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幼钦想罢,便将那张纸给折了起来,递给阿兮,“阿兮,拿去烧了,别让旁人看到了。”
“啊?!小姐,这些东西你画了好久,又和阿攸姐在这儿分析了半天,怎么就要烧了?”阿兮一脸惊诧地看着迟幼钦。
迟幼钦闻言轻笑,画这个东西,只是因为脑子里信息太多,心里乱得慌,所以才把那些都写出来,腾空了脑子,整理一遍,也就不用那么头疼了。
可是,现在,明显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怎么还能继续呢?都说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长久!还是干自己该干的事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迟幼钦转头对着阿兮,“阿兮,快去烧了吧,顺便替我去摸摸王府人的底,晚些时候回来与我说说。注意安全。”
“噢……”
见迟幼钦不解释,阿兮也只能应了一声,捏着手里的宣纸,离开主屋带上房门。
“阿攸,你了解叶少臻与梦钦以前的关系么?”
“阿攸与阿兮进府之前不知,进府后大少爷与小姐幼时是有过一点不算过节的过节。”阿攸桌上的宣纸搜索着从前的记忆。
“嗯?”不算过节的过节?算过节?“
说来听听。”
“小姐十岁那年,小姐曾有一次撇下了我和阿兮,一人在府中晃悠,后来不知怎地,在花园的回廊落了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待到我和阿兮赶到的时候,几个家丁已经合力将小姐救了上来。
那时小姐溺了水,已然有些精神不振,家丁抬了担架来把虚弱的小姐抬回院里的时候,从站在一角的大少爷面前经过,小姐虚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站在一边的大少爷。
大少爷当时年纪也不大,脸色本就显得有些苍白,对上小姐的目光,更是神情惊恐。待小姐走后,我回头看了看大少爷,大少爷便猛地拔腿朝反方向跑了。
因着那次落了水小姐受了凉,看了一次大夫,而后便一直吃药养着,可就算是每天都按时按量喝了药,过了一月,小姐的病情还是不见好,反而愈加恶化。第一时间更新 ;若不是后来老爷回府带了那云游和尚到梧桐阁,小姐当时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想起去年深秋里满是病容的叶梦钦,迟幼钦心里又是拦不住地涌上一丝悲情,“阿攸,你们有没有怀疑过梦钦落水的原因与叶少臻有关?”
“自然怀疑过,但是小姐病着也不与奴婢二人提这事儿,奴婢便也就只能将这心思揣在心里。这次回府见着大少爷着实惊了一下,当年那苍白的模样如今已经变得沉稳了。而且,对小姐您还不错,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心生愧疚才这样。”
“六七年啊,遇到的事足够一个人成长了。不过叶少臻对我的‘好’,啧啧,还真是不敢恭维!”
说完迟幼钦绕有兴致地抬眸看着阿攸,“阿攸,我觉得你也有问题!”
阿攸闻言一愣。第一时间更新
迟幼钦却突然话头一转,“你记忆力那么好,而且出口成章,思路清晰,冷静沉着,这可不是一般的丫鬟可以做到的!你和阿兮进叶府之前家里是怎么样的?”
阿攸眼色一沉,“小姐,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阿攸与阿兮也自是不例外的,但我二人,是绝对不会害小姐的。”
绝对么?迟幼钦敛了脸上的探究,跟阿攸笑声说了声“sorry”,便正了脸色,“继续说正事儿。”
阿攸对于迟幼钦偶尔冒出来的听不懂的话已经习惯,阿兮问过,她也只说都是她师傅教的,各种神奇的东西都是她师傅教的,包括口琴与这钢笔,都是他师傅给的……
“嗯,小姐您继续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刚才那纸上的关系,你也看了,差不多就是那样了。只是,那些事件背后的联系,咱们知道得差不多,知道自己在什么个处境下,安不安全就行了。别的事,就别费脑子了,左右是碍不着我们的。”
说罢迟幼钦又从荷囊中取出那张叶宗盛书房的画,平铺开。将书案边自己写的东西又放在画的左边,指着这张宣纸,“阿攸你看,这张是我列出来的现在知道的关于梦钦娘亲的信息:
阮倾心,女,离开梦钦时约莫二十三岁,如今便是三十五岁上下。
十二年前,送梦钦到了叶府后,不知所踪。叶宗盛说她可能会在我的婚事当天出现,那她就肯定还活着,而且,应该过得还不错。
虽然,我们没有在婚事当天看到她,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出现过。
再看这幅画,你觉得,叶宗盛为什么会把这张画了梦钦娘亲模样的画用山水掩住?”
“小姐的意思是?”
“根据我寻找师傅多年的经验,我觉得,可能梦钦的娘亲就在这幅山水所在的地方。”
“可是天大地大,山山水水相似的也是不计其数,这要怎么找?”
“阿攸,撇开人像,这幅画你能看到什么?”
