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伸手轻轻绕着那虚影打转。真实的桔梗,虚假的桔梗,转世的桔梗。
犬夜叉,他会怎么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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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峭的山路中,有一个细小的身影正在努力向上攀爬中。她身背弓箭,步伐有力,抬头望向仿佛不可逾越的高山而毫不畏惧。
这时从山壁的一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被从里面缓缓推开,吓了她一跳,可是结果从石头后面走出的人让她惊喜的大叫。
“弥勒!珊瑚!”她兴奋的冲着走出的那两人不停的挥手。
而那两人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不是在山洞里转晕了头,看到她也十分的惊讶。叫道:“戈薇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戈薇有些赌气的说:“我来追犬夜叉,他跟着你们后面也上山了。”
弥勒当即皱眉道:“犬夜叉也真是的!明明要他留下好好保护戈薇小姐的!”
好像被安慰一样,戈薇憋闷的心情多少有些好转,她摇头说:“没关系,我也很担心你们。你们在山里发现了什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对于戈薇开朗的性格,弥勒和珊瑚都非常喜欢。见她不但不生气,还关心他们,都有些心痛她。
珊瑚靠近戈薇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相视而笑。
弥勒也很安慰的看着戈薇,一个非常明白事理的姑娘。他正色道:“我们似乎一直在绕圈,并没有真正走到里面去。”他仰头望上去,说:“似乎我们还在白灵山的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奈落并不希望我们进去呢?”
戈薇不解道:“奈落当然不想我们找到他吧。”
弥勒解释说:“我认为奈落应该是故意传信引我们来的,他当着我们的面捉走桔梗大人应该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他再次仰头看那直耸入云海之中的白灵山,担心的说:“难道奈落真正想捕获的是犬夜叉……所以才不让我们进去……”
戈薇一听就着急起来,她连忙说:“我是看到犬夜叉直直的跑进这里来的!!他应该早就到山脚下了!!”她咬着嘴唇担心道:“可是我刚才不管怎么走,似乎都没有办法走进白灵山……难道真的是这样……”
三人都面色凝重起来。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犬夜叉很有可能已经走到白灵山里面去了,更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弥勒看到戈薇已经担心的脸都白了,安慰她道:“戈薇小姐,不必担心,相信以犬夜叉的能力,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被捉住的。我们要相信他啊。”
戈薇却说:“可是,犬夜叉是妖怪啊,白灵山的灵气这么强,他可能会被净化……“说到这里,戈薇自己就吓得一抖。
弥勒虽然忧心,却必须承担起支撑两个女孩的责任来,他继续微笑着,像是胸中成竹:“别忘记了犬夜叉是半妖,他有一半人类的血脉,应该不会像纯粹的妖怪那样简单就被净化的。别担心了。”
弥勒的说法倒是让珊瑚和戈薇都安心了一些。
“走吧,我们不要走散了,快点赶上犬夜叉吧。”弥勒说,带头走在前面,珊瑚走在最后,戈薇走在中间。望向茫茫云海深处的白灵山,戈薇不自禁在祈祷着。
愿犬夜叉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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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看着如镜象般浮现在他的面前的虚空中的三人。微笑叹气。像看着尘土中挣扎的小虫子。
“没办法,只好让你们进来了。”他说道。
原来只打算让戈薇进来的,法师和除妖师却偏偏想来送死。人越多,变数越多。
奈落沉吟着,事情会有变化吗?
不,不可能。假桔梗的心理已经非常脆弱了,只需要他轻轻的一碰,就会立刻土崩瓦解。她就是犬夜叉的心魔,而戈薇这个转世的巫女,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会应用,当她看到犬夜叉与桔梗的时候,也会成为他的囊中物。
至于一直附身在戈薇身上的桔梗的灵魂,在没有宿主的前提下,只怕也只能任人宰割。
奈落从来不认为他会害怕一个虚妄的灵魂。看到桔梗就算死了五十年,仍然不舍得离开那只低贱的半妖,他只能嘲笑。
一个本来有着强大的力量的巫女,却偏偏想着舍弃强大,去做一个普通的凡人?从高处落下会有什么下场呢?奈落想起那个在血与火中向着情人射箭的巫女,想着她最后宁愿死掉也不肯再活下去。
很痛苦吧。昨天还在一起向往着美好幸福的生活,今天就必须刀刃相向,你死我活。
脆弱的人类最后只能选择死亡。而他,奈落,绝不会让自己被人类的脆弱影响。
他握紧手,禁不住激动。五十年了,他一直期待得到四魂之玉,期待成为真正的妖怪,消灭掉他身上最后一个弱点。
而现在,这个时刻已经来到了。
当犬夜叉、戈薇、桔梗相遇在一起,他们之间的纠结会把三人都拉下地狱。
而他只需要在他们相遇的时候,小小的在背后推一下就可以。
到那时,将四魂之玉放到这三人之中,纠结阴暗的感情将会把四魂之玉彻底染黑。
人心,是那么轻易就会动摇,脆弱又恶心的东西。
奈落轻蔑的笑着。下贱的人类,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弱小可怜。
他想起了鬼蜘蛛,那个狂妄的盗贼。可怜可恶可悲。终他一生,也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最后妄想染指巫女,却成了他奈落的饵料。
奈落扭曲的笑着,鬼蜘蛛,如附骨之蛆,阴魂不散的跟着他!
