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很快有人附和道,“我也听说她后台很硬,是萧琛给她撑腰,好像之前就是和他潜规则才得奖,这才多久的事,就被抛弃了。”
她们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话题也越来越猥琐,都是些上流社会的下流事。
景北不禁摇头,一个女人再好,要是她得不到异性的爱,也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一点最可悲,自己得不到还要嘲笑别人。
这些八卦不是景北故意要去听得,是它们硬要往她的耳朵里乱撞乱闯,硬生生把原本惬意她搅得心烦意乱。
不过都是些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点破事惹的祸。
景北小心翼翼地将蛋糕切开摆放在盘中,最后夹一颗樱桃作点缀。
“你觉得萧琛那个叫辛欣的女朋友怎么样?”那个女主持人继续酸溜溜地说着。
“什么怎么样?”
“我的意思是说我和那个女生比,有什么不同啊?”
“这个……不太好说。”明显是不想打击她。
“论身材,我的胸确实比她的小,她真的比我好对不对?不要怕,直接说吧。”
“说实话她是比你好一点啦。”
“继续说。”
“男人都这样子啦,都喜欢一手掌握不了的女人,你的那个太好掌握了。”那女的还故意伸手在对方的胸前比划着。
“也是,然后呢?”
“但是论脸呢,凭前辈您的脸呢,十年后你肯定会反败为胜的。”
“怎么说?”那个不知名的被称为前辈的女主持人突然很兴奋地问。
“因为一个女人变化最快的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从一个少女成为一个大妈,但前辈您就不用害怕了,因为您已经是个大妈了。”
“噗——”景北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刚咬到嘴里的樱桃就飙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幕太戏剧性了,景北嘴里的那颗樱桃实实在在地打到了人,正是挽着萧琛的辛欣的额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景北忙鞠躬道歉,伸手要去扶捂着额头的“被袭”的萧琛的那小女朋友辛欣。
萧琛却抢在景北之前,甩开了她的手,一边细声安慰,一边紧张地搂着辛欣。
一个刹那,景北胃里翻江倒海,纠结到一起,一直延伸到心脏。景北看了看萧琛拉住辛欣的手,突然觉得很刺眼,内心涌起莫名的反感。
所有积压的情绪都涌了上来,“我不是故意的。”
四周的人都也发觉了气氛有些不对,都不禁朝这个方向看来。
萧琛脸色都没变,揽着辛欣离开,在经过景北时在她耳边低言,“我说过让你滚回去。”
心里堵着,景北穿过迷宫一般的重重走廊,一直走到后院。这里是一处僻静的停车场,没有灯光,据说极少有会员能进入这里。
“吃醋了?”停车场内原本是诡异的安静,此刻却多出一个戏谑的声音。
景北懒得转身,嗤笑道,“开玩笑,不过还是恭喜你,新女朋友挺漂亮的。”
“你恭喜我?”萧琛反问。
“对啊,突然发现你们确实挺般配的。”
“哦,那这么说,你刚刚一直在看着我。”
景北觉得他的话太好笑了,“拜托,长着眼睛的就能看见,你今天带着她到处转。”
“我是故意的,故意带着她转给你看,我想看你吃醋的样子。”萧琛凑近景北,微微眯起眼,黑色的瞳孔将灯光吸尽,把她惊慌失措的神态装进眼底,很深很深。
“有病!”景北突然发觉这样的反驳还不够,于是凑到他耳边轻笑,“或者我亲爱的哥哥,你是突然发烧了?”