“山,水,瀑布,细流,树…”阿攸猛地眼前一亮,“小姐,这树!”
迟幼钦点头,“奇怪吧?这么大的一幅画,上边却画了一条小道,而这窄窄的小路上,竟然大大小小种满的,都是梧桐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叶府我们住的地方有梧桐树,落霞山随云庵里也是有这样的梧桐树。你们这里的人不都蛮忌讳在院落里种植这样的大树么?为何这叶宗盛要选择这样的树,种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呢?”
阿攸轻轻摇头,“这阿攸倒是不明白了。梧桐树若是线索,那老爷给小姐的提示,不是太过明显了么?再者说,这幅画,在老爷书房,可是挂了十二年的……难道没有被旁人看出来?”
“这我倒是不确定了,若是梦钦幼时也进过叶宗盛的书房,可能就真的是叶宗盛故意暗示的让梦钦自己领会。你可记得,梦钦在叶府的时候,可进过叶宗盛的书房?”
阿攸闻言摇摇头,“应该是没有的。”
迟幼钦气馁地双手捂面,靠在椅背上,一腔无奈地说道,“所以啊……咱们又到了一个瓶颈了!本来知道的就不多,还这样不清不楚,真是烦啊……”
阿攸突然捂着迟幼钦的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说道,“小姐,好像随风和阿合回来了。”
挪开阿攸的手,迟幼钦回道,“那你先出去看看。”
阿攸应声行了礼便出去了。
待阿攸走后,迟幼钦收起桌上的纸装进荷囊,将右边的两张叠着写了东西的纸的纸在身前铺开,左手撑着脑袋,瘪着嘴,双眉皱皱地看着分写在两张纸上的话:
“心之所向,神之所往,故而身临其境。其境若虚,其境若实。虚实之间,不过人心。
心之所向,神之所往,故而身临其境。其境若虚,其境若实。虚实之间,本无实虚。”
是这样么?那自己现在岂不是非虚非实,亦实亦虚了?
那自己还活着,可是,是活在哪个世界啊?两边都这么真是,可,总觉得有一边不是真的。虽然自己曾经是心神向往这地地道道的古代生活,可,怎么能就因为一本书,就让自己这么毫无准备地穿过来了呢?
虽然到现在经历的事情不算太多,没有那种让自己惊心动魄的险象,可身在其中之后,总觉得,后面会有大事等着自己,是不好的大事!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老天你干脆劈了我吧!让我看看自己到底是个实体还是虚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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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小游戏怡情
迟幼钦趴倒在书案上,看着纸上变了形的字,越想越烦躁,干脆摇摇头不想了,将桌上的宣纸都折叠好,装进荷囊,一瘸一拐地走到梳妆台将荷囊放好。然后坐在梳妆揉揉脚踝,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隐约听到窗外院里的声音,好像是阿合阿木在弄什么,于是迟幼钦又起身挪到窗边,来了窗。猛地瞪大了瞳孔看着那院子中忙碌的一众人,搞什么?哪里来得大树啊?今天也不是植树节吧!
“小姐。”
迟幼钦正惊讶于院中那些人的惊人动作,突然闻声,便转头看见走进里屋的阿攸,一脸惊诧地问道,“阿攸,他们,在植树?”
“嗯,听阿合说,是王爷前两日派如影去寻的。正巧今日到了,所以,他们就在哪儿忙活了。第一时间更新 ;”
迟幼钦深吸一口气,曹子衿,你不至于吧?!
“算了,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吧,你出去让他们声儿小点儿,我睡会儿。”
“是。”说罢阿攸便扶着迟幼钦走到床边,待迟幼钦上床躺好,阿攸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小姐,你醒了?”
“嗯。”迟幼钦坐起身来,一边揉着浮肿的左脚踝,一边问道,“外头的人忙活完了?”
“嗯,一个时辰前刚完工。现下,阿木二人和随风在固定一架长梯。”
“……”还真是想得周到啊!迟幼钦又揉了一会儿脚踝,而后说道,“扶我出去坐坐,全当走走路,活络活络经血。”
“是。”
看到阿攸扶着迟幼钦走出来,院里的阿木三人结好最后一个结,便都下了那大树,理了理衣衫,朝着走近的迟幼钦拱手行礼。
“王妃(小姐)安。”
“嗯。”迟幼钦应了一声便由着阿攸扶到一旁的石桌坐下,扫眼看了看那已经安置好的大树,好大一棵菩提树!再扫眼那树下,竟没得半分多余的痕迹,生生似是一直就长在这儿的。
一番感慨后,迟幼钦突然抬眸看向随风,说道,“随风,是吧?”
“是。”
“嗯,本妃有事问你。”
随风闻言便挪了身正对着坐着的迟幼钦,恭身作揖。
“这树,是谁挑的?”
“如影。”
“这梯子,是谁吩咐你们弄的?”
