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天心静了一下心神才看向金光和阳：“或许是我的错觉，金光宗主还有这位上人，现在是不是应该把话说清楚了？聂小倩到底是不是七世怨侣的女方？如果她是，干将的魂魄为什么没有反应？如果她是，为什么没有七世之前与我的熟悉感？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表妹啊！”
阳默然而笑，看来这个世上还是有明白人的，至少也会怀疑一下。“当初我既然决定插手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事情的真相也早晚有为人知道地时候，你的怀疑是对的，聂小倩算不上七世怨侣！”
“阳，你真的要？”金光蹙眉，虽然他早先一步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并不代表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素天心满是疲惫的笑了，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幕般，颇为冷静的回答道：“那么就请您说的清楚些，二十年前红河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阴月皇后当初抢夺七世怨侣的时候，在营帐中的并非只有她一个人。因为先出生的七世怨侣的男方是一对双生子，所以在阴月皇后辨别七世怨侣男方的时候。我用隐身符咒出现在营帐中，取出了属于七世怨侣女婴的魂魄，用另外的一个魂魄代替了七世怨侣女婴的身躯。
之后就带着真正的七世怨侣的魂魄离开了，而后来出生的女婴，就被阴月皇后带回了阴月皇朝，也就是现在的聂小倩！”阳说的很清楚，一个人没有魂魄和死了没有分别，用另外的灵魂代替那里还是原来的那个。
素天心有些呆怔的看着阳，而后问道：“那么你取出的那个七世怨侣女方的灵魂在哪里，你毁了她吗？”
阳摇摇头道：“就算她的身份再怎么是祸害，我也不至于对一个婴灵下手，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婴灵。”
闻言素天心放下了心，又问道：“那么那个婴灵还活着，她在哪里？”
“毕竟我也算毁了因果，害她那么小的一个婴灵没有了身躯。所以我给她从新造了一个躯体，使她的灵魂融合为一体。也就是现在的如烟！”阳有些为难的说道，让如烟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承受这些是不是有些为难了。
突然得知自己身份的如烟，有些惊恐的看着阳，欠身道：“尊上从来没有对如烟提起过这些，七世怨侣真的是一个让人畏惧的存在吗？”
“我想如果七夜魔君不甘愿成魔，引天魔下凡的话。也就没有畏惧的必要了，这也算得上是另一中意义上的转世。”金光有些介怀的说道，虽然看上去这件事是没有事情了，但阴月皇后会怎么做，谁有这样把握直说？
素天心看了一眼有些呆怔的众人，轻声道：“两位带来的真相有些过于特别了，我想诸位还是先在这里冷静一下吧。这件事情还是要商量一下的好。”看着如烟，素天心实在不知道心情如何，这个表妹也是命苦！
如烟经过阳的授命，来找七夜随意聊聊，就算本质上已经变了。但毕竟是七世怨侣的双方，心里还是有着前六世的痴缠。虽然知道如烟的身份对立妖魔，七夜的态度还是很温和的：“你的主人让你来的？”
面对着七夜的问话，如烟轻轻摇头：“尊上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任务，我来这里不过是有些好奇。你，是不是很希望小倩姑娘是七世怨侣，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如烟怎么可能不知道七夜的心里很乱，所以没有得到答复也不气馁接着说道：“或许事情没有我想的那样复杂，如果在我没有意识的时候，或者只是一个婴灵的时候尊上杀了我就好了。这样多与谁都是最好的结果。”
“七世怨侣成婚就可以解了天下的劫难，本来就是从来没有试过的方法。具体能不能谁又敢给一个肯定的答复？”七夜虽然年纪不大，对于一些事情却看得很清楚。他从未想过带着六世怨气的女方，竟然会有这样纯洁的灵魂！
如烟笑的很是羡慕，轻叹道：“你多幸运，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虽然养你长大的人是妖魔。她对你却那么好，我只有尊上当我是妹妹一样疼惜，所以魔君拥有的比我多！”
“哪怕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也不怨恨什么吗？”
七夜问的很直接，直接到几乎等于在为难一个刚刚入世小姑娘。如烟依旧没有生气，而是笑得很开心：“怨恨？是因为在乎才会怨恨。给我生命的人没有杀我，而魔君似乎也并不是嗜杀成性的人，身上没有丝毫的怨气血腥，可是说是很纯洁的魔。”
“我不想成为妖魔。”这是企业一直抗拒的一点，虽然他无法选择。
“你本来就是人啊，只不过被人利用了而已。”至高无上的地位，却永远不能选择自由，连做什么事情都要抗命而为。和尊上何其相似，只不过尊上好像更可怜些……
听到这番言语，七夜无声嘲讽着自己，不是真正的魔。却也被人排斥，所以他不会同其妖魔一样肆意伤害人类，是本能还是什么？最后为双方不容，这样的结果真的很有意思吗？“我本来，就是人吗？”
如烟瞪大了眼睛看着七夜，仿佛瞧见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一样：“我本来以为，阴月皇朝的魔君应该是一个相当睥睨万物的魔才对，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看来一个人的称呼真的可以改变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还是叫你七夜好了，这样不会别扭！”
