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同时还带来炼好的保胎药丸。
“不用把脉了,又没什么事。”曲非烟烦躁地挥手命大夫退下,接过药丸瓶子,顺手放到枕头下,又緾着陆风要他答应马上回现代。
“不管你娘和弟弟了?”陆风轻轻地摸摸曲非烟的鬓发。
曲非烟摇晃的动作停下,扁着嘴不高兴地倒到床上。
“好了,也很快了,……朱明珂已经排除了,再确定一下是朱明曙还是朱明熙,我们就可以放手不管了。”陆风笑着安抚她。
“快些搞清楚吧,朗润卿有些发疯了,竟然发火骂若影,说什么若影若是再胡乱用药,他就要取消婚事,他就不怕裴旭恼羞成怒,发动朝臣打压他吗?”曲非烟气恼地骂,停了一会又道:“我怕朗润卿失心疯说出若影的孩子不是他的,那对若影的伤害太大了。”
陆风苦笑,朗润卿现在这样摇摆,再不赶紧把事情了结,只怕所有的优势都会失去。
幕后人的计划是什么步骤?这人先是用不可告人的手段杀了朱明珂,安排谢欢假扮,一方面减少一个对手,一方面又得到徐啸天的力量,然后又假借朗润卿的手,除掉皇位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朱明昭。朗润卿不是皇子,只要那人将谢欢带到凌帝面前,朗润卿继位的可能性就排除了。此人或许是朱明曙,或许是朱明熙,他在除了朱明珂、朱明昭、朗润卿后,会凭借着什么得到皇位?还需要再除掉另一位吗?
裴旭多年来,紧抓手中的兵权,虽然没有造反之心,可是却也不是死心塌地地效忠皇室,要不然凌帝早利用他打压除掉赵家了,他在意的只有独生爱女裴若影,裴旭手中的兵权,是左右局势的筹码。
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裴若影,这人现在估计急坏了,非烟竟然不反对,谢欢失踪了,朗润卿再和裴若影成亲,朗润卿册封太子登基为帝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他现在更卖力地挑拔裴若影与朗润卿发生矛盾,先是唆使裴若影给曲非烟下药激怒朗润卿,接下来还会做什么呢?
朗润卿的弱点是非烟,这人,还会把主意打到非烟头上。陆风打了个寒噤,以裴若影的性子,如果知道非烟与朗润卿的真实关系,只怕她爱惨了朗润卿不会拿朗润卿怎么样,却会对非烟不利,如果她伤了非烟,想必朗润卿必不能容忍,两人的姻缘梦断,这时幕后人再出来示好,娶了有孩子的裴若影,卖个好儿给裴旭,实际那孩子就是他的,他什么损失都没有。
这人好算计。
曲非烟听了陆风的分析,沉默了许久,到了这时,她心中其实也已经模模糊糊相信朗润卿对她是真心的了。
“我们该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不能被动下去,来一招诱敌出洞吧。”陆风谋算了一会,胸有成竹道。
六月初一日,凌帝在早朝时颁布的圣旨,把凌朝众臣炸慒了,他们的当朝相辅,竟然就是传说中已逝晴妃的儿子皇四子朱明璧。
凌帝公布朗润卿的身份的同时,也颁布了册封其为太子的圣旨。
这一个闷雷炸下,几家欢乐几家愁。朗润卿派下官员,自然喜不自胜。四支镇国军,赵家的那一支已隶属朗润卿,裴旭是他的岳父,只余朱明曙与朱明珂背后的两支,圣旨公布的当天下午,朗润卿去了徐府,与徐啸天密谈了两个时辰,朝堂上,徐啸天没有再出声反对朗润卿,朱明曙的舅父蒋荣独木难支。六月三日,朗润卿拜了宗庙,更名朱明璧,朱明璧一名本来就已入皇族玉牒,也没有其他多么繁琐的事。
