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吗？”天涯叔公见她脸色有些差，问道。
“没有。”楚楚心里叹了口气，说道，“老爸就是一头顽固的牛。”
天涯一顿：“还是不想去法国吗？”
楚楚感慨着知她者莫天涯叔公耶，点了点头。
“顽固的牛通常都是一群的。”
楚楚眨了眨眼，想了半日这话，似乎有些明白。她起身理了理衣服，笑道：“我先回房了。”
“嗯。”
出了房门，她又探进头道：“谢谢天涯叔公。”
天涯看了她一眼，好似淡淡一笑。
楚楚回到房里，拨通了一个号码，一接通听到那苍老却仍底气十足的声音，忙抽泣了一声，哀怨的喊道：“太爷爷……”
过了一个小时，楚楚听见那急乱的脚步声，忙拿过法语书佯装在学习，门啪的被打开，楚爸爸跳了进来。
“楚凝脂！你擅自惊动长辈，大不孝！”
楚楚一脸无辜道：“什么事，老爸？”
楚爸爸一听，气道：“什么事？你打电话给太爷爷做什么？投诉我将你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的扔到法国自生自灭？让他最疼爱的曾孙女漂泊在外？”
“我只是告诉太爷爷我要一个人去法国了，可能两三年回来看他一次，让他不要记挂我，还有……”
“好，楚凝脂，你赢了。”楚爸爸忍不住翻了她个大白眼，“银行卡我全给你冻结了，如果再有夜不归宿的事发生，我立刻丢你到非洲养大象去！”
楚爸爸刚离开，楚楚已经欢呼一声，太爷爷万岁~
第33章 与君共老 再见回首
虽然楚楚的银行卡被冻结了，但是她还有一个天涯叔公，更何况她也不怎么用钱，每日倒还是很自在。
每周她会跟秦衫见三次面，游戏里倒是更亲密了些。
上次游戏里的真假之身活动已经结束，西湖和羽扇竟然都是一次未错，只是羽扇的次数较多，因此拿了第一名，当系统公布羽扇所猜的对象事，全服哗然。
那里赫然写着：剑指天涯。
楚楚看着，差点没喷出一口凉白开。
【世界】
啃着黄瓜看小花：我们城主真是人见人爱，菊花见了菊花开。
红三娘：好一朵娇嫩的小菊花。据我分析其实羽扇就是个别扭受，咱城主就是总攻。
城管来了：敢情羽扇大神去组队不是因为红莲大神，而是为了天涯啊！赤果果的JQ我竟然没看出来，羽扇大神你隐藏得太深了吧！
这狗血的夜空：我的ID真是个万能句。
大头熊掌：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羽扇是人妖号？
躺着中枪的90后：擦！不会吧不会吧，我最理想的大神竟然是个女的？
喵了个咪：支持天涯城主把小羽扇娶回来做媳妇！支持东城成为亲妈！
姚老爷：喵~
楚楚憋得几乎要内伤，这几日见了天涯便打趣道：“叔公你就把羽扇娶回来吧。”
天涯这几天没有上游戏，听楚楚一说，才知道有这件事，他看着一脸关切神色的何姨，干咳两声，说道：“你是要我给你再添一个叔公？”
楚楚听了，差点没被一口的饭给呛到。她喝了一口汤，问道：“最近很忙吗？”
“仗剑要新推出一个高级副本，创新式的，打算更换一个广告。”
“新副本？好玩吗？”
“肯为了一个副本而重新更换广告的，应该是不错的。”
楚楚眼一亮，自从万兽副本之后，就没有哪个副本让她特别惦记和觉得可玩性非常强的了。她现在每天骑着她的睚眦去做副本，回头率都是百分百，只是她心里还想着哪一天再给她掉个嘲风，就完美了。
新副本在五天后推出，广告已经开始投放，地铁公交上的视频宣传也已经开始。楚楚在电脑上看到那宣传视频，副本的缩影和配乐有种完美的结合，看得有些热血。
新副本是多人组队模式，楚楚已经摩拳擦掌打算召集四城主一起去，跟西湖说起时，他笑了笑：“看起来是不错。”
五天后，早上9点游戏维护完毕之后副本将会开放。楚楚早上八点起来，想着这个时候西湖应该醒了，便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一接通，传来一声疲倦的喂字。楚楚微微有些生气，说道：“你又一个晚上没睡吗？你不是答应我要早睡早起的吗？”
“老天作证，我的确很早睡。”
楚楚顿了一下，不想在这个时候像个中年大妈一样啰嗦指责他：“你先睡吧。”
秦衫默了片刻，说道：“嗯。”