七夜有些不明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如烟，往事如烟。那位尊上一定是这个意思吧，事实上他把眼前的女孩子教的很好。不会对他一个妖魔有所厌恶，甚至刀剑相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信任他呢？
☆、第七十九章 始尾之结
“你似乎有意让如烟这么做，我可不觉得，阳到现在希望一神一魔，虽然都为七世怨侣的两个人在一起！”金光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影，虽然没有说阻止。但现在的时候保持一些距离还是好的，这个决定交予阳做主更为合适一些。
随着金光的话，阳的视线转向了房外的两个身影，似乎有些无奈：“是我低估的七世怨侣之间的关连，没有想到就算身处不同的境地还是能这样有着些许关系。有些时候缘分真的很奇怪，我也想不通！”
“就像是……”金光有意停顿了一会，而后才下定决心了一般问道：“就像是，你我之间吗？不排除你的刻意计划，以及一系列的偶然。”虽然是疑问的感觉，倒像是给自己一个决定一般，金光面色有些复杂，却又不知道如何形容。
阳好像懂了什么一样，纱袍下的面容满是苦涩的笑意：“果然师傅是对的，我本就不应该入世，强行这般欠下的因果……”我要如何弥补？今生有缘，出生即是别离，光，我不怨，只是不甘心就这样。原来依旧打乱了你的一切，但是我不允许，你活的像一场笑话……
“你又多想了，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血缘至亲血浓于水，至少你让我明白了，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虽然当初一直陪着我的言论让我想的不只是一点，也没有想到你指的竟是这个意思，思及此处，金光颇有几分无奈，如果再加上那张批字的话。
既然都不想在这样的一个话题上多做停留，阳自然乐得自在翻过这一页。看着如烟满是复杂之意：“终究是我私自改了如烟的命数，如果相互喜欢也罢。不管如何。”如烟这个孩子他始终是要保下的。就像当初金光对于诸葛流云诸葛无为的庇护一般。
金光点头表示明白，反倒有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既然是你所愿的，我定然会倾力相帮，只盼着结果如你我想的那般。”这样就算你我今世以陌路兄弟的身份相称，多少都是对自己的一点慰藉。
被上官玉儿追杀进入无泪之城的袁久天突然出现，上官玉儿心里本就有气。又见到了死对头那里还会让人在离开，提起手中的剑向着袁久天刺去：“我看你这回还能不能逃得了，不杀你，我就不姓上官！”
“这丫头怎么又闹起来，不想嫁人就不嫁，还想治人于死地吗？”诸葛流云从房里跳了出去，架开了上官玉儿手中的剑：“丫头，有什么事情就算解决不了还有大哥在，你不能这么任性啊。”
听到声音后，金光和阳也迅速起身，看着上官玉儿一幅非要杀人不可的模样有些无奈。“玉儿，再怎么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袁久天是你想杀就能杀的吗？你这是给你在哥哥找麻烦。”终于停在袁久天颈边的剑停了下来。
袁久天忍无可忍，看着上官玉儿无情的模样，一时之间觉得怒不可遏。不甘心的笑着却满是狰狞之意：“上官玉儿，既然你那么想要我死的话，不如大家同归于尽。”袁久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有泪慢慢落下，看着上官玉儿惊愕的视线。笑的满是讽刺。
“这里不能流泪。”上官玉儿几乎吼出的声音。伴着剑炉重新燃起的火焰，一道魔气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七夜手中的干将剑在这一刻飞离出去，到了已经成魔的干将手里。
本来打算迎战的众人发现这次的干将没有了之前的嗜杀，视线盯着一处，而后慢慢的走了过去。对着如烟痴痴的叫了一声莫邪，而后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如烟什么也没有做。仿佛想要透过千年的时间看穿什么！
“我不是莫邪，就算我六世之前是那也是千年前的事情了，你还真是执着啊！”如烟有些不安的看着已经变成了剑灵的干将，虽然心里很平静，但总有一种莫名的悲哀。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曾经就是这样……
七夜似乎觉察了什么，不动声色的把如烟护到了身后。隔开了干将的视线。“你让开。”干将记得七夜，那个和自己有些记忆相似的人。似乎不想在如烟面前出手，因此言语上还是很“客气”的。如果无视那些杀气的话！
“前辈可曾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现在离开无泪之城的办法是什么？”金光开口问道，似乎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多有怀疑。如果说如烟可以安抚干将的杀气，那么离开的办法岂非就是多了一种。
素天心不知道自己是该伤心还是难过，金光的话很在理，如果是这样的话：“如烟既然能抑制干将的暴躁，让干将附身剑上带着一起出无泪之城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如烟姑娘能受得住干将的杀气吗？”虽为七世怨侣中的女方，但是身上并没有怨气，这样也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一下。
