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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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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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宗添油加醋地说道:“这些卢水胡人跟花木兰相处的时间短,许多人连鲜卑话都不会说,所以都是盖吴充当两者之间的使者,因为佣金和待遇的原因,两人最近确实有些不对,盖吴现在日日都住在卢水胡营里。”

    “那我想要将这群卢水胡人收为己用,你看可能性有多大?”

    李顺连忙追问。

    “我不知道,这恐怕要看李使君开的价钱有多少……”郑宗的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都是刀口上糊口的佣兵,目光短浅,爱财如命,当然是谁给的价码更高,就跟着谁走。”

    “直接去找盖吴恐怕会引起花木兰的警觉,不过私下里和这支卢水胡的首领路那罗联络联络,说不得有个六七分的把握。”

    李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北凉产金,沮渠蒙逊之前又曾大方的表示只要能保住北凉的国土,北凉国库里的金子随他取用,只要他把这群卢水胡人策反过来,等到了姑臧,北凉王自然会补偿他的损失。

    有这么一支奇兵安插在花木兰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奇效。就算没什么大用,只要这群卢水胡人天天闹事,花木兰一定忍不住想要赶他们走,除非他继续包庇他们。

    ‘只要花木兰包庇他们,就会轮到虎贲军不满,到时候更是自乱阵脚……’

    李顺得意的捋了捋美髯,只觉得花木兰这次是进退两难。

    谁叫他当初不听,非要把这些卢水胡人带进营。

    这就叫自讨苦吃!

    “钱嘛,好说……”李顺突然笑了,“你要的金银,我也可马上给你……”

    郑宗眼睛一亮。

    “那多谢李使君了!”

    “不过我不宜出面,卢水胡人那边,就要靠你多多谋划了。”李顺似乎颇懂得如何使用这些小人。

    “如果卢水胡人愿意为我所用,你便再来找我,我对你另有奖赏。”

    不过就是钱而已!

    崔浩再厉害,若手里没钱,哪里会有门客如云?

    他是不能露富,否则……

    郑宗了然,和李顺相视一笑。

    “我定不负李使君的美意。”

    这一番左右逢源,让郑宗分外心力憔悴。李顺并不是笨蛋,只要他的表情和语言有一丝不对,说不得他走在路上都会没命。

    为了今日的联络能够成功,袁放可谓是煞费苦心,郑宗足足在帐子里对着他练了好几天,无论是恶毒的眼神,贪婪的表情,还是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郑宗都花了不少心思练习。

    他长相原本算是清秀类型的,但清秀的人如果气质不好就会变得阴鸷,通过袁放的诸多指点,郑宗硬生生把自己有些猥琐的气质发挥的入木三分,终于成功的让李顺又想要用又从内心里轻视自己。

    但凡有点心计之人,都害怕用聪明人,最让他们放心的,是那种有些小聪明又有着性格上的缺点的人,最好还有些把柄在他们手上。郑宗收了贿赂就是把柄,见利忘义又让李顺轻视,一旦他瞧不起郑宗,那就更生不出提防。

    好在郑宗长期在拓跋焘面前讨生活,拓跋焘是个暴脾气,他早就练出了一副好胆量,否则换了另一个胆子小的,恐怕将这些话背熟了也说不利索。

    这一次的谋划,堪称完美,就连郑宗回了营帐时候复述起来,也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

    只除了另一个人。

    “目光短浅,爱财如命?”盖吴狞笑着扭动着脖子,“我记得原本要你说的话里好像没有这么一句……”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是为了更有说服力的修饰!修饰你懂吗?”郑宗慌得往贺穆兰身边猛跑。

    “花将军救我!”

    贺穆兰微笑着看着他们打闹,也不出手援救,任凭郑宗跑到她身后躲藏。

    “郑宗此番劳苦功高,你们就别老逗他了。”贺穆兰笑着说道:“从李顺那里骗金子也不容易,他的危险不小,袁放,以后得了金子,多给他留一点,他这个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总要留点养家糊口的钱,不能给我们白占便宜。”

    袁放心里想着郑宗的小叽叽,笑着点了点头。

    “是,我会记得。”

    “花将军取笑。”郑宗居然用幽怨地眼神瞟了贺穆兰一眼,“我这样的人,要赚娶妻生子的钱给什么?花将军要是用,拿去用好了,反正都是一样……”

    就当是嫁妆,阿不,彩礼了!

