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关,苏秘书止步,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他就在里面。”然后朝景北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景北在开着的门上敲了一下,然后听到了萧琛的声音,“请进。”
突然有拔脚逃掉的冲动,这间办公室里有她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不适感涌上心头,还没见到萧琛的面,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但昨晚的事景北不希望再发生,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硬着头皮走进去。
萧琛靠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支烟,似在观赏脚下的风景,又似乎在思考问题。没有穿西装,舒适的运动服,应该是刚从高尔夫球场回来,这是萧琛多年来的习惯。
这样清清爽爽的萧琛让景北在恍惚之间仿佛回到大学时代。
那时候的景北没料到萧琛会成为跆拳道选修课的教练,当他和老师一同进来时,教室里响起一片嗡嗡的低语声,有女同学含羞低头,有的窃窃地笑,大部分的女生眼都不眨一下,心飘得更远。
老师笑着介绍,“这是萧琛,他是你们的学长,跆拳道还不错,从今天正式担任你们的代班教练。”
老师的表达还是有些谦虚,至于萧琛有多厉害,大家都心知肚明,从他腰带就能看出来。
那时萧琛很少笑,反而更招女生喜欢。现在萧琛倒是有了笑容,但是戴了一层假面具,如果敛起笑容,立即显得疏离冷峻。
萧琛直入主题,“我们是跑步还是压腿?”
然后景北听到身旁的一个女生低声笑道,“随你的便,萧哥哥。”声音低糜,目的不良。
只听大家“轰”的一声笑了起来,景北抬头的瞬间对上了萧琛的视线,可能在这里遇到她,他也有些意外,然后两人很有默契地错开目光,装作不认识。
当时整个跆拳道课上的女生都喜欢萧琛,上过第一节课后,居然有很多不是这节课的学生来凑热闹,住在景北她们宿舍对面的女生居然全寝驾到,最后演变到整个教室都塞满了女生,上课受到严重影响,学校不得不实施措施:只有选修这门课的人才可以进教室。
她们很多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除了景北,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固执地认定他是一个gay。
偶尔在休息时景北会趁没有人在场表达一下自己对萧琛的友好,悄悄地问,“你与george和好了没?”
萧琛揉了揉着太阳穴,抬头注视着景北。
“你别误会,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其实gay,我接受,我觉得很平常,你好,我叫景北,一直没告你我的名字,我衷心地诚挚地祝福你们。”景北很大方地伸手。
萧琛也礼节性地伸出手,而后随手拧开一瓶水,嗓子有些干涩。
景北的嘴角在抽动,她说,“话又说回来了,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攻还是受?”
“咳咳咳。”表情一直波澜不惊的萧琛再也镇定不了,一口水喷了出来。
“坐。”萧琛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景北的思绪就这样被拉了回来。
景北在离萧琛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不同于她的苍白,他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
他俩一起沉默,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场,如果有人恰巧经过,会以为是在演默剧。
时间一秒秒过去,室内静的只有心跳,萧琛突然开口了,“我给每一位客人的时间是十分钟,现在你还剩八分钟,有事请讲。”
“那个abby她……”景北不知道怎么形容昨晚的那群人,这个名字是唯一的线索,但是她突然想到了萧琛那晚是从abby的床上跑去找自己的。
萧琛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起了微妙的变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在等景北接下来的话,但她再没有其他反应。
“你这么快就想要重新爬上我的床了吗?”萧琛唇角那抹若隐若现的冷笑看起来更分明了一些。
景北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这么滑稽的责问她竟然忘了及时反驳,早上涂抹的唇膏被她咬得已经脱去,露出惨白的唇色,“萧总,也许之前我给您的印象不好,但请您不要误会,我这回来不是问您和那个叫abby偷……你们的**的,我只是——”
“我萧琛看上的女人,还用得着偷吗?”萧琛很轻易地反驳了景北的潜台词,修长的手指闲适地交叠,唇角依旧噙着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第二十四章 有胆你来调戏啊
是用不着偷,他萧琛身边的女人多的数不过来,活泼娇俏的,火辣性感的,气质娴静的……走马灯似的换着新鲜亮丽的面孔,这也曾一度让景北变得麻木不仁。
所以谁认真谁就输了,景北突然发觉自从和顾晨阳聊过以后,再面对萧琛时竟然可以云淡风轻地回忆,当时令她犹如身陷炼狱的事,其实每一件都没有什么大不了,或许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上三五桩。
就好比萧琛与abby之间的事,景北确定自己现在的心里也只是有些不甘心、不适应,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丢失了洋娃娃失落,过些时候就会好了。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逆着萧琛,得罪他对自己没好处,顺从他权当厚待自己,景北笑笑,似乎是对他那句话的默认,“那个abby是谁我相信你比我清楚,他们的人似乎想在我这里找一件你的东西,萧总也说过,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但他们已经打扰到了我正常的生活。”
“好,这件事我来解决。”萧琛也恢复了公式化的语气,淡淡地说。
“抱歉,打扰您了。”景北起身向萧琛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这里她一刻都不愿待下去。
她匆匆向前几步,走到电梯前,直接按下铵键,直直地盯着渐变的数字。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正要走进去,背后传来萧琛急切的声音,“不要乘电梯!”
