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曹子衿允了,如影才问道,“如影不懂,爷为什么选那个女人。自作聪明,优柔寡断,谎话连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半点配不上爷。”
曹子衿听罢,眉头微皱,这如影对迟幼钦的意见,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如影。”
“属下在。”
“你觉得一个自作聪明,优柔寡断,谎话连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要怎么才能做到瞒天过海,愚弄众人还能全身而退?”
如影闻言眸色大顿,顺着曹子衿的目光看向那琉璃棺中与迟幼钦一模一样,面容完好的女子,不明所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如影,还记得石华当初怎么爱上你姐姐的么?”
听得曹子衿突然提到这事儿,如影也不自觉陷入回忆。
石华,是他的姐夫。
十九年前,他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他唯一的姐姐带着他出了庄子,因缘际会,和一帮江湖混子大打出手。就在他险些被伤的时候,石华仗剑相助,将那些混子打得落荒而逃。
那时候,他将自己交还给姐姐,他是看到姐姐面上的红晕的。像她那么一个半分不输男儿性子的女人,竟然会脸红,如影不知道为什么。
自那几个月后,姐姐就要跟石华私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知道了,没有告诉爹娘,而是在庄子后山,等着姐姐,送了姐姐和石华半段路。
石华,是他满心崇拜的人,让他做自己的姐夫,如影觉得理所当然。后来,他听信得过的人说,他们成功逃走了。可是,在他们逃走一年后,突然有人来了庄子,杀了庄子里的好多人。如果不是石华及时赶到,他,也肯定和小鼠一样,死在那批黑衣人手下。
那是如影时隔一年后第一次看见石华,他的怀里,还绑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事后,如影才知道姐姐因为生那个孩子,失血过多,死了。
他怀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外甥。
对于那个孩子,石华又爱又恨。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自己妻子用生命换来的孩子,于是几番纠结之后,将那个孩子送到雪山派故友那里,就带着自己真正地仗剑天涯。第一时间更新
直到石华死,他都只爱着姐姐一个人。
曾经他问过石华对姐姐是什么样的感情,他说,“第一眼见了,就觉得是她。”
大概,姐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毅然决然不顾爹娘的反对,和石华私奔。第一眼见了,就觉得是她。
如影还是不懂,曹子衿那么讨厌女人,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弱智一样的女人?
“爷,如影不懂。”
曹子衿闻言轻笑,扶着那琉璃棺,声线飘忽地说,“我也不懂。如影,我好像还有点儿想她。你说,我是不是成了石华?”
“如影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只是在友来客栈看了一眼,他就记住了那双不明亮,却透着股股坚定的眸子。第一时间更新 ;接了皇甫懿送到醉仙居之后,他派了人去查,原来是叶家的二小姐。
叶家。
皇帝正准备让他娶叶家的女儿,起先,他以为是叶家大女,那十八岁还未出嫁的女儿。
可是,叶宗盛刚巧在这是,却将这个久居孤庵的女儿接了回来。
稍微一思量,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以,他,皇帝,叶宗盛,无形之间就达成了默契。
楚王妃,是叶家二女。
在宴臣殿后的偏殿遇到她,是他意料之外的。
尽管看到自己的模样亦是眸光闪闪,但依旧姿态大方地迎合花公公。
呵,真是个会说瞎话的。
在大殿之上,被自己鲁莽地拽跪在地,明明膝盖很疼,却还是执拗地跪着。被皇兄问到是否愿意嫁给自己,淡定地说让叶宗盛决定。
他以为,是叶宗盛和她通过了气,才会这么淡定。
后来,直到有个人来找了自己,他才知道,原来她只是为了替棺中之人完成心愿。
新婚之夜,竟敢划自己的手取血,蒙混过关。
喜欢爬树,喜欢喝清水,还喜欢挤兑人。
对于满目的金银珠宝,只入眼一把匕首。写不来毛笔字,却还是要练。字写不好,却画得一手画风奇怪的好图。
察言观色,懂得配合。
对谁都留了心眼儿,说话从来不说大实话。不管人信不信,总是会编出一套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身世,糊弄人。当真以为他们这些人都是白活这么多年,谁说真话谁说假话辨认不出来?
不知不觉,曹子衿都觉得可笑,自己竟会记得那么多无关自己的事,却关乎她。
这是喜欢么?
不是。
只是,第一眼见了,就觉得应该是她,她也只能是能站在自己身边。
棺中之人的容颜,和她一模一样,只是性子不知为何。恐怕也不过是叶梦岑一类的端端小姐模样,哪里会有她那么有意思……
“如影,待楚王妃下葬,你就留在玄都,替本王看着玄都的事。”
听得曹子衿突然这么说,如影眸色忽变,随即想到一个很反感的想法,竟然脱口而问,“爷要去找那个女人?”