    贺穆兰被他的眼神盯得鸡皮疙瘩乱起,忍不住哆嗦了几下走到那罗浑身边,直到那罗浑了然地挡住了郑宗的视线,才觉得心头毛毛的感觉被压了下去。

    郑宗的表情变得更加幽怨了。

    “花将军躲我……”

    “你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盖吴提着郑宗的衣服将他拎了起来,“说,你心里就是这么看我们卢水胡人的?”

    这下郑宗眼神也不幽怨了,表情也不委屈了,扭着身子用卢水胡话大声求饶。

    反正屋子里诸人除了盖吴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郑宗也不怕丢脸,怎么好听怎么来,直说的盖吴脸色越来越温和,最后还是将他放了下来。

    “算你识相!”

    “郑宗好像一直在讨好你?他不是陛下身边的人吗?”那罗浑见到贺穆兰还站在他身侧看盖吴和郑宗打闹,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是不是有些毛病?”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脑子。

    对于头脑简单的那罗浑来说,倒想不到断袖那个方面,只是觉得郑宗的言行有些异于常人的猥琐,而且……

    很娘娘腔。

    贺穆兰还没有背后说人坏话和**的毛病,闻言只是苦笑了一下。

    “没什么,他就是有些喜欢拍马屁。”

    她摸了摸自己的粗脸,完全不明白颜值连赫连明珠十分之一都没有的自己怎么被郑宗给看上了。

    照理说喜欢赫连明珠那种的,怎么应该是强势的那方才是啊。

    他总不会觉得自己这种类型的是雌伏于别人身下的吧?

    就他那个小身板?

    下辈子也做不到啊。

    “此人性格古怪,也看不出心术正不正,你要小心。”那罗浑继续压低着声音和她耳语。

    “不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万一他真倒向李顺……”

    “我明白的。”

    贺穆兰露出感激的表情,对着他点了点头。

    “袁放有提防。”

    两人打闹间,袁放拿出郑宗这次又取回来的一批金器和银子仔细打量,有些不能理解地喃喃自语:“为何银子上没有,金子上都有?这些标记是什么?”

    郑宗这样的小人物只能做做通译,接触不到北凉的内造之物,就算是北凉王室也不会用这些,只有沮渠蒙逊的内库之物才会打上这些烙印,袁放就更不会知道了。

    陈节看见袁放在自言自语,忍不住伸头一看,见袁放摸着金器不起眼之处留下的印记,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在自言自语什么?这又是什么?”

    陈节嗓门颇大,一句话引得众人都看了过去。

    袁放只能拿着制作精美的金酒杯等物告诉贺穆兰自己的担忧,然后说道:“我怕这些金器来历不明,回头被李顺用来栽赃嫁祸。可现在是在行军之中,这些金子又不能回炉重做,印记磨掉也太过明显……”

    这么多金子拿出去“改造”,该轮到花木兰第一个有嘴也说不清了。

    贺穆兰原本还不知道袁放在说什么,闻言伸出手。

    “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

    袁放递出一个金酒杯。

    “能重造就好了,虽然说这样精美手艺的器皿毁了可惜,可如今我们要行商最需要的是不扎眼的东西,这样的杯子还是……呃……”

    众人:(⊙o⊙)…

    “这样行了吗?”

    贺穆兰递过捏扁了的酒杯。

    如果一团金疙瘩也称得上酒杯的话。

    “这些金子很纯,所以比一般金子要软。”贺穆兰又随手拿过一个金碗,用手指使劲捏住那个印记的位置,直到那个部位肉眼可见的瘪进去了一块,才把整个碗胡乱捏了一遍。

    “这样印记就没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贺穆兰的力气大,可再一次亲眼所见,还是忍不住是呆若木鸡,尤其是袁放,甚至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贺穆兰的手臂。

    并没有血脉赍张……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以后李顺那来的东西,小件的就给我捏成团,大的我想法子把印记给毁了。”贺穆兰皱了皱眉,“其实用锤子敲也一样,就是敲动静太大。捏成这个样子,怕以货易货的时候会有些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袁放眼神呆滞着回答,“看到这样的酒杯,只有不怕死的才会想占便宜。”

    这是绝对的威慑,那指印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商队里有一个这样的强者坐镇,连讨价还价都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容易些。

    贺穆兰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

    “那就好,本来好东西都白瞎了,别不能用。”
第385章 他是断袖
    除了家境极好而有奴婢教导人事的袁放外,若说其他没有任何经验的青壮小伙子们会不想那种事,一定是骗人的。