他又想干什么?景北当然不理会他,头也不回,甚至加快脚步往电梯里走。身后一阵风袭过,萧琛已经闪了过来,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拉。
景北使劲儿甩开他的手,反而被萧琛从后面搂了个正着。
“松手!”景北咬牙切齿,连吃奶劲儿都使上了,可能太卖力了,惯性影响向前冲去,直接进了电梯间,脸还差一点撞到电梯墙上。
她手忙脚乱按了某一层与关门按钮,萧琛用手卡住了电梯门,然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电梯门无声地合上,景北警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刚有人上报,电梯坏了。”萧琛淡淡地回答。
景北偏头轻哼出声,满是鄙夷,她当然不相信他的话,电梯很正常地缓缓地下降,12……10……数字不断地跳动着,然后就在8的时候突然卡住了,电梯也像急刹车似的一动不动了。
景北愣了愣,按下开门键,按不动。她改按呼救按钮,电梯突然开始向下滑,然后在景北紧张地扶着墙时电梯重重地顿住,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景北狠狠瞪向身旁面不改色、只看戏的萧琛,“你是故意的!”
“我阻止你了,但无能为力,你现在相信我刚才的话了?”萧琛的语调依旧很轻松。
“搞什么鬼啊,你知道它是坏的,你干嘛也上来啊?”景北反问道。
“哦,刚才我怎么没想到呢?就应该让你一个人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萧琛无限惋惜地说着。
景北拒绝再和萧琛说下去,用力地按警铃,掏出手机,结果手机没电了,她绝望地盯着电梯操作板,自言自语的模样,但分明是说给萧琛听得,“萧大总裁的专用梯竟然还会出故障?”
“事实上它一直都很好,今天是第一次,只能怪你运气差。”
萧琛的话就像是专门拆她的台,景北的肺都快被他气炸,她压着火气对着倚在墙壁上气定神闲的萧琛说道,“你不喊人来吗?”
“我不急,你若着急,那自己喊吧。”
景北用力踢了电梯门两脚,希望有人能听见,但无济于事,她转身无畏地看着萧琛道,“你确定让我喊吗?”
“请便。”萧琛懒懒道。
“你可别后悔。”
“随你喜欢。”
“救命啊!非礼了!非礼啊!”
景北一边喊一边踢电梯的门,毫无形象可言,反正他萧琛这么多年来都能轻而易举地拆穿她、识破她,用各种看似不经意的方式让她觉得自己有多蠢,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配不上他。
泼妇就泼妇吧,景北发狠地踢着,捶着。
这回萧琛没允许她“任意妄为”,直接挡在门前,逼她收了脚,“你把门踢坏了,我们可真就出不去了,而且在这里你再怎么喊‘非礼’也没人听见。”
“你喜欢被困在这里多久都随便你,但我一分钟都不愿意和你待在一起!”景北大声叫着,没控制好脚下的力道,直接踢到了萧琛的腿。
结果是她疼得龇牙咧嘴,而萧琛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嘴唇有些发白,一副强迫自己不要爆发的样子,景北看着很是有趣。
“受不了了吗?受不了就打电话找人来啊。”景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揉着有些痛的脚。
萧琛本来弯腰想帮她的忙,但还是止住了,只是口气莫名的软了,“等一会苏秘书就会发现我不在。”
景北退到离萧琛最远的安全角落里,“还需要多久他才能发现?”