萧琛的神色瞬间僵硬,眯起了眼,“你再说一遍。”
“有什么不敢的?”景北踮起脚,勉强与他平视,轻巧地笑着,清清楚楚地说,“哥。”
萧琛面沉如水,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一般,全身上下都是骇人的寒气,光是被他看着,就不寒而栗。
第三十八章 我在回忆里等你
萧琛盯着她,穿着旗袍的景北慵懒而优雅,与平时截然不同,那种于若隐若现之中,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的身体线条朦胧至美,不同于宴会上的那些女人,宛如一朵盛开的玉兰,淡雅、脱俗,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可是她却依旧改不了陋习,和一个老男人勾勾搭搭。
景北无畏地迎上萧琛的目光,如果他的怒气是一颗炸弹,景北很容易就能找到导火线,她知道他的难堪。
景北曾想过在父亲出车祸、母亲潜逃的那晚她去萧家找“萧阿姨”帮忙,其实和母亲一块儿长大的并不是萧琛的母亲,却是萧琛的父亲,所以景北从一开始就错了。
接下来错上加错,改变了景北一生的可以说是萧家老爷子,萧琛的爷爷,老爷子当时是市里驻军军区的总司令,景北记得小时候跟着母亲去探望过他,他是一个非常严苛刚毅的老人,每次见到他景北都会情不自禁地立正站好。
然而严厉的萧总司令对母亲却出奇的好,比对自己的子女还好,据说是老一辈人的缘故,一切的变故都始于母亲的一篇震惊全市的报道,当时萧总司令被气得半死,强行将景北带到了萧家,执意让萧琛的父亲萧清远认景北做女儿,还说景北跟着自己的母亲迟早会学坏。
萧总司令的命令不但在军区很有效,在萧家堪比圣旨,没有几个人敢反对,在公布消息时老爷子把阵势搞得有些大,除了在国外的萧老太太,其余萧家的人都必须全部到场,也就是在那次景北才知道萧琛真正的家世背景。
在老爷子的介绍下,景北挨个向萧家长辈问好。萧叔叔,景北还不习惯改口叫他爸,虽然他对自己很和蔼,当时他刚刚升职调回市里,话题一直围绕着本市的一些基础设施建设的话题。
萧叔叔的妻子,苏岩,一个气质高贵的美丽女子,听旁边有人说她的儿子长得很像她,从她的外表也能推测出她的儿子必定好看。她不但外表出色,声音也极为动听,说话语调慢悠悠的,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风范。
景北一直安安静静的,因为和萧家人吃饭,一半是坐姿端正肃静的军人模样,一半是对话优雅礼让的名流情形,在这里可以充分体现中国礼仪之邦的风采。
景北在埋头吃饭时还顺便恭听着萧家人进行的本省最高层次的座谈会,其内容涵盖军事时政经济直至科学技术等等。
“小琛,这里,怎么现在才来。”有人招手叫着。
景北抬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嘴里叼着的一个丸子啪嗒一下掉到了盘子里。
“小北,叫哥哥。”萧老爷子笑呵呵地说着。
萧琛的惊愕不比她少,饶是他那么一个平日面无表情的人,都很明显。
“哥……哥。”景北突然发觉自己的喉咙被卡住了。
萧琛只是抬了抬眼皮,径自坐下,在整顿饭上,坐在对面的萧琛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更没有眼神的交流。
景北一直不明白她进了萧家后为什么萧琛对她的态度就全变了,而且最讨厌她叫他哥,但在那回“抢枪事件”中她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在萧家,他玩他的,她玩她的,互不侵犯,互不干扰。
直到有一天,他拿着一把战斗手枪仿真模型在房间玩的时候,吸引了景北的注意。
“在玩什么?”景北用很轻松的语调问道。
萧琛没有答话,非常熟练地将手枪拆开,而后将每个部件都细心地擦拭干净。
这段时间以来景北已经习惯了被当做空气,自顾自地凑上去看桌子上的零件,用手指着,低低地念着,“套筒、枪管、枪口帽、复进簧及导杆、连接座、击发机构及底把……”
大概没想到景北会这么准确地说出每一个部件的名字,萧琛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景北还是有些得意的,这还要归功于安大哥的那些宝贝杂志,而且这只模型枪真的很仿真,每一个部件都标准得和军事杂志上的分解图一样。
“没人跟你说,不理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景北很义正辞严地说着。
“喂,你到底说不说话啊?”
“萧教练,我们是不是有误会?”
“萧琛,都三个月了,你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就算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可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他突然抬头瞪她,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她再说下去,他随时都可能把她拎着丢出去。
为了萧爷爷,她忍!景北堆起笑,及时闭嘴看他把拆开的枪重新组装,他的手很漂亮却很苍白,纤长灵活,动作麻利娴熟得和那些玩魔方的高手一样,快得她几乎看不清步骤。
景北忍不住惊叹道,“啧啧,模型玩具做得这么精致,简直和真的一样。”
纯黑的颜色表面像是漾着水光,非常漂亮,枪口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芒,双排双进弹匣,扳机护圈前有防滑凹陷,“哇,手感应该不错。”
景北忍不住抢过模型枪,好重!