    那罗浑已经年过二十,比贺穆兰还大一岁,鲜卑人早婚,这个年纪已经都能拖一海的孩子打酱油了,那罗浑到现在还没娶亲,纯粹是因为眼光高,而且性格强硬,家中父母做不了主。

    陈节的家里逼婚至少不下十次,可是没办法,陈节一直跟着虎威将军走南闯北,就算家里订了亲也没办法尽早完婚,加之陈节的父母也有一些“等他爬的高些说不定订的亲事更好”这样的想法,所以就拖了下来。

    相比之下,蛮古真是毫无禁忌,他娶寡妇是为了照顾同僚的妻子,若说真的喜欢肯定没有多少,所以贺穆兰识相的“躲了”,他是最高兴的一个。

    而陈节和那罗浑等人则是四处躲避着美人的青睐,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才好。他们总觉得如果这样干了,就实在没脸见贺穆兰了。

    即使贺穆兰不在乎,他们心里也毛毛的。

    可其他左卫之下的亲兵就没有那么节制了,别院里的女婢这么多,而且各个温柔多情,男男女女互相结识一番,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说说兴趣,一下子就混熟了,最后混到了床上去。

    这一夜,可谓是胡女多情,郎君有意,风月无边。

    而此时此刻,贺穆兰却带着郑宗在卢水胡人的帐子里“寻欢作乐”,听着他们说着李顺那边的事情。

    “若说那个李使君,其实人也不错,就是把我们看的也忒扁了。”一个卢水胡人不满地抱怨,“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希望我们跟着他混,他一个文臣,难道还能养我们一千?养的了一时也养不了一世吧?”

    “他也只想要用一时。”郑宗嬉笑着,“至于你们的一世,他是不想管的。等你们没用了就甩到一边去。”

    “反正花将军为我们谋了这么多金银,我们也算是耍弄他够了。若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一声。”

    路那罗笑着表忠心。

    贺穆兰和虎贲军做出这一番戏,让卢水胡人去尽力敲李顺竹杠,得的金银却分文未取,只让他们自己收好。

    这一笔钱不是小数目,所以贺穆兰虽然从未给过卢水胡人佣金,这些钱也足够这些男儿们好好过上几年,对她也就格外感激。

    盖吴也得了不少,不过他想要重建天台军,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也只是让他摆脱赤贫,不至于被袁放一天到晚用“月度”牵着鼻子走罢了。

    “李顺让我们明天打猎的时候带几百人想法子脱队离开和他相见。”盖吴一下一下的削着木雕,和贺穆兰说道:“我怀疑猎场里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师父你最好多加小心,身边要多带点人。”

    “让你们脱队?”

    贺穆兰疑惑地想了想,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打猎的时候分散而行是很正常的,尤其他们好几千人,一个猎场肯定满足不了他们的需要,少不得整个丽子园的猎场都跑一圈,这人跑散了也不算奇怪。

    可若是平时的时候,少了这么多人就奇怪了,因为卢水胡人和虎贲军几乎是出入一起的,只是两者负责的工作不同。

    李顺肯定是要这一千卢水胡人做些什么,而且必须避开贺穆兰的眼睛,所以才趁打猎的时候动作。

    “你也自己小心。”贺穆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李顺若无倚仗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你左右逢源也要小心行事。”

    “花将军放心,我们天台军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过,不过让少主出事的!”几个卢水胡人笑话贺穆兰说话像害怕孩子出事的奶妈,“李顺不过是个文人,我们伸手一抓就像抓小鸡一样抓起来了!”

    “阿弥陀佛,花施主可在此处?”

    帐篷外一声轻喊,引得众人一惊。

    “这和尚好生奇怪,我们门口都有设岗,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路那罗脸色难看的站起身,走出去一看,果然是慈心大师。

    慈心大师见路那罗出来,立刻单掌行礼,开口又问了一遍:“花施主可在?”

    “请他进来!”

    贺穆兰吩咐路那罗。

    慈心进了帐篷,一不客套,二不坐下,直盯着贺穆兰开门见山道:“听说花施主明日要行猎?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能否少造些杀孽?”

    贺穆兰还没开口,盖吴就先摇了摇头。

    “慈心大师,既然是行猎,自然肯定有杀戮,否则还叫什么打猎?”

    “若为了果腹,行猎自然是天经地义,可现在虎贲军明明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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