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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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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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不敢,要问好你自己问去。”唐芦儿说着就瞅了他一眼,只是迟疑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问道,“三哥,你是不是得罪过我奶奶?”

孟三苦笑:“怎么可能,我哪敢。”

唐芦儿瞅着他接着问:“那奶奶她怎么对你好像有些意见?”

孟三爽朗一笑:“哈哈……我估计这岛上但凡是有闺女的人家,对我都有些意见,妹子,你再不回去,是打算跟我走不成。”

“切!”就知道他不打算说实话,唐芦儿撇了撇嘴就转身回去了。

瞧着唐芦儿离开后,孟三站在那沉吟一会,再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已经三年了……他忽而一笑,然后两手抱在脑后,懒洋洋地踱着步子走在这月色如水的街上。一路上遇到好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有朝他抛媚眼的,也有直接上来跟他打情骂俏的,只是他今晚似乎有些意兴阑珊,虽面上还是带着笑,但态度却多了几分敷衍,后那几个女的还想将他拉到家里一起喝酒打牌去,也都被他给婉言拒绝。

估计是有了新的相好,那些女人心里嘀咕了一句,倒也不死缠着,笑骂了几句也就放过他了。

第二日一早,天才灰蒙蒙亮,太阳还没露出脸,那码头上就已站着一老一少。

“行了,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你要有什么事自己办不了的,或是缺的少的,就找葛大娘他们去。昨儿我已经跟葛家说了,我回老家这些天,就劳他们多照看你一下。”唐老太看了看天色,知道该上船了,便朝唐芦儿嘱咐了一句。

“您老放心,我也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唐芦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那个,奶奶啊,我说您也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情可千万别勉强啊,现在医药费很贵的,家里银子不多,您要是磕着碰着了,咱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所以要实在不行,您就回来,咱祖孙俩商量着一块办,人多力量大嘛。”

唐老太瞧着站在自个跟前的姑娘,只见她面上虽笑得灿烂,说话也同往日一般嘻嘻哈哈的,可那眼睛里却是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舍。她心里一暖,不由就叹了口气,想了想,便道:“我走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去找孟三,让他给你出主意。”

唐芦儿微怔,只是还不待她开口询问,唐老太就已转身往那停靠在岸边的双桅风帆海船走去。而唐老太上船的时候,唐芦儿瞧见那从船舱里出来,伸手扶住唐老太的人,赫然就是昨天在胡同口看到的那个中年人。

船开了,行远了,太阳出来了,码头热闹了。

终于看不见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唐芦儿叹了口气,转身往回慢慢溜达。

“妹子,怎么一大早的,是又去了码头那?”从铁具铺经过时,正好碰上孟三叼着根油条从里头出来,孟三瞧着她后,即把嘴里的油条咽了,再将那半根油条拿在手里问了一句。

“奶奶要回老家一趟,我送她到码头。”唐芦儿一笑,说完就想起唐老太最后交代的那句话,就又接着道,“奶奶说她走后,我这若出了什么事,可以过来找三哥你,让你给我出主意。”

孟三先是一愣,随即便笑起来:“这还用说,唐奶奶不在的时候,自然是由我这个大哥护着你。来来来,妹子早上吃了没,今儿三哥请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一块吃早点时,唐芦儿追着孟三问唐老太怎么会忽然看重起他来了,之前不是挺不待见他的吗。可孟三却一个劲地装糊涂,唐芦儿绕来绕去都套不出他心里的话,最后只好狠宰了他一顿,且吃不完还兜着走。

……

唐老太离开后除了感觉冷清些外,别的没什么不同,岛上的日子很悠闲,她每日除了画画就是吃和睡。先前那两天,每到吃饭的点,葛大娘都会过来叫她到自家吃去。唐芦儿是得过且过的懒散性子,在吃上也不怎么讲究,于是意思的吃了一顿后,便回家自己开火了。因为就一个人,所以她总一次做三顿的量,也不计较味道,就图个省事。

