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儿——等待我,自然。”他低声笑了一下,“我一进去,她就从吧台旁的高凳上跳下,直接向我走过来。
“我很震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攻击我,根据我的过去,这是她的行为唯一的解释。但是她在微笑。她散发出的情绪我以前从未感觉过。
“‘你让我等了很久了。’她说。”
我不知道Alice什么时候又站到我身后了。
“然后你像一位优雅的西部绅士一样点了点头,说,‘我很抱歉,小姐。’”Alice在回忆中笑起来。
Jasper向她微笑。“你伸出手,我不知不觉地就握住了你的手,根本没有去想自己在做什么。一个世纪以来,第一次,我感觉到了希望。”
Jasper说着握住Alice的手。
Alice咧嘴笑道,“我终于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呢。”
他们对着微笑了很久,Jasper才把目光转回我身上,柔软仍停留在他的脸上。
“Alice给我讲她看到的Carlisle和他的家庭。我几乎无法相信竟会有这样一种存在。但Alice使我乐观起来,所以我们出发去找他们。”
“他们的出现特别恐怖(Scared the hell out of them,too),”Edward说,转向我解释前冲Jasper翻了翻眼睛。“Emmett和我离家去打猎。Jasper出现了,浑身都是战争的伤疤,拉着这个小怪物,”——他打趣道,胳膊肘拐了一下Alice——“她叫着名字问候每一个人,知道他们所有的事,然后问她可以搬进哪间屋子。”
Alice和Jasper的笑声如女高音与男低音般和谐。
“我到家时,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车库里。”Edward继续说。
Alice耸耸肩说,“你的房间视线最好。”
现在大家都一起大笑了。
“那是个好故事。”我说。
三对眼睛看着我,怀疑我神志是否清晰。
“我是说最后那部分,”我为自己辩护道,“和Alice在一起的happy ending。”
“Alice改变了所有。”Jasper同意说,“现在这是我喜欢的氛围。”
但是压力中这短暂的停顿无法长时间地持续。
“一支军队,”Alice轻声说,“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其他人又都专注起来。他们的视线锁在Jasper脸上。
“我以为我一定是误解这些迹象了,因为动机是什么?为什么有人会在西雅图创建一支军队?那里没有历史,没有仇杀。从征服的角度也说不通,没有人声称负责。很多游牧的吸血鬼经过,谁都没有去为它而战,谁都没有去守卫它。
“但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不可能有其他的解释。西雅图有一支新生吸血鬼军队,不到二十个,我猜。困难的部分是他们完全没有被训练,不管是谁创造了他们只是放任他们不管。情况只会变坏,而且离Volturi插手不远了。事实上,我很惊讶他们让这件事持续了这么久。”
“我们能做什么?”Carlisle问。
“如果我们想避免Volturi牵扯进来,我们得去毁掉那些新生儿,而且我们得尽快这么做。”Jasper的表情很僵硬。知道了他的故事,我能猜到这个评估会多么困扰他。“我现在可以教你们。在城市里不会很容易的。年轻的吸血鬼不会关心保密的问题,但我们得关心。这会在一些方面限制我们,但不会限制他们。也许我们可以引他们出来。”
“也许我们不用那么做。”Edward的声音很萧瑟,“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地区唯一可能会招致一支军队的威胁是……我们?”
Jasper眯起眼睛,而Carlisle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Tanya的家庭也在这附近。”Esme慢慢地说,难以接受Edward的话。
“新生儿并没有在蹂躏安克雷奇(美国阿拉斯加州南部港市),Esme。我想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我们自己是目标。”
“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Alice坚持说,然后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是。目前还不知道。”
“那是什么?”Edward好奇而紧张地问,“你想起了什么?”