挂断了电话，楚楚还在心疼着他，她不明白他总是熬夜做什么，也不知他是做什么的，父母在何处，她这才发现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除了一个名字和出租屋，便什么都不清楚了。
她以为自己不问，秦衫也会告诉她，但是每次看到白妖娆，却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实在是太少。她忽然有些明白杜千千的感受了，虽然不会那么偏激，但是至少还会感觉到那种失落感。
她叹了口气，又将视线投回游戏中，还有三十分钟，游戏就维护完毕了。她静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刷新官网，却发现挂出了延时维护的公告。想着游戏偶尔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便没有太在意。
过了一个小时，那维护公告又延迟了。她顿了顿，打了电话给天涯，手机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跑到论坛，已经见到许多骂游戏开发的帖子。
过了半个小时，游戏开放了。
【世界】
千杯不倒翁：兄弟们冲向新副本啊！冲啊！
酱油瓶没有酱油：任务上没有增加啊，跑遍了地图也没有看到。
RP号：难道我们集体性失明了？
不会唱歌的美人鱼：新副本到底在哪里啊，窝了一肚子的火，别告诉我是忽悠人的。
楚楚微皱着眉，翻找了下宣传视频，找到那张地图的坐标处，却没有看到有任何副本。
【世界】
仗剑江湖GM001：各位尊敬的玩家非常抱歉，新副本临时需要维护，暂停开放。游戏为大家准备了非常丰厚的补偿礼包，还请各位见谅！
牛逼哥：GM，请问我调戏了你的菊花，再给你一个礼包，能得到你的原谅吗？
乌龟快跑：同问。
仗剑江湖GM001：e on ，baby~
牛逼哥：（#‵′）凸！GM你有点节操好不好！
蜘蛛背着超人：抠鼻，做GM什么的，节操早就碎成渣渣了。
莫非我是耶稣：GM ，你们真的就打算用一个礼包打发我们吗？要知道我们苦等了一个晚上，大清早爬起来就为了先冲进副本里，精神损失和肉体损失你们怎么赔？
清新小棉袄：肉体损失GM会赔偿你的……
仗剑江湖GM001：…………
到了下午，才见天涯打来电话，楚楚接起后问道：“很忙吗？”
“嗯，在忙着撤换仗剑的广告。”
“因为副本没有开放的关系吗？”
“嗯，广告接的时候说是万无一失，但是半夜维护的时候突然就出问题了，好像是受到了攻击导致副本测试时瘫痪。”
楚楚微微紧张道：“那广告方面……”
“已经有一些人电话投诉了，刚才拦截了几家网络报社的负面报道，只不过影响还是会有的。现在正和龙腾的律师团协商广告信誉损失费用。”
“那你忙吧。”楚楚顿了片刻，又添了一句，“先吃饭。”
“嗯。”
挂上电话，楚楚想即使向龙腾拿了损失费用也不能弥补给乐途带来的形象影响。她上了游戏中，见西湖在线了，敲字道：“不多睡一会？”
“周公抛弃我了T。T。”
“…_…｜｜｜周公更像是被你抛弃的。”楚楚又说道，“新副本没有开。”
“嗯，看到公告了。”
“仗剑的系统号称铜墙铁壁，没想到现在越来越弱不禁风了。”楚楚叹气道，“连累叔公忙了一早上，估计他现在还没吃饭。”
“嗯？”
楚楚顿了顿，现在告诉秦衫自己的事，应该不会太早吧？两人在一起不是要先互相了解么？她敲字道：“仗剑的广告合作公司乐途，是我们楚家的家族企业。”
过了五分钟，仍不见西湖回答。楚楚略微不安的说道：“我并不在公司里上班，也不会依靠家族。”
西湖回话道：“嗯。”
楚楚心里有些失落，他大可以和自己多聊一些，却被他一个字堵住了。
新副本的开放计划延迟了，开始两天还很闹哄，后来几天游戏世界平静了下来，也或许是因为补偿礼包很丰厚的缘故。
这天天涯刚回来，便说道：“龙腾的CEO明天结婚，想去看看吗？”
楚楚眼一亮，这几天的阴郁心情一扫而光，问道：“能见到仗剑的核心团队吗？”见他点头，脸上已有了笑，“去。”
楚楚早早的准备了相机，很久之前就想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从一个三十平米的地方开发了仗剑，一直到今天在最繁华的地段有千名下属。光是想想，便觉得有些兴奋。