半妖!
奈落握紧手,像要握住自己的命运。
他要强,要强得不必仰人鼻息而活,要强得没有一个弱点!!
他看向倒在黑暗的虚空的人。
他不会跟她一样,把命运交给别人来决定。他会握住自己的命运,会成为无人可以小看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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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在黑暗里,像是从深深的水底渐渐浮上水面。
我的手脚都不能动弹,连眼皮也无法动一下。身体不听使唤。
可是我却已经可以感觉到周围了。
一个人靠近我。
一个我熟悉的人。
他身后长长的衣摆滑动着发出簌簌的声音。我仿佛闻到轻幽的冰冷的气息。
他坐在我的身旁。
我紧张起来,可是却无法逃开。
他的手伸过来抚在我的头发上,我想惊跳起来,可是只能这样像个木偶一样躺着。
他的声音既像叹息,又像耳语。
仿佛是靠在我的耳边,说进我的心里。
“你在想什么?”他问我。
想什么?我想什么也不用想。
在这没有时间与空间的地方,我却一直在梦中经历阴刀所经历过的事。
阴刀就如同我的影。他就是我的前车之辙。我会落到如他那样悲惨的地步吗?为了丑恶的私情,落到无人拾骨的下场。
阴刀的嘶吼还在我的耳边回荡着。
“我要诅咒她!!”是的,阴刀希望紫藤夫人遭遇不幸。
直到现在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想奈落遭遇不幸。
其实我根本想他死,最好死在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爱他的时候。
我不想面对奈落永远不会爱我的事实。我不想面对自己的愚蠢。
可是阴刀得到了什么呢?紫藤夫人在他许下愿望后,在一次出行中被强盗劫掳,遭受到侮辱后被残忍杀掉,尸体以极不名誉的方式坦露在众人的眼前。平民、乞丐、流浪汉,用下流的淫辱的目光看着她仍旧艳丽如往夕的尸体。
阴刀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崩溃了。他不停的嘶吼着。
“这不是我想要的!!!”他疯狂的这样喊着。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路可以走。
这是奈落的陷阱不是吗?所以我还有什么好迟疑的?为什么我会一直在想,如果我像阴刀一样后悔了怎么办?
如果当奈落真的死掉以后,我后悔了怎么办?
我的意识向深处滑去,我不想面对这样的选择。再等一等,我现在不想出来。
可是奈落来了。
他对我说:“看看,你的朋友们来救你了。”
犬夜叉吗?我不想理他们。我根本不在乎他们。他们不是来救我,他们是来救桔梗的。
而我不是桔梗。
奈落把我抱起来,指给我看,强光射入我的眼帘,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打开。
那是谁?
那坐在羽毛上飞在空中的身影是谁?
我像被伤害了最为柔软脆弱的地方,挣扎起来。
无力的手脚没有可能挣脱奈落,他抱着我指着虚空中浮现出的身影说道:“她在这座山前转了好几天了,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呵呵,我没有让她回来,她大约是得到消息就跑回来了。”
神乐焦急的神色映入我的眼帘。她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坐着羽毛在天空里绕着那座她看不见的山转圈。
我想靠近她,告诉她我没事,告诉她快点离开,不要再让奈落继续怀疑她了。
我看向奈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疑起她的?
可能我的目光中露出了哀求,奈落面露得意之色,接着说道:“别担心,你看。”他伸手一指,那飞舞在空中的神乐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一样浑身一僵。
我的手突然有了力气,撑在奈落的胸膛上,想要挣开他扑向根本不可能看到我听到我的神乐。
我不要她受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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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此时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奈落的掌握之中,她只是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如同消失在空气中的神无突然可以与她交谈了!!
神无的那面镜子可以穿越时间与空间,可以看到人心。换句话说,如果她想要联络神无,只需要在心中呼唤她就可以。之前万试万灵。可是就在那一天她从钢牙的身旁回到城里以后,神无已经离开不知去向了。而她无论在心底呼唤多少次,甚至大着胆子恶毒的咒骂她,都没有一丝的回应。
在她被奈落流放以前,她还想过或许神无的镜子也会有接触不良的问题。但在那之后,她开始明白,或许早在她之前,神无就已经被流放了。不许与任何人联络的流放,像是消失在空气中一样。
为了什么?