还有三天,朗润卿就要与裴若影大婚,他已册封太子,裴若影家世显赫,理所当然是太子妃,但让人疑惑不解的事,凌帝并没有下诏册裴若影为太子妃。并且朗润卿还是任丞相一职,居住相府,大婚竟然还是准备在相府举行,而不是太子东宫。
此时公布朗润卿身世的主意,是陆风出的,他想逼幕后之人狗急跳墙。至于怎么让凌帝这个时候公布,那就是朗润卿的事了。
朗润卿也没有跟凌帝直接提出,他把陆风交给他的兰陵搜集的证据,直接交到凌帝手中。
竟然有人谋害皇子假冒皇子,凌帝震惊愤怒,联系到之前自己的中毒事件,他深感不安,除了朱明昭因赵皇后之故甚不得他的心,其他三个儿子,虽然不似朗润卿那么疼爱,却也不是很差。朱明昭已被幽禁,朱明珂被谁杀的,他不想再追究下去,为了绝了幕后这个儿子对皇位的窥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诏书公布朗润卿为皇四子,并册立为太子。
在太子妃的册立上,凌帝作为一个痴情人,倒没有为难朗润卿,顺了朗润卿的意思,没有下诏册封裴若影。
“相爷,你这种做法,会惹恼裴旭的。”初三这晚朗润卿又溜来别院找曲非烟,曲非烟劝他为大局着想,顺势请旨册封裴若影。
朗润卿惶急地道:“我不会册封她为正妃,现在娶她,已经够委屈你了。小非子,你放心……”
他又着急地解释着,曲非烟难过得说出不话来。朗润卿在某些方面,表现像个孩子一样,当然对他这幼稚的一面,曲非烟心中生不起气来,她发现,朗润卿只在她面前有这孩子气率真的一面,在其他人面前,一直是冷淡疏离,一副高高在上居于云端的模样。
只是他的想法有些不现实,他心里没把裴若影当妻子看待,可不代表裴若影就不是他的妻子。
曲非烟心头苦涩,忍了半天道:“相爷,你小心把裴将军逼向敌人那里。”
“这个不会……”朗润卿若无其事道。
曲非烟静静地听着,心中又一次打冷颤,朗润卿绝情起来,竟是不把人当人看。他说裴若影此时无可奈何的,她喜欢他,他愿意娶她,裴若影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不会改变初衷的,裴旭确实恼怒了,找他发过话,但是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不愿意就取消婚事,裴旭登时不敢言语了。
曲非烟不知该说些什么,朗润卿对裴若影绝情,从中也反映出对自己深情,可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沉重得很想哭,裴若影这两天天天来找她哭诉,说朗润卿理都不理她,有了身孕之人本来情绪就不稳定,裴若影这些天更憔悴了。
曲非烟很是烦恼,极想把真相跟裴若影坦白交待,不过怕裴若影受不了打击,自己又是要离开的人,才勉强控制住不说。
她颦眉叹息,朗润卿怕她纠结自己要成亲一事,于是又想故技重施恩爱一番。他把人抱进怀里又是亲又是摸,曲非烟的情绪没有调动起来,他自己倒喘息粗重了。
“相爷,我心情不好,不要了,行吗?”曲非烟低叹。
朗润卿一腔热血洒空,心头失望无比,他怔怔的看着曲非烟,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光洁的脸庞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双狭长好看的凤眸中满是不安。
曲非烟心一软,柔声道:“相爷,咱们说说话吧。”
她软语温声,朗润卿稍稍心安,他把曲非烟抱进怀中,好奇地问起曲非烟的前世。
曲非烟一早感觉到朗润卿已知她是异界生物,也不隐瞒,笑着介绍现代的情况给他听。
“这么奇怪,你们那里已经没有皇帝统治了?”朗润卿很好奇,觉得不可思议:“那天下不大乱吗?”