两天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唐老太离开的第三天,就是她重新上柳州取药的日子。虽说唐老太这段时间不在,但家里的药酒已经让唐老太带走大半,而且也不知唐老太此次行程会不会顺利,所以这新的药酒怎么也不能断的。

只是不想那天一早,唐芦儿到码头的时候,忽然发觉那码头上的气氛不对。陈家的船虽也在,但那船上的人却极少,就零零落落的几个,周围却有好些渔民三三两两地围在一块说着什么,瞧着极其诡异。

“怎么唐丫头你今儿还去柳州?”那姓陈的船老大一见唐芦儿往这过来,便开口问了一句。

“是,上次药没买着,便定了今儿再过去一趟。”唐芦儿说着就疑惑地看了看周围道,“陈大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今儿人这么少?”

“嗨,是昨天傍晚又有海盗在柳州那行凶,动静闹得不小,丫头,要不你还是改天再去吧。”

唐芦儿一怔,即接着问:“那现在那边怎么样了?那些海盗抓起来没?咱这边的船能不能过去?”

“海盗再怎么凶,到了岸上也横不过官兵,听说昨晚就都被抓起来了,只不过事情闹得不小。昨晚那边好些商铺除了被抢外,有的还被烧了,估计这会还乱着呢。现在除了我陈家的船,别的船到了柳州那都靠不了岸,怎么,丫头你还要过去!”船老大才说完,就见唐芦儿往船上走来。

唐芦儿点了点头,她本还有些犹豫的,但一听那边好些商铺被烧了,她的心马上就提了起来。那药膳堂不会也遭了殃吧,要这样的话,那她定的那些药可怎么办,这无论如何都得过去看一眼,早些知道,早些想办法。

第七章海盗

船上的气氛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但这岛上的居民大都天生乐观性子,对于昨晚柳州的事,虽说心里也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抱有一种凑热闹的八卦心态。而且陈家的船向来是安全的,再者星棋海峡这条航路也不远,这么多年,也从不曾出过什么事,因此大家一路上还是有说有笑的。

“要我说啊,那些海盗也是蠢,看来对岸那碉楼上的人头又要增加了。”其中一个道。

“嘿,听说那些海盗这次主要是为报仇来着,挂着对岸的那几十个脑袋里头,有一个就是海盗的头头。其实昨晚柳州那边真正遭殃的不是商铺,而是衙门,你们不知,昨晚柳州的衙府差点让那些海盗整个给踹了,连大牢里的犯人都给跑出来了呢!”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煞有其事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那后来如何了?”大家被吊起胃口,有的不信,有的追问。

“我那二弟就是在衙门附近那条街上摆摊的,什么事不知道。”那汉子有些骄傲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接着道,“海盗这一次行凶是早密谋好的事,领头的就是上次被官府砍了脑袋的海盗头头的亲儿子,他就是为父报仇来的。听说这海盗的少当家极了不得,去年他老子被官府活捉后,他就只身上岸跟官府谈判,后来谈崩了,他竟还能在数百个官兵的围堵下全身而退。”

“去年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说说昨晚的事,昨晚牢里那些犯人可是都跑了?那百姓岂不是要遭殃了!”

“怎么可能,还没跑出衙门口就全都被抓回去了,谁不知道那柳州城除了有官有兵,还有一支来去如风的黑衣骑卫,那一个个可都是陆上能跑,海里能游的好手。那些海盗上了岸,也不过是把脑袋给人家送过去罢了,更别提大牢里那些还戴着手铐脚铐的犯人了。”

“得,又吹了吧,说得跟你亲眼见着似的。”有人笑了起来。

“嘿,老子昨晚是没亲眼看见,不过去年海盗上岸行凶的时候,我那会可就是在柳州的。哼,老子当时就亲眼看见一个黑衣骑卫,一刀过去,那海盗脖子上的脑袋就落了地,那血啊,喷得有三尺来高,接着那黑衣骑卫反手再一刀,又一个海盗的脑袋飞了出去,前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说得眉飞色舞,说话的同时还比手画脚,好不激动。周围的人虽是半信半疑,但倒都听得挺刺激的,连唐芦儿都忍不住问了一句:“那黑衣骑卫都是些什么人,难不成是官府另外配备的特种兵?”