如果有什么神秘的任务,会不会是她没有接到,而神无接到了呢?神乐这样想。她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她一面在心底祈祷神无一定要平安无事,一面学习独自承担起活下去的责任,这在一开始真的很难。直到现在,她也并没有学会多少。
所以在发生林枫的事以后,她的第一个想法还是问神无,可是无数次的联络之后都没有回音,她并不真的抱有希望了。谁知就在她放弃之后,传来了神无的回应。
神无大骂道:“王八蛋死丫头!!这么长时间你去孵蛋了吗??!!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给我!!”
神乐的惊喜不亚于看到救世主临世,她明知道只需要在心中对话就可以,却仍是失态的大叫起来。
“神无!!神无~~~!!”神乐七嘴八舌的把关于林枫的事颠三倒四的说给神无知道。一个旧世界的同伴的出现,一个新的倒霉蛋,一个可能是以前的朋友的人。
还有奈落。
多亏神无的逻辑强大,在这样乱七八糟的讲述中,还夹杂着情不自禁的抒情和惊叹,仍是把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神无下结论道:“别着急。我马上回去。”通过她的镜子,千万里也只是一寸的距离。
神乐松了一口气。无论何时,神无仍是那样的可靠,只要有她在,似乎什么事都不成问题。
这样的印象,好像并不只是来自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而经过长长久久的时间,她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岁月。
她与她与她。
神乐好像抓住了记忆的碎片,灵光一闪即逝,消失了。
神乐并不遗憾,她乐观的想,早晚总会想起来的。以后,她们三人可以一起,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好像突然之间变得强大有力量。
有神无,有林枫,再加上她,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呢?她们在一起,什么也没有怕过。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没有问题的。
第 44 章
奈落拿出那半颗四魂之玉,放在我无力的手中。
“许愿吧,只要你向四魂之玉许愿,一切都可以达成。”
是真的吗?
手不由得紧紧握起,掌心中冰凉的宝石像有生命一样涌动。
真的什么都可以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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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与神乐的交谈就像在我的身边发生的一样。
我听到了神乐的对我的担心,我失踪以后她的焦急。
我听到了神乐告诉神无还有一个我时的兴奋与快乐。
我看到了神无只凭神乐的一句话就决定来这里。她明明没有见过我,明明对我没有一点印象。
我眼睁睁看着她们踏进陷阱。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软到在奈落的怀里。
他抱着我,可他的怀抱却让我浑身发冷。
他凑在我的耳边,无比的亲密。
“你把她们都给忘记了是吗?”
“我没有……”
我有……
我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想起她们了。
他在嘲笑我。看着神乐和神无为了我明知有问题,明知有危险仍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我后悔了……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这全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
脑海中想起了小藤。在奈落夺走阴刀的身份之后,称病隐居。小藤就被她的父亲以最快的速度嫁人。
我看到小藤对着关心爱护她的父母以最恶毒的语言咒骂。
而她的父亲,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如困兽一样在空无一人的房中大喊道:“那是我的女儿!!那是我的宝枝子!!她居然会被那样的一个男子蒙骗!!”铁塔一样的男子泪流满面,于无人处无声的哭泣。
他从来没有生宝枝子的气,他一直只对蒙骗他女儿的那个男人生气。就算被女儿指着骂到脸上,却只是冷着一张脸说:“送公主上轿。”
我不想变成宝枝子那样。为了完全不值得的人和感情,伤害关心我的朋友。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是需要我在乎的,那就只有她们。
我想起老虎一脸的凶恶加别扭指着我,她会说:“快点回来!!”
我又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下?
奈落抱着我,他口甜如蜜。他摊开我无力的手掌,给了我一个我根本没有想到的东西。
残破的玉球,涌动着生命的光彩,仅仅只是握在手上,就感觉到全身的力量都被它调动起来。
我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握到它就立刻收紧手掌,将它完全包在里面,像是害怕被人夺走。
我开始不自主的喘粗气,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力量的冲击在我陶土制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我闭上眼,压住不安定的力量,意图控制它。
此时,恶魔的颤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一下子就占据了我的大脑。
“许愿吧。”
许愿吧。
“向四魂之玉许愿吧。”
四魂之玉……
“向它许愿,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
真的可以实现……?
一只干燥的大掌盖在我紧握住四魂之玉的拳头上。我才发现我的手一直在发抖。
“四魂之玉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宝石,它可以实现人类所有的欲望。”他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体温,这会是四魂之玉的力量吗?我可以感觉到了。
可以许愿吗?可以许下任何愿望吗?
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的心愿。
在一个平静的小村庄里,与真心的好朋友一起生活在里面。不必担心有什么危险,衣食无忧。
每天只需要享受悠闲的生活。
我们可以去旁边的小镇做衣服,各种各样美丽的衣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