曹子衿半刻不反应地轻笑出声,“如影,你觉得本王是那么儿女情长的人么?只是现在,是时候去将该拿到的东西拿回来了。”
“那为什么不让属下去?”
一直都是他在为曹子衿在外奔波,为何在朝堂之上风雨将变的时候,曹子衿却要选择自己去?
“如影,你只是本王的属下。服从命令,是你的本职。质问本王,还轮不到你。”曹子衿突地冷冷地对如影说出这一番话之后,竟又语气冰冷地吐了一个让如影难以置信的字。
“滚!”
滚……呵……
“属下告退。”
如影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灵堂,径直朝着楚王府外而去。随风正匆忙从外头回来,却见着如影少有地眸色狠辣地跑出楚王府。
跑?
随风站在楚王府门口,愣愣地看着如影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叹:奇怪,怎么会想到这个词?这么多年,如影好像从来都是健步如飞地走的吧,怎么,今日竟然跑了?
奇怪!
看了一晌,没了如影的身影,随风才收了眸光继续走到内里,在灵堂前寻了曹子衿。
“爷。”
听闻随风的声儿,曹子衿才收了适才如影给勾起的冷意。侧颜看向随风,“说。”
“那是东宫的小厮。”
东宫。
胆子不小啊!
“继续说。”
“他去了福来客栈天字房,待了三刻钟,拿着一包银子出了福来客栈。然后去了南市的赌坊,将银子输了个干净。之后回了东宫。”
曹子衿眸光凛冽地盯着随风,冷言质问道,“你没结果了他?”
接到曹子衿眸色中的冷意,随风突然有点儿懂了如影适才为什么会突然跑走了。
“爷,属下放他走,是您交待过的,太子的人不能动。”
“福来客栈的人是谁?”
“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三皇子的人,女的,是辽王府的侧妃,苏辛贝。属下后来折返福来客栈,三皇子的人已没了踪影,那女的,被人杀死在了福来客栈。”
想到那女人凄惨的死相,随风是半点不可惜,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被杀了,一点不冤枉。随风只是奇怪,辽王怎么会派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杀死苏辛贝。好歹,苏辛贝的父亲,也是江南总巡啊。
曹子衿听得随风的话,当即冷笑。
这还真是有意思了, 曹则轩这是跟曹则烨正式宣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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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辽王离玄都
三日毕,玄都西城门。
皇帝率领朝中大臣一道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目送着浩浩汤汤朝着辽西而去的辽王小部队,待辽王一行人渐渐没了踪影,皇帝才御驾而回。
群臣恭送皇帝之后,原地三五成群散去。
“叶兄,此次皇上让辽王爷,三皇子和许家二公子许琨一道前去犒赏沈家军大捷,可我这心里啊,不踏实!”
叶宗盛与老友刑部尚书上官修一道坐在叶府马车之中,听得上官修的话,闭目轻言,“上官,咱们都是跟着皇上十多年的老臣了,皇上的心思,你还不懂么?”
十多年了啊!上官修心里还真是对皇帝的心思摸不准。
这么多年,皇上虽然励精图治,安邦定国,功绩不小,但是在朝事上,却总是时不时地被文国公的势力所压制,导致皇上许多有效的政策,还总是因明里暗里的阻挠而夭折。第一时间更新
当年皇上带着他们这些人,冲出重重危难,最后存活,光宗耀祖,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皇上娶了文家的女儿,有了文家的支持啊!
几近二十年,皇上对文国公一派都只是怀柔政策,老文国公在的时候,对皇上还算是恭敬,可如今这文国公,却是日渐表现出跋扈的一面,早就成了皇上的心头刺。
因为太子与许国公和文国公府的关系都好,连带着,太子都不甚得皇上的欢心。
比起太子势大不得宠,毫无后盾却得宠的二皇子,如今带兵赴边关的辽王,优势渐显啊!
现在皇上可不就是在给二皇子明里暗里增强实力么?
“叶兄,我有一问。”
听得上官修这么说,叶宗盛轻抬眼睑,看向上官修,“上官有事问就是。”
“太子和辽王,你觉得谁更能担大任?”
“太子乃正宗,内辅国。辽王为边王,外安邦。二人各安其职,上官想问的担大任,不可同比。”
“辽王妃可是叶兄的爱女。若是到了冰刃相见,一如当年,叶兄站在何处?”
