样……”
  “嘿,这位大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日这条剑穗可是被包大人摸过的。你知道那包大人是何许人?那可是日审阳、夜审阴的神人,这剑穗被包大人一摸,比那寺庙的和尚开光还管用!可驱恶鬼、护魂魄,所以今日这些百索比起昨日那些,价钱自然不同。正所谓:有此‘百索”傍身,夜半敲门心不惊!”
  顿了顿,环视一周众多百姓表情,金虔双眉一挑,继续道:“若是还有人觉得贵,大可以去买那边三文钱两条的‘百索’,咱绝不勉强!”
  人群中顿时一阵喧哗。
  突然,就见一个小伙突然抢前一步,高声道:“小哥,我买两条!”
  一众百姓顿时就乱了套。
  只见一帮大婶子、小媳妇呼啦一下涌上来,把刚才那人挤到一边,嘴里还吵吵着:“让开、让开,一个大老爷们,拿展大人的剑穗做什么?!小哥,先卖给我们!”
  “喂喂,凭啥让你们这些老婆子先买啊?”
  “让我先!我先!”
  哗哗哗……
  “别挤、别挤!排队、排队!人人有份!”金虔一手抓着一大把“百索“,一手忙不迭得收钱,一双细眼早已眯成了一道细缝。
  啧啧,御猫在手,吃穿不愁啊!
  *
  黄昏时分,开封府夫子院内,一瘦一儒两个身影正围坐在厢房之内,窃窃商讨。
  “公孙先生,今日成果不错,总共卖了三十两又七十钱。”
  “金捕快辛苦了。”
  “属下职责所在!只是……公孙先生,今晚展大人晚饭中的药量可否再增上少许?”
  “金捕快此话何解?”
  “展大人连吃好几日迷药,药效渐弱,昨夜属下整整在屋外守了半宿,好不容易才等到药效发挥作用,进屋盗了剑穗……今日属下似乎有些风寒之状。”
  “可是,若是这药量增加,在下怕……”
  “公孙先生不必担心,属下此处有一药方,对人身体绝无后患,先生可试上一试。”
  “嗯……果然是好方!金捕快好医术。”
  “公孙先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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