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颜扬眉看了看他笑吟吟地说,“我也是。”
宫丘益愣了一下,显然也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怜兮兮地往他怀里蹭蹭,讨饶道,“晚,晚上再说吧,我还有件事要做。”
他想的正是赵嫣之事,昨日醉了以后便完全不记得自己已经找过她了。
尹子颜心里不爽,也没有忍,便道,“你昨日醉酒的时候已经找过她了。”
“是么?唉,我一喝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尹子颜又冷冷道,“你还死拉着她的手不放,妹妹妹妹地叫,满眼都是喜欢。”
“怎么可能。”宫丘益斩钉截铁地说,心里想的是他要是敢这样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吗?
尹子颜却以为他的意思是表示对赵嫣绝无二心,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便体贴地拉他去饭桌。
此时也晚在王府的人都已经离去大半了,庭院之中只有来来往往打扫的下人,宫丘益腿酸走路不稳,尹子颜干脆抱着他,来来往往的人礼教严格地没人敢看他们。
宫丘益懒洋洋地靠在尹子颜怀里被他喂食,开始扯东扯西,“颜,你几个手下都去哪了?好些日子没见到了。”
“雷和若回万俟堡有些事,影和正我让他们一直守在院子里,没我命令不准出来,你想见他们了?”尹子颜专心地给他喂粥,一派好丈夫的样子。
影正雷若只是他们的代号,是尹子颜万俟堡和武林盟挑出来几个影卫,没什么命令不会现身,一直潜在暗处。影叫花潜影,正叫乔正,是来自武林盟,雷叫杜风雷,若叫陶若,来自万俟堡。
宫丘益略一思索,来自万俟堡的两人回了堡,莫非是出了什么要紧事?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危险环境的宫丘益开始有了些敏锐的直觉。
“万俟堡出事了?”
尹子颜见他满目担心,喂不进去了,便哄道,“没什么事,不必担心。”
宫丘益乖巧地咽下尹子颜喂的粥,眼睛却在滴溜溜地转。
尹子颜说没大事,便是没大事了。
可是说是没事,那定然是天大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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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风把顾爱卿吹来了?”
谭音冰冷的视线盯在顾语恩身上,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顾语恩却屈膝便是一拜,“请陛下受臣三拜。”
谭音不语,顾语恩自顾自地说:“第一拜,谢陛下于千涧镇知遇之恩。”
说完便是一叩头,起身道,“第二拜,陛下以身犯险,救师弟于生死间。”
又是一叩头,再次道,“第三拜,陛下传出流言护师弟清誉,宁可……”
说到这里竟有些涩声,然后实打实地又是一拜,没抬起头来,“臣曾冲撞陛下,请陛下赐罚。”
谭音一言不发地冷眼看她叩了三个头,才开口,“顾爱卿现在才来请罚?”
顾语恩倒是没像往日那样诚惶诚恐地叩头求饶,而是恭敬道,“陛下于我思云谷之恩,小人万死不足以报,在这之前,请陛下先惩罚小人。”
谭音眼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下令道,“念在你是女子,三十鞭,就地执行。”
“谢陛下隆恩。”顾语恩叩头。
这三十鞭落得实实在在,却化开了君臣间的嫌隙,谭音眼都不眨地批奏折,对皮鞭落在身上的声音置若罔闻,顾语恩咬破了下唇。
魏荣听说这件事马上赶了回来,御书房已没了顾语恩的身影,魏荣讪讪地假装路过就想走,却被谭音发现了。
“魏卿。”
“臣在!”魏荣条件反射地作揖。
“所为何事?”
“回陛下,可是臣那师姐又说了什么?”