快中午时，跟着天涯叔公坐车到酒店，刚下车要进去时，好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回头四下一找，便看到了秦衫。
“楚楚？”天涯唤了她一声，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去，只见不远处正站着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前面还有几人，也有些眼熟。
“你认识他们？”
“认识一个。”
“那是仗剑的开发团队。”
楚楚诧异的看着他，脱口道：“仗剑的开发团队？”
天涯微微皱眉，细看了下，说道：“认识几个都是。”
楚楚听言，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难道秦衫真的是仗剑的开发？她刚近了些，便见一个人抓住秦衫的衣襟，拳头已经抬了起来。楚楚见了，顾不得对方是谁，也没有时间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冲上去将那人推开，怒瞪着他。
秦衫本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见了她，已愣住了：“楚楚。”
“你……”那被推开的人也是愣了片刻，见是个女孩子，稍微敛了怒意，说道，“今天是白姐的婚礼，你最好还是别踏进酒店一步。”
秦衫淡淡一笑，略带着讽刺：“你是法律吗？”他将楚楚拉到身旁，又对那些人说道，“你们做什么，我管不了。同样的，我做什么，你们也管不了。外界传闻你们不是很厉害么，那就五天之后一较高下了。”
“西门。”
楚楚见白妖娆穿着洁白婚纱，裙摆拖在地上也顾不得脏，踩着高跟鞋小跑了过来，伸手拽住他：“这么不给师姐面子，来了不进去坐坐？”
秦衫笑道：“里面可是险象环生的副本，我怕招架不住被boss给生吞活咽了。”
“boss不爱吃肉。”
楚楚往白妖娆旁边那人看去，一身新郎装束，很是年轻的一张脸，眼中却略带着凝重。脑中灯光一亮，龙腾的CEO ，当年带领仗剑核心队员创业的何枫！
秦衫跟他对峙着，默了良久，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好久不见。”
楚楚越发弄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她看向秦衫，只觉得他的身份扑朔迷离。秦衫见她在看自己，神色微微一顿，已牵起她的手，对白妖娆说道：“祝你们永结同心。”说完，便牵着楚楚走了。
楚楚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紧握的手，顿了许久，才问道：“你跟龙腾的人有过节？”
“楚楚。”秦衫顿下步子，脸上却还在笑着，“想去看什么电影？”
楚楚顿了片刻，知道他不愿告诉自己这些事，心中略微疼痛，抽回了手，看着他说道：“恋人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的吗？”
“恋人……”秦衫喃喃一句，却是无奈一笑，“如果那天让你去法国，该多好。我就不用有那么多犹豫了。”
楚楚睁大了眼，见他要走，忙伸手拉他，他却是疾步一走，指尖只触碰到他的衣服，却没有抓住。她愣神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已涌起了一股伤愁，好似这一转身，便会成为万年的分离。
第34章 离合聚散 缘定于心
早上起来，眼睛有些红肿。她茫然的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手机响了数遍，她才回过神来，起先还以为是秦衫，忙起身去找手机，一看来电，只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心里略微失望，接听后便传来白妖娆的声音。她的声音甜而不矫情，实在是很好辨认。