“王爷。”
“王爷这两日不在府中,将你留了下来,可曾和你说过,一切听本妃的?”
“是。”
“嗯。那现在,本妃要问问你,关于这府上的事宜,你知道多少便告知本妃多少。”
随风闻言眉头突地微皱,“不知王妃想从何知起?”
“便从这王府的主子,府里和各院管事儿的说起吧。”
“是。第一时间更新 ;王府主子仅王爷与王妃。主要管事儿的是苏嬷嬷,王妃有事尽可传苏嬷嬷前来。随风乃王爷近身侍卫,府中详尽所知不多。”
迟幼钦端着阿攸端来的茶水,看着眼前身姿恭顺却气质不乏的随风:嘴这么严?倒是和阿木很像。想到这,迟幼钦嘴角微扯,坏笑浮上,“阿木。”
阿木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向迟幼钦,却在路过阿兮身旁时看到阿攸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眉头一皱,好像明白,自己又要被小姐当乐子了,虽然那些“高难度”对自己这习武之人确实有益无害,但是,小姐的性子,实在是……
“阿木,你站到随风旁边去。”迟幼钦摆着一脸奸笑看着阿木。
果然!阿木虽然面色无异地走到随风身旁站着。第一时间更新
“阿合,你也过来。站到他俩对面。”
阿合闻声一愣,而后满脸不可藏的地笑着,走到阿木与随风正面前。
“小姐……这可是王府,随风可是王爷的人!您……”阿攸挪到迟幼钦身旁弯身低声提醒道。
迟幼钦转头对着阿攸做了一个噤声,“我是楚王妃!”
“……”
迟幼钦轻咳一声,“随风,本妃的话,你听是不听?”
随风从刚才这堆人的神色交流中,瞟了一眼身旁的阿木,已经感受到这位王妃好像真的不是看起来那么善良。但是王爷吩咐这两日听王妃差遣,便也只是应了一字,“听。”
“好。现在,你们三人现在面对我各自往后退一步。”
阿木与随风默默各自后退一步。
“小姐!”阿合不可置信地手指着自己,看向迟幼钦。
“嗯!就是你,和阿木随风三个人!你耳力很好,别担心。”迟幼钦依旧满脸美笑地看着阿合,直到阿合无奈地接受现实非自愿地站到了阿木旁边,“阿攸,去燃一柱香来。”
阿攸应声便去了耳房备香。
“本妃今日想邀请你们三位玩一个游戏。”
“……”
随风见有些冷场,便本着属下的身份问了一句,“王妃请讲。”
哪知刚问完,就感受到身旁的目光,斜目而视,便见阿木阿合满脸地“初生牛犊不怕死啊!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自己。
好像有什么事不对劲!可是已经来不及后悔,便听到迟幼钦的话,更是一头雾水。
“规则是这样的:一会儿阿攸燃了香来,本妃会随机喊话,‘一只腿’,呐,你们三人便只能有一人的脚是踩在地上的,其余的脚必须悬空。记住了,是悬空。
若本妃喊‘两只脚’,便是你们三人只能有两只脚落地,其余四只脚得悬空。若是一柱香内本妃的喊话后,你们有多余的脚踩到了地,便接受惩罚,如何?”
“王妃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试试你们仨的功夫底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随风闻言眉头皱起,真的只是试试功夫底子么?
迟幼钦见阿攸端了香出来,待到她放在石桌上,迟幼钦便拍手,“预备……”
“三只脚!”
蹭,三人闻声各抬了一只脚起来,笔直而立。
“阿攸你帮我看着,他们仨有谁的脚落地了啊。”
“……”
“五只脚!”
“嗒。”随风愣愣地看着阿合阿木齐齐地将悬空的脚落地,回想刚才迟幼钦的喊话,才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五只脚!这王妃怎么来的这么奇怪的玩人的玩法?
“两只脚!”
随风还未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便又见阿木阿合在迟幼钦喊话结束之时,便飞身吊在了那菩提树的枝干上。愣神片刻之后,随风才猛地放下抬起的脚。嘘…好险!
迟幼钦看了看随风,又看了看吊在树上的阿木阿合,果然是跟久了懂事啊!
“六只手!”
“呼噗。”阿木阿合翻身双手撑地,刚好看到香灰掉落香烛灭,舒了一口气,却猛地看到地上一双鞋。阿合倒转身子站稳,看着站在原地神情呆然的随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兄弟…好好练!”看着一脸懵懂的随风,阿合又无奈地摇头竖起大拇指。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迟幼钦看着阿合,笑意绵绵地说道:“阿合,别欺负随风,愿赌服输。现在,你们仨,接受惩罚吧!a俯卧撑还是b引体向上。选一个。”
“b。”迟幼钦话音刚落,阿木阿合便异口同声答道。
一旁的随风却依旧一脸懵懂,无奈地转头看着阿木阿合,希望他们给自己点提示。
阿合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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