原本对她爱答不理的萧琛忽然扑上来就抢。
景北把枪藏在背后,哈哈,这回他终于有些反应了,她跳着躲开他的争抢,笑道,“我就玩一下。”
以萧琛的身手,其实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抢回去,景北想到一个办法,把枪紧紧抱在怀里,这样就算他再厉害也不能亲自动手来碰她。
景北实在太低估萧琛了,他只是拎起她的领口,她挣扎着抵挡,他趁势捏住了她的手腕。
“啊——好疼!”景北的手腕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一松,枪就掉到了萧琛的另一只手里。
不甘心!气愤!可景北的个子只到他的肩头,她使劲儿扑上去,萧琛没想到她有这么一身蛮力,被撞得向后退了一大步,两个人重重摔到了沙发上。
沙发很软,两个人同时陷了进去,景北还不忘寻找他的手,拼命地扳开他的手指。
扭动,纠缠,摩擦,突然萧琛一动不动,似乎有些僵硬,任由她从他手中把枪夺走。枪拿到手景北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虽然最近时常都能见到他,但这么贴近地看他的脸还是第一次,五官好看的无可挑剔,尤其是鼻子堪称完美。
她的头发都散了开来,瀑布一般垂了下去,扫到了他的脸上,太过用力,她的脸上氤氲着一层看不真切的绯红。
黑发轻荡,活色生香。
只是他此刻的视线停留在……景北低头才发现自己衬衫领口有些大,她骑坐在萧琛身上,正好俯着身,胸口那两抹诱人的弧度一览无遗。
景北的脸通红,羞耻感笼罩了全身,慌忙扶着沙发的靠背试图爬起来,哪料到沙发的皮太滑,景北再次跌坐了回去。
“啪”景北手中的枪掉到了地上,明显感到身下萧琛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变化,燃起了陌生的高热,景北的大脑轰的一下,她被吓到了,萧琛的眼神也在一瞬间沉得吓人,呼吸声急促,她一动不敢动。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凌嫂推开房门,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地跑上来,“哎哟,这是在干什么?你说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竟然还打架。”
在凌嫂的印象中萧琛一直对景北冷冷淡淡的,所以还以为他们是在打架。
景北被凌嫂扶着爬下了沙发,萧琛也翻身起来,整理一下衣服,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枪,抬起脸,五官精致得出奇的脸上已经全是冷然。
等到凌嫂离开后,景北为了化解尴尬,咬了咬嘴唇笑着,鬼使神差道,“和george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攻还是受?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喜欢我叫你哥的话,我们做‘姐妹’也可以。”
人在紧张的时候说的话是不经大脑的,就像此刻的景北。
第三十九章 分分钟钟打趴你
景北的话音刚落,萧琛原本没有温度的眼底突然浮起了漫不经心的慵懒,他走近她,低下头来,嘴角满是玩味和轻佻的笑。
呼吸绕着呼吸,心跳混着心跳,气氛像极了情人之间**似的暧昧,景北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萧琛却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轻轻一带,将她拉近,景北吓得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在她耳边轻笑着低言,“我是攻还是受,刚刚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一想起刚才的情形景北的脸再次烧红了,呼吸无端的急促了起来,然后她的心跳在一瞬间又归于平静,因为萧琛随手甩开了她,他说,“在这里不要给我耍手段,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去勾三搭四,萧家丢不起这个人。”
满脸的鄙夷,声音里都是厌恶,被甩回到沙发上的景北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谁勾三搭四了?谁又耍手段了?!
随后的日子,景北也终于找到和他相处的方法了,那就是不停地惹怒他,让他发火,这样至少让她清楚萧家还有一个活人,人前景北端庄装乖,萧琛谦和有礼,他们也尽量配合大人们的期望来演戏,一副友好和睦的样子;人后,井水不犯河水,如若犯了,那就可怜了凌嫂,虽说不至于全武行,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景北原本就不是淑女,萧琛也没必要装绅士。
景北还很得意,人情淡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一个人这么讨厌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死寂昏暗的停车场里,景北的呼吸也变得压抑,虽然她之前对萧琛为了护着他那小女朋友而甩开她手让她滚蛋的局面感到无比的愤怒,但她觉得“哥哥”的称呼也已经刺激到他了,一比一,大家扯平了。
但脑中依旧有两种思想在交战,其中有一个鼓励她:继续,继续,看他爆发后是什么模样。另一个声音提醒她:低头吧,适可而止,得罪他没什么好处。
她一边纠结一边仰着头瞪着他,萧琛终是动手了,他伸手大力地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掰到一边,他的手劲太大,她疼得叫了一声,随后被他重重按到在身后的车前,后背撞得生疼,他随之低下了头。
景北毫不怀疑,萧琛现在咬她的可能都有,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没有被掐,也没有被咬,景北疑惑地睁开眼,只见仰躺在车前的自己和萧琛之间突然横出一只胳膊,是体态胖的**的喝得醉汹汹的尔经理。
“哎哎,打住!我……我跟你说,你小子……甭打小景的主意,你没戏!”尔经理扶着车子好不容易支撑住了摇晃的身子,另一只手伸着手指在萧琛眼前晃。
这又是哪一出?景北愣了一下,随后瞥见萧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忙从他们两人之间钻出身子来,拉开尔经理的胳膊,笑着说,“尔经理,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误会个屁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他这表情,这动作,还在这里黑灯瞎火的,还不是想对你图谋不轨?!”尔经理甩着胳膊,避开景北的手,言辞凿凿。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对她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分分分钟钟断了你们家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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