“闪过的画面。”Alice说,“我努力去看会发生什么时,我看不到清晰的图像,没有实在的东西。但是我还是看到了这些奇怪的掠影。太少了,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在转变他们的思想,很快地从一个方面转向另一个,所以我看不清楚……”
“优柔寡断?”Jasper难以置信地说。
“我不知道……”
“不是优柔寡断,”Edward皱起眉头,“知识。某个人知道你在别人下决定之前看不到未来,他正在利用你视线的漏洞和我们捉迷藏。”
“谁会知道?”Alice轻声道。
Edward的双眸如寒冰一般坚硬,“Aro像你一样了解你自己。”
“但是如果他们决定来我会看到的……”
“除非他们不想弄脏他们的手。”
“还有一个可能(A favour),”Rosalie第一次开口,建议说,“南部的某个人……他已经触犯了规则,本来应该被毁灭,但是得到了第二次机会——如果他们来料理这个小麻烦……那可以解释Volturi迟钝的反应。”
“为什么?”Carlisle问,仍是很震惊,“Volturi没有理由——”
“理由就在那儿。”Edward轻声反对说,“我很惊讶这件事这么快就来了,因为其他的想法更加的强烈。在Aro的脑中,他看到我和Alice分别站在他两边。现在与将来,极为有用的无所不知。他陶醉于这个想法。我还以为他用很长时间才能放弃那个想法——他实在太想得到了。但是仍有其他的想法,关于你,Carlisle,关于我们的家庭,越来越强壮,越来越大。嫉妒与恐惧:你拥有……不超出他的,但他仍是想要的东西。他努力不去想它,但他没法完全隐藏住。他已经觉得存在竞争;除了他们自己,我们是他们发现的最大的家族……”
我恐惧地盯着他的脸。他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但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脑海中,我能看到它,Aro的梦。Edward和Alice穿着平滑的黑色长袍,漂浮在Aro两侧,眼睛冰冷血红……Carlisle打断了我的白日恶梦。“他们过于效忠他们的使命。他们不可能自己破坏规则。这违反了所有他们尽力的事。”
“他们事后会清理的。双重的背叛,”Edward冷酷地说,“没有危害。”
Jasper向前倾身,摇了摇头,“不,Carlisle说的对。Volturi不会破坏规则。另外,这太粗心了。这个……人,这个威胁——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人第一次这样做,我敢发誓。我不相信Volturi牵扯进来了。但他们将会牵扯进来。”
他们都大眼瞪小眼,在压力下一动不动。
“那么我们走吧。”Emmett几乎在咆哮,“我们还在等什么?”
Carlisle和Edward交换了一个长长的眼神。Edward点了一下头。
“我们需要你教我们,Jasper。”Carlisle最终说道,“怎样去摧毁他们。”Carlisle的下颌很僵硬,但我能看出他说出这句话时眼中的疼痛。没有谁比Carlisle更痛恨暴力。
有一些困扰我的东西,但是我抓不住它(I couldn’t put my finger on it)。我非常害怕,惊骇,几乎失去知觉。但是,在那下面,我能感到我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它能理清这一团混乱,能解释这些事情。
“我们需要帮助。”Jasper说,“你觉得Tanya的家庭会……?再来五个成熟的吸血鬼会造成很大的不同,尤其是Kate和Eleazar会对我们这方十分有利。有了他们的帮助,这几乎就十分简单了。”
“我们问问。”Carlisle回答说。
Jasper递过去一个移动电话。“我们时间很急。”
我从未想过天生镇静的Carlisle会这样震惊(shaken)。他接过电话,踱到窗前。他拨了一个号码,把电话放到耳边,另一只手拄着玻璃。他满脸伤痛和矛盾的表情望向窗外雾蒙蒙的早晨。
Edward握住我的手,拉我走向那个白色小沙发。我坐在他身旁,盯着他的脸,而他盯着Carlisle。
Carlisle的声音低沉而快速,很难听清。我听到他问候Tanya,然后他快速地讲述了现在的情况,我没听懂多少他的话,不过我确定阿拉斯加的吸血鬼对西雅图发生的事不是一无所知。
然后Carlisle的语气变了。
“哦,”他说,声音因为惊讶而尖锐起来,“我们不知道……Irina那样想。”
Edward在我身旁呻吟了一声,闭上眼睛。“该死。我诅咒Laurent回到他归属的地狱第十八层。”
“Laurent?”我轻声说,脸刷地白了,但Edward没有回答,仍专注地读着Carlisle的思想。
今年春天我和Laurent短暂的邂逅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消失,也没有被掩盖。我仍记得他在Jacob和他的狼群cha入之前他说的每一个词。
实际上,我来这儿是来帮她的……Victoria。Laurent是她第一个策略——她派他来侦查,来查看接近我有多困难。他没逃过狼群,也没能把消息带回去。
尽管他在James死后,仍保持着他与Victoria的联系,但他也建立了新的联接和新的关系。他去和阿拉斯加的Tanya家住在一起——那个金红色头发的Tanya——Cullen家在吸血鬼世界里最好的朋友,逐渐扩大的家族(practically extended family)。Laurent在他死之前和他们在一起过了将近一年。Carlisle仍在说话,预期不太像恳求。是劝说,但是有些尖锐。然后尖锐突然压倒了劝说。
“那没有问题。”Carlisle严厉地说,“我们有协议。他们没有破坏和约,我们也不会。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我们会独自尽全力。”
Carlisle没等那边的回答就挂断了电话。他继续盯着外面的雾。
“什么问题?”Emmett小声问Edward。
“Irina和我们的朋友Laurent的关系比我们知道的更紧密。她很怨恨那些狼杀了他来保护Bella。她想——”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我。
“继续说。”我尽量平静地说。
他眯起眼睛。“她想复仇。毁灭狼群。他们让我们用同意来换取他们的帮助。”
“不!”我喘息道。
“别担心。”他语气平缓地告诉我说,“Carlisle永远都不会同意的。”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也不会。Laurent引起它”——这几乎是咆哮了——“而我仍因那件事亏欠狼人。”
“这可不好。”Jasper说,“太势均力敌了。我们在技术上占上风,但人数上不行。我们会赢,但代价是什么?”他紧张的眼睛扫过Alice的脸。
我明白了Jasper的意思。我想要大声地尖叫。
我们会赢,但我们也输了。有些人不会活下来。
我环视这个屋子,看过一张张脸庞——Jasper,Alice,Emmett,Rose,Esme,Carlisle……Edward——一张张我的家人的脸庞。
第14章宣言237
“你不是认真的。”星期三下午,我说,“你完全是疯了!”
