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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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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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而且她的部下刚刚新附,因为人员不齐,又缺乏配合,不可能马上就出战。不能出战意味着没有收入,将士一旦长时间不征战,就会荒废掉武艺,懈怠了jing神,这是所有带兵之人的大忌。

    贺穆兰越听越是jing神,拉过那几个军奴,开口问道:“你们有哪些人有套马的经历?会做套马索吗?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野马群?”

    那几个军奴都套过马,可对黑山大营周围的地理全不了解,不知道在哪里有野马群可以套。

    这时候,一个年纪较大的铁匠幽幽地开口:“意辛山脚下生活着成千的野马,每到春天就在意辛山下繁衍。那都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怕是有上万了吧……”

    “老师傅,你怎么知道意辛山下有马?”

    贺穆兰意外地看向这个会说鲜卑话的老人。

    “你们这一片,原本就是我们敕勒人时代生活的地方,意辛山下有马,自来口口相传,怎么会有错?”那铁匠摇摇头。“如今这里成了你们和柔然对峙之地,连意辛山都荒废了,真是可惜。”

    “多谢大叔提点!”

    贺穆兰深深鞠了一躬,带着那几个军奴出了铁匠铺。至于铁匠铺里少了几个杂役会不会出错,贺穆兰也顾不得了。

    她带着这几个军奴回到了右军之中,先去找了王将军。

    王将军这几ri都在为她的事情奔波,见她前来十分高兴,待听完她的疑问,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

    “军中其他将军,也不是没有想法子找些进项的。左军的胡隆将军就在敕勒川养了不少牛羊,那都是在蠕蠕那劫掠回来的。你若想套些野马去卖,应当不触犯军中的律令。只是你根本没有套马的经验,又不知道到哪里去套……”

    “不犯法就好。”贺穆兰松了口气。“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你自己有了主意?”

    “王将军,我手底下可是有近千的闲散汉子呢……”贺穆兰一副心满意得的样子。“正好趁这个机会磨练磨练,好好相处一番……”

    王将军一下子噎住。

    “你想要那些部将……”

    贺穆兰嘿嘿地笑了起来。

    几ri后,小校场上。

    贺穆兰的威名和天生的神力已经借由阿单志奇等队长的口传扬了出去,所以新归附她帐下的士卒大多没有什么不满,反倒跃跃欲试的想要在她的帐下好好建功立业。

    虽说贺穆兰是新将,但新将也有新将的好处,这一群一开始就跟着她的人,迟早都会变成心腹和最重视的那一群。

    此时贺穆兰召集他们前来,就和领导新成立公司的第一次开会差不多,所有人都又期待又好奇,想知道“花木兰”将军会对他们说什么。

    是豪言壮语?还是推心置腹?

    这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们ri后的方向和她领军的风格。

    贺穆兰站到小校场的点将台上,看着麾下七八百的将士,心中原本有的一些犹豫也全抛诸于脑后,她望着一干将士,朗声问道:

    “诸位来到军中,自然是希望建功立业,报效大魏,光耀自家的门楣。在这一点上,我和诸位并无不同……”

    “我只问一句,各位想不想带着数之不尽的财物,风风光光的活着回去!”

    “想!”

    “想!”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本将军也就不多说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来练兵了。”贺穆兰扫视了一眼底下带着各种表情的汉子们。

    “本将军练兵的方法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但一旦学的好了,终身都受益无穷……”

    她看着一群露出莫名其妙表情的部下,再看看满脸写着“花木兰你又在搞什么鬼”的阿单志奇等人,微微一笑,击掌三声。

    掌声过后,从后面走出来几个身材瘦弱的男人,各个神sè恭谨,并不像是普通的军士。

    果不其然,这几个人一上点将台,贺穆兰便指着他们说道:“这些都是我请来的‘先生’,专门教你们一门绝技。这绝技一旦学会,从此就能让你们都吃穿不愁……”

    绝技?

    吃穿不愁?

    被忽悠的就差没露出狂热神态的将士们顿时喧哗了起来。

    贺穆兰见自己的预期目的已经差不多要达成了,心满意足地抬了抬手。

    “这几位‘先生’会由我的家奴花生陪着,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教导你们这项绝技。除此之外,每天必须有一支百人队,去北面二十里外的意辛山下巡逻……”

    “咦?意辛山?那边现在已经没有人放牧了,最近有蠕蠕南下了吗?”吐罗大蛮似是知道一点,诧异地问了出声。

    “花将军要我们搜寻什么?”