谭音莞尔,“她说了很多。”
魏荣紧张极了,连声道,“臣会劝她的,三十鞭毕竟有些……”
虽然知道他是误会了,但谭音看他这幅着急想袒护师姐,又没有立场的焦急样子还是觉得有些恼意,便冷笑,“师姐身体不行,魏卿替她承了不就好。”
“陛下……”
“三十鞭,朕会在晚上亲自执行。”
“……谢主隆恩。”
魏荣被谭音拉着训了半天才离开,转身就去小师弟顾倾文,也就是乐悠歆那里去打听情况了。
顾倾文任为宫廷画师,自然是住在宫里,谭音知道了他和南王的关系后异常善待他,令人好生伺候,顺便给南王送去了一副画卷——墙头马上遥相顾。
照谭音的话说就是:看不出南王年轻时竟如此稚气,现在倒是多了几分沉稳。
宫丘益表示:见到顾倾文就会打回原形了。
魏荣觉得皇兄拿自己小师弟跟南王做交易似乎不太好,但转头一看顾倾文完全就是一副求打包求带走的态度,便又憋了回去。
“师姐是向陛下请罪的,为这些日子的不逊。”
顾倾文还在作画,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魏荣的疑问,魏荣更纳闷了,师姐怎么突然想通了?
顾倾文执笔绘出点墨,方才收了笔锋,回头冲着魏荣笑道,“师兄不知道吗?那则皇帝被将军欺辱的流言,便是陛下放出来的。”
“什么?”
“陛下应该不想你知道,不过,我觉得情人间不该有误会。”
魏荣顿觉犹若被天雷劈中,身上木木的,但仔细一品,竟感觉到了丝丝甘甜。
怕他背上惑主的骂名,宁可被人嘲讽。
怕他被人瞧不起,宁愿自己……
魏荣细细想来,竟发觉时隔已久,谭音已不是宫丘益口中那个温柔哥哥。
可他的关爱还是那样细致,那样体贴入微,那样……
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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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丘益想打听的事还没有打听不到的,果然万俟堡出事了,倒不是他想的那方面,不过这方面他更为难啊,唉……
“王爷,大事不好了。”
宫丘益嗔怪地瞪了一眼管家刘叔,“本王不过半日没去宫中学礼数,就大事不好了?”
“不是的,”刘叔气喘吁吁道,“大事不好了。”
宫丘益:“……直说!”
“皇后殡天,三尺白绫上吊。”
宫丘益第一反应是谭音赐死她了?但想来想去谭音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玄夫人在民间的威信实在是太坚固了,她死了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思来想去,宫丘益先是安抚刘叔,“这件事莫让他人知道了,本王这就进宫。”
于是他把刚才想的事暂缓了——万俟堡老堡主对尹子颜和他的事大发雷霆,勒令他速回万俟堡。
第五十一章:浩荡的迎亲队伍
——宫丘益:王妃饶命啊!
“皇兄——”
宫丘益一声哭腔迈步进了皇后寝宫,玄夫人的尸体已被送去安葬,冷清的寝宫中仅有挂在梁上的三尺白绫。
谭音瞪了他一眼,道,“这里没别人。”
宫丘益马上严肃道,“是本人没错吗?”
“奇怪。”
“为何奇怪?”
“是本人才奇怪。”
谭音锁眉,静静地思索前后因果。宫丘益还在那咋呼,“这可不好啊,皇兄刚上位,玄夫人就上吊,难保民间不会说皇兄逼死她。”
谭音停止思考,瞪了他一眼,这种废话需要说吗?
这时顾语恩也已赶来了,看来她消息也很灵通,见到谭音先是一拜,便开门见山地问,“陛下可有封锁消息?”
谭音不语,他封锁了,但看到她在这里就显然是有人在刻意散播。
顾语恩七窍玲珑,看他的脸色便猜到了大半,便再次叩头道,“陛下,臣以为百姓之口难堵,这玄夫人江山送得太过蹊跷,陛下可令人检查过她的尸身?”
谭音这才开口,“是本人。”
顾语恩听他这么说也是一愣,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还请陛下多派些人盯着,将尸身保存完好。”
谭音嗯了一声,缓缓道,“当务之急是如何缓住百姓悠悠众口。”
他们说着,回了御书房,才发现已经有人等在这里了。
尹子颜见了谭音先是安慰道:“在下听闻陛下丧妻,深表痛心。”
谭音淡淡地应了几句,尹子颜便扯到了正题,“在下来是有件事要禀明陛下,在下恐怕不得不离开京都回万俟堡一趟。”
话刚说完谭音眸中杀意顿射,但又马上遮掩住了,淡淡道,“莫不是京都住不惯。”
宫丘益如此了解自己皇兄,赶紧替尹子颜解释道,“启禀皇兄,臣弟也略有耳闻,颜的父亲好像有些事要他当面谈。”
这尴尬的事他说得含蓄,但为了安抚谭音的疑心也只好告诉他了。
谭音犹豫片刻便道,“不能来这里说吗?”