“最多半个小时,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他会去提醒我。”
由于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景北现在只觉累得快要虚脱了,偏又穿着高跟鞋,几乎站不稳了,倚着墙只想向下滑,还有些闷热,不断地撕扯着领口,不一会儿她才发觉萧琛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的眼睛看起来很亮,随后微微眯起。
她的原意是想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下,动作应该算不上撩人,但在不经意间却引诱了别人。发觉到这一点后景北慌忙用手抓紧领口,一副遇到色狼的表情。
景北的动作成功地娱乐到了萧琛,他勾起嘴角笑道,“放心,别摆出一副遭人调戏的模样,就算你都脱光了我也不感兴趣。”
景北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想起了一个以前同事讲的段子,段子有一个很**的名字:有些事遇到一次,就有可能毁坏整个人生。
讲的是公司一妹子有次去找客户,比较偏僻,等电梯时旁边有三个混混样子的青年,那么巧电梯故障整整困住他们半个小时,她说那是她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间。因为那三个贱人通过电梯镜看了她一眼后就坐下,围一圈斗地主,再也没正眼瞧过她一眼。
景北现在就像那个妹子的遭遇,像是被针戳爆了的气球一般,她豁出去了,松开领子上的手叫道,“有贼心没贼胆的胆小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有胆你来调戏啊!”
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景北斜视了他一眼,打算继续嘲讽他,但萧琛一动不动闭目养神起来,对景北的话充耳不闻。
偏偏电梯里的灯恰在这时灭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接着轰隆一声,电梯左摇右晃,快速下滑,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
景北尖叫的同时有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紧紧地搂住了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不想死,更不想和你死在一起!”景北拼命甩开他的手,极度的害怕让她有些神经兮兮。
忽然,景北整个人被向后推去,没等她反应过来,脊背撞上身后的墙,萧琛倾身,双臂牢牢地挟制住她,把她困在里面,有股温热的呼吸吹在了她的脖颈后面,心跳节奏也有些紊乱。
他手上的力道不轻,景北吃痛地挣扎,但完全挣脱不开,她低头朝他的手狠狠地咬去。萧琛松开了手,但下一刻便把她压在墙上,不等她喘口气,他已经朝她的唇咬去。
第二十五章 就赌你还爱着我
“停——”景北伸手挡住萧琛靠近的脸,“你想怎么样?”
萧琛没有答话,只是手臂抱得很紧,一点余地都不留,骨节用力把景北按向胸口,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
景北被他弄得连呼吸更加困难了,她只觉萧琛握在她腰部的手和他的人一样有些失控了。
“其实你是不甘心让我的家人解脱吧?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我,游戏你一定还没玩够对吧?”景北冷笑道。
萧琛依旧没有反应,景北戒备地看着他,声音有些哑了,态度却坚决地说,“是你先让我‘滚’的,那现在请你履行你的诺言。”
“是吗?”萧琛凉凉地说道,“景北,如果你够聪明,就好好克制一下你的情绪,不要挑衅我。”
景北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觉得我还欠你的,那么你看我还有什么可以偿还的。如果还不够,那你要我去死,我也没意见,只是恳请你让我一次偿还清,我发誓,就是死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不再让你有半分玩弄我的机会!”
萧琛微眯着眼睛看她,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景北无惧地看向他,眼神澄澈。
他俩如高手内力对拼一般僵持了一阵子,表面无波,暗流涌动,景北首先服输,先败了气势,刚要转身,下巴就被捏起,唇被堵上。
萧琛吻得急切,激烈,霸道,强势,仿佛电光石火间,他就看不见她了一样。
景北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没办法抵挡萧琛这样情。欲十足的攻势,身体的反应往往比理智诚实,他的舌尖抵着她的舌根,深深地缠绕,抵死缠绵,景北不禁喘息出声,努力别过头去,大口呼吸,全身感觉是冷的,实际却是滚烫,几乎站不稳,双腿发软。
这是最后一次,景北闭上眼,自我安慰着。
她不反抗了,萧琛反而松开了手臂,把头埋在她肩上调整呼吸,一只手还紧紧得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轻轻地抚上她的唇,口红被一点点咬去,色彩依旧很淡,以前他吻她的时候会不自觉咬住它们,喜欢看它被咬得充血的样子,更喜欢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我们打个赌。”他轻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呃?”
“就赌你还爱我。”萧琛抬起那张精致的脸,眼中有漫不经心的慵懒。
景北疑心自己听错了,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挺住,景北,你一定要挺住,理智在不断地提醒着她。忽觉腰间一凉,衬衫被解开,他冰冷的手指划过她的皮肤,所到之处一片战栗。
背后的内衣扣松了,景北挣扎,他的唇舌在她的耳边啃噬着,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不能动弹,浑身上下火燎一般。
他手指轻轻擦过前胸,景北忍不住“恩”的一声轻轻低吟了出来,整个人一下绷直了身体,他却不放手,反而覆上。
腰际一凉,拉链已经开了,双腿被强制分开,景北只能勉力支撑,虚脱了一般依附在他的身上,身体突然僵了一下,连呼吸都忘了。
萧琛修长的手指一路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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