    贺穆兰神秘地一笑:

    “搜钱。”木兰无长兄……1570896608239252695+dsguoo+184……>;
 第184章 同火参上
    司功参军当然听不懂贺穆兰的冷笑话,哪怕她说的是他听得懂的笑话,也没有通融的余地。 ;?天。天。

    当贺穆兰知道要当一位“杂号将军”居然需要破费这么多,顿时露出了“吓尿了”的神情,并且深深的怀疑花木兰前世那么多钱哪里来的。

    当她努力地回想一番以后,赫然发现……

    nnd,花木兰先开始是在王将军下面做副将,然后升到主将,那时候王将军已经升了,还是她和狄叶飞的主将,那时候什么都有人包啊!

    现在她是主将啊!

    直接听令于镇军将军啊!

    这笔账他不出啊亲!

    “我能不做主将吗?”贺穆兰失魂落魄地张开了口。

    “你开什么玩笑,哪个不愿做主将!”

    参军帐中的众参军都和贺穆兰有些交情,见她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纷纷取笑:“虽然一开始花的多,可是主将是独得一份赏赐的,军功晋升也快的多。主将可以有副将,副将又能带一千人马,等人全部到了,那便是三千的人马,即使在黑山,也不算实力太弱了。”

    “什么,还要再多养一千?”

    贺穆兰有晕过去的冲动。

    “其实原本也不必花销这么大,只是右军原本就穷的很,没什么盈余,便是想给你出了,也没有这笔钱财。夏将军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不你先克服着,先一切精简着来,等有了进项,再一点点添置吧。”

    山羊胡的范参军是知道右军的现况的,这和开后门让军奴去高车人那不一样,这些东西都是“规矩”,他也开不了后门。

    “那可否告知,哪些可以后来添置?”贺穆兰觉得大魏人已经抠门到一种境界了,当个兵,自己要带战马装备,连衣衫鞋袜都要自己出,这已经给魏军省了一大笔了吧?

    等到了军中,一天只有两顿饭,要想吃饱,自己花钱!

    但凡箭支、兵器的折损,都得自己负责。到了战场上,杀完敌人,一个个都跟捡破烂的似的,满地上找合用的东西。

    杀敌多的还好,拿些针头线脑回来卖卖,好歹在日常操练之后能吃饱饭,杀敌少的,一天两顿,到了下午就腹如雷鸣,根本没了力气。

    但谁也没告诉过她,好不容易当上了将军,这治军的钱得自己出啊!

    旗子得自己买啊!要有特殊图案得找绣娘绣啊!绣娘又要花钱请啊!

    没钱?没钱用光板旗,什么鹰飞虎啸别想了,光板旗!

    号角得自己买,战鼓得自己买,军队包买,你给钱啊!

    你倒是早告诉她啊!早告诉她,她在攻打统万的时候在城里捡夏人的带回来啊!这玩意儿还得自己买?右军是有多穷啊!

    旗手、传令官、跑腿的伯鸭官,算是高级兵种,粮饷从将军的收入里出,否则人家不干啊!

    一天两顿吃不饱啊!扛着旗子是力气活,扛完了还要打仗,活靶子死得快啊!

    谁能告诉她,原来她一直用的箭是王副将买的吗?

    她还以为是军中发的!

    原来军中一人就发那么点,多的得自己花费去军需官那买啊!

    王副将我对不起你,早知道我就拔回来接着用了!

    难怪骑射兵那么少,不是会射箭的人不多,是养得起骑射兵的将军太少!

    贺穆兰每听一项,就似乎看见无数的钱从她的眼前飞走了,直到后来司功参军告诉她,她是否需要自己的火房时,贺穆兰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要花钱吗?”

    司功参军慎重地点了点头。

    “得火头两人,杂役三人,此外,除了军中的粮食和配给的蔬菜肉食以外,你要吃什么得自己在军需处采买。好处是随时有热水热食,一般连裨将军都有自己的火房,你最好也……”

    贺穆兰当听到“随时有热水”的时候,身上的黏腻感似乎已经消除了一点,立刻悲愤地点了点头:“要!火房要!”

    大不了回头她自己烧水烧饭!

    “说起来,像你这样从一介士卒陡然升到杂号将军的,有好多年没有过了。哪怕右军里出身最普通的王猛,一开始也是夏鸿的亲兵,后来是副将,没像你这么花用过。”

    一个年纪较大的参军感慨道:“军中这规矩不改,就算有新人冒了头,最后也只能走主将附庸的老路,成不了大器。”

    “鲜卑祖制就是如此,连我们都没有俸禄,你又提这个干吗,提了也是白提。”另一个参军打岔他的话。“花木兰新成一军,最大的麻烦倒不是这个……”

    贺穆兰听了他的话头皮发麻。

    “难不成还要更破费的?”

    他摇了摇头。

    “但凡军中主将,要么是世代将门出身,要么是鲜卑贵族亲自带着家将和亲兵,练兵也容易。就算不是,哪怕从百夫长做起,手下之人也都熟悉,慢慢一点点爬上高位,自然服众。可你原来是亲卫出身,陡然升了将军,手下一无兵卒,二无钱财,要别人怎么服你?”