尹子颜抿嘴苦笑,“以家父的脾气,怕是万俟堡和皇城又会苦战了。”
虽然尹子颜没有事先说起,但宫丘益现在听他说了也知道了大半,谭音还在犹豫,宫丘益也做了个揖道,“皇兄,臣弟也想随盟主一同前往……”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谭音满是寒意的神情了,这个节骨眼上,放尹子颜离开已是极其勉强了,说什么也不能放宫丘益一起离开,无关信不信任,若是这时候有人造势,参他一笔,宫丘益就算不反也是反了。
宫丘益被谭音瞪了一眼,也知道希望渺茫,可还是厚着脸皮再次诚恳地跪下一叩头道,“求皇兄体恤臣弟一片赤心。”
谭音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神,千万句要训的话竟说不出口了,顾语恩突然开口道,“陛下,堵不如疏,臣有了一个主意,既可以制止流言又能让小王爷和盟主回万俟堡。”
谭音斜了眼宫丘益,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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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气势磅礴的马车敲锣打鼓地从京都前往万俟堡,过往的行人无比避让,艳羡。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能和颜一起回万俟堡了,对吧,嘿嘿。”
宫丘益长了一张讨喜的脸,说话小心翼翼地讨好尹子颜,对着他这个可爱样子,任是再是生气的人也难以生气起来,更何况尹子颜也没生他的气。看他这么投怀送抱,干脆一把搂入怀中,笑得邪气,“臣妾当然高兴了,王爷。”
他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宫丘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求饶道,“颜,这件事主要不怪我啊。”
尹子颜一笑粲然,“对啊,所以臣妾一定会让王爷舒服地欲仙欲死的。”
宫丘益:“你手放在哪里,饶命啊QAQ”
这时过路避让的路人窃窃私语:
“这么大仪仗是哪家公子的婚礼啊”
“当然是京都最受宠信的小王爷的了,瞧这马车,真够拉风的。”
“可这架势是要去哪啊?小王爷看上的不是京都的姑娘?”
“这王妃也不是凡人,正是武林盟现任盟主。”
“王爷好厉害!”
“王妃也好厉害!”
“王爷万岁!”
“陛下万岁!”
大文的百姓无不为自己王爷娶到武林盟盟主而骄傲,继而将皇后殡天的事抛到了脑后。
却不知,此时小王爷一路上正在被王妃狠狠地惩罚。
在宽敞的马车里,宫丘益只着了一身皇子的金色蟒袍,比谭音的只少一爪,可见陛下对这个小王爷宠爱至极。
宫丘益的下半身完全是赤裸的,未系紧的蟒袍间还能看到胸前的风景,他正跨坐在尹子颜腿上,下身和衣料的摩擦让他也起了反应,可一想到还是在马车上,他又恢复了理智,慌张哀求,“颜,求你,回去再说好不好……”
尹子颜笑了笑,指尖轻轻地逗弄他的顶端,直到它开始渗出白色的液体,宫丘益对他几乎没有抵抗力,马上就开始轻声呻吟了。
“嗯啊……嗯……颜……”
尹子颜看着他迷离的眼神,笑了,这一笑包含着血腥,任是宫丘益已经陷入情欲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尹子颜靠近他耳边小声道,“王爷还是轻声喊,小心车外的人听到。”
说完便从他脱下的衣物里取了一片薄手帕塞进他口中,命令道,“咬住了,不许掉出来。”
宫丘益顺从地点头,只能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哀求他,尹子颜视若不见,而是饶有兴致地从给王妃准备的视频盒里取出一支金簪,宫丘益恢复了一点神志,看到这东西开始不住地发抖,头一次反抗地想从尹子颜膝上躲开,却被尹子颜轻松地捉住了下体。
宫丘益似乎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吓得拼命地摇头,奈何嘴里还塞着方啪,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求声。
尹子颜笑吟吟地执起金簪,一点点地从铃口插入,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宫丘益眼前一花,却又不敢乱动,生怕受了伤,只能无助地哀鸣。
“嗯……呜……”
顶端流出了更多的淫液,反而润滑了它的深入,尹子颜也怕伤了他,插进去的格外慢,嘴上却还在羞辱他,“啧啧,我文国的王爷就是这样的啊?只是被金簪插就兴奋成这样,那要是臣妾的阳巨插进去会不会爽得哭出来呢?”