“什么特种兵?”那人转头一看,见是个小姑娘,便大度地解说道,“小丫头不晓得了吧,你往那瞧,瞧着那边的山头没,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告诉你,那一整座山都是锦园的后花园,锦园就是安远王府,柳州就是安远王的封地,而那黑衣骑卫则是安远王手下的兵马。听人说,那黑衣骑卫只听命于安远王一人,连皇上都使唤不动的。”正好这会船快驶到柳州码头了,唐芦儿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从船舱的窗户往那一看,即远远看到对岸有一座青山坐落在阳光下,漂浮于白云间。

唐芦儿趴在窗户上看着那远在天边的山,心里有些惊诧,她之前在这路上不知来回多少次了,如今才知道原来对岸那座山竟是有主的。啧啧,好大的手笔,竟把一整座山都圈起来当自家的后花园,权势滔天啊滔天,生活腐败啊腐败。

大叔们继续神侃,唐芦儿自顾遐想,海盗,王府,骑卫……真不愧是穿越,这世界也太精彩了!

不多时,船就靠了岸,唐芦儿出来船舱往码头上一看,即发现今日的码头确实比往日多了几分肃穆。周围不但添了许些官兵,海上还出动了好几艘战船,而每一艘往港口行来的船只,甭管是渔船还是货船,都得先在一海里外接受检查,且等船靠了岸后,还得再次被搜查一遍。

“唐丫头,今儿情况特殊,我这船在这停不了多久,最多一个半时辰就得离开,你来得及买药不?”唐芦儿要下船时,船老大赶紧跟她说了一句。

从码头到药膳堂那,走得快的话,来回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唐芦儿想了想便点头道:“赶得及的,我拿了药就回来,今日这样,也不敢随便走。”

船老大点了点头,只是他瞧着岸上那些官兵总不时逮着从船上下来的人盘问,有的甚至还要被搜身。船老大收回目光,再一瞧唐芦儿那小小的身板和一脸天真的模样,他迟疑了一会便唤住唐芦儿道:“丫头,这牌子你拿着吧,这是我家丫头的牌子,她昨儿回家看我,却把牌子给落在我这了。你拿去,一会要是有官兵拦住你,你将这牌子给他们看,这样他们多半就不会为难你了。”

唐芦儿认得那牌子,陈府的家生子差不多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小铜牌,分一二三等,眼下这个是二等丫鬟的牌子。这东西若是弄丢的话,不但会被家主斥责,另外还要自己赔钱。唐芦儿本想拒绝,但一看那边有的人被官兵拦下后,就盘问个没玩没了的。她担心万一一会自己也遇到这情况,到时耽搁了上船的时间可就不好了,而且除了这码头,保不齐她往药膳堂的路上还会碰上这等情况。

“谢谢陈大叔,我一会给你买酥皮花生今晚下酒吃啊。”唐芦儿接过小铜牌,一边往手上一套,一边笑眯眯地道了一句。

“还是丫头知道大叔想着什么,行,那大叔今儿就托你的福了。”船老大哈哈一笑,又嘱咐了一句早去早回,便让她下船去了。

果真,才刚走出码头,就遇上两官兵上前拦住她,唐芦儿忙拿出陈府的牌子,说自己是过来给姑娘买东西的丫鬟。那两官兵仔细看了看那牌子,又问了她几句,见她回答得流利,没看出什么不妥,就给放行了。唐芦儿松了口气,暗幸自己刚刚接了陈大叔的牌子,不然准得耽误不少时间。

往药膳堂去的那一路上,倒真看见几家商铺明显有烧过的痕迹,更多的是里头一片狼藉,一看就是被洗劫过的,街上的行人倒不见慌乱,多是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唐芦儿一边急步赶着,一边在心里祈祷那家药膳堂可千万别出事。