楚楚穿好衣服，让万叔载自己去了一间咖啡店。刚进门，环顾四周，便见白妖娆正坐在一处角落朝她招手。刚坐下，她便说道：“要是让西门那混蛋知道我私下找了你，估计要把我踩成渣渣。”
楚楚眨了眨眼：“西门？”
白妖娆也眨了眨眼：“那小子该不会是连名字还没告诉你吧？”
“他说他叫秦衫……”
白妖娆已是尴尬，喝了两口咖啡想掩饰自己的窘态，见楚楚一直盯着自己，眼神越发有了哀怨，才好似下定了决心，说道：“他不叫秦衫，叫西门，单名一个印字。”
“西门庆？”楚楚刚才心里的悲痛顿时烟消云散，已换上了震惊。
白妖娆捧腹大笑道：“是西门印，这是他心中永远的一根刺。我们都说他老爸肯定跟他上辈子有仇。”
楚楚也忍不住笑了笑，这才想起好似自己的反应应该是悲痛，而不是笑。
“你别怪他不告诉你真名，估计是他怕告诉你之后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楚楚默了默：“真实身份？”
白妖娆又慢饮了一口咖啡，才说道：“我们是在大学认识的，那时候大家都还很年轻，怀揣着梦想，6个人还没毕业便一起创业。那时候很辛苦，六个人一起窝在二十平米的地方，每日没夜的发奋。”
楚楚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就是龙腾的创业团队吗？”
“嗯。我当时是负责美工和文案策划，其他几人是数值系统策划还有前端后端……”白妖娆见楚楚听得有些茫然，笑了笑说道，“仗剑号称铜墙铁壁的系统，就是以西门为主开发的。”
楚楚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后来龙腾没有他在？”
白妖娆叹了口气，说道：“龙腾快要将游戏做好时，不知其他公司在哪收到了消息，过来重金挖人。当年我们还年轻，比起对金钱来，更注重彼此间共同的理想，因此没有人动摇。直到有一天，何枫看到西门跟猎手公司的人坐在一起，起先还没有在意。后来其他伙伴也看到他们一起，便有人起了疑心，跑去问他。”
“西门的性格本来就犟，他可以承受十倍的压力，但是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一丝怀疑。或许是去问的人语气太冲，等我和何枫去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动起手来。西门见到何枫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如果信我，就不要再问这件事，如果不信我，我立刻走。”
“何枫是我们团队的领头羊，西门也向来信服他，但是那时候他考虑得太多，如果什么都不问，团队之间的牵绊想必会立刻瓦解。最后……”
楚楚摇头无奈一笑：“最后他选择放弃秦衫？保护所谓的团队？”
白妖娆没有辩驳，也没有一丝笑意：“ 何枫和我都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但是那时候团队伙伴们正是风声鹤唳之时，想到自己辛苦了几年的成果有可能会被其他公司白白获取，就……”
“我一直崇拜的仗剑开发，竟然是这种嘴脸。”楚楚忍不住握紧了拳，有些抑制不住的怒气，“你们不是不相信伙伴，只是在利益的面前，选择了利益。”
白妖娆默了默，点头道：“的确是。后来我们一起向他道歉，何枫甚至要将首席职位给他，但是他还是没有回来。”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回去。”
“七月红莲，是你吧。”白妖娆说道，“那天我和他聊了很多，送他回来的时候，开了他的电脑，在游戏里看到了你发的信。那时候我想，他还在怨恨着我们，那几次的系统攻击，也只有他能做得到，因为他最了解仗剑的构造。我想让他离开游戏，所以利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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