宫丘益啜泣着摇头,下面却因为他的话渗出了更多的液体。
尹子颜嗤笑,“王爷下面可比上面诚实多了。”
说着又推进了几分,直到宫丘益开始轻微地挣扎才停下,“这样王爷就流不出来了。”
马车在路上颠簸着,宫丘益感觉到自己下体被刺入的的金簪在荫。经内壁摩擦着,那东西极细,内侧又打磨得十分圆润,倒是不会伤到他。
“唔……嗯……嗯额……”
这稍微一颠簸,宫丘益体内就是一颤,紧跟着便是一阵痉挛,很快他的身体就因为情欲泛成了尹子颜喜欢的颜色,眼里全是水润的泪光,双臂环着尹子颜的脖子放佛在哀求他。
“受不了了?”尹子颜观察他的反应,终于在他第无数次蹭上来的时候的时候开口了,却是嘲讽的语气,“瞧瞧你,哪还有点王爷的样子。”
宫丘益此时已经被情欲掌控,不管他说什么都点头同意,只求尹子颜能抱他。
尹子颜果然抱了他,却是在他敏感地地方抚摸,掀起嘴角,“做什么王爷,做我的男宠吧?”
“……唔嗯……”
宫丘益好像听进去了,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屈服在了他的怀抱里。
虽然只是说说的,看他如此乖巧,尹子颜还是奖励地在他被汗浸湿的额头上吻了吻,轻笑道,“宫丘,这一路可有得玩了。”
宫丘益此时无比期待快点到达终点。
第五十二章:番外:始是新承恩泽时
——魏荣:谣言果然是谣言!
文国南部,南王府邸。
南王的手下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妈妈呀,主子现在的样子好可怕,他不过是送来了圣上赠的字画,主子整个人就沉默不语地在这里盯了半天了。
想起南王的手段,他们又是一哆嗦,那真叫一个狠,可比当今圣上还要狠辣。
宇文莫平倒没发觉自己手下哀怨的心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幅字画。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当日他在乐悠歆屋内看到的画像只看到了他自己,而这幅终于看到全貌了。大概是某次他随师兄一起下山惩恶扬善,却遇到了刚刚丧母心痛的乐悠歆,本来沉浸在失去至亲之痛中,却一下子找到了生命接下来的守望。
宇文莫平端详了这画像良久,才想起来自己手下还在那跪着呢,便问,“圣上可有发什么旨意?”
他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用这种冷然的语气说话,倒也没注意会吓到别人,刚接任的时候他胸中有一口气,对忤逆者也格外狠绝,只是现在倒没了那股气了,唯一的念头是快快找到乐悠歆,不,严格地说他现在化名顾倾文。
手下哀怨地揉了揉跪地酸痛地膝盖答道,“回王爷,圣上只让人送来了这幅字画,其余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宇文莫平喃喃道,行啊谭音,不愧是至圣天子,果然一手好算计。
“派使者进京,替本王觐见新皇陛下。”
倒是顾倾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从殿试以来就每天忙于画画,或是偶尔问问魏荣。
“师兄,南王可有消息?”
对于自己小师弟完全就是这种你什么时候把我送走的态度,魏荣已经从最开始的憋屈到了现在的漠然了,平板地答道,“一来一回哪有那么快,你这么急着嫁出去?”
“师兄!”顾倾文面色一红,争辩道,“我对南王只是倾慕,不求能相伴终生,更何况他,他也许并不……”
看他又要进入纯情模式,魏荣马上转移他的话题,“前些日子陛下赐了我一些上好的徽墨。”
“还是师兄最懂我心!”顾倾文马上开心地接过,满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