“哪会?这是人类进步的表现……我们那个世界,生活可舒服了……”说起前世,曲非烟分外怀念,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与其说是在介绍给朗润卿听,倒不如说是她陷入回忆中。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报纸等等先进文明的空间里,快两年了她还是一直不能适应。
“你懂得真多,都是陆风教你的吗?”朗润卿微微吃醋。
曲非烟不解地看他,片刻失笑道:“我们那里,女子一样在外行走工作的,哪像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个大抽特抽的时候,俺坚持更新太不容易了,表扬表扬自已(^_^)
今天登陆了N遍,终于登上来了。点了更新了,也不知能发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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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游鱼逐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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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难舍骨肉情 。。。
曲非烟撇嘴,想说你要精尽人亡而死,我还不要呢!忽然就想起,两人分别在即了,不由得酸楚难言,她沉默着,轻轻地用手摩挲朗润卿的脸颊。
两人柔情蜜意地温存许久,朗润卿动了一下,撑起上半身。曲非烟闭着眼睛低声道:“太晚了,不用清洗了,擦擦罢。”
“我还想要。”朗润卿哑声道。他那东西刚才没有退出来,随着他的话在曲非烟体内顶弄了一下,很硬很硬了。
……
朗润卿没完没了地索要着,过了丑时了才停了下来,曲非烟到得后来,是在半梦半醒中回应,她迷迷糊糊地被朗润卿变换着姿势掠夺,她软着身体任朗润卿翻来覆去,任他随意进入。
朗润卿停下来时曲非烟身上一片黏腻,满是汗水与两人的恩爱的产物。
他轻轻地起身,曲非烟迷朦中看了一眼沙漏,嘀咕道:“你睡一会吧,不洗了。”
“不洗不行,你身上粘腻腻的睡不好。”朗润卿笑着吻了吻她唇角。
朗润卿烧来热水抱着她沐浴时,曲非烟还软绵绵的站不稳坐不住,不过洗涤过了,他又运功替她调理了内息,整个人就无比清爽轻松了。
“你坐一会,我把床单褥子换了。”
“嗯。”曲非烟半眯着眼,看着朗润卿忙碌,担忧地问道:“相爷,你老这样……又休息不够,会不会影响身体?”
“放心,会让你幸福一辈子的。”朗润卿浅笑着回头看她,媚眼生春波,煞是诱人。
曲非烟心口一热,竟又有些饥渴难耐了。
“睡吧。”朗润卿抱起她,两人相拥着躺下。
曲非烟这天早上勉强爬起来处理完商号的事务,打着哈欠正想回松院休息时,裴若影又来了。
她与朗润卿还有两天就要成亲了,脸色却很差,根本不见之前那种甜蜜。曲非烟想起自己昨晚与朗润卿的纵情,心头愧疚不已。
“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宝宝闹你了?”曲非烟关切地问。
“宝宝没事,我吃了你帮我配的药丸,这两天轻松很多了。非烟……”裴若影流泪道:“非烟,我刚从相府出来,我……”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曲非烟大惊,心道莫不是绮云又挑唆什么。
“是不是绮云跟你说什么?若影,你别听她的。”
“不是,绮云被润卿派出去办事了,没在相府里。”裴若影咬了咬唇,颤声道:“润卿已被册立为太子,皇上那么宠爱他,依理他会搬到东宫住的,可他却仍住相府,我们成亲也是在相府。还有,我是正室发妻,为什么不册我为太子正妃?这也罢了,如今孩子都有了,他却对我不闻不问。相府里新房布置好了,还有两天成亲,可那里面根本没有他的衣物。刚才我问他,他说我有身子,不宜同房……”
曲非烟僵僵地听着,心中如吃了黄莲般有苦难言。
“非烟,来,吃药。”陆风出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碗药。
她没有生病啊!曲非烟心想,不过陆风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她端过药碗皱着眉头慢吞吞喝药。
“裴小姐?”陆风诧异地道:“我刚才似乎在街上看到裴小姐和殿下在一起,是我眼花了么?”