“随便你说我什么,”Alice回答,“派对还是要开。”
我瞪着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眼珠都要瞪出来掉到午餐餐盘里了。
“哦,镇定,Bella!你没理由不参加。况且邀请函都发出去了。”
“但……那……你……我……疯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已经给我买了礼物,”她提醒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出场就好。”
我努力镇定自己。“有现在发生的事,开派对一点都不合适。”
“毕业才是现在发生的事,而且开派对很合适,合适到落时了。”
“Alice!”她叹了口气,努力认真起来。“现在有一些事情需要我们理清头绪,这会花一段
时间。既然我们坐在这儿等着,我们就应该也想想好事。你只是要高中毕业——第一次——一次了。你不会再作一次人类,Bella。这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
一直安静地听我们争论的Edward闪给她一个警告的表情。她吐了吐舌头。她说的对——她柔软的嗓音永远都不会在食堂的聒噪声中突显出来(her soft voice would never carry over the babble of the cafeteria)。即使有人听到,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她言语背后的意思。
“我们还要理清什么事?”我问道,没有被分心。
Edward低沉的声音答:“Jasper认为我们可以找到帮助。Tanya的家庭并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Carlisle正尝试联系一些老朋友,Jasper在找Peter和Charlotte,他 还考虑和Maria谈谈……但没人真想把西部的吸血鬼扯进来。”
Alice微微哆嗦了一下。
“说服他们不应该太难,”他继续说,“没人想让意大利的来。”“但是那些朋友……他们不是……素食者,对吧?”用Cullen家自嘲的绰号,我抗议道。
“对。”Edward回答说,突然变得面无表情。
“这儿?在福克斯?”
“他们是朋友。”Alice安慰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而且Jasper会教我们 一些消灭新生儿的技巧……”
这时Edward的眼睛一亮,一抹解脱的笑闪过他的脸庞。我突然觉得胃里充满了凌厉的冰锥。
“你们什么时候去?”我声音空洞地说。我承受不住——有的人可能不会再回来 。如果是从不小心谨慎、总是有勇无谋的Emmett怎么办?或是那么甜美、富有母爱、让我丝毫想象不出她处于一场打斗之中的样子的Esme?又或者是外表那么小巧脆弱的Alice?再或者……可我甚至没法去想那些名字,考虑那些可能性。
“一周,”Edward随意地说,“我们这些时间应该足够了。”
那些冰锥在我的胃里难受地扭曲着。我突然感到恶心。
“你脸色很不好,Bella。”Alice说。
Edward伸手揽住我,把我紧紧贴在他身侧。“不会有事的,Bella。相信我。”
好吧,我想,相信他。他不是那个只能坐在后方一心想着自己存在的核心会不会回家的人。这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也许我不用坐在后面。一周确实足够了。“你们在寻找帮助。”我缓慢地说。
“是的。”Alice查觉我语气的变化,偏了偏头。
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在嘘声说话了:“我可以帮忙。”
Edward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搂着我的胳膊过分的紧了。他呼出一口气,听起来像蛇的嘶鸣。
仍旧镇定的是Alice,她回答说:“那真的帮不上忙。”
“为什么?”我分辨说,我自己都能听出话中的绝望,“八个总比七个好,时间也足够。”
“可让你变得有帮助的时间不够,Bella。”她从容地反对,“你还记得Jasper怎样描述那些新生儿吗?你在打斗中没什么优势。你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本能,那会让你变成一个简单的靶子。然后Edward就要努力保护你,就可能受伤。”她双臂环抱在胸前,很为自己无懈可击的逻辑欣慰。
她这样说,我知道她是对的。我倒在椅子里,垂头丧气,突然找到的希望破灭了。而在我旁边,Edward放松下来。
他在我耳边轻声提醒说:“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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