“上官这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咱们衷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圣上。危机圣上的人,都不该支持。”
上官修被叶宗盛这话一堵,顿时再多的话也消散不见,只收了神色定定坐着。
玄都五十里外,曹则轩一队人在荒野之中缓缓行进。长长的马队之中,一辆低调的马车被团团围在当中。第一时间更新
马车之中,曹则轩正抚着怀中人儿的秀发,置于鼻尖细细品闻。
当真是不知,待她醒来,发现被自己掳走了,会是什么心情。
会不会暴躁地生气?
一想到昨夜自己骗着她又整整折腾一夜,求饶不得,自己还任性地把她弄得晕过去。摸着那香软的身子,曹则轩就不由得心情愉悦。就算是有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跟着自己,也无所谓。一点也不想离开怀中之人,一刻都不想。
曹则烽与许琨驾着马走在马队最前头。
对于后头那辆马车里的动静,曹则烽只觉得可笑!还以为二皇兄是大皇兄的对手,如今看来,不过是个留恋香闺的浪情子。真是不明白父皇为什么给他调动南疆军和北军的兵权,只让自己作副将,还派了个不知名的许琨作监军。
扫眼身后这一队神色厌厌的残若老兵,曹则烽真心是气愤!
若不是大皇兄给自己提了醒,一定要让曹则轩有去无回,他是真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
匈奴蛮人,武器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明明就是沈家军故意懈怠,谎报军情!
马车缓缓行,昏睡许久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迷蒙之间抬眼,见着眼前突然放大的容颜,叶梦岑突地惊叫,“王爷?”
“嗯。”
温柔的回答,曹则轩依旧满目柔情地正看着沉睡初醒的叶梦岑,手中,夹着她的一缕有着淡淡香气的墨发,让人流连忘返的淡香。
想到昨夜这人的疯狂,叶梦岑的心底,有点儿满足却更是心惊。第一时间更新 ;被他折腾地如今身子酸疼,半分动弹不得,只能由着曹则轩抱着。
可是……这晃动的地儿,可不是床!
扫眼这四周……
马车?
脑中迅速反应之后,叶梦岑终于还是勇敢地对上曹则轩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声音轻轻地问道,“王爷不是今日就启程了么?”
听得叶梦岑的声儿,曹则轩只觉得心头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般,痒痒的,好想冲动……可是,不行!
压制了许久,曹则轩才将叶梦岑合着被子打横抱起放在膝上,将头埋在叶梦岑的肩头,深深地吸足她身上的味道,感觉到身上之人轻微的颤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反问道,“岑儿想我走么?”
适才因为曹则轩突然而然的动作,叶梦岑正心里慌慌,恐怕他再霸王硬上弓。现下听得曹则轩突然问出口的话,当即一愣,想么?好像没有感觉。
“王爷想妾身如何回答?”
对于叶梦岑这么诚实的态度,曹则轩心里是蛮气馁的。不是母妃告诉自己,让一个女人恋上你的身体,对你上瘾,她也是会渐渐爱上自己的么?
难道自己还没让岑儿充分感觉到那份美妙?
不可能啊!这几日,她虽然开始都是羞羞的处于被动,可每次情到深处,她都会不由得主动迎合自己,意乱情迷时,还会要求自己……
看来,还得再努力努力了!
看着曹则轩突然而然就落寞的神情,叶梦岑心里忽地“咯噔”,难道自己又让他难过了?
现下,偶尔听闻马车之外的声响,叶梦岑大概也猜到,他恐怕是把自己也带走了。第一时间更新 ;只是,他是去打仗的,带着自己,难免会多分几分心,若是因此贻误军机,那自己不是罪过大了?
思及于此,叶梦岑一个狠心,盯着曹则轩的玉白衣领,柔声说道,“王爷此去是承了皇上的旨意。王爷难道因为妾身不想您去,您就不去了么?”
被叶梦岑这么一反问,曹则轩片刻愣神之后眸色更是温柔,低头把玩着叶梦岑的玉手,春风注水地说道,“不会。所以,我把你也带走了。”
被曹则轩话一噎,本就面色红润的双颊更是红得滴血,感觉到自己面上不由自的发烫,叶梦岑只敢低头看着曹则轩的大掌不停地摩挲自己的玉手。
被曹则轩这么抱着,宠着,叶梦岑真的快迷糊了,不分真假。第一时间更新
这样好的男人,为什么会生在皇家?苏侧妃身死福来客栈,他大发雷霆,还以为眼前这温柔的人也是个多情的,可事后他竟跟自己解释,那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
当时心里并没有多庆幸他会跟自己解释,只是害怕,自己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本以为是无情的,却还是对他好像,有了一点点的依赖。害怕日后也会像苏侧妃一样被他抛弃。
可是,他却处处表现着对自己的好,人前人后,一直如一。
不对,人后更热情,连那点贵人的气质都消散不在,性子一上来,就是个耍赖皮的小男人。
对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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