于是一路吊着的心,直到瞧见那家药膳堂完好的出现在眼前时,才总算放了下去。

估计昨晚受伤的人不少,所以今儿这药膳堂里的人极多,取药的,请大夫的,一个接一个络绎不绝。唐芦儿绕了好一会才找着一个暂时能腾出手的伙计,说明了来意,没多会就顺利拿到了药。

再回到码头时,午时已过,陈家船上已经坐上了十来个船客,船老大正站在码头上跟官兵套交情,请求让他再多等些时候,还有人没来呢。唐芦儿一瞅,忙跑过去大声道:“陈大叔,我回来了。”

“好了好了,快上来。”船老大一笑,松了口气,朝码头上的官爷拱了拱手,然后示意马上开拔。

船离了港,行了小半个时辰后,唐芦儿走出船舱一看,见那船老大正站在船头看着远处,她便走过去,拿出自己刚买的那包酥皮花生笑道:“这太阳多晒啊,陈大叔您怎么不进船舱里歇歇,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去。”

“呵,大中午地还敢提喝酒,不怕你奶奶知道了打你。”船老大转头见是她,即笑了一句,然后捻几粒她送过来的花生米扔在嘴里嚼了起来。

这一大一小还没聊上几句呢,旁边一位正调着风帆的船员忽然喊道:“陈叔你快看,那边那两艘船是不是有些奇怪!”

船老大眯着眼睛往那一瞅,又掏出望远镜看了一会,即神色凝重地道了一句:“怕是遇上海盗了。”他说完就回头大声喊道:“大家伙准备,把陈家的旗拉上,小心避开他们!”

唐芦儿让船老大给推回船舱里,船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那十几个船客有的顿时吓白了脸,连声说早知今儿就不坐这一趟船了;有的却是满不在乎,说陈家的船不会出事的,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都是有惊无险;唐芦儿抱着那包药坐在一旁,没搭理旁边的人都说着什么,只是满心担忧的看着外面,危险即将降临的感觉非常不好。

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大约两刻钟后,外面忽然传来船老大跟对方交涉的声音,只是他话才说一半,整艘船忽的就出现一阵剧烈的动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般。这就像是一个灾难正式降临的信号,船客们顿时大声惊叫起来,唐芦儿也被这一阵动晃使得身子从座上滚了下去。

船还未稳下,就有人拿着大刀冲进船舱,坐在离船舱门口最近的两位船客首先遭了殃。

看到那像水龙头一样喷出来的鲜血,唐芦儿才惊觉这不是梦,如此残酷的真实就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所有人都吓蒙了,惊叫声不绝于耳,唐芦儿缩在地上没敢站起来,又一个凶神恶煞般地人冲过来道:“先别杀,把他们押出去,操,后头那艘战船追得太紧,他们知道咱少当家在这边,估计要朝这开炮了,得拿这些人挡一挡。”

于是包括唐芦儿和船老大在内,船上还活着的,一共十六个无辜的人,一字排开,站在船头,迎接那不知会不会降临的炮火。

第八章脱离苦海

海盗这边以人质要挟官兵放弃追击,而官兵那头却令他们赶紧投降,交出人质,别做无谓的抵抗。双方一时陷入僵局,矛盾逐渐走向白热化,炮灰数着分秒就要敲锣打鼓地上场了。

曾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场面,现在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到底是狗血还是杯具呢?唐芦儿无语问天,靠,甭管是什么,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这条贱命才是最重要的。

虽说眼下双方是处于对持状态,但其实海盗这边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手里有人质,也增加不了遁逃的胜算。而且现在并不是河蟹社会,眼下他们又身处茫茫大海,所以谁心里都清楚,这十几条平头百姓的命无论对哪方来说,都不算多重。

估计在官府眼里,这些无辜百姓是能救则救,救不了就算,反正是决不能让那群海盗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走的。更何况那海盗的少当家田七还藏在其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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