    他看着贺穆兰满脸忧虑的表情,叹了口气:“好在你现在在右军威望已有,又是大比第一的身份,夏将军应该有所安排,否则你一没带过兵,二又不会排兵布阵,连个副将都没有,该如何练兵呢?”

    贺穆兰听到他的话,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可笑她原本还以为没钱是最惨的,原来最惨的不是没钱,而是根本不具备为将的基础。

    难怪军中只有贵族和高门容易出头,如同蛮古、王猛这样的猛将和智将,也只能从副将一点点往上爬。

    不是军功不够,也不是实缺不够,而是养不起那么多的人马,就算是升了高位,也不过是徒增笑话。

    库莫提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却领着八千精锐骑兵,连随手给她的铠甲都是乌锤甲这样的货色。柔然人身上能得多少钱财?他们比魏人还要穷困潦倒。想来能养着这么多人,靠的是他自己的部落和封地。

    若干虎头、独孤唯,都是带着大量的人马和粮草入军,就连李清,一来就在中军做了百夫长,也就是说,他也有养得起一百个人的实力。

    他甚至不是家主,不是嫡长子,不过是一个宗主的儿子而已。

    拼爹的时代,从古到今,都是这么残酷。

    这么一想,贺穆兰简直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你也莫忧虑,先把东西准备准备,再和你们夏将军哭哭穷。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你重情重义,右军应当高看你几分,想法子为你解决才是。”

    李参军见这个明明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打击的犹如霜打的白菜一般,不由地好言相劝。

    “往好处想,你还有不少奴隶,至少有些人手的破费,能够省下一笔。”

    贺穆兰拱了拱手,在司功参军那办完交接,抱了三捆她要准备和花费所用的竹简,拖着步子回到了右军。

    这时候,右军那大片的营帐已经不再那么温馨,而是变成几千张大嘴,嗷嗷嗷嗷地向着她扑来。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如果没有带好兵、不能带领自己的部下赢取胜利,有可能有无数人的家庭就要陷入贫困潦倒,他们可能在军中都吃不饱饭,头皮就一阵一阵的发麻。

    她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能让他们活下去。

    花木兰为何让他们一定要“活下去”,是不是她的心情也和自己此刻一般,既惶恐又不忍,只要一想着身上背负着几千个人的性命和未来,就沉甸甸到根本无法展开笑颜?

    花木兰“坚如磐石”的评价,难道是这样来的吗?

    贺穆兰回了自己的大帐,将那几卷竹简丢在案几上,恨不得如今还是一个小兵,只要听从上官的命令冲杀就行。

    或者只是个百夫长,带着手底下一百个士卒,上将说退就退,说打就打,毫不犹豫。

    “花将军可在?夏将军请你去大帐议事!”

    将军大帐的伯鸭官在贺穆兰帐外传令,贺穆兰听到后立刻整整衣服,跟着他出了门。

    那伯鸭官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多岁,看起来就十分精干的样子。

    “你有俸禄没有?”

    贺穆兰随他走到一半,突然张口问他。

    “将军问我?”

    “嗯。”

    “卑职没有俸禄,能跟随镇军将军,是卑职的荣……”

    “你有其他进项没有?靠什么为生?做伯鸭官几年了?你们伯鸭官换的快吗?是因为没进项没前途所以经常换的吗?我记得上次见到的伯鸭官不是你啊!”

    贺穆兰突然张口问出一大串来。

    ‘阿母啊,我遇见一个怪人了!’

    伯鸭官僵硬着扭头看向贺穆兰,后者一脸正色,看起来绝非开玩笑。

    “将军偶尔会有赏赐,传令的时候,有些将军会给我一些小玩意作为赏赐……”他用暗示地眼光看了看贺穆兰,贺穆兰听了他的话,尴尬的在身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出来。

    “伯鸭官换得快,是因为只有新兵才做伯鸭官,在战场上杀敌后有了些军功,都会转为正军。”

    “说到底,伯鸭官还是得靠自己养。赏赐啊……”

    贺穆兰叹了口气,摇摇头。

    “一文钱憋死英雄汉……”

    那伯鸭官的表情更像是见了什么怪人一样了。

    贺穆兰垂头丧气地到了镇军将军的帐中,镇军将军的帐中人来人往,显然平日里夏鸿要处理的事情也是不少。

    帐中有几位将军也在,似乎是在议事,见她来了,便到一边静立。

    一想到镇军将军所花费的开销比她也不知道多多少,贺穆兰顿时开怀了一些,对着夏将军行礼道:

    “末将花木兰,奉命前来。”

    “花木兰,听说你去了司功参军那……”夏鸿笑着开口,“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诶?”贺穆兰抬头,“将军怎么知道……”

    “当年王猛从我身边的亲兵转为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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