裴若影擦了擦眼泪,道:“在宁平街看到我的吗?那应该没错,我刚才才在那里遇上五殿下了,说了会儿话。”
“哦。”陆风不经意地道:“五殿下好品貌,一表人才,听得说先前皇上是最宠他的,本来很有希望问鼎太子之位的,可惜相爷突然变成皇子,生生断了五殿下的帝王之路。”
裴若影闻言,不以为然道:“就算润卿不是皇子,皇上再宠五殿下,若是我爹爹反对,他也无缘太子之位的。”
陆风恍然大悟道:“是陆风迟钝了,裴将军国之栋梁,裴小姐是当之无愧的国母,谁娶了裴小姐,才是稳操胜劵啊!”
裴若影傲然点头,点完头后却自己愣愣地,半晌没有动静。陆风淡淡看了她一眼,也不出声,只温柔地摩挲着曲非烟的鬓发,低声问曲非烟要不要去休息。
裴若影呆了一小会,也不告辞,一转身冲了出去。
“她是个直爽无心机的人。”曲非烟叹了口气。
“别以为她没心机,她这些天老来找你诉苦,就是有目的的想让你离开朗润卿,你没看出来吗?她没心机,但是不单纯,你看我刚才只那么一句话,她就一下想通其中的关窍了。”陆风心疼地吻吻曲非烟额头,沉声道:“非烟,可能的话你还是别见她,她心里只有朗润卿,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心上,你对她好又怎么着,只要她发现你与朗润卿的事,只怕她杀了你都有可能。”
曲非烟苦笑:“所以你回来得这么快,是你吩咐了只要若影来了,马上报给你?”
“嗯,一听说她来了,我马上赶了回来。”
“萧然,我真不想呆下去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曲非烟烦躁地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朗润卿要娶裴若影是不争的事实,自己现在越来越无法拒绝他的亲热,等得他成亲后,难道还与他不清不白处下去?
“非烟,我今天去看望你娘了,她并不知道裴若影来找过你,你在这边住的消息不是你娘透露的,裴若影很可能是从朱明熙那里知道的,还有从刚才裴若影的表现看,幕后人有可能就是朱明熙,我有个想法……先把幕后人找出来除了。”陆风想的是赶紧让朗润卿皇位无忧,他与曲非烟也可以置身事外退步抽身。
谢欢除了被囚,待遇倒不借,陆风也没有虐待他,虽然给他打造了个铁柱牢子,可被褥干净清爽,恭桶命下人随时处理,地下室里也没有什么异味。
然而人生一世,最难得的是自由,曲非烟步入地下室,看着蹲在铁牢一角的谢欢,心头还是不能避免地一阵酸楚,此人性格偏执,却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也是儿时的不幸遭遇造成。
“你来做什么?”谢欢站起来扑到铁牢边,伸手就想打曲非烟。
曲非烟看着那张与朗润卿肖似的脸,更觉心酸,本来眼角就抹了辣椒水,这一来泪水流得更快了。
“你这副模样作什么?猫哭老鼠啊?”谢欢眉眼扭曲,恶狠狠道。
“谁哭你来着,我恨不得把你剥皮抽筋呢!”曲非烟嚎哭起来,原意是作戏,可是看着那张脸,想到马上就要回前世,再也见不了朗润卿,心尖抽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再也控制不住借机痛哭起来。
“就是你这张脸,就是你这张脸造今日的局面,我要把你的脸弄花。”曲非烟哭了一阵,想起朗润卿会娶裴若影,就是谢欢这张脸逼的,她扑过去冲谢欢那张脸抓去。
“哧”地一声,那张精致无比的脸出现了几道长长的抓痕,从眼睛下面延伸到脖子,曲非烟愣住了。
“你怎么不躲不还手?”她骂了起来。
“他死了?是不是?”谢欢失神地问。
他这般模样,证实了曲非烟的设想,她也不回答,捂着脸伤心地哭起来。
“死了?死了!哈哈哈……”谢欢失心疯一样大笑。
曲非烟大声骂道:“你咒谁死?相爷吗?那是你儿子,你想不想认,都是你儿子……”
她泼口大骂,骂了一阵后看谢欢愣呆呆听着,又开始哭起来,把朗润卿讲给她听的他小时的生活讲了出来。她声情并茂,边讲边哭,说朗润卿五岁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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