如烟不是很明白，转头看向了阳，如果能出去的话。就算要她做什么牺牲也是可以的！“尊上可以吗？”
阳细想了一下道：“如果加上一层结界的话，大概也没有什么问题。如烟愿意吗？”
“回禀尊上如烟愿意，干将莫邪果然是一对有情剑。”如烟说道，手却附上了自己腰间带着的另一把剑，干净莫邪再不相离。其实干将就算成魔了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魔，自己算得上是莫邪吗？
剑那里有情？不过是世人加诸上去的感情而已，总的来说是执念作祟。只叹痴情之人太多，平白惹得麻烦，这样想来其实阳和金光又何尝不是这般。只是心思哪里由得自己做主？
离开了无泪之城，众人自然各奔东西。带着一对闹别扭的未婚夫妻，金光让玄心四将分别送往各自的家中，也是怕上官玉儿，和袁久天再次闹得你死我活。把他这个国师夹在中间不伦不类的。
“心累了，回去修心吧！”光觉得如何？阳轻声问着，倒是倦意十足！
金光坐在马车中点点头道：“好，那么就一起吧……”
☆、第八十章 量力而为
回了玄心正宗，阳拿出怀里一直未动用的过的瓷瓶。笑的有些讽刺，这个瓷瓶在他的身上带了三十几年，终有一日还是需要的吗？取出里面的丸药，服下。阳有些怅然的看着铜镜之中映出自己的模样。
他本应该在出生之时就应该是已死之人的，对于一个婴儿来说，魂魄有所缺失是一个致命的劫难。特别还是没有办法的情形之下，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终有一日会有被拖垮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尊上，求尊上回去吧。在这样拖下去，您的身体受不住的。”如烟无疑是最合适接近阳的人，对于养大自己的人来说。自然也是最清楚阳的身体的，现在已经开始反噬了，如果回去的话或许还有办法，如果再这样下去……
轻轻地摸着如烟的头，阳笑的释然道：“丫头，回去也已经于事无补了。这件事情，一定不可以和任何人说明白吗？特别是金光宗主，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阳轻声嘱咐着，言语中却有着无法抗拒的命令，让人没有办法说出一个不字。
如烟看着阳，眼中盈泪的摇摇头道：“尊上，如果如烟不听您的话，那么结果会是怎样的？当然，只是如果。”阳不会骗他，特别是涉及金光的事情，更不会骗她。她只不过有自己的心思，想要阳的身体恢复而已，剩下的不是她能管的也不能去管。
“你如果告诉他的话……”阳有意停顿了片刻，而后苦笑道：“如果你告诉他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舍弃自己的生命救我，如烟，这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阳轻笑着问道，却夹杂着淡淡的苦涩，并非不可以，只是不能够，不能够！
如烟掩面，却有泪从面颊之上留下。她自懂事的时候就一直听到金光这个名字，金光这个人对自己尊上的有多重要她自然也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如果如烟去告诉金光宗主的话，尊上也一定不会独活的吧？”虽然是疑问，却说得那么肯定。
阳递给如烟一张方帕，让她擦擦脸颊上的泪水，“乖！”阳没有直接回答如烟的问题，一个乖字却等于直接说清楚了其中答案。不管是因为牵心丹还是什么，他都不能在拖累金光了。三十二年前喂给对方的牵心丹，终究是有解咒的一天。当真是注定的吗？
光既然都原谅我这么多回了，还差这一次不成。就让我在瞒着你这最后一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每次都是快要视线承诺的时候让我失去一切，当真是比绝望跟难受的滋味，除了抱歉，我什么都说不出……
如烟默不作声从阳的房间里出来，只有微红的双眼证实着方才的交谈是真的存在的。因果既然造下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就像当初三清的相劝。不要入世，不必入世。打乱常理，有这么能肯定不会让人就此改变！
“这是怎么了？难道上人强迫你和魔君七夜在一起，还是说上人想要你一个人承担责任？”面前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如烟跳，而后才发现是诸葛流云，正在盯着他的眼睛看。奈何就算诸葛流云只是好奇，这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一个女孩子也有些失礼。
诸葛无为笑着递给如烟一巾方帕，而后把诸葛流云拉开，似乎对于刚才诸葛流云的行为有些抱歉：“流云年纪小，说错什么话如烟姑娘还是不要在意了。姑娘好像有些不高兴似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如烟笑着摇头，方才阳和她说过的话只字不提。“两位公子这是做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如烟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般，满是好奇的看着诸葛无为和诸葛流云。
哪知道才说完这句话，如烟就被诸葛无为诸位流云拉到了角落里。而后神神秘秘的说了起来，“如烟姑娘，你就没有发现，自从回来之后。上人整天闭门不出，而宗主哥哥更是除了大殿就是金家祠堂，好像两个人吵架了似得？”
“两位公子难道看不出来，宗主和尊上的感情很好的。怎么可能会吵架？”如烟反驳